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抱回家為所欲為
“那間房可不是你們能進去的,不說老爺會不開心,驚擾到夫人的休息,那就更加不好了,馬道長你說是也不是?”
“是,何總管說的是.……”這番不情不願的承認,頗為咬牙切齒,隔著一層門鎖,桑晚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恨意。
桑晚,借著屋內的光亮,細細的打量了周圍,並蒂海棠,暗八仙的浮雕,比比皆是,多以黃梨木與金絲楠木的家具居多,不可謂不是大手筆,單單就拿她剛剛坐的床,旁邊櫃子上的玉淨瓶樣式的羊脂白瓷來說,僅用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這四個四字成語來形容絕對不為過,要說她怎麽認識這種瓷器的,那還得從陳媽媽那說起,印象中是有那麽一次,桑爸爸為了這般模樣的物件,虛了陳媽媽幾句,在她看來,其實也不是什麽要緊的話。
大概就是桑爸爸早晨起床沒看到陳媽媽,有點迷糊,恍恍惚惚的赤著腳,走到陽台上去找他的老婆,是的,當時陽台上沒有其他人,隻有桑晨一個人站在那晨練,美名其曰,早晨的空氣有益於他的鍛煉發揮,這還是他後來當做訴苦的理由告訴她的,要在她看來,就是欠抽,惦記著今早陳媽媽拿出的小白瓶。
嗯,她早晨去廚房摸東西吃的時候也看見了,奈何她知趣,沒往陽台那邊湊,桑晨就不了,家裏他想要的東西,除非是桑老爹的他不敢碰,其餘的準要拿回去把玩幾天,開心了就不還回去,不開心就還回去,誰曾想,就在那天他栽了個跟頭,他也不想想,陳媽媽除了對花花草草感興趣外,還哪裏對古玩有了興趣?要是腦子當時沒抽抽的,正常的都不會打那個主意,要她說,桑晨純屬就是她和她媽媽給縱容壞了。
當時桑老爹見自己的小瓶子被灌進了水,且插上了美麗的花草,氣急敗壞,當即就提溜著桑晨的耳朵,一頓好罵,接下來就順理成章的驚動了她和陳媽媽,等她們趕過去的時候,隻聽見桑老爹的一句:“小崽子,就知道敗壞老子東西,大早上的就找不自在,你媽哪去了?瞧把她的花草整的,插的亂七八糟,浪費稀罕物。”
其實要讓她摸著良心說,那花草插的挺有花藝感的,嗯,就是蠻漂亮的,這是件小事吧,要是陳媽媽沒聽見,不就僅以桑老爹收拾一頓桑晨,拿回他的瓶子就結束了嘛,奈何世上偏偏就有那麽巧的事情,陳媽媽一字不落的全聽了過去,就連標點符號,在哪裏放的都清清楚楚。
事後陳媽媽就以鑽研花藝為由,將桑老爹拒之門外,長達一個星期之久,一個星期都在睡書房的桑老爹再也沒給過,好臉色給他們看,一臉身無可戀的眼神,見到陳媽媽的影子就跟著轉起來,其餘時間就在冬眠,那次也是他們見到桑爸爸在家的最長時間,哦,僅對於她和桑晨來說,指不定他在工作的時候是怎麽纏陳媽媽的,反正上下級的關係,方便動作,加上莫名其妙下班後就和好,進了他想進的臥室後,她和桑晨更加肯定了這一點,上下級的關係是因為陳媽媽某些不為人知的小情趣,除了日常老公老公的秀恩愛外,陳媽媽最喜歡叫的就是教授,然後後邊通常還會有一句,有沒有小的能為您老做的事情,這話說的就很有藝術感,既不知不覺撒了個小嬌又提高了生活質量。
回憶至此,桑晚有點迷糊,整個房間看下來,也不見何美麗口中的夫人,在這裏休息。
唯一一個活物,還是那羊脂白瓷中插著的槐樹枝,一串串水晶葡萄似的花朵,暗搓搓的一穗穗的垂掛在瓶口,不多,密密匝匝的擠在一起,瓣色新鮮,在不怎麽亮的燈光暗襯下,散發著柔柔的白光,隻一小叢,以至於剛才的自己並未聞到它的香味,這也太奇怪了,哪有插槐樹枝的?
桑晚越想越覺得害怕,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讓她覺得,心裏毛乎乎的,與陰涼的地下水,潑在心口,一般無二。
桑晚捂住胸口,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至完全聽不見後,立馬打開了一條門縫看看情況,準備跑出來,這屋子待的嚇人。
“薑先生,沒事請不要亂走。”尖細的聲音中,夾雜著金屬質感的重音。
“迷路了,在所難免,方便指個路嗎?”黑夜中的囂張感,總顯得肆無忌憚。
“那請薑先生跟著我。”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響了兩下後,又消失不見了,這不禁讓準備出來的桑晚心髒突突的跳了兩下,急忙掩去那條光明的縫隙。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直有個不成熟的小習慣,就是從小到大,都不喜歡跟在別人後邊,踩著別人走過的路。”屋內聽到這句瞎話的桑晚,氣的直哆嗦,他可真夠不要臉的。
“哦?那薑先生想要怎樣?”
“麻煩口述,鄙人,自認為記憶力還是挺不錯的,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之後,哪怕芝麻大點的特征,都能記下來,比如說胭脂色的……哦!不對,該是緋紅色的更加確切點,畢竟常年見不著這個美麗世界的光明,偶爾那麽兩次,還是別人放出來見見光的。”
桑晚隻覺得老臉瞬間紅透了,這.……咽了半天,也隻不過想到一個無賴之詞,然後,又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東西似的,唇角撇出一抹淡淡的苦澀,表情變化之快,堪稱變臉術。
“薑先生,請不要說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嗯?何小姐怎麽會這麽想?誤會什麽的,不存在的。”
怎麽會誤會,她又不眼瞎,陸薇那麽得意的炫耀,是個人都能看到,那麽豔麗的顏色,要說,不是他的唇印上去的,誰信?桑晚扯了扯前襟壞掉的斷口處。
“直走,過了月洞門,再往東南方向走個五百米,注意,期間不要拐彎。”說完後,桑晚又聽到了一陣密集的噠噠聲,等了片刻,見門外除了海浪聲,就沒其他聲音後,打開了房門,準備快速離開這個是非地,去外邊等羅雅。
“是不是有一種得救的錯覺?”
剛伸出頭的桑晚,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急忙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嗬!”薑遲光明正大的站在台階上,看著裏邊貓手貓腳的桑晚,她可真是膽子夠大的,帶個男人,就敢在他麵前明目張膽的晃,是他薑遲收拾不了她,還是以為野男人就能保的了她?
桑晚就當他是用鼻子嘲笑的她,不準備搭理他,攬了攬身前的衣服,往門後縮了縮。
“裏邊有鬼。”桑晚看了看暗淡的四周,雙腿往身前並了並。
“孤魂野鬼。”桑晚看了看孤孤單單的白色枕頭,把腦門埋進胳膊裏。
“死時穿著紅衣服。”桑晚看了看她的上方,見是天花板不是懸梁,鬆了口氣,低頭準備提起白色的禮服。
“色盲?”薑遲端起,起初那個道士撒血的碗,輕飄飄的反扣在門檻處。
“你才是色盲!”桑晚隻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並未說出來,因為她一點都不想與他說一句話,甚至覺得對方……
“啊!”桑晚悶著嗓子驚慌的憋出了這麽一個單音節,接著就聽到,那個碗,翻滾的咣當聲,清脆刺耳。
“她說她一定會回來的。”
薑遲急忙往門前走了走,堵在門中央,接著就抱了滿懷,馨香撲鼻。
“這麽主動?”
“放手。”驚魂未定的桑晚,腦殼又被撞的有點發懵,但還是下意識的讓薑遲放開她。
“你抱著我,我放手也沒用。”薑遲完全不往重點上說,隻是默默的將桑晚,往懷裏塞了塞,昨天他就不該逃走,這不,傷了自己,美了他人!本是防著馮唐,踩著鄒恒,現在到好,鄒恒乘他不在,爬了上來,馮唐又在邊邊勾引她,四麵楚歌的他,鬧不起脾氣,也要不起臉,他不想輸,在那張照片甩到自己眼前時,他發現不能讓她贏,她贏了,今後自己的人生,隻會有他一個人,他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會怎樣,隻要能抱回家,以後想怎樣就怎樣!她都得聽他的,乖巧的不氣他,遲早還會愛他,嗯,他是這般安慰自己的。
“師父,我們這樣不好吧,剛才何總管不是不讓我們進去的嗎?我們……”
“噓來人了。”薑遲一個閃身,帶著桑晚擠進了房間,正要掙紮的桑晚,頗有做賊心虛的感覺,瞬間蔫了菜。
“你懂什麽?我們隻要聽這家當家人的就好,她們那娘倆不過就是個外人,當年要不是我,拉她們一把,指不定現在,在哪裏窩著,什麽東西,翻臉不認人也得問我答不答應。”
“話是這麽說,可……我們抓那個偷看的人有什麽用?”
“誰說要抓他了?”
“那我們回來……”
“那個人要是在很好,可以抓了邀功,不在!嗬,那更好辦,少了什麽就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
“師父,那……那是陰財,這……”
桑晚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遭一片漆黑。
“師父,那人的魂魄真能回來嗎?”
“回來?上哪回?”
聽覺是什麽?此時的薑遲,不知道,身上的神經,全將末梢紮在了他靈敏的觸覺以及嗅覺上。棉浪濤濤是什麽感受?暖和和?軟乎乎?他還是不知道,反正現在他隻想這般呆著,不動也好。
桑晚嚐試推了推薑遲,她要起來,也不知道這床底幹不幹淨。
“你動什麽?”薑遲質問的很是理直氣壯。
滾燙燙的氣息,就像毛茸茸的狗尾巴草似的,直往桑晚的耳朵裏鑽,帶著熱燙,酥麻,酸癢,貫穿四肢百骸,躥達腦際。
“你……你!”
“師父沒人!”
“算他走運,快點看看有什麽貴重物品,要好藏起來的小物件。”
黑暗中的眼睛,隔著燥熱的空氣,兩兩相望,可桑晚隻睜開三秒,又瞬間閉上了眼睛,又羞又怕的側過腦袋,身體往上挪去。
薑遲撐著的臂膀,瞬間一軟,深深埋進對方的耳窩處,悶哼出聲。
卡在半路上的桑晚,不上不下的咬著紅唇不敢出聲嗬斥對方。
“師父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桑晚屏住呼吸,隻能任由對方灼熱的呼吸,舔濕自己的耳廓,液體的吞咽聲,縈繞在彼此的喉嚨中,許是,床下的溫度有點高,成了彼此,緊貼身軀,溫度升高的暖床,灼熱的汗水,在皮膚下,噴湧而出,接著,蒸騰的熱量,又匯聚一堂,奔向心坎的脆弱。
深陷更加柔軟之地的薑遲,放任自己的身體,安營紮寨,一寸不移。
“哪有什麽動靜?別一個勁的自己嚇自己,我的那個招魂術,要是靈驗了,還擱這兒混?麻溜的,該拿,拿,該收,收,到時候就算發現東西不見了,也推不到咱們頭上,那人信我,信的厲害。”
桑晚隻聽到一點,就被迫轉移注意力。
“你別……”濡濕的觸感,貼著唇瓣一點一點,精細的描繪兒,奪取鮮嫩瓣上,露珠似的甜蜜,香甜可口,同時也魅惑著薑遲,汲取更多花蜜般的甜爽。
開啟的喘息,侵蝕著小口的牙關,糯白色的貝齒,整整齊齊的抵抗著靈活的物件,單叫它找到它要的香舌,卻入不得,隻能久久徘徊在外,相濡以沫的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