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懷疑
“章兄說笑了，這對你而言可不算什麽可惜的事情。前麵的山脈之中想來還有不少魔魂王，以你的實力想要獲取還不是分分鍾鍾的事情？”南宮凡嘿嘿一笑。
“南宮兄又在笑話我們倆了。”兩人連連搖頭，“除了南宮兄這等實力，這一代十星層次中怕是沒人敢在知道深處有五十星魔魂王的情況下再深入其中，那完全是找死的行為。”
“你們不是要與魔魂一族對壘嗎？很快就有機會的。”南宮凡聳了聳肩，對此不置可否。
“被南宮兄那麽一說，我們哪還有底氣與魔魂一族爭鬥？”向尤苦澀一笑。
“我想你們是在等我答複吧？”南宮凡嘿嘿一笑。
“那南宮兄要給我們什麽答複？”章牙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有著空間天賦，隻是遠遠不如南宮凡了解罷了，所以隻能寄望於魔魂星丹增添了解從而領悟法則。
“你們想要的答複是如何，便跟我的答複差不多。”南宮凡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明白了。”章牙點了點頭，“向兄，通知各位準備戰鬥，主動進擊！”
南宮凡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家夥，隱隱流露出一絲鄙夷，卻隻是笑而不語。
“我覺得如此不好，這等層次的戰鬥，太多人反倒成了阻礙。”向尤開口反駁道，顯然他還有著善心，不忍心讓如此多的學員成為自己晉升路上的踏腳石。
“魔魂數量不知凡幾，兵對兵、將對將才是正途。”章牙堅持自己的思路。
“其實你們都搞錯了一點。”南宮凡突兀插口。
“什麽？”章牙揚了揚眉頭。
“願聞其詳。”向尤輕聲開口。
“魔魂王已經有了不弱於我們的智慧，特別是那五十多星的魔魂，除了特殊因緣下造就的怪胎，幾乎已經達到了這等層次頂尖戰力。這等魔魂王數量必然不多，說不定是在空間誕生之初便出現的老怪物。”南宮凡將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
“這又如何？”章牙開口問道。
向尤隻是在沉思，他隱約間有些明白了南宮凡所說的意思。
“這樣的老怪物豈會是蠢蛋？”南宮凡嘿嘿一笑，“他估計早已知曉人族有不可想象的強者，更是知道自己隻是被人為創造出來。想來，他對自己的定位必然十分清晰，隻想當個逍遙王，在這方空間中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
“沒懂。”向尤搖頭不已。
而章牙早已將心思放在了別處，甚至已經在思考，如何在亂戰中獲得魔魂星丹，最好是跟在眼前這頭頭是道的家夥身後簡陋，如此沒有一點危險，還必然有所收獲。
“他為何會突然攻擊人族？想來，以前你們多半也不知曉有這等實力的魔魂王存在吧？他就是在有意避開人族，以免引來圍剿。”
“確實，以前不知曉有這等存在，消息之中僅有三十多星的魔魂王活躍。”向尤點頭。
“以魔魂的實力，完全可以一舉將你們聚集的山峰打下來。為何又要僵持？很簡單的道理，他有所述求，並非想要將人族趕盡殺絕。”
“談判？”向尤麵露精光。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南宮凡打了個響指，“至於為何會掀起一場戰鬥，倒不如說是給學員們一個教訓，由此才能在談判中占據主動，或許如今的這點還不夠，他本意還要繼續挫挫學員們的銳氣，到時你們自然就老實了。”
“那為何他不直接出場？五十星戰力，僅此一頭，便能讓學員不得不服從。”向尤提出疑問。
“人族是高高在上的，他吞噬人族神魂才到如今境地，自然對人族極為了解。如果不狠狠打壓你們一番，估計不少人都抱著他們隻是奴隸，隻是曆練路上一環的想法。如此，怎能心平氣和的談下去？”南宮凡嘿嘿一笑，“不過，他將自己暴露在明麵上，日後怕是麻煩了。”
“為何會麻煩？”
“保準日後的超級天驕會盯上這頭超級魔魂王。”
“可他的述求是什麽？”
“我們應當很快就會知道了。”南宮凡淡然一笑，“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同樣能反擊他們，占據談判的主動。也為自己謀奪福利。”
“你說這麽多，不還是要大戰一場？”章牙不緊嘟囔道。
南宮凡已經懶得理睬他，他同樣高傲無比，道不同不相為謀，倒是向尤勉強能入得了他的眼，不管是天賦還是那尚存的善心方麵。
“那我們該如何反擊？”向尤已經成功被南宮凡帶到溝裏去了。
“隻派出真正的強者，去魔魂匯集的地方，打一炮便換個地方，讓他們知道，人族並非軟弱可欺。”
“那他們若是不理睬這等騷擾，反倒是全軍主動出擊攻打沒有強者坐鎮的學員這邊呢？”向尤已經完全認可了南宮凡的話語，此時他看似在問，實則也是自己在思考，爭取讓這個計劃完美無缺。
不過，說到戰爭方麵，南宮凡在星空界雖說沒有主動帶兵打仗過，可耳渲目染下，對這一道並不算完全不通，至少放在這些習慣單兵作戰或者單純以多欺少的學員裏，他絕對是其中佼佼者。
他悠悠一笑，“此處有規則束縛魔魂，我們為何不利用上？直接讓主動出擊之外的人族退到危險區域之外，等我們與魔魂的談判結束後再進來曆練便可。”
“這個小隊多少人為好？”向尤撓了撓頭，沒想到這麽簡單的方法自己都沒想出來。心中對南宮凡的評價不由更高了。
這是個擅於利用規則之人，若是為惡，怕是很難抓到其根腳。
“人越少越好，至少也得有二十星戰力才可參與其中，否則所帶的便是累贅了。”
“你這怕不是想要簡簡單單騷擾魔魂一番了吧？”向尤嘖嘖感歎。
“消滅再多魔魂也沒意義。畢竟魔魂隨時都會重新誕生，其中也沒有什麽好處可撈。”南宮凡理所應當的說道，“所以，這個目標我一開始便放在了魔魂王上。”
“獵殺魔魂王，大手筆。”向尤讚歎道，“不過，又不得不麵臨一個問題了，獵殺所得該如何分配？”
“這得看有多少人了，隻能說盡量做到每一個人都不吃虧。”南宮凡並沒有說公平，出力大小不同，強行**平，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我覺得除了我們仨之外，都不配獲得魔魂星丹。”章牙總算**了話題，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南宮凡隻是淡漠的掃了他一眼，便接著與向尤交流。
無視，才是最大的傷害。
章牙捏緊了拳頭，又無奈的鬆開，連屁都不敢放上一個。
“這個不吃虧可十分難做。”向尤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這是自然，所以說隻能做到盡量。畢竟這事不強求那些人，就算隻有我一個人，我也肯定會接著去獵殺魔魂王。”南宮凡露出笑意。
“明白，這算是我們占了你便宜。”向尤認同道。
南宮凡淡然一笑，他此時可謂無欲無求，魔魂星丹雖說是多多益善，可同樣的，之後多半僅有略微增長修為的效果，很難從中得到太多領悟。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悟了就是悟了，不悟或許耗費千萬年，你能把鐵杆磨成針，也不會因此就悟了。
在對天道的領悟上，靈機一動遠遠大於憑借資源去堆砌，特別是虛無縹緲的時空兩道法則。當然，這世上也有著讓人進入悟道境的珍惜靈藥。
不過，每一種都是世間罕見的奇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甚至也有一種說法，哪怕真有幸得到了此類珍品，可平日間積累不夠，自身無形也不足的話，不說味同嚼蠟也差之不多。
南宮凡決定出手，實則很單純的便是為了給阮穆一個麵子，再怎麽說他也是副院長，幫他帶帶這些年輕弟子，拯救他們脫離苦海而已。
“此次行動不強求人，如果有心想要獲得魔魂星丹的都可以參加。如果運氣好，應當能一人至少一枚星丹帶回家。”南宮凡悠悠開口。
“好，我這就去安排。”向尤連連點頭。
“嗯，我先去山巔瞅瞅。”南宮凡言罷，化作一道金光直衝山巔而去。
“這南宮凡……”章牙臉色難看無比。
向尤再次搖了搖頭，看了看身邊那位在山下站崗的學員，“你也聽到了，為了安全，你最好先去危險區域之外待著，等我們與魔魂談判完畢，再進來曆練。”
男子下意識摸了摸鼻尖，他先前可是驚得嘴巴都閉不上了，自己一直叫小兄弟的家夥，竟是讓這兩位都嚴陣以待的超級天驕？好家夥，又有吹噓的資本了。
“這南宮兄到底是誰啊？”
“阮院長的弟子。”向尤隨口答複道，“我還有事要忙，你最好現在就離開吧。”
章牙聽著身邊之人一一離去，看著一前一後踏向山峰的兩道人影，狠狠吸了一口氣，“丟掉的麵子，我日後一定會找回來的。你們仨，給我等著。”
他連那站崗的學員都記恨上了。
……
南宮凡傲立山巔，俯瞰那片明顯的空地，又將目光移向了前方那山頭，瞳孔微微掀起波瀾。
如果說魔魂星丹也有優劣之分的話，無疑五十星戰力的那位其中蘊含的詭異力量更多，更容易從中得到關於空間的領悟。至於其他，他手中已經有十枚三十星出頭的星丹，對他的意義來說已經不是很大。
“五十星……”南宮凡深吸了一口氣，他如今也僅僅是勉強踏進了五十星的門檻，與那幾位老家夥還有明顯的差距，隻是這差距並非無法彌補罷了。
可想要對這等實力的魔魂王進行獵殺，可以說難於登天。唯一有效的或許僅有神通“巨靈現世”了。不過，魔魂王又不是木樁子站在那裏任由他轟擊，機會稍縱即逝，很難抓住。
眺望那山頭，隻能模糊的看到一片淩亂的場景。
“看來我滅殺了那頭銀獅，他生氣了。”南宮凡嘴角含笑，“或許，用不了多久魔魂便會攻殺過來了。”
他來這山頭，便是為了觀察魔魂們的動向，以他的目力，在這廣闊的視野下，隻要魔魂有大動靜必然會被他所發現。
“如今還沒什麽動靜，倒是挺忍得住。”
南宮凡吹著攜帶詭異力量的冷風，就這麽屹立在山頭，一動不動。耳邊除了風聲之外，還能聽到山腰略顯吵鬧的聲音。
顯然，大部分學員已經暫時被向尤勸退了。
“這魔魂空間對低階學員的曆練效果非同凡響，也不知此次會有什麽結果？”
南宮凡瞳孔閃爍精芒，如果事情無法挽回，他不介意在此地繼續跟魔魂們耗下去。畢竟相較實力再難存進的魔魂王而言，他如今修為還在高速增長期，或許用不了多久便能第二次化血，靈修也能達至星境。那都能讓戰力精進。
當然，如今戰力足夠恐怖，哪怕再有所突破，也不會像這次這般顯著增強。理論上來說，每一星所增長的修為是沒太大差別，可實際上卻有很大出入。按他自己的玉姑，哪怕丹田凝練出第一枚星丹達到二星修為，也最多給自己戰力增添一兩星罷了。
“不過，由此算起來，等我修為達到十星，很有可能會就此突破六十星的門檻，倒時也應當能勉強在江湖中混跡了。”
南宮凡自己也不知自己在這山巔站了多久，他隻能聽到山下的喧囂遠去。
在這山巔沐浴裹挾著無窮詭異力量的寒風，對他而言是一種極為新奇的體驗。
“或許，我不該抵禦這來自空間深處不知多遠所刮來的力量才對。”
南宮凡對這詭異力量並沒有常人那般畏之如虎，反倒是在默默體會著其中代表著虛無的一麵。
他此時心中泛起了莫名的衝動，想要如同魔魂那般去親身接觸有關詭異力量的一切。
說起來，如今在魔魂空間流轉的各種能量風暴，實則還是在經曆過空間屏障之後所殘餘的。如果沒有這層保護，別說學員了，就連完全是能量體凝成的魔魂也經受不住其帶來的摧殘。
這詭異力量，在花草樹木吐納間所帶起的靈氣下也萎靡了不少。
“或許日後可以嚐試一番。”
南宮凡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立刻明白向尤多半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該出發了！
大戰在即，他立刻便將以身涉險的念頭掐滅。
“南宮兄，已經準備好了。”向尤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有多少人願意去往魔魂腹地？”南宮凡頭也不回，悠悠開口。
“加上你和我，共計八人。”
“八人嗎？”南宮凡揚了揚眉頭，說實話，這個數字有些超過他的預期，在他想象之中，哪怕加上自己也應當隻有五六人才對。畢竟他要求的人至少也能發揮出二十星實力，這就將大部分學員都擋在了門外。
“是不是有些太少了？”向尤略微有些尷尬，“不過這已經是極限了，還逗留在此處的人都是對魔魂空間有所念想，這多的五人已經算是將他們一網打盡了。還有幾個十**星和二十星戰力的，我並沒有邀請。”
“沒，多與少對我來說差別不大。隻是這個數字已經超過我的預期，所以才驚訝了一下。”南宮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超出預期了嗎？那用不用拒絕幾人？”向尤對魔魂星丹極為渴望，這是他在如此境界便領悟空間法則的可能。並非沒有其他辦法，隻是所付出的代價都並非他這個小小凡俗能夠承擔得起的。
因此，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滿足南宮凡的要求。若是如此都還不能收獲哪怕一枚，他也就隻有一個法子了，向南宮凡購買一枚，如果自己麵子不夠便讓武勝出麵與其交涉一番。
“不用如此麻煩，就這樣吧。”南宮凡總算是轉過了身子直麵向尤。
“不過.……”向尤麵龐愈發尷尬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就是那群沒見過我出手的人不服而已，以你在其中的地位，想必還有那什麽章牙在其間煽風點火，否則哪怕那夥人心中有疑問，多半也不會直接問出來以免得罪於你。”南宮凡嘿嘿一笑，似乎對這一切早已有所預料。
“南宮兄真是料事如神，一切都與你所猜測得差不多。他們如今團結在章牙身邊，除非你顯露實力，多半不會信服於你的。”向尤一副無奈且愧疚的樣子。
“怕不止是他們吧？”南宮凡瞳孔閃爍精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向尤，這才幽幽一歎，“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思。”
向尤在南宮凡迫人的目光下，心生寒意，額角不由向下淌落汗珠，那一刹那，他感覺自己被死神盯上了。
好在僅僅是一眼罷了，他微垂腦袋，“南宮兄能夠理解就好，要不我們現在就下去？”
“下去？”南宮凡冷冷一笑，“為何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