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中毒
北辰羽滿臉陰鶩,他冷冷掃了江河一眼將,蘇眠從馬車裏拽出來,“你想換了我?”
蘇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有你聽錯了。”
這可真的是太尷尬了,自己本來就是想吹吹大話的,怎麽偏巧不巧的讓北辰羽給聽到了,而且他這個時候來蘇府幹什麽?
天啊,蘇眠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她拉著北辰羽的手晃來晃去,嘟著嘴撒嬌著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我就隻是隨便說說的,怎麽可能真的換了你這麽英俊帥氣瀟灑又有能力的男朋友呢,對吧?就踹也應該是你踹我,怎麽可能輪得到我踹你呢?是不是?”
她這話說的無厘頭,什麽踹不踹的,聽得北辰羽一頭霧水。
他跟蘇眠麵對麵,雙手搭在蘇眠的肩膀上神情嚴肅一本正經道“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或或者是不是在故意激我,我都不會放棄,你是我好不容易跟小皇帝作對才爭取來的我又怎麽能夠輕易的放棄?”
好家夥,這麽嚴肅!
“好,我們不放棄,堅決不放棄。”
馬車裏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的江河,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他緩緩地將簾子放下來不再去看,眼不見心不煩。
過了會兒外麵已經沒有蘇眠跟北辰羽的聲音了,他們兩個應該是攜手一塊回府裏去了吧,江河無奈的歎息一聲,“來人,回醫館。”
馬車剛起步,與此同時府裏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江河道“停下來!去看看怎麽回事?”
蘇眠回去的時候是打算叫上江河一起回去的,奈何某人的醋壇子打翻了,她隻好一邊哄北辰羽一邊帶著他往家裏走。
柳尚書這一家看到蘇眠與北辰羽並肩走進來,不知道有多惶恐跟開心,看來他是賭對了,這蘇眠果然跟攝政王世子有關係。
他上前去討好,比蘇侍郎還要殷勤,“老臣參見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今天大駕光臨,真是令滿室生輝呀。”
他這一番話說的讓蘇侍郎有一些無地自容,這明明是他蘇家,這柳尚書反倒反客為主了。
北辰羽也沒有在意那麽多的細節,在麵對外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他抬抬手淡淡道“柳尚書不必多禮,這是家宴,自然隨和一些便好。”
蘇眠拉著北辰羽坐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所有人都一副笑嗬嗬的樣子,不是奉承北辰羽就是跟蘇眠說話,唯有蘇侍郎臉僵的不像話。
“殿下,老臣敬你一杯。”柳尚書端著一盅酒遞過來。
北辰羽捏起酒杯來,柳尚書一臉興奮,還以為北辰羽是要跟他碰杯的,沒想到那隻酒杯卻徑直的從他眼前晃過,拐了個彎兒轉到了蘇侍郎的麵前。
北辰羽敬道“蘇大人,在下敬大人一杯,今天冒昧打擾,還望大人見諒。”
被忽略的柳尚書臉色有些不太好,他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又尷尬的放回了原處。
北辰羽對兩個人的態度截然不同,對蘇侍郎那麽好,恰恰是因為他是蘇眠的父親。
柳尚書有些掛不住臉麵,可他又能怎麽辦呢?低人一等又不得不忍著。
這柳尚書都巴不得跟北辰羽碰杯呢,反而是蘇侍郎,一點兒都不領情,連酒杯都沒舉一次,冷哼一聲“哼,我年紀大了,大夫說了是不能喝酒的。”
自己家的閨女在攝政王府受了那麽大的氣,作為父親又怎麽能不心疼呢?
即便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侍郎,對方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可那又如何?
做人嘛,該有的骨氣還是得有的。
他這麽對待北辰羽,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柳尚書一家拚命的給蘇侍郎使眼色,萬一得罪了北辰羽那也是抄家滅族的罪呀。
可蘇侍郎呀就跟眼睛瞎了似的,看都不看他們。
沒想到北辰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眉目含笑,優雅從容道“侍郎大人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是我不應該讓眠眠傷心,我自罰一杯。”
說完北辰羽便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少喝點,萬一喝醉了呢。”蘇眠提醒一句。
蘇侍郎的臉色這才稍微有些好轉,但仍然是傲嬌的陰陽怪氣道“世子殿下今兒個來我家可是有什麽大事?您大駕光臨我們可不能怠慢了你。”
“不會的,侍郎大人這般做甚好。在下今天來也確實是有件事想請大人同意的,我與蘇眠早已私定終身,想不日就舉行大婚,自下來請求侍郎大人同意的。”
再座皆驚。
柳尚書我沒聽錯吧,這攝政王世子竟然真的要娶蘇眠,還好我目光長遠,早日讓月蓮到了歉,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
柳月蓮沒想到蘇眠這個草包竟然真的能嫁給攝政王世子憑什麽!這也太不公平了!她以後可真真的是要壓到我頭上來了。
柳夫人……
蘇夫人……
這裏麵最吃驚的莫過於蘇眠本人了,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麽,你要娶我真的要娶我?”
可是這些攝政王不是不同意嗎?難道北辰羽已經說服了攝政王,所以今天他是特地來跟自己說這件事情的?
蘇侍郎也是這麽想的“你說什麽?你父王……”
話說到一半蘇侍郎便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加重,他猛然捂住心口的位置,臉色瞬間蒼白,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一副要喘不上來氣兒的感覺。
“老爺,你怎麽了!”蘇夫人驚呼一聲。
“老爹!”蘇眠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扶蘇侍郎,可就在這時不光蘇侍郎就連蘇夫人也突然心口猛然一抽躺在了地上,緊接著柳尚書一家便挨個倒地。
江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副場麵。
蘇眠嚇壞了,她拚命的搖著蘇侍郎的身子,聲淚俱下,“老頭!你這是怎麽了!”
江河迅速的從自己隨身所帶的包裹裏抽出兩根銀針來依次的給每個人紮了一下,又將這滿桌子的菜一一檢查了一遍,然後得出了結論,“這人參湯裏麵有毒。”
“有毒?”蘇眠從地上踉蹌的爬起來檢查了一遍,每個人用過的碗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人參湯的殘留,
之前她離開的時候這桌上並沒有人參湯,應該是自己出去以後又重新上來的新菜,所以她沒有吃也隻有她和北辰羽,後來的兩個人沒有事兒。
蘇眠情緒激動,“是誰幹的!來人!把府裏封鎖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踏出大門一步,膽敢有違抗命令者,提人頭過來見我。”
北辰羽安慰道“你先別激動,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先給他們解毒。”
“對,解毒,江河,江河,你快點給他們解毒!”蘇眠趴在地上,她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一直守在蘇侍郎的身邊,寸步不離。
江河跟北辰羽配合著用銀針給每個人的穴位上都紮了一針,又劃開手指,慢慢的放血出來。
可輪到蘇侍郎的時候,江河卻犯難了,他遲遲都不肯下手。
蘇眠焦急道“怎麽了,你怎麽不動手?趕緊解毒。”
江河眉頭皺的深,那個刀子在他手邊散發著寒芒,“不是我不下手,隻是蘇大人這毒藥中的有些深,我無從下手。”
“你無從下手!你怎麽可能無從下手呢?你是江神醫啊,江河。”蘇眠的情緒一陣比一陣的高亢。
她也想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可看到自己在這個朝代的親人就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各種畫麵相互衝擊著,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江河道“大人是不是之前還曾經吃過別的藥?”
蘇侍郎現在已然麵色蒼白,嘴唇發紫,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躺在蘇眠懷中。
蘇眠臉上掛著淚痕,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好像有的,我老爹之前一直身體不好,在吃著補藥。”
“那就對了。”江河道“一般的補藥裏大夫都會配一位草錢子,而這草錢子剛好跟今天的毒藥是相生相克的,他們兩個一旦融合在一起……對不起蘇眠,我雖然是大夫卻也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多麽蒼白的一句話。
“那我母親呢!她怎麽樣了?”
江河仍然搖搖頭“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說明越聽越虛,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蘇眠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晚,房間中隻點著一根昏黃的蠟燭,將整個屋子照的影影綽綽。
北辰羽半靠在桌子上聽到有動靜,轉過頭來連忙的坐到床邊來,“你怎麽樣?”
蘇眠在北辰羽的幫助下,勉強的撐坐起身子來急道“我父親跟母親呢,他們怎麽樣了?”
“江河說無能為力,隻有有柳尚書一家救回來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重重的劈在蘇眠的頭上,她整個人都覺得快炸了,但理智卻不允許她瘋狂,很快蘇眠便冷靜下來質問道“凶手是誰可查到了嗎?”
“有線索了。”江河推門進來。
他端來之前桌子上喝剩下的人參湯解釋道“我剛剛已經仔細的查過了,他們中的毒是下在人參湯裏的清毒,而這種清毒很有特色,我之前也這麽研究過,這種毒隻有一個地方能夠製得出來,那就是摘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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