白澤（二）
作為吃瓜群眾的殷羅在第二天早上就來的很早，因為昨天就已經知道了今天有故事聽。殷羅來的時候張先生還沒有起來，車子才剛剛早起。殷羅還是很貼心的帶了早點。張先生睡了很久，差不多要到中午的時候才起來，出來的時候手上就端著一杯茶。
殷羅給張先生打完招呼後就一直等著，到了下午還沒有來，殷羅就有一些不耐煩了：“藥罐子，怎麽他們還沒有來啊？”
“他們什麽時候來是他們的事，你著急什麽。隻是一個故事而已。”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我隻是想早一點知道真相。比如，為什麽李欣會知道你的名字，也會知道一些關於秦嵐垣的事。”
“一切都是緣分，躲不掉，逃不過。我想再過不久，他們就會來了吧。”
果然，半個小時都還沒有到，李欣就帶著秦嵐垣就過來了。秦嵐垣臉是是無奈，而李欣，眼睛已經哭紅了，腫到不行。可是還是緊緊的跟在秦嵐垣的後麵。秦嵐垣走進店裏麵後就自顧自地坐下了，完全沒有理會站在門口的李欣。殷羅於是就把自己的凳子讓給李欣。李欣說了一聲謝謝，那個聲音很小，以致於殷羅都不太確定李欣說的是不是謝謝。
李欣坐下後調整了一下心情，本來打算開口的，可是秦嵐垣卻先說了話：“張先生，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叫我倆到底要做什麽？以前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那你為什麽要來？”殷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直接問了秦嵐垣，雖然這不是自己的事，但是殷羅是真的心疼李欣。
“我來隻是因為李欣說了，以後不再纏著我，僅此而已。”
殷羅聽後直接就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李欣要做到這種地步，如果說以前真的有故事的話，也不應該這樣吧，那畢竟也是以前親身經曆過的啊。
“我隻是每天都會夢到一些事，我想搞清楚，也僅僅是這樣而已。至於嵐垣，如果實在是討厭我的話，我也無所謂了，隻是想弄清楚而已。”
殷羅聽後也就沒有說什麽了，張先生看見所有的人都聊完了也開口了：“秦嵐垣，你確定要我說了嗎？”
“確定，反正肯定跟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記得了，那麽就跟我沒關係。”
“你不擔心你為什麽不記得？”
“為什麽擔心，過好我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好，那麽故事就從一個叫雲皖的人說起……”
雲皖走在街上，抬著頭，臉上有一股平常女子沒有的傲氣，旁邊跟著自己的丫鬟，所到之處皆引來眾人的側目，並不是因為雲皖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隻是因為雲皖的左臉以及額頭上都有很大的一塊傷疤。並不是很猙獰，可是卻很顯眼。一名女子臉上長著疤還在大街上這樣走，確實很惹人注意。另外，雲皖旁邊的丫鬟可真的是好看的。臉很小，笑起來眼睛就是彎彎的。不管是手還是臉都看不出來是一個丫鬟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都一種大家閨秀的模樣。
有剛剛來到京城的人，看到雲皖的樣子很驚訝，不解的問道旁邊的人：“誒誒，那個女子是什麽人啊，看起來不簡單啊。”
“當然不簡單，她可是當朝禦前帶刀侍衛的親妹妹，另外，她的母親是當朝宰相的大女兒，她的父親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她又是她父親最疼愛的女兒，你說簡單不簡單？”不知是誰聽了以後就直接解釋了起來。
“可是，那臉上的傷疤是怎麽回事？她這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的疤？”
“你可不知道，在她九歲那年，由於父親和母親這邊的仇人太多，她就被抓去了，後來就被烙鐵燙傷了臉，最後雖然敷了藥，可是疤痕卻是消不了了，聽說還自殺過呢！隻不過最後沒有得逞。”
“那她旁邊的那個漂亮丫鬟呢，看起來很不錯呢，要是摸清楚性格，也許就能夠成為我的妻子了。”
“就你那個樣子，想都不要想了。”
“為什麽？不就是一個丫鬟嗎？”
“那個丫鬟在雲府的地位可是不輸一個小姐的。”
“這雲家對丫鬟也太好了吧。”
“你懂個屁，當時雲家小姐雲皖被抓時，還連同抓了三個丫鬟。可是另外兩個都是白眼狼，最後全部都背叛了雲皖。當時隻有雲梓肯一直陪著雲皖，不離不棄，最後在雲皖要被燙臉時，還衝過去咬了歹徒一口，隻不過沒有什麽用罷了。雲皖出來後臉被燙傷了，曾經也是美若天仙的臉被燙傷了，肯定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時候雲皖自殺未遂，雲梓去勸結果沒有用。沒有辦法，雲梓拿著烙鐵走到雲皖的麵前說什麽小姐以後怕被別人，嘲笑，那麽我也變成這樣，一直陪著小姐。當然最後被雲皖給阻止了。那之後雲皖就振作起來，現在已經在幫自己的父親打理商場之間的事，可以說完全沒有失手過。而雲梓也成為了雲皖嚴重的親姐妹。並且將雲這個姓都給了雲梓，所以你現在看雲梓這個樣子不像丫鬟，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做過丫鬟的活啊。”
“那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明麵上是這樣，背地裏還不知道是怎麽樣呢。雲梓長得這麽好看，雲皖會不嫉妒？”
雲皖走著，看著這麽多人議論紛紛，毫不在意，隻是對著雲梓說：“雲梓，每次你陪我出來都要被人議論，苦了你了，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
“小姐，沒有，能跟著小姐就是我的福分，這些風涼話也隻是那些毫無作為的人作為娛樂說的，我才不會去聽。”
“那就好，雲梓，我們就直接回去吧，有一點累。”
“那小姐，糕點不吃了嗎？”
“不吃了，懶得繞，就直接回去吧。”
“好。”
雲皖回去後就直接去找自己的母親了，雖然雲皖變成這個樣子，但是還好的是自己的父母並不嫌棄自己。可能他們是覺得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吧，所以對於雲皖那是百依百順。
雲皖坐在自己的母親旁邊，笑著講著自己去江南時的事，還有自己完美解決了茶莊生意的事。雲母在旁邊聽著，很專心，臉上是無盡的寵溺。雲皖講了一會兒真的覺得有一點累了，於是跟雲母道別後就回去了。中途雲梓說有事情就走了，雲皖也不知雲梓子要去做什麽，不過自己對於雲梓都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也就沒有再介意，是啊，畢竟是因為雲梓對自己這麽好，自己才有可能活到今天。
雲皖都洗漱完畢準備睡了，可是這時候卻聽到敲門聲，本來很想發火的，可是卻聽到雲梓的聲音：“小姐，是我。”
雲皖聽見以後就自己去開門，一開門就看見雲梓拿著東西，裏麵還傳出絲絲甜味兒。雲皖一聞就很開心：“這是，桃酥？！”
“是，白天小姐很累了，我就自己去給小姐買了。小姐不喜歡使喚人，沒辦法，就隻有擅作主張了。”
“你也別站著了，一起進來吃吧。”
“好。”雲梓答應了以後就走進去了。等到雲皖坐下的時候雲梓也坐下來。雲皖說過，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可以不用那麽拘謹。
兩個人坐著，一邊吃一邊聊天，真的很像兩個好朋友的樣子。等到雲皖累了，雲梓收拾了也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雲梓就來叫雲皖起床，其實雲皖早就醒了。在這十年裏，雲皖幾乎每一天都會做那個夢，自己被抓起來，被打，被辱罵。他們用皮鞭抽在自己的身上，給自己吃很難吃的東西，還給自己灌自己都不知道的藥水，雲皖隻知道吃了以後自己的腹部就會很痛，但是沒有人心疼，那些人隻是在旁邊看著嘲笑自己，然後在不爽的時候再踢自己一腳，最後火紅的烙鐵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雲皖現在還能感覺到那股熱氣，最後就被驚醒了。這是雲皖永遠都不能忘記的夢，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雲皖被這個夢驚醒。雖然那些虐待自己的人現在已經生不如死，可是雲皖還是不能夠忘記自己曾經的痛。
雲梓進去看見雲皖已經醒了，就知道雲皖又做了那個夢，於是就說道：“小姐，要不什麽時候我們去一趟道觀吧。聽說最近有一座道觀名字叫做雲淺觀，很靈，很多人都去參拜，還有傳說說雲淺觀是一隻鳳凰創造的呢。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散散心。”
“雲淺觀，就是現在風頭正盛的雲淺觀？”
“嗯。”
“也行，你去準備一下吧，我也去參拜一下，順便靜一下心。”
“好的，小姐，待會兒我就去準備。”
“好，仆人就不帶這麽多了，你叫幾個影士就行。還有，你也一起去吧。”
“謝謝小姐。”
到了第二天雲皖出去的時候馬車就已經在外麵等著了，很豪華，裏麵還有一個小桌子，另外還帶了一個馬車就比較樸素，裏麵裝的都是一些吃的或者一些餐具，每輛車隻有一個車夫，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但是在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有八個人在緊緊跟隨。雲皖坐上去，雲梓也毫不客氣的就坐了上去。雲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對著車夫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