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桑晚邁著悠閑的步伐不緊不慢的向公司走去,今早的空氣在她的鼻下,格外的新鮮,就連前方樹梢上,嘰嘰喳喳急灰喜鵲,看起來也異常的順眼。
她的嘴角微微翹起,時不時抿下唇,傻傻一笑,撩撥著身前的秀發。
“早,桑晚。”羅雅笑嘻嘻的拍了前方的她。
桑晚被驚了一跳,魂不守舍的微笑道:“你也早!”
繼續往前走著,她還沉浸在昨晚的吻中,不可自拔。
“下個月中旬的公費旅遊,你準備的怎樣了?”桑晚走在前方,隨便扯了個話題。
“我可能去不了,老公的家裏一直催,要孩子,說什麽再不生孩子,就晚了。”羅雅有些不滿,態度十分消沉與無奈。
“他們說的也沒錯,26不小了,等懷寶寶,再生,可不就是個高齡產婦?”桑晚對於這個問題。還是認認真真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說你幫誰呢?”羅雅不滿的拽拽前方桑晚的衣袖。
“幫裏不幫親!大實話!”她對這個問題必須不偏不倚,畢竟女人生孩子,本就在鬼門關繞一圈,其中的心酸,唯有自己親身經曆過,才作得數,尤其是當產婦年齡大的時候,更加危險,否則桑爸爸也不會那麽與桑晨不對盤,額,就是比她小八歲的弟弟,據陳媽媽說,當時,要不是她堅持,死活要生下她弟弟,不給就鬧,冷戰什麽的,就這樣,在生產的當天,桑爸爸還一個勁的勸她要不他們不生了,好不好,之類的蠢話,都說一孕傻三年,結果,全部應桑爸爸身上去了,那天,陳媽媽身體指標,各種不達標,高血壓什麽的,像不要錢似的,全部堆上身,最終否決順產,才艱難的生下桑晨,就那樣,陳媽媽還聚了一身病,體寒,吹風頭痛,下雨腰疼.……每次看的,桑爸爸就要揪著桑晨整。
“你也別說我,你要是生寶寶,更是高齡產婦。”羅雅調笑,讓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桑晚,心頭一緊,她還會有孩子嗎?如此的她,除了那個人,不知是否,做得去他想,頗為喪氣的想法,瞬間讓那個吻,喪失它本該有的熱度。
“早。”桑晚有氣無力的向其他員工打過招呼,又轉頭勉強回答著:“所以,還是早點生寶寶的好。”
羅雅推開座椅,恨恨的坐下去:“你說這樣的生活還有意思嗎?”
桑晚拿起綠色的小噴壺,一邊給電腦桌旁的仙人掌澆水,一邊盡量拋棄,負能量的想法,努力的勸道:“生完孩子,他們也沒有借口再綁著你不是?”
“生完孩子還要養大他,我們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員更新太快,我怕我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了,就我婆婆那樣的,少不得繼續埋怨我!”羅雅非但沒有讚同她的看法,相反更加氣憤了。
也對自古婆媳關係最難相處,可惜啊,他的母親一點都不喜歡她,更不要說相處了,現在果真應了他媽媽那句,天生你就是一個薄涼的性子,愛自己永遠比愛別人多。
桑晚拍拍腦袋,瞎想什麽呢!怎麽又想到他了,你們沒關係的就是朋友,可是她又糾結了,這樣的喜歡他,又要怎麽做朋友?況且朋友能不能做還是個問題。
“即使你不工作,你老公也養的起你。”
說這話,在她看來,完全就是為了秀把恩愛,桑晚轉頭繼續澆水,最起碼,她還有個那麽愛她的老公,再看看自己,現在,除了手上的小噴壺,什麽也沒有,不光他媽媽不喜歡她,就連他也不喜歡她,想來,她又是一番極度的消極,這段感情,她好像完全,看不到兩相交疊的可能。
羅雅見桑晚不理自己,拿起桌上正在看的書,揮了揮,可能太用力,一個飛砸,就進了桑晚的懷裏。
“懷孕的症狀?”桑晚不經意的一瞄,就讀了出來。
“是啊,不是要做準備嗎?所以就多看看這方麵的書嘍。”羅雅渾不在意的抽出桌上的另一本書。
“惡心,幹嘔?”不讀還好,一讀桑晚就覺得她突然想吐了。
“嗯,好像是其中的一項症狀。”
“好像?一看你就沒認真看。”桑晚放下手中綠色的噴壺,坐在椅子上,調戲著羅雅的敷衍。
“誰說的,我記得還有……那個,什麽來著?”羅雅撓著性感的大波浪卷,眯著困惑的眼睛,絞盡腦汁的想著印象中,存在的答案。
“聞不得刺激性氣味?對不對?”羅雅激動的猛拍桌子,惹得辦公室裏的同事,紛紛側目,看著她們二人,桑晚和羅雅,同一時間,小臉一紅,刷刷的低下頭,互不相看,當做沒事人一般,各做各的事情。
桑晚低頭又看了一眼,當然是為了驗證羅雅說的話,到底是不是正確答案。
“女性,例假……”桑晚小臉有些發白,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慌亂的掏出手機,點開記錄,那天,她吃藥了吧?這麽大人了,她肯定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不是……不是從沒嘔吐過嗎?
“嘔……”桑晚放下手機,急忙跑向洗手間。
洗手間內,桑晚吐的天昏地暗,眼淚一顆一顆的掉:“真是的,吃壞東西了,早知道,今早就不該去她家的早餐廳吃早餐。”
緊跟過來的羅雅,焦急的敲著,被桑晚反鎖的獨立衛生間。
桑晚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為羅雅開了門。
“晚晚,你幹什麽呢?吃壞東西了?”羅雅體貼的拍著桑晚的後背,企圖讓她好受點。
桑晚慘白著臉,努力的笑著:“嗯,吃壞東西了,吃壞了……”
“你真是的,胖叔叔家的不是挺好的嗎?那次不還帶我去吃過?怎麽好好地換地方了?”羅雅的三個問題,問的桑晚臉色更加不好看,剛要解釋,又一聲慘烈的惡心感,襲上心頭,桑晚連忙趴在洗手池中,吐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行,你肯定是食物中毒了,走,去醫院。”羅雅跟在一旁勸道,她知道桑晚是那種極其討厭去醫院的人,對於藥物能解決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去醫院解決的人,雖然曾經問過她理由,但是每次問,她都閃爍其詞,時間久了,自是不會強迫她的,不過今天,好像比以往都嚴重,食物中毒可不是開玩笑的。
吐完的桑晚,借著洗手池的支撐,軟弱無力的貼著它:“沒……沒事。”說著便要往外走去。
羅雅恨恨的跺了跺腳:“有事時,就有你哭的時候。”急忙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