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真相大白
十方聽何叔哭訴葉玲瓏死前一直在尹婆婆屋中居住，不由得大驚失色。
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對啊，葉小姐身懷有孕，如果沒有人幫忙遮掩，又豈能一直不被外人所知，那幫葉小姐遮掩之人，自然非她幹娘尹婆婆莫屬。
十方越想越是心驚，如果尹婆婆知道實情，那她很可能並非是因為毫厘被蔣楊所逼死的，而是被滅口的。
咦，那也不對啊，如果真是這樣，賀夫人既然殺了葉小姐，必定也會立刻除掉尹婆婆，為何反而將她趕出賀家，再讓蔣楊將尹婆婆逼死呢，這絕不合常理。
猛然間，十方腦子一閃，冷汗就冒了出來，急忙衝諏取問道：“諏取，我問你個事，懷莫草所造的夢境，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可以控製的？”
諏取不知道十方什麽意思，怎麽突然問起懷莫草了，但既然十方問了，也就說道：“懷莫草隻能產生夢境，本就虛幻，豈能為真，用懷莫草的人自然能控製了。”
“也就是說，我在夢中所見並非真實的情形，那她為什麽非要這麽做呢？”十方更是發愣。
何叔卻隻顧傷心，絲毫沒在意十方，還在兀自哭泣。
十方愣了片刻，又問道：“何叔，那後來如何？”
何叔這才哭道：“後來我，我，我也不知道了，當時我被哭聲嚇了一跳，趕忙想打開麻袋，但也不知道為何，似乎我暈過去了，等我醒來，麻袋已經打開，小姐早就死了，隻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哇哇大哭。”
“什麽，你昏過去了，醒來後葉小姐已經死了，嬰兒卻活著？”十方和諏取都是一愣。
“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其實當時我也想一死了之，但念在這孩子是小姐的骨肉，我才把他抱了回來，放到養濟堂，隻想著把小姐的孩子養大成人之後，再自盡向小姐謝罪。”
“這嬰兒就是小少爺賀毓龍吧？”
何叔點點頭。
“這件事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我誰都沒說，就連老爺也不清楚。”
“那為何你又將小少爺帶入木坊，還讓賀夫人收他做養子？”
“這個，因為老爺一直沒有親生孩子，我就想如果老爺無後，如果能把毓龍收為義子，將來也能分他一份家業，他畢竟也是小姐的後代，所以才說服了妒婦，哪知道卻也害了毓龍，經常被妒婦撒氣虐待，我，我對不起小姐。”
十方冷笑一聲，“何叔，恐怕你的目的並不單單如此吧？”
何叔渾身一抖，“先生，我現在真的毫無隱瞞，當時我就是這樣想的。”
“我相信你當初是這樣想的，但是後來，尤其是賀夫人被殺之後，你恐怕就不單純這樣想了吧。”
“我，我……”何叔哽咽兩下，頭一低，“我之前並沒多想，但妒婦一死，我以為是葉小姐回來複仇了，所以……”
“所以你才刻意安排小少爺住進賀立業的房中，如果真是葉小姐的鬼魂回來報仇，你希望她能看在自己親生骨肉的麵上，放賀立業一馬，對嗎？”
何叔忙不迭地點點頭，“先生說的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十方聽完，歎了口氣，“何叔，諏取告訴過我，這世上並沒有起死回生的事情，所以你這是白費心思，這樣做也根本救不了賀立業，唉，現在我一切都明白了，我們也該去找賀立業了。”
何叔聞聽，急忙拉住十方：“先生，你剛剛答應好的，說如果我說了實情，就不跟老爺提起，為何卻要……”
諏取伸出耳朵飛了起來，臉上一陣壞笑，“老人家，那是你不了解他，他的話，要是能信，豬都會飛。”
何叔登時急了，”先生，難道你騙我不成，你可知道，一旦老爺知曉內情，就算沒有小姐的鬼魂索命，他也必定會內疚自盡的。“
十方瞪了一眼諏取，“何叔，你別聽他的，他就是頭豬，你沒看他會飛嗎？”
但是見何叔死命拉住自己，十方不得不解釋道：“何叔，你跟了賀立業一輩子，豈能還不了解，我想他恐怕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如果真想自盡，早就死了，在他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絕不會自尋短見的。”
“老爺早就知道了？”
“不錯，否則他也不會去混元教請黛靡姐姐了，他可從沒想過為賀夫人查明真相，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找到他想找的那個人而已，而且我想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而我去，不是想讓他死，而是要救他不死。我這麽說，何叔你還不明白嗎？”
“找到他想找的那個人？”何叔猛然間愣住了，“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何叔，你知道你和賀立業為什麽到現在還沒被笑麵傀儡殺死嗎？”
何叔跟沒聽見十方的話一般，隻是嘴裏念叨：“這不可能。”
十方歎了口氣，“何叔，葉小姐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她什麽脾氣我隻能猜測，而您，卻是親眼目睹，能讓葉小姐心甘情願懷上孩子，還願意生下來，這世上恐怕隻有一個人吧。”
“先生方才不是說了，根本沒有死而複生的事情嗎？”何叔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錯，但是如果那個人並沒有死在泉州，而是早就回到了孝滄鎮，那一切不就全都說得通了嗎？”
“你，你是說大少爺沒死，這怎麽可能，如果他早就回來了，我絕不可能到現在一點都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是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雖然現在還有幾個問題我沒弄明白，但大體上我已經可以斷定，這場連環命案的真凶，也就是笑麵傀儡，就是本應該死了十幾年的馮興家。”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同時傳來黛靡的聲音：“十方，你還在嗎？”
十方一聽，麵露喜色，剛忙打開房門，就見黛靡在前，紅鸞在後，如一對兒冰美人一般，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