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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三八章養不熟的心尖尖

  醫院內的陸微,捧著一杯香濃的咖啡,站在夕陽的餘暉下,看著窗沿上,那株逐漸凋零的紫色風信子,枯敗的風鈴狀的紫色花球,已不是昨日緊緊縮縮,團成一簇的蜜球,也許,這就是潰散之後的正常分離,明明前些天買來的時候,還活的好好的。


  在扯下一瓣風信子後,陸薇接連摘下數朵,直到礙眼的低垂與頹廢的花瓣,消失為止,她才滿意的再次抿了一口咖啡,愉悅的看著窗沿上零零散散的被窗隙透過來的風,吹的到處都是的紫花,就連她腳下的潔白地麵,也沒能幸免,點漆似的沾染密密匝匝的一層,好似於水之上,漂花順流,這倒是與她手裏的咖啡不同,要是她潑,定是狼狽不雅的髒亂。


  她攏了攏身前的白大褂,將衣領內的頭發,一股腦的撩了起來,露出一小段,掐痕狀的青紫,許是新傷,這輕微的低頭動作,都讓陸薇頻頻蹙起眉頭,手裏的咖啡,晃動不安的將頂層的泡沫,擠到杯際,沁人心脾的咖啡香,瞬間更加強烈的爭先恐後的往空氣裏湧來,陸薇聞的也更加清晰,她不喜歡咖啡,但是,喜歡它的味道,就像她不喜歡養花,但喜歡聞自然的花香是一個道理。


  就當陸薇準備將頭發再次放回去的時候,口袋裏的電話響了,她厭惡的握緊手裏的馬克杯壁,淡然的將撩發的手,伸進口袋裏點了接聽鍵。


  “醫院裏的那個夥伴見到了?”棕色頭發下的深藍,映襯著手中,浮浮沉沉的暗紅,顯得格外的幽靡,一雙筆直的腿,漫不經心的翹在淡綠色的沙發上,頭頂的水晶吊燈,似乎太過亮眼,讓他時不時就要眯上那麽一會兒,以調節適光度。


  “嗯,見到了。”陸薇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去隱瞞這件事,她不問,也僅僅是因為她從來就沒對他安過好心。


  “我的戒指好用嗎?”他討厭前方落地窗前,掛著的紫色窗簾,一如討厭,剛剛離去的蘇櫻身上的紫色長紗裙一般。


  “哪一款?你給我買了很多,所以我的確不知道,你的意思?”陸薇側著頭,將咖啡倒入那紫色風信子的盆栽裏,這一刻,空氣裏的咖啡味,最是濃鬱。


  “就是你也覺得不錯,好奇的那枚,近距離觀看,覺得怎樣,好看嗎?”彼得蜷縮起一條腿,將手裏一直舍不得立馬喝掉的紅葡萄酒,一口抿進。


  陸薇走到桌旁,隨意瞥了幾眼後,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徑直的走向,那被澆了咖啡的紫色風信子,原來那位,也沒有膽量去問她原先帶著的戒指,是不是他給的,可真是愛到深處無怨尤的癡情傻子,忍了這麽久,她該是很辛苦的吧?


  自問的陸薇,又將手裏的礦泉水,全都倒給了身前,仍然在綻放的風信子。


  “好看啊,不過你可真小氣,這就不開心了?不就拿來把玩了幾天,又不是不還你,要是著急,今晚就送上門去。”陸薇將風信子身後,微開的窗隙,一點一點的關了起來,同時也鎖住了被水與風,淡化了的咖啡味。


  “薇寶貝,你知道的,嫉妒改善不了你的境況,要是我的鳥兒想飛,自是會天降繩索,勾了它的喉嚨。”彼得坐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眼未看,將手裏的紅酒杯,拋了出去。


  他喜歡繁華的地方,越是酒醉金迷的奢侈地,就越能讓他興奮,尤其是那人潮擁擠時的壓迫感,與緊張的踩踏窒息感。


  紫色的紗係窗簾,在窗戶打開的瞬間,拖著牽引,飄揚而去,隻可惜,有什麽用呢?奮力的跳脫,不過隻是小醜賦予它的嬉戲,更多點,那就是魔術師,為它構造出的欺瞞假象,即使他不喜歡的東西,隻要他不放手,沒有能毫發無損的消失。


  落地窗下的街道,慢慢自下而上,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淩亂的腳步,以及無處不在的鳴笛聲,與滿街上的霓虹燈,交織出的詭異慶祝感,讓彼得滿意的將手裏的手機,順風而拋出。


  “喂,彼得.……”陸薇身體一僵,她的耳朵裏,不可思議的灌滿了來自異端的風聲,接著便是叫著救命的痛苦呢喃,她的指尖不經意間,就被捏的發白。


  “親愛的薇寶貝,再見……”迎著空中風的嗓音,讓彼得的歎息,顯得稍有戲謔與得意,裂開的潔白牙齒,在即將到來的黑夜裏,寒冷的很是凜冽。


  嘭的一聲,陸薇不自持的身體,讓耳邊的手機,帶著無窮盡的血腥,砸落潔白的地板上,空餘一片炸裂後的回響餘韻,慌不擇路的淩亂步伐,在連連後退中,跌入桌旁的座椅之上,慘白的臉色,混著空洞而隱約帶有退縮投降,害怕之意的眼神,望向醫院的座機邊緣。


  “威脅我?居然敢威脅我,他是誰?一個陰暗地下水溝裏,見不得人的寄生蟲,見人就吸血啖肉,躲在抽水管裏,苔蘚下的臭蟲,憑什麽來威脅我?他是誰?是誰?惡心,孤獨,喪失人性的畜生?可憐兒?還是那人道主義下,鞭屍的教材模板?他真可憐,可憐.……”又哭又笑,失控了的陸薇,一手便高高揚起,將桌子上的東西掃落,參差不齊的墜落聲,讓這間寂靜已久的診室,嘩然熱鬧了起來。


  “逼我?哈哈,逼我?要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容易,容易……”突然跳起來的陸薇,半爬半挪的跌坐到座機旁,飛速的指尖,自然而然的敲出那幾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數字後,安穩的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傾聽電話裏的嘟嘟聲,可惜,隨著忙音持續了十幾秒後,她的唇角,強拉硬拽的擠了一絲苦笑,在將近三十幾秒的時候,不自知的麵無表情的掉落了一顆晶瑩的淚水,張開的蒼白唇瓣,隻見其型,不聞其聲,反反複複,也隻有為什麽這三個字的口型。


  正在抱離唐蜜的馮唐,麵有不悅的看著正在給他掏手機的唐蜜,內髒深處的痙攣感又來了,他十分不舒服的躲開了,唐蜜的無用功,低聲輕嗬道:“讓你掏手機,而不是讓你摸我。”


  唐蜜麵色一白,鎮定的將在他口袋裏的手收回,語氣淡淡的道:“要是馮先生很忙的話,你讓方先生來接我,也是可以的,要不今晚,我將手帕贈與你一晚,明天再來接我,也行。”


  她根本沒想過,在她簽完合同協議後,他就當天來接她了,不是讓她考慮一晚?

  “喜歡他,也用不著天天見,我也隻是順便來接你,要是想回去,坐在病房裏等他,也不攔著你,至於手帕,你要是喜歡,大可也送給他,明天來接你,沒人方便。”


  唐蜜的臉色,在她耳朵裏的嫌棄下,白了又白,也是,她就是個瞎子,做什麽麻煩,這些個無關緊要且交情並不深的人?索性,閉上了嘴吧,低垂下腦袋,不再言一語。


  抱著唐蜜的馮唐,身體不自然的頓了頓,見懷裏的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自覺十分無趣,所以也與唐蜜一樣,在走往車上的整個路程裏,二人都未說一句話,就連呼吸,都不曾交錯過。


  在最後的嘟嘟聲,還沒有響盡之時,陸薇急忙掛斷了電話,如果沒有不夜城裏的那場畢業餞行的相逼,他是否就沒有對她殘忍的理由了?


  陸薇的眼淚,仿佛決堤一般,順著眼眶,一直一直的滴落著,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斷層,掌心裏的座機,同時應聲,墜入白茫茫的白大褂與地板之上,她的心髒突然很空,空的宛若被冰冷的血液凍壞了,疼,很疼,就算緊緊抓住胸口,也按壓不住的疼。


  “藥?藥……”拯救她脫離苦海的藥粉呢?飄吧,讓她化成無心無髒的潔白羽毛,帶著浮萍,拖著柳絮,迎著蒲公英走向天使的翅膀下,相會,相見,相親也相愛吧,可憐,她陸薇真可憐。


  在吸入第一口後,陸薇舒坦的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抬頭看著天花板,在吸入第二口後,天花板上印著大簇大簇,紅的像火的櫻花,裏邊站著一個她熟悉的身影,隻是不回頭見她,陸薇慌亂而又緊張的急忙吸上第三口,嗆的她不住的咳嗽,這時耳畔響起那人的聲音:“陸薇,你知道的,我隻對你不一樣。”


  她知道嗎?她不知道,她懂什麽?

  “第二次了,馮唐,你第二次這樣忽視我了,你不會有第三次,不會有……”在第四口後,陸薇看到了不夜城的那一夜。


  “馮唐,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薑遲吧,你幫幫我,好不好?”


  “你別這樣看我,你是知道的,自小我陸薇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失手過。”


  “幫我一次,就當是我求求你好了,我也不要求你做其他的事情,隻要什麽都不否認,坐著就好。”


  “再不濟,你要覺得無聊的話,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好了,隻要你提出來的,我一概不反對,行不行?”


  “不後悔?”


  “不後悔。”


  “好。”


  “有你真好,馮唐,謝謝你。”


  陸薇的雙手,對著天花板,高高舉起,她的世界在下雪,細細白白的粉末,自一臂之長的地方,將她的口鼻迷亂,紛紛揚揚的碎末,遮住了那人坐靠在沙發上,憂鬱而自禁的細微表情,原來那時的他,還有這般傷感的神態?

  “桑晚,你和薑遲是青梅竹馬吧?”


  “真被我猜中了啊,那你們有沒有什麽.……”


  “傻呆呆的搖頭做什麽?是不是不怎麽喜歡他的霸道啊?”


  “哈哈,像你這樣的,肯定喜歡你學長這類型的吧?畢竟溫柔體貼,如沐春風,嗬護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最合適,薑遲你說是不是?”


  “晚晚,喝點果汁,酒不能多喝,會醉。”


  “你看,這還沒怎麽打趣呢,馮唐就護著了,晚晚你可別真聽他的,餞行酒,餞行酒,怎麽能喝果汁?”


  “陸薇?”


  “好,好,好,我不逗你們了,我和薑遲敬你一杯,就當是,為你前程似錦的往後,祝福了。”


  陸薇艱難的睜了睜眼睛,眼瞼上覆上的塵粉,真是沉重的讓她無力繼續看天花板上,笑著的自己,他一向就比常人,更懂得忍耐與偽裝,就連對她的笑容也是如此,喜歡看她笑,卻不沉溺,甚至該移開目光就絕對不會多停留一秒。


  “餞行酒,餞別酒,區別呢,馮唐?你就將那行與別,單單的拎出來對我?”


  診室外路過時,被響動驚停腳步的陳芳,站在門口,久留不去,她想嘲笑屋內人的狼狽,可怎麽也笑不出口,仿佛那刻的她,成了屋內的陸薇,愛上那樣的男人,注定她這輩子,與幸福絕緣。


  這一切什麽時候才會到頭,陳芳並不知道,但她知道,她這身護士服,穿的是著實可笑,所以,她最討厭的顏色,就是象征天使的白色,不過,她也不喜歡黑色,麵對喜歡的紫色,也不能肆意的穿戴,隻因那人一貫討厭,覺得極其不吉利,可她也同樣討厭,他周遭的鶯鶯燕燕,為何他還能無所畏懼的,隨意將其帶回,她替他一手包辦裝修的別墅裏?

  “女人啊,女人,你真可悲。”陳芳轉身離開,將手裏的那根,從沙發上找到的,不同於她和陸薇長發的短發扯斷,任其踩至腳下。


  從彼得家裏,成功逃脫的蘇櫻,摸了摸她發痛的手腕,將扯破的長裙,撕裂至光潔的膝蓋上,三寸的地方,渾身無力的背靠著,角落裏的牆壁,緩緩將頭,埋進臂膀搭建起來的暫時港灣裏,咬著牙,任由身體發抖,她忍顫意,忍的太久了。


  蘇櫻知道,他仍然在懷疑她,溫暖的臉頰,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右邊的膝蓋,那裏早已完美的就像她十七歲,初遇他那年一般,光滑而平整,再也不存在,所謂對他愛意的證明了。


  “你在這幹嘛,蘇櫻?”正好來這辦事的方書宇,在特意繞過前方不遠處的血災現場後,卻沒想到在旮旯角裏,遇見他想念的快要發瘋的女人。


  “方書宇?”蘇櫻下意識的攏了攏身前的衣服,不敢抬起頭來,正麵對著他,雖然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用不著做賊心虛。


  “你怎麽穿成這樣,跑這種地方來了?”方書宇故作輕鬆的語氣,明顯與那陰暗的眼神,形成鮮明對比。


  “突然胃疼,就擱這兒緩緩,前麵有家日本料理,你去給我整點壽司,行嗎?”蘇櫻仍然一動也不敢動,她知道自己身上該有多少慘目忍睹的印記,剛才的戰況有多猛烈,沒人比她還懂,隔衣瘙癢,永遠不是那個男人的作風。


  “晚上天冷,我別的沒有,衣服還是挺多的。”說著,方書宇就將帶著他體溫的外套,披在蘇櫻的身上,隨後,轉身不再回頭的快步離開。


  蘇櫻仍然埋著頭,牢牢的蹲著,他的衣服很暖,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何時這般喜歡不顧形象的抽煙了?不是,一貫討厭薑遲抽煙的嗎?那時,還憎惡的將別人口中香煙搶過來的男孩,如今也沾染上了。


  快步離開的方書宇,在拐角的轉彎處,停了下來,在腦海裏閃過的潔白脖頸上的新鮮吻痕後,呆愣了半秒,隨即猛然錘向牆麵,嚇的正好路過的花暖暖,跳的老高老高。


  “看什麽看,沒見過男人耍帥?”方書宇也不愛搭理來人,一眼未看不說,就連語氣也十分的爆炸。


  花暖暖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當場就微笑著,徑直走到方書宇的麵前,狠狠的踩上一腳,並且同樣拽炸天的扔下一句:“姑奶奶我還就真沒見過,眼長在腳底板上的人,死皮賴臉的誇自己長得帥,看什麽看,還不趕緊給我讓開?”


  方書宇隻覺得,眼長在腳底板上這句話,好似在哪聽過,咬牙切齒的收回,鮮血直流的拳頭後,轉頭將整個巷口堵住,好家夥,還真是那天潑他咖啡的人。


  花暖暖也同樣覺得今天流年不利,出門沒有選一個黃道吉日,說來也要怪她媽,誰讓她媽非要自己今天上班,明明她調休,這不趕上高空墜物砸人不說,現在又遇到那晚的瞎子了,哎嘛,今兒個,真呀,真倒黴。


  “呦,哪家醫院這麽不幸,招了你這麽個護士?”要是郝醫生在的話,一定哭著告訴方書宇,他當年不幸看走眼之後,發生的種種。


  花暖暖滿腦子在想,他是不是她照顧過的病人,在確定不是後,自恃沒有任何把柄讓他投訴時,鼓了鼓自己的小圓臉,嗆聲道:“嘛,失戀的男人嘴欠,也是應該的,我不與你計較,讓讓,別耽誤我救人。”


  方書宇也算是被某人奇葩的腦回路,正好踩到痛腳了,可他是誰,怎麽能容忍自己被這麽個丫頭片子,用言語肆意蹂躪?索性,對著花暖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嗯,失戀了,沒人暖被窩,自然要親自攔一個回去用用。”


  花暖暖也不是嚇大的,囂張的挺了挺胸脯道:“白瞎了一張勉強能看的大餅臉,盡做些缺德事,快讓讓,一條人命,你擔當的起嘛?”


  方書宇當然是在知道,那個倒黴蛋被送去醫院了,才會在這裏教訓,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花暖暖。


  “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方書宇本著一定要嚇死眼前這個女人為目的,吊兒郎當的向著花暖暖走了過去,隻是隨著他的靠近,對方非但沒有慌張,還滿眼都在期待他快點過去,不對勁,不對勁,這不符合他對她短暫的了解。


  花暖暖哪裏會允許一場好戲就這麽落幕了,在看到方書宇眼裏的退意後,急忙錯身,借位,一口咬住了那張滑不溜秋的俊臉上,哼,敢跟她花暖暖鬥,要死你丫的。


  方書宇哪裏能料到花暖暖會這樣出招,一個不設防,就被咬個正著。


  久不見方書宇的蘇櫻,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後,苦笑的搖了搖頭,默默轉身離開。


  正咬的起幸,還沒來得及嚷非禮的花暖暖,眨了眨一雙靈動的杏眼,不開心的鬆開了嘴,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漂亮姐姐,咋那麽快就走了?”


  這話說的,方書宇一個條件反射,就將花暖暖推坐在地,花暖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覺屁股一疼,眨巴眨巴眼睛,就要起身找方書宇算賬,奈何趁她跌倒之際,方書宇早已離開,去追蘇櫻,見不著人的花暖暖,也沒有非得要怎樣,相反,拍了拍小屁股,就趕著回醫院。


  另一邊的薑遲,隻覺得自己冬了個眠,桑晚都沒打電話過來,難道她就沒有一丁點,想念他?


  削瘦的指腹,劃了劃,漆黑的手機屏幕,被子裏很熱,熱的他想將腿,也給伸出來,這床褥也不合他的心意,連那人一半的軟綿,都沒有。


  “當真是個養不熟的小王八蛋。”薑遲不情不願的將手機打開,聯係人那一欄,赫然陳列著親親老婆四個大字,然後,臉不紅心不跳的異常從容的點開,仿佛早已熟悉了這兩個字眼,不緊不慢的給桑晚,打了過去。


  “我餓了,要吃你做的泡麵。”沒辦法,自從認識她以來,那個女人就隻會燒開水,煮泡麵,其餘的都不會,就連那同理可得的燒開水,煮掛麵,她也摸不著邊,也許她生來,就是需要他去寵的。


  “找桑晚嗎?她去洗手間了,剛才草莓布丁,不小心撒身上了,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我可以,代你,轉達。”


  平淡陳述事實的聲音,讓薑遲怎麽聽,怎麽覺得不舒服,大概他生來就是,拔桑晚身邊雜草的命。


  不過,他似乎又有了接下來的人生目標,草莓布丁是吧,好,以後絕對要讓她見到那兩種食物,跟見到胡蘿卜一個樣,讓她背著他,與別的野男人見麵。


  “好啊,替我轉告她,既然昨晚嚷著不行了,累了,就該好好休息,免得今晚還得繼續撒嬌,耍賴。”薑遲心底恨死桑晚那個小王八蛋了,他替她挨了撞,她倒好,頂著健康的身體,騙他,在外麵晃啊晃的。


  “胡說,我沒有,你不要臉,薑遲……”


  回來後的桑晚,從鄒恒手裏接過手機後,居然第一句,就讓她聽到了這麽個羞恥,而又絲毫沒有真實性的話來,不氣才不正常,不等薑遲反駁,桑晚就異常勇猛的掛斷了電話。


  “不好意思,晚晚,我看它響了那麽久,以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擅作主張的接了。”


  “沒事,無聊的人,在打騷擾電話罷了。”桑晚信誓旦旦的詆毀著薑遲。


  “謝謝你來接我,要不還真不知道該找誰。”鄒恒抿了一口,桑晚替他點的那個冰紅茶。


  “應該的,在林家村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


  桑晚果斷的將,口袋裏不停震動的手機,關了機。


  久久等不到消息回複的薑遲,像個妒夫似的,將電話打給了金陽,沒辦法,現在也隻有剛剛回來的金陽,還沒有讓他派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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