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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晚晚最配你的人是我

  緊緊抱著桑晚準備進入夢鄉的薑遲,腦海裏渾渾噩噩的閃過很多片段,侵襲著衰弱遲鈍的神經,而那片段獨獨停在大一,停在那關係第一次破裂的時候。


  那年,他們都是大一,她來A市找他,甚至找來了自己的身邊,因為他是A市的B大,她是A市的C大,他很喜歡這個驚喜,隻覺得見到她的那天,可能是他離開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快活的事情,隻可惜物極必反,好景不長,他的晚晚在他麵前撒謊了,還是一個迷天大謊,為了一個他不知道的男人,後悔嗎?不!他不後悔,隻恨自己那天沒有做個徹底,冷落他兩個月算什麽?要是他對她狠的下心,就該折斷她那蠢蠢欲動的翅膀,讓她再也無法飛出去喘息。


  那晚他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很早的就去了她家,明明很熱的天氣,她卻在睡裙外,套了長衣長褲,大概是穿的急,來不及整理,睡裙的裙擺,全部卡在大腿內側,她走的很慢,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冷色蒼白的唇瓣,幹澀的互相摩擦著,許是自己看她看的太久,她竟然在他麵前,露出了第一次尷尬苦澀的笑容,細聲細氣的問他,怎麽沒去學校。


  他當時愣神的笑稱不是說好一起走?本該笑嘻嘻的撒嬌,抱怨自己語氣不良的她,卻淡淡的扯出一句,他們倆的學校又不在一起,隨後就將小臉埋進烏黑的長發中,不讓他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他不知所措的皺了皺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畢竟,除了他惹她發一些小脾氣外,她幾乎從來沒有過,因別人的小脾氣,轉嫁給他。


  最終,他隻能蠢笨的問她是不是生氣了,她的聲音有氣無力,隻道是沒有,可她的表情分明和她的表現完全不符,可他就是不知怎麽辦,隻能傻傻沉默的看著她。


  等到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有邀請她一起吃早餐的這個借口時,急忙就從包裏拿出了早餐,問她要不要一起,顯然她是餓了的,否則也不會悄悄的摸了摸她扁下去的肚子,隻是即使是這樣,她仍然還是十分猶豫的不言不語,站在門前要讓不讓,最後,還是他厚著臉皮,直接進了她的家,她這才往門旁挪了挪。


  他絲毫不怕撞見什麽人,隻因為他在樓下看到了桑晚的媽媽一個人上班去了,要說桑晚的爸爸,他更不用擔心了,因為從沒見過桑晚的爸爸在家的時候,讓桑晚媽媽一個人去上班的情況,所以她的家裏肯定一個人都沒有。


  要是有人,她肯定是不會讓他進來的,她走的很慢,像是每走一步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當時的他,回頭想要伸手拉她一起走,可她卻用一個側身,躲開了他的手,理由是,她喜歡慢吞吞的走,她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無時無刻不再通過肢體語言告訴他,她排斥他,他想問她為什麽?但又怕她覺得他太霸道,一點私人空間都不給她,所以想來想去,他還是敗在了她那裏。


  遲疑的話語,讓他打算暫時終結在,要去她的屋裏等她的談話上,可是顯然對方並沒有打算如此,想都沒想,果斷的拒絕了自己,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拒絕自己了。


  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她,終於還是開啟了話匣子,他問她夏天這麽熱,這樣穿會不會太熱了,這純屬是沒事找事說的話,他是這般想的,因為那時他正在醞釀,該如何開口問她,哪有什麽心思關心她具體穿了什麽,又為了什麽這樣穿的。


  畢竟,兩人平時都住校,隻有放假才有時間稍微聚聚,他的學業又很繁忙,不知是不是這幾天他冷落了她,她才鬧小脾氣的,或者更甚的是,她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打算與自己要保持距離,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慢吞吞的去了洗手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緣無分,走到她家冰箱旁的他,剛要打開冰箱,再熱杯咖啡給她配早餐的自己,居然就看到了,她媽媽留給她的紙條。


  他帶著滔天盛怒向她走去,他要問她,為何不願跟他說實話,又是因為誰不想跟自己說實話。


  她看見他的時候,正打算脫下外邊的長褲,整理整理睡裙,顯然並不覺得他會在這個時候,不敲門就闖了進來,蒙頭蒙腦的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她的手穿褲子不是,不穿褲子也不是,急著急著,她就委屈了,漲紅著小臉,嘴裏嚷著讓他出去,還一個勁的指責他沒有禮貌。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時太過生氣的自己,一點都沒把這些放在心上,隻顧自己的問她,昨晚,是不是玩的太開心了。


  她說她開不開心,不關他的事情,指著他,讓他趕快出去,他當然不會理她,走過去,就輕輕的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她紅著眼眶瞪著他,可也無濟於事,他不會放下她,也不會妥協,那血跡斑斑的血痕是什麽鬼,他從不記得,她有過那樣糟糕的痕跡。


  他加快步伐,走到她的臥室,將她放下。


  一觸碰到地麵的她急忙站好,想也不想穿好長褲,也不管睡裙的裙擺到了哪裏。


  他不想管她的小動作,將她臥室的窗戶全都關好,窗簾也拉了下來,接著又將她臥室的燈全部打開了,亮的照疼了眼。


  在她全程的注視下,他從他的包裏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看的出來,隨著酒精消毒液的出現,她開始變的有些害怕,但他的心在那時很硬,他想知道她的傷口有多少,是什麽樣的,怎麽來的,她不說,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判斷,無需她多言。


  他冷著臉問她,是她自己來還是他來,就在這時,她往後退了退,渾身都在抖,像極了雨中淩亂的嬌花。


  他一點也不擔心她跑掉,所以不管她要退到門邊的腿,掏出她媽媽留下的紙條。


  “晚晚,媽媽給你燉了枸杞乳鴿湯,在砂鍋裏,記得喝,媽媽中午再回來看你,希望那時你能告訴媽媽,是不是因為他,別怕,一切都有爸爸和媽媽。”


  她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卻不再繼續往門邊退。


  他的目的達到了,卻很難受,心裏的窒息感,仿佛讓心髒杜絕一切的氧氣,供自己呼吸一般。


  她很乖,眼裏含著淚,他假裝看不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了床上,他知道,她不想讓她家裏人看到他,這是她的軟肋,小小的一團窩在懷裏異常柔軟。


  他將她放到床上,也不動作,轉過身子,等著她自己脫衣服。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好了,這是她告訴他的。


  他轉過身要給她上藥,她的小白爪,小白腿上都是傷口,睡裙上也沾染了不少血,估計是剛剛亂動,結好的痂,又撕裂了。


  這些傷口看的他的心悶悶的疼,他隻是幾天沒見她。


  燥熱的空氣,讓他有點煩躁,他問她,昨晚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麽要騙他,說自己太困,要睡了,他問的很忐忑,他怕她說出他不想聽的答案。


  她的聲音很小,卻仍然讓他聽到了,她說她就是困了,昨晚哪裏也沒去,傷口,也是在公園的樓梯那摔的,她說的很認真,很嚴肅,很誠懇,他很想相信,至少在那刻是這樣的。


  擦好衣服外的傷口後,他打算去洗手間,清理一下自己的手和藥箱包,隻是沒想到是,他在洗手台上看到了她的病例表,且表上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十五分,然後,他又看見了一件不屬於這個家的衣服,一件成年男子的衣服,還沾著血漬,他那晚怎麽問她來著,他好像問她為什麽不接他電話,她又是怎麽回答來著,最近學習太累,要睡覺,怕接他電話,就沒有睡意了,所以,誰來告訴他,這件沾著她血漬並且在她臥室裏的成年男子的衣服是誰的?

  當時的他以為自己很冷靜,有條不紊的洗完了所有東西,這才帶著那件男式衣服走出洗手間。


  他問的很平靜:“晚晚,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她仍然不抬頭也不回答他,隻是小口的吹著她自己受傷的小爪子。


  他仍然很平靜的說了句: “桑晚,我想你剛剛可能沒聽到我問你什麽了,我再問一遍,你昨天去哪了?”


  “學習,我昨晚不是說過了嗎?”她低著頭,漠不關心的對待著他。


  那時的自己像瘋魔了似的,笑了笑:“哦?是嗎?那你來說說這件衣服是誰的?我想既不會是你爸的,也不會是你弟弟的吧,你爸很久沒回來了,估計這種樣式你爸也不會穿,你弟的話,年齡太小,我想伯母也不會給他買這種樣式的衣服吧?嗯?晚晚,你再說一次,你昨天去哪了?”


  她也許是煩了他,隻是扔出一句,她不知道。


  他問她怎麽不繼續對他撒謊了?


  她說她的事不需要他管。


  他也不知為何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不需要我管,那是要這件衣服的主人管了?”


  她壓根不在乎自己痛苦的表情,不緊不慢的吐出:“對,你走,趕緊走,我不要再看見你!”


  他不知道,那天他怎麽那麽的有耐心,細細的又問她,昨晚跟那個男人出去了,那麽晚,又幹了什麽。


  她非常理直氣壯的告訴他:“跟他約會,看電影,做情侶該做的事情!”


  他停頓了兩秒,笑著將手裏那件刺傷他眼睛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真的很是有耐心的再次確認:“晚晚,你說你跟他做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那我問你,你和他認識幾天了?我怎麽不知道?”


  她怎麽就能那麽瀟灑的告訴他:“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


  “這麽說,你們認識很久了?”他笑著看著躲在被子裏,脆弱的她,一點一點的扯下了自己的領帶。


  他是真的沒有看到她的不解,隻是拿著解下的領帶,向她走了過去,她呆愣愣的坐了起來,就這樣看著他將她的手給捆了起來。


  他問她,和那個男人試過沒,接著不等她回答,又自言自語道,不能啊,那這身傷哪來的?


  現在想來,他那時真是太不對勁了,奈何他控製不住自己,一想到自己嗬護著長大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多出了一個所謂的男朋友,他就毫無理智而言。


  就這樣,一臉懵懂的她被他在床上推倒了,她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示意自己要起身。


  他坐在床邊,拿過身旁的枕頭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告訴他,她還什麽都不懂。


  她問他這是要做什麽?

  本來已經心軟的他,再度勾起了滿滿的嫉妒:他冷靜的的深情的叫著晚晚,讓她乖乖的,一會兒就好。


  她顯然是害怕極了,在他解到第三個紐扣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的又哭又鬧,不管身上的傷口,掙紮了起來。


  他見她因為掙紮,結了痂的傷口又滲出了血,就附在她的耳旁說了一句話,她又頓時乖了下來,也不掙紮,任由他解著她的衣扣。


  “時間寶貴,中午來的很快。”她的軟肋一項好抓,總是一抓一個準。


  最終的最終,他心滿意足替她穿好衣服,再次處理好傷口後,要求她以後再也不許跟別的男人出去。


  現在想來,一個勁躲在被子裏哭的她,壓根什麽都沒聽進去。


  而再也不被她允許叫她晚晚,也是那個時候,那一巴掌,讓他徹底喪失了孤注一擲的勇氣,他什麽也沒有做,隻是,為自己做了個判斷罷了,她遲早都是他的,為什麽不能?

  她擁著身前的被子,執意的不許他叫她晚晚,他為什麽要同意這個不平等條件,她整個人都是他的,名字更不用說,即使一巴掌,也代表不了什麽,他可以當成完全是她在耍小性子。


  “你不配,薑遲,你不配。”晚晚就這般被她剝奪了去。


  薑遲在黑暗中,蹭著桑晚濕潤的臉頰,寵溺的再次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後,不安的再次將她往懷裏攬了攬。


  “晚晚,世上隻有你,不能說我配不上你,因為我會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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