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九公子 第四十七章 寬以待人
朝陽初升,曙光透過雲層照亮了天際。
飛鳥營被陸小音翻了個底朝天兒,最後還真被她找到了一個大囊麻布袋。
她問陳玉知要去何處,少年也不能確定,隻不過告訴她等著公子我回來與你分贓。
總庫之內,郭雨亭見少年理直氣壯從懷中掏了個囊麻布袋出來,笑著走了出去,“陳兄弟,我去外麵候著你。”
“郭大哥慢走,這下麵空氣不好,您還是先出去吧。”少年裝出一副關切樣兒。
“哈哈哈”郭雨亭從未見過如此有趣之人,竟大笑了起來。
陳玉知一人在庫中來回看了許久,對於兵刃他倒是沒有需求,總庫內的兵刃雖也能稱得上是良品,但在少年用慣了齊匠心鍛造的神兵後,這些凡品豈能入他法眼。
在看那些書籍功法、錦盒珠寶,九公子對這些東西也確實沒什麽興趣。
少年扭頭望向了那一株株奇珍異草,而後自己傻笑了一會,他雖然看不懂這些東西有何妙用,但此時飛鳥營中可有位大師在呢,何愁無用。
陳玉知索性撐開了囊麻布袋,而後一股腦將其塞得滿滿當當,直到實在塞不下方才罷手,“哎,早知道再多找幾個布袋了”
若是李延山知道此時少年拿走了總庫多少珍藏,定要破口大罵一番。
陳玉知將囊麻布袋抗在肩膀上後走回了地麵,“郭大哥,久等了!”
囊麻布袋很大,但軍師沒有想到,這裝完東西的囊麻布袋竟然如此之大,大到令人咋舌,“完了,將軍定要心疼許多天了”
飛鳥營中,少年將布袋內的物件統統倒在了地上,陸小音對這些藥草也不太熟悉,而月小毒愣住了。
“龍涎香、藏紅花精魄、靈犀角、影木鮮果、龍芻、”小丫頭挨個盤點著。
“小哥哥,你這是去哪裏打劫了?這些藥草可都是寶貝!”月小毒趴在地上樂開了花。
陳玉知說道“小毒,我也不通藥理,你都拿去便是,若能製些有用的丹藥那再好不過了。”
“小哥哥,放心交給我吧!”說罷她便扛著布袋跑了出去。
“你這家夥,簡直如土匪一般。”陸小音打趣道。
“愧不敢當,公子我還有一物贈你!”陳玉知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錦盒。
“這錦盒裏的物件甚是好看,本打算以後送給媳婦兒的,現在便宜你了。”
陸小音接過錦盒有些慌張,那一句打算以後送給媳婦兒的話讓她羞澀不已。
少女故作鎮定地說道“謝了!”
這些天馬岱可累壞了,明明說好三人一同接管飛鳥營,可陳陸二人分明是那甩手掌櫃,任何事物都不管,他心中無奈的很。
一天陳玉知在營內問道“小音,你覺得馬岱此人如何?”
少女想了半晌,陳玉知本以為會有一段精辟評價,卻隻等來了“還不錯”三字。
“那你覺得我將槍仙傳承托付於此人如何?”
“可!”
“”少年語塞。
統領正營之內,馬岱坐於案板之上忙的焦頭爛額,陳玉知拿著涯角槍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小馬,快跟我走!”
“陳兄,我這還有許多事物沒處理呢,那軒轅佚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陳玉知沒有理會,拉著對方的胳膊就往校場走去。
馬岱看著少年手中的涯角槍甚是羨慕,能撬動江湖的四杆名槍誰人不愛。
鳳仙花與古稀年之主如今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湛金鵲與涯角槍此前下落不明。
而今朝這天下無雙的涯角槍現世,他想想都覺得激動萬分,莫要說擁有,就是見上一眼也滿足了。
“小馬,我做了一個決定!”陳玉知一本正經地說道。
馬岱疑惑地看著持槍少年,準確說是看著涯角槍挪不開眼。
“我在八荒嶺偶然獲得槍仙傳承,但公子我已入劍道,於槍一途你應該更適合擁有這把涯角槍,所以你的任務便是將槍仙之名延續下去!”
馬岱有些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如此簡單就把這曠世神槍送給了自己。
“你看好了!”
陳玉知在校場之上演練著那七式槍法,“此槍法沒有名稱,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七探盤蛇,前三式為攻,後三式為守,第七式乃見招拆招,遇勢借勢!”
“此槍法不重其招,隻重其意,攻守間可隨心所欲出招。”
“未來能走多遠便看你自己了,趙延嗣前輩說過,希望得傳承者讓江湖知道,此間並非是劍道獨尊,槍道猶可勝矣。”
馬岱還沒反應過來,陳玉知便將涯角槍甩給了他,“接著!”
“哎,這跌境後如暮年一般,稍微活動活動就腰酸背痛,我得回去休息會兒了!”陳玉知捶著背轉身就走。
馬岱心中感激不已,他雖是西涼馬家之人,都隻是個偏房遠親,從小到大不知受過多少欺壓,如若不然也不會寒心來到西府軍中。
曾經的銀槍少年單膝下跪,他敬佩遠去之人的豁達,“陳玉知,謝謝你!”
馬岱立誓絕對不辜負槍仙傳承,定要一鳴驚人,若有朝一日再回馬家,必要一雪前恥。
陳玉知回了住處,一頭紮在榻上,喊道“小音,快來幫我捶捶背,七式槍法舞了一遍公子這腰就像斷了一樣。”
“捶背?你確定?”陸小音威脅道。
陳玉知有些懼怕,說“算了,陸統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臭不要臉!”
“公子的臉香著呢,不信你湊近些聞聞!”陳玉知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
月小毒提這個籃子衝了進來,“小哥哥,我煉製了一些丹藥蠱毒給你們。”
小丫頭從籃內取出了五個小瓷瓶,“小哥哥,這藍色的瓶子裏裝得是龍犀散,紅色瓶子裏裝得是薊靈蠱蟲。”
“龍犀散外敷可愈傷口,內服可解百毒,燃之有異香,製符籙,念能與神通。”
“薊靈蠱蟲本是萬毒窟懲戒叛徒所用,蠱蟲封於丹內長眠,若遇真氣便會蘇醒,此蠱之所以被稱為靈蠱,乃是因為其可遇氣化氣,吞此蠱者必將經脈爆裂而亡。”
月小毒看向了陳玉知,“不過小哥哥,你這三條大脈如今可通江流,若是以後遇險可試試將此蠱吞下,或許能借靈蠱所化之氣一用。”
“得了吧,公子我還不想死”陳玉知惜命的很,才不想冒此等風險,八荒嶺碎脈時的痛處他永世難忘。
“小毒,那黑色瓶子裏裝得是什麽?”陸小音問道。
月小毒訕笑了一會兒,說“這黑色瓶子是給小哥哥的,他最近跌境需要一些東西防防身!”
陳玉知一聽樂了,他偷偷將月小毒拉到一旁問道“小毒,那黑色瓶裏是什麽好東西?”
月小毒賊兮兮地說道“就是前一次在西京城我對隱元會那姑娘用的毒藥!”
陳玉知又想起了雪梨,那一晚的風情當真是楚雲湘雨,若不是將她綁著,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陸小音見兩人如此神秘忍不住問道“什麽防身之物需如此保密?”
兩人嘿嘿直笑
涼州漢陽城中,一位雙目失明的姑娘在自家小院等待著兄長歸來。
這些年間,兄長離戈笑從未笑過,一心想著如何為胞妹醫治眼疾,可離雨晴心中甚是忐忑,嚴格意義上說自己的雙眼並不是因病而盲
一陣腳步聲傳來,少女歡喜地說道“哥哥,是你回來了嗎?”
對方沒有回答,離雨晴發現了問題,哥哥一向獨來獨往,家中也從未有過客人,方才那一陣腳步聲似是人數不少。
“放開我!你們是什麽人!”
離戈笑外出尋藥歸來,一路風塵仆仆本已經十分疲倦,“小妹,我回來了!”
若是換作以往,離雨晴定會扶著牆壁迎他歸來,今日卻沒有見到小妹的蹤影。
一番探尋後男子在小院地上拾起了一支發簪,李戈笑如遭雷擊般喪魂失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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