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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 獅王來襲

  南宮凡眼前有刺目的光澤閃動,還好他身為體修,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極強,再撞上去之前勉強停住了身子。


  他沒有繞過這光柱的意思,站穩身形,顯得冷漠無比,“你來了。”


  “你不奇怪?”


  “我為什麽要奇怪?”南宮凡淡漠的回應道。


  “不奇怪我是怎麽追上來的?”廣方一臉輕鬆的笑意,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與南宮凡此時的神態形成鮮明的對比。


  “哦,難道要我說你扮豬很成功嗎?”南宮凡總算是笑了。


  廣方臉上的神態凝固了,不過僅僅是刹那功夫,又恢複如常,“有點意思。”


  “要動手就趕快吧。”南宮凡微垂眼簾,此時他能感覺到自己完全被一股凜然氣勢所籠罩,僅僅是氣息便讓他感到難以承受。


  該怎麽辦?

  南宮凡雖已經猜測到極有可能會被廣方追上,可畢竟有獅王牽扯,他又占據先機,何況造化在此,怎般能輕易放手?

  可他萬萬沒想到,就算自己卵足了勁往前逃竄,中途又沒有妖獸作為阻攔,可謂將自身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也僅僅是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被徹底攆上來。


  這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我知道你有些想不開,我隻能說你還是小瞧了靈道修者,或許是有些廢物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靈道不過如此?不過,我可跟他們不同,我已經是實實在在的中位靈道了,各種能力都得到了全方位的增強.……”廣方似乎極有談興,哪怕在這妖獸叢林之中也顯得從容不迫。


  “中位靈道?”南宮凡瞳孔猛地一凝,“凝身境?”


  “正是凝身,沒想到你對靈道的境界如此清楚。”廣方淡淡一笑。


  “你所求是那株獅王參吧?”南宮凡極為光棍,翻手就將這有嬰孩大小的靈藥取了出來。


  廣方接過獅王參,目光依舊凝聚在南宮凡身上,“你說,我如果在這裏將你斬殺,會有人來給你收屍嗎?又或者,成為了妖獸的盤中餐,屍骨無存?”


  簡短的話語,卻讓周遭一下子凝固了下來,狂猛的殺機在綻放,讓南宮凡連呼吸急促,整個身軀也差點被這無邊的壓力鎮壓在地。


  差距太大了!宛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說,爆星境的靈道,南宮凡還有那麽一絲可能越階而戰,那凝身境便完全是妄想了,就算在星境堆砌到兩百多星,也不見得會是凝身境的對手。


  凝身境已經屬於靈道三品之內的中位,下位增靈、中位煉體、上位凝神。當然,這隻是相對而言,實則都是吸納天地靈氣,隻是在凝聚的過程中稍有側重點,哪怕走完中位靈道,體質也遠遠無法與同階體修相提媲美。


  不過,南宮凡這個熔脈期的體修相比起來便不算是什麽了。


  也就是說,南宮凡與靈道搏殺時,唯一能依仗的肉體力量在廣方麵前也徹底落入了下風,哪怕其隻是剛剛踏入凝身境,也依舊如此。


  南宮凡微微張開了嘴巴,可發出的聲音細小無比。


  “很難受……對吧?”廣方突兀又綻放笑意,四周壓抑的氣氛隨之一鬆,這笑容十分古怪,透著莫名的韻味,“如今我看著你,就是這樣的感覺,你懂了嗎?”


  “所以,你為什麽不殺我?”南宮凡大口的喘息兩次,才淡淡開口。


  “我為什麽不殺你?”廣方嘴角微微上揚,“實則,我也想將你直接殺了,一了百了。不過,這段日子老師在你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我並不想他太過難受。”


  南宮凡眉頭微挑,他已經能夠確定,廣方手上沾染過鮮血,不僅僅是妖獸的,否則不至於此時這般平靜。想想也是,一個中位靈道,絕不會是在墨守成規中成長而來,其必然走出過小山村,隻是最後依舊選擇回到了家鄉。


  至於廣方所說的話語,他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說是怕廣曄太過難受,倒不如是怕事情敗露吧?


  南宮凡總算反應過來,廣方為何會對自己抱有如此之深的惡意.……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將廣曄的寵愛獨享。那其中有什麽利益呢?


  他心中微微一翻滾,便已經明悟了過來。


  廣曄能調教出一個勉強算得上是天才的中位靈道,其實力已經無需去過多質疑了,甚至可能不止靈道。如此一個老者,其歸天之後所留下的資源會有多麽豐厚?

  如果按照以前的走向來看,廣方自然不用太過驚慌,那些東西他能肯定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的,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極為清楚,若是沒有老師的幫助,別說中位靈道,就連靈道都不一定能夠成功突破。特別是在外出遊曆上千年後,他淳樸的心思發生了變化。


  廣曄,才是他此生最大的造化!僅憑他自己已經很難在修煉道路上勇往直前,可有了這位深不見底的老者,那一切又不一樣了。


  按照廣方的猜測,廣曄甚至可能達到了神靈的境界。


  神靈的收藏!

  想想便足以讓廣方瘋狂,他才又長途跋涉回到這記憶中的小山村,侍奉在廣曄左右,便是在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獨享那一切。


  本一切都在按他所設想之中的進行,廣方記憶中幾千年來,廣曄頭上的白發、臉上的皺紋總算是又多了那麽一些,甚至身軀之上都在顯露出絲絲腐朽的氣息。


  他能感覺到,自己離夢想中的神藏越來越僅僅了。


  可這一切,在小山村裏突兀多了一個受傷不醒的青年之後,發生了莫大的改變。而這些改變又恰巧是廣方所不願意看到的。


  廣曄與這個小子每日每夜都在一起,這是以前的他都無法體會到的待遇。顯然廣曄在其上傾注的心血隻會更多。


  那自己還能在神藏中分上一杯羹嗎?

  廣方不禁這麽問自己。


  他決定為此做出努力,外麵有無數人為了所謂神藏拚死拚活,到手的說不定隻是一抔黃土,而眼前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藏。他怎能不瘋狂?

  隻是,正如同南宮凡對靈道強者們的種種手段不清楚一樣,廣方同樣對廣曄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和手段同樣一無所知。


  一切都是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他隻能小心又小心,不出現一點差錯。


  比如眼前……

  “你的意思是?”南宮凡挑了挑眉頭,此時他才知曉整天那和藹可親對著自己的小老頭到底是何等存在。就連中位靈道,在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也對其有頗多忌憚,根本不敢有所逾越。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自己離開這小山村……我想便是這一切問題中最完美的解法。這個建議,如何?”廣方露出絲絲笑意,不過瞳孔之中卻沒有一點溫度。


  這說是建議,倒不如說是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隻有南宮凡離開,廣方的心才能安穩下來,繼續當廣曄坐下那個低調、內斂的好弟子。


  南宮凡微微一愣,他怎般也沒想到,廣方所提出的建議竟是這樣的。


  “不願意嗎?那可不要當哥哥的我下手不留情了。”廣方聲音愈發冰冷了起來。


  南宮凡雖搞不清楚其所求到底為什麽,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比起廣方還是有太大差距,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不得不暫時答應下來。


  “可以。”


  南宮凡應了一聲,立刻轉過身子,正好麵向遠離小山村的方位,以此展露自己的誠意。


  “我讓你就這麽走了嗎?”廣方冷冷出聲。


  南宮凡無奈的回過頭,“那你還要我怎樣?”


  “身為修者,你不會以為自己一句話便是金口玉言吧?”廣方瞳孔流轉,威脅之意不再隱藏。


  “那你的意思是?”南宮凡臉龐愈發冷峻,場間氛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滯了下來,似乎隨時都會大打出手。


  “你覺得呢?”廣方一副“你懂的”的模樣。


  “我覺得?”南宮凡豈能不懂廣方話裏話外的意思,他信不過口頭做出的承諾。他所能信奈的僅僅隻有天道誓言,畢竟違背天道誓言所付出的代價超出尋常人想象,不僅僅是影響修為在日後的進展,甚至會讓人就此蒙塵,天賦成為空談。


  “老實點吧!對你好,對我也好。至於你的命,說起來我並不怎麽在乎,希望你能明白。”廣方氣勢一緩,他知道強迫人立下天道誓言本就是極為屈辱的事情,眼前這家夥看起來便有一股野性,還是不要太過威逼,免得適得其反。


  “我明白了。”南宮凡沉默了下來,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不過這世界便是如此,拳頭大便是硬道理,技不如人,如果想要保命,便隻能聽從命令。


  他很不甘,卻又無奈,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到時就算不是廣方的對手,至少也不會像如今這般不堪,可謂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那便開始吧!”廣方露出絲絲得意的笑容。


  “好……”南宮凡瞳孔微微掀起波瀾。


  白光乍現,巫力神眼!

  廣方所有的神色都凝滯了,不過僅僅隻是一刹那的時間,他便掙脫了巫力神眼的束縛。


  自己是怎麽了?

  廣方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眼前那一閃而過的白光來自何處,疑惑轉向南宮凡,可又很快便被甩開,畢竟其實力擺在那裏,就算真有什麽神異的手段,作用在自己身上又能有什麽效果?

  等等,想到此處,廣方總算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南宮凡人呢?

  就是這短短一轉眼的時間,南宮凡消失了!


  廣方瞳孔之中流露出一絲有趣,“嘿,這小家夥還有點手段,如此都不放棄,還真讓他成功了。不過.……我可不是會什麽追蹤術,僅僅是在你身上留下了烙印而已。想跑.……?哪有那麽容易。”


  廣方露出譏嘲的笑容,凝神感應自己所種下的烙印.……

  “怎麽會?”


  廣方臉色變了,“難道其瞬間超過了我所能感應到的距離?”


  他的感應範圍實則僅有身周千米,不過留下的烙印畢竟源自於丹田中的靈力,就算超出這範圍一定距離,他也能極為清晰感應到其具體位置,隻有超出萬米範圍才會受到限製,可也能在兩萬米之內察覺到大致方位。


  而此時,他卻是一點蹤跡都沒有發現,這對他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什麽樣的力量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突破兩萬米距離?

  “難道老師已經來了?”他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初心,不過對廣曄的敬重倒是沒有減少太多。


  此時,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廣曄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出現將南宮凡救下,否則何至於有如此可能?

  “老師,我錯了。”廣方總算是體會到了南宮凡先前的感覺,彼此之間差別太大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他極為光棍的跪在了地上,沒有一點所謂的強者傲氣。


  他十分虔誠,甚至還對著長空磕頭。


  一下.……兩下……三下……

  廣方突兀抬起了腦袋,額頭已經有明顯的血漬,此時他卻突兀笑了,似乎大鬆了一口氣,“老師沒有來。”


  可確認了此事之後,他反倒是更加迷茫了。


  “不是老師出手,這小家夥又是怎般突然消失的?”


  廣方怎般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他決定不能就這麽待在原地,為了神藏再怎麽也該狠狠向上拚一把。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向著遠處遁去,長劍在手,劍芒在這周遭肆掠,幾乎將這地麵刨開足足三層,他依舊沒有發現一點不對的地方。


  “看來沒有在這原地,應該是走遠了……”


  聲音剛剛落下,廣方突兀感覺到自己被一股霸道的氣息鎖定了。這氣息是那般熟悉……

  踏風獅王!


  其正從天際俯衝而至,張開的翅膀宛若兩柄利劍,還未臨近,其上激射的氣勁便將巨樹斬斷。


  “吼!”


  踏風獅王回到老巢,很輕易便發現了躲在不遠處的母子二獅,可它一踏入自家洞穴,卻發現精心培育的靈藥已經消失不見,原地隻留有一片狼藉。


  獅王參,那可是他用自己精血,以及吸納天地靈氣時分潤出來的一部分能量灌注而成。這是它此生最大的傑作,本準備借此來突破到中位靈道,而如今卻在與廣方十來年的打鬥中自發突破了。這可不代表獅王參對它就沒有一點用處了,它自有辦法將其再向上一個台階,隻要一直培養下去,總有用到的時候。


  如同神藏基於廣方,這獅王參也是獅王日後突破的希望,哪怕僅增加三兩分可能,對它來說也彌足珍貴,就算山脈深處的大妖用極品靈藥來兌換它都不樂意,畢竟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可此時卻被盜走了!

  它總算明白,那人族小子一直以來與自己爭鬥是為何,先前那般拚命纏住自己有事為何……

  不過,還好獅王參失竊的時日尚短,它並非沒有追回來的機會。


  它先前便一直在空中盤旋,其速度比之廣方還要恐怖幾分,隻是兩人在交流中並未怎般顯露蹤跡,才讓它無跡可尋。


  而此時,廣方用靈力肆掠周遭土地,總算是將它吸引了過來。


  暴怒不已的獅王立刻便直衝過來,不打一聲招呼,一出麵便是全力出手。


  “該死。”


  廣方瞳孔掀起波瀾,獅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又正好是他分神的時候趕到,此時若直接掉頭,隻會受傷。


  而靈修的身軀如何與妖獸媲美?怕是頃刻間便會被洞穿。


  修為越高,想要療傷所付出的代價自然越大。


  廣方此時隻能應戰。手中長劍飛起,瞳孔掀起點點波瀾,“殺!”


  劍芒吞吐,轉眼便連成一片,織成一道劍網,向著俯衝而來的獅王橫斬而去。


  不過,這畢竟太近了,哪怕先前兩者大戰,廣方一直便保持著絕對安全的距離,讓獅王一身蠻力毫無用武之地。


  可現在不一樣了,洶湧的力道宣泄而下。


  劍網頃刻間被撕碎,銳利的金芒在呼嘯聲中直斬而下。


  “滾!”


  廣方身際激射出柄柄飛劍,每一道都閃爍著耀眼的靈光,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轟!”


  廣方身軀踉蹌後退,獅王下墜的勢頭也為之一緩。


  不過,獅王仗著自己身軀強大,在大吼聲中再次俯衝而下,在被掀飛時收束的翅膀再次張開,青流湧現,狂風襲來。


  廣方披散的長發亂舞,瞳孔愈發凝重了起來,“畜孽,壞我好事!”


  廣方本覺得自己百分百能再次尋覓到南宮凡的蹤跡,畢竟有著留下的烙印,就宛如黑夜中最亮的明燈,想要將其找到隻是遲早的問題。


  可此時麽……最重要的反倒是擺脫這已經陷入暴怒狀態中的獅王。


  隻見廣方手指掐訣,在先前碰撞間被磕散的飛劍重新凝聚在眼前,化作重重屏障守護住自己。


  同時,其腳底有靈光乍現,禦劍飛行,衝天而起。


  “既然要戰,那便戰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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