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摳門
“有些棘手。”
南宮凡蹙起了眉頭，除非能第一時間就將樹妖重創，否則怕是很難阻止它離去。可若是這樹妖，在發現自己就直接逃跑怎麽辦？
邊走邊細想著該如何出手，樹妖也為妖.……能否借助真龍之威，讓其停滯下來？
“值得一試。”
南宮凡打定主意，突兀一個踉蹌，眼前的畫麵略微模糊了起來。敖蒼蘭融於身體給予的能量變得略微有些狂暴，似乎就要脫離這個狀態。
這讓他臉色微微一變，“看來是研究因果線，浪費了太多時間。”
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已經沒心思去想所謂的補救措施，若是真龍之威不夠格，那就繼續耗下去。他不允許一頭樹妖對自己懷有惡念，隻有將其斬殺才能真正的安心。
真龍之力越發狂暴，南宮凡也感應到離樹妖所在更近了一些，隻需要一炷香就能趕到。
“快了，一定要堅挺啊！”
南宮凡腳步如飛，雖不能遨遊長空，一次邁動也有十米之遠。
“該死，來不及了。”
路途過半，南宮凡極為清晰的感覺到，或許就在下一刹那真龍之力便會隨之消失。
心念一動，整個人在瞬間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停滯在原地，不過從地麵浮現的黑痕來看，他這一停並不像表麵這般輕鬆。
沒心情去理會到底有什麽問題，手中出現一柄火紅的大弓。
彎弓搭箭，一氣嗬成。
真龍之力洶湧而出。
弓似蛟，箭如龍。浩瀚龍威凝於一點。
火蛟弓在顫抖，釋放出點點燦爛的火花。它離真龍還有不知多麽遙遠的距離，在龍威洗禮下似乎得到了升華。
晨曦之焱與火花隱隱相和。
南宮凡嘴中默念《太陽聖經》，全力施為。
在真龍之力緩緩流逝的刹那，南宮凡鬆手了。
“嗡~”
似有一顆火球被推動了出去，後麵纏繞兩條紋路，一紅一金。氣勢在蒸騰，天地在震顫。
古有後羿九星連環，今有南宮雙龍戲珠。
目標，直指樹妖。
一抹火光劃過天際，所有遮擋在前方的樹葉都“噗”的燃燒起來。不管前路多遙遠，這一箭似乎都要命中靶心。
“嘭！”
南宮凡如第一次射箭時一般，狠狠摔倒在地麵上，渾身上下的一切都化作了這一箭的養料。此時就算一個小孩，隻要手提利器，就能輕鬆將他重創。
他癱軟在地麵上，仰望那劃過蒼穹的花火。
耳邊聽到一陣陣龍吟，隨之一聲轟鳴炸響。
安靜了，這四周都安靜了。
幻境之木蜷縮身軀，不敢發出絲毫動靜，就算有陣法庇護，他們也沒有一點安全感，似乎隨時會在火焰的浪潮中化作飛灰。
南宮凡心神一輕，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哪怕此時再也看不見身上那些神異的因果線，他似乎也看到了屬於樹妖的那一條斷裂了。
人死如燈滅。人一死，哪還有因果存在？
塵歸塵，土歸土。萬年樹妖，僅是在一念之間，飛灰湮滅。
……
南宮凡怎般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光是恢複就花了整整一天時間。
“看那陣仗，就算那樹妖完全湮滅，怕是也一點都不剩下了。我的樹心啊……”
南宮凡滿臉不高興，至於是不是在賣弄，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邁動步伐，來到先前鎖定的樹妖所在。此時，原地隻剩一抔灰色的煙塵，不過不甘心的南宮凡還是從中找到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
在灰色之中掩藏了一拳頭大小的“心髒”。
這是樹心！
“還好，最重要的東西沒有灰飛煙滅。”
南宮凡露出笑容，雖早已察覺到這頭樹妖已經成為過往，不過能從中撈到好處，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這枚樹心，與先前收獲的那一批有很大的區別，光是其中散發的光澤都能讓人眼饞不已。
“也不知，這不知多少株幻境之木中到底有多少樹妖。”
吃了這次香饃饃，南宮凡將目光放在了其他樹妖之上，一顆樹心能頂上尋常的十來顆。若是腦殼沒出問題，從中領悟到關於木或者幻的法則幾乎是稀鬆平常之事。
“看來最初尋找的目標還是出現了差錯.……”
南宮凡舔了舔嘴唇，既然青銅大門沒有出現，他不在乎去多尋找一些樹妖，怎般也比辛辛苦苦當“伐木工”要輕鬆一些。
收好這株氣息溫和的樹心，南宮凡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四周的幻境之木起來。隻要這些幻境是根據陣法加強得來，隻要他能得到片刻清閑，他都自信能破除這方幻境。沒有了後顧之憂，才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
不過，還不待南宮凡動作。他便聽到了頭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已經有了經驗的他，抬起頭顱，根本不用懷疑，一直在虛無中藏頭露尾的家夥，無法坐視他一直肆意妄為，再次落下了青銅大門。
“嘿嘿。我這也算是闖高塔的頭一遭了吧？”南宮凡露出笑容。
果然，很快就有一方青銅大門佇立在眼前，不過比起先前所見過的那些大門有一些不一樣。但具體哪個地方不一樣，南宮凡也無法說出口來。
“看來這方空間的旅途已經到了終點。”
南宮凡知道，這個時候還是聽令行事，借此去往下一層更好，否則真的惹得背後那人不快，哪怕獲得再多的造化也拿不到手中。
他一步向前，靠近青銅大門。
南宮凡還奢望著，從這些符文中，讓刹那煙華再起波瀾。若是其再次興奮起來，第二道輪回印說不定就此大成。
不過，刹那煙華沒有入他預料之中那般掀起波瀾，依然平靜無比。看來在吸收前麵的符文本質之後，眼前的小魚小肉已經不被祂看在眼中。
“該離開了。”
南宮凡用力推動眼前大門……
沒推開！
他懵了，這是個什麽狀況？難道他的實力還無法叩開第四層的大門嗎？那當初南宮不凡與黑霸天到底是強到了什麽程度？
南宮凡嘴角抽搐，他自比為當初的那兩人，難道差距真的這般大嗎？
再次用力，初階強筋期和中階地境的實力幾乎發揮到了極致。可這扇門依然沒有一點動彈的意思。
“這.……”
南宮凡是真的懵了，他萬萬沒想到會出現如今的狀況。該怎麽解決？
他開始打量大門之上的符文，不過比起看天書也沒有一點差別。
商盟如此之久，也沒有出現過突破第三層的天驕，其中的訊息都來自於其他人口中述說。
想到南宮不凡與黑霸天所說，“融合法則才能突破到第八層.……”
心神一動，“難道突破此層已經需要法則的力量？”
罡風、重力、燃燒、凍結。
法則之力盡情的綻放。
果然，大門出現了一道裂縫，吸力在其中顯露。
南宮凡突兀收手而立，麵色古怪無比，“這大門既然能分辨法則.……是不是能由此參悟法則？”
在達到一定層次後，特別是所麵對的人，就算修煉的不是道典，在一些方麵猶有過之，法則才是堅定一個人天賦的標準。
能領悟法則嗎？
南宮凡瞳孔收縮，不停打量大門之上的符文，看似與先前沒有什麽區別，不過稍微多兩三筆。
“這些是法則的真諦嗎？神靈所看到的場景是法則的真諦嗎？”
南宮凡如在觀賞無字天書，整個人都發懵不已。
觀賞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看來，這是通用‘法則’？不過，如今的我無法窺探出一點端倪？”
南宮凡搖了搖頭，罡風法則作用，推動眼前的大門。
吸力大放，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進入其中。
“第四層我來了.……”
……
“又是火焰空間？”南宮凡嘴角抽搐，對這方高塔的期望一下子降低很多，其好像翻來覆去就是這兩樣？難道是那祖師爺對除了火木之外的法則知之不詳，怕誤人子弟？
煉器師、煉丹師，火焰法則幾乎是必須的，反倒是木之法則，更貼近於煉丹師。可從如今所看，商盟老祖是一位技藝高超的煉器師.……
在南宮凡心中思慮萬千時，手裏突然一沉.……他不由低頭下望，又是一枚樹心！與他所收獲的樹妖樹心看起來並沒有太大區別。果然闖過一層都有所獎勵，不過闖過第二層獲得了什麽？
“摳門！”
南宮凡嘴中嘟囔道，不過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天際又傳蕩起刺耳的聲音……
“這是……第四層的青銅大門直接落下了？”南宮凡滿臉古怪。
四周的景象突兀變成虛無，身前隻有一座孤零零的青銅大門豎立著.……
“這是摳門到家了啊！”南宮凡嘴角抽搐不已，根本不給所謂的考驗，直接將通關的門戶呈現在眼前……哪裏的曆練之地是這個模樣？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除了這扇大門之外，什麽都沒有了，他隻有繼續開啟大門去往下一層還能有什麽辦法？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扭不過.……
“一生黑啊，一生黑！太摳門了！”南宮凡嘴中嘟囔不已。
還是用出全力推動眼前的門戶，不過其自佁然不動……
“果然考驗的還是法則。”
南宮凡搖了搖頭，不得不將自身領悟的法則之力施加出來。
門戶敞開，吸力凸顯。
“唉，這麽快闖過第四層……我也算是這高塔佇立在此地以來的第一人了吧？”
南宮凡想到第四層可能存在的造化，隻能這麽來安慰自己。
……
南宮凡出現在一方冰天雪地之中，不由露出由衷的笑容，“第五層的曆練總算是正常了.……看來，那家夥覺得我第四層肯定能闖過，才開如此‘後門’。這一筆，我算是記上了……”
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冰天雪地突兀成為泡影，耳邊又響起頗為熟絡的破空聲。
第五層所要尋找的青銅大門從天際落下.……
“小氣得有些過分了吧？”南宮凡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都說這高塔曆練之中，隻要能達到第七層起碼能突破兩三個小境界……可如今顯露的這些叫做個什麽事？
“難道是我先前做得太過火了一些？我已經很收斂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