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凶推斷
何叔還是怕極了諏取,到了黛靡跟前,躲的離諏取遠遠的,這才說道:“二位先生,隨老奴到客房安歇吧。”
十方這時衝諏取沒好氣的說道:“你今晚別回裹屍袋了,跟我一起,我還有事要問你。”
何叔一聽,隻能暗自叫苦,在前麵膽戰心驚地帶路,等帶著二人到了客房,開了門後是急匆匆的轉身離去,連個招呼也沒打。
黛靡此刻也覺得困乏,也沒多說什麽,甚至都沒看十方一眼,便轉身進了給她安排的客房,隨即關上了房門。
十方也隻好自己進屋,又沒好氣的衝諏取說道:“都是你,黛靡姐姐好不容易對我有些好感了,都讓你給攪黃了。”
“這能怪我嗎?我不是看你一籌莫展,又從沒除過怪物,哪裏知道腐鏽的來曆,我這不是也是想幫你嘛,乖乖,這客房也太豪華了吧,哎呦,這床也太大了吧。”
諏取說著,一眼瞧見客房裏間擺了一張兩丈長一丈寬的雕花大床,便一頭栽了上去,同時嘴裏喊道:“啊,好軟啊,好久沒有睡過這麽大這麽軟的床了,可比裹屍袋舒服多了。”
盡管十方也對這客房的豪華頗為吃驚,但是他現在心裏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賀夫人的手上會帶著一個已經被金妖腐鏽過的銀扳指,因此坐到床邊,是沉思不語。
諏取在床上來回滾了幾趟,一看十方並不言語,突然問道:“小子,剛才看你說的煞有介事,難道你真的事先就看破了賀員外和那個何叔殺了劉媽滅口的事了?”
十方聽諏取一問,這才緩過神來,得意一笑:“那還有假,你當時不是也看到了嗎,賀員外都親口承認了。”
諏取撇了撇嘴,“你少來了,你這話能騙得了那個小姑娘,但可騙不了我,我就不相信你真能未卜先知,那不是比老頭兒還神了?”
十方這會兒沒心思跟諏取鬥嘴,便回道:
“好了,就知道瞞不過你,反正就咱兩個,我也實話實說,我當時隻是懷疑小少爺不是第一目擊人,倒是真沒想到這賀員外這麽狠,為了保住木坊的招牌,竟會殺人滅口。
等一見那個何叔情緒失控,連我都嚇了一跳,還好我演技好,順勢假裝看破了一切,這才逼的賀立業說了實話,不是說呢,這要是你,恐怕早露餡兒了。”
諏取一瞪眼,“什麽叫是我就露餡兒了,要不是我,你們現在恐怕還瞅著那鏽扳指發愁呢!”
“現在也發愁,唉,還說呢,要不是你插這一杠子,我恐怕都快要猜出真凶是誰了,但現在一切全都被推翻了。”
“哦?你都猜到凶手是誰了?快說說,究竟是誰?”
“我隻是推斷,還不能確定是誰,不過有嫌疑的倒是想到了幾個。”
“我想你也不能這麽神吧,一晚上就找到凶手了,那你說說,都哪些人有可能,我也幫你分析分析。”
“其實我最開始懷疑地是賀員外和何叔。
就從祭禮上看,賀立業和夫人的感情恐怕並不是多好,最多也就是一般。
你當時可能沒在,雖說是為了讓我們查驗屍體,但賀夫人畢竟人死為大,賀立業下刀劃開夫人身上的壽衣時可是毫不猶豫,絲毫沒有任何愧疚或者不忍的神情,就連之前的祭奠也是全程演戲。
這和他後來提到他師兄馮興家和他恩師的時候的真情流露是截然不同,所以起初我最懷疑的就是賀立業。”
“嗯,這個老頭兒也曾經說過,一般不是圖財害命或者見色起意的凶案,凶手往往是死者身邊最親密的人,這麽看來,賀立業的確是最有嫌疑的。”
“不過後來出了劉媽之事,我反而確定了賀立業絕不是凶手。”
“是的,如果賀立業是凶手,直接將賀夫人發喪了事即可,根本沒必要再去請混元教來幫他查明凶手了,否則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既然想要查出凶手,就不可能是他幹的,那除了他,還有誰有嫌疑?”
“如果單從動機上來說,賀立業的大徒弟蔣毓技卻是最有嫌疑的。”
“什麽?我說十方,你可別因為跟那蔣大少爺有仇,就亂扣帽子啊,賀員外可是說了,人家師徒關係好著呢,賀夫人就跟親娘一樣,蔣毓技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師娘呢?”
“因為賀夫人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方才我也聽黛靡姐姐說了,賀員外常年在外,幾乎不怎麽在木坊,賀夫人一死,那蔣毓技就是木坊的實際當家人了,所以他有理由殺死賀夫人。”
“這麽說有點牽強吧,雖說蔣毓技是收益最大,但是人家已經是確定的繼承人了,這木坊遲早是他的,他又何必要冒這個風險,來殺人呢?”
“那可未必,隻要一天沒當上坊主,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你想過沒,賀員外和賀夫人都是正當壯年,身體也都不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輪到蔣毓技來接手呢,或許蔣毓技等不及了也未曾可知,這是其一。
其二,你可別忘了,這賀員外雖然沒有親兒子,但是卻有個養子賀毓龍呢。
如果真是鐵了心將來要讓蔣毓技繼承木坊,直接收賀毓龍當五徒弟多好,往後是一點麻煩都不會有了,為何非要明確的收為養子呢?”
“你這麽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啊,就是,為什麽是養子而不是徒弟呢?”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蔣毓技和賀毓龍的關係能看出來也並不是很好,或許其中就有這樣的原因吧。”
“不過那個何叔不是說當時案發的時候蔣毓技還沒回來嗎?他可沒有作案時間的。”
“沒作案時間隻能說明不是他親自下的手而已,那個四少爺楊毓成就是蔣毓技手下的一條狗嗎?如果蔣毓技上位,那楊毓成恐怕就是取代何叔的位置了。”
“這麽說他們兩個看來是嫌疑最大的了?”
“倒也不能這麽確定,隻能說他們有嫌疑而已,但凶手很可能不是他們。”
諏取有點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你不剛說他們是最大受益人嗎?怎麽又不是他們了?”
“如果真是他們,殺死賀夫人就行了,又何必做什麽血傀儡呢?
這消息一旦傳了出去,對木坊來說可就是致命的打擊,就算他們當了坊主,血傀儡對他們也是百害而無一利。
如果是為了擾亂視聽,用別的辦法也可以,何必要做出像血傀儡這般對木坊極為不利的事情呢?”
“也有道理,那除了他們,還有誰有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