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枝紅杏出牆來
淨衣子惱羞成怒,眼睛通紅,不依不饒非殺了十方不可,見趙百家阻攔,一抖寶劍,用出了太一道的附焰之術。
眾人一看,無不驚駭,趙大善人這才知道,淨衣子也並非酒囊飯袋,嚇的趕忙說道:“仙長息怒,仙長息怒,誤會,這都是誤會。”
淨衣子根本沒搭理趙大善人,二話不說,挺火劍直奔十方,同時眼角盯著趙百家,隻要趙百家敢動一下,淨衣子就打算一番手,就算刺不中趙百家,也能用附焰術讓他沒有還手之力。
趙百家也是大驚失色,要說躲開火劍倒也不難,但自己一躲,背後的十方和小苓花就暴露在火劍之下,但要不躲,自己赤手空拳,又如何擋得住太一道的法術。
十方正抱著小苓花,一看淨衣子長劍帶火,就覺得腦子裏一陣恍惚,“這,這是附焰之術,我,我記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但又見淨衣子挺劍直刺,知道趙百家雖然武功高強,但對法術卻是無可奈何,方才趙百家已經幫自己擋了一劍,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因此傷了趙百家,自己又於心何忍。
因此十方一把推開小苓花,起身向前,又用身子撞開趙百家,但這時,淨衣子的火劍已經到了麵前。
淨衣子惡狠狠說道:“臭要飯的,道爺紮不死你,也燒死你,給我的玉清寶衣報仇雪恨。”
趙百家被十方撞了個趔趄,躲開了火劍,登時急道:“十花子,你小子要找死嗎?”
剛想伸手去拉十方,但眼角餘光一掃,就見陽光之下,突然有個東西一閃,似乎是個罐子,正撞在淨衣子的劍身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就見那罐子碎成無數碎片,罐子中還盛滿了水,罐子一碎,水花四濺。
但令人奇怪的是,罐中水一碰淨衣子的火劍,登時火光大盛,同時空氣中彌漫起濃烈的酒氣,原來那竟是一罐子烈酒。
這下淨衣子可真倒了大黴,先是覺得手腕一震,緊接著無數碎瓷片衝自己飛來,打在身上。
還有一片大的,貼著眼睛飛了過去,要是再往左偏點,就紮進淨衣子的眼中,但鋒利的尖角,還是在淨衣子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但還沒等淨衣子反應過來,火光猛起,夾雜著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呼的一聲,烈焰掃麵而過。
再看淨衣子,頭發燒掉大半,剩下幾縷也是七零八落,都卷了毛,眉毛胡子全燒沒了,一臉的黑灰,身上的玉清寶衣,也被燒的是千瘡百孔,還有幾處兀自冒著火星。
淨衣子整個人都傻在原地,手上寶劍上的火焰倒是也熄滅了,冒出帶著酒氣的青煙,繞著他嫋嫋升起,如果不是他這一副慘樣,倒還真跟騰雲駕霧的神仙有那麽幾分相似。
“哈哈哈哈……”這時,就聽從張秀才的破草棚上,響起了一陣如銀鈴般清脆的女子媚笑之聲。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扭頭觀瞧,就見在破草棚的房簷上,一個一身杏紅色紗衣的妙齡女子,右手斜依在房簷上,撐住玲瓏有致的身體。
透過紗衣,兩條潔白修長的**一條蜷在身前,膝蓋上撐著如玉藕般的左臂,手中還拎著一隻青瓷酒壺。
而另一條腿伸出房簷,輕垂半空,玲瓏小巧的腳上套著一雙描金繡鞋,青色的酒壺,潔白的小腿和鮮豔的繡鞋,同時在半空中有節奏的來回輕晃不停。
十方一看這少女頓時是目瞪口呆,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隻有眼光忍不住順著少女的繡鞋,足裸,小腿慢慢往上,直到少女的臉上。
就見這少女約莫十**歲的年紀,一頭如烏木般的黑發,半邊低垂耳旁,半邊用一隻木釵斜盤在腦後。
一張臉生的是月眉杏眼,秀鼻杏口,粉麵杏腮,就如同一朵盛開的紅杏一般,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嬌媚無雙。
身上紗衣緊裹,勾勒出少女凸凹妖嬈的婀娜身姿,而在肩頭的薄紗之下,還隱隱露出半朵嬌豔欲滴的杏花刺青,讓人遐想萬千。
而在少女的背後,卻背著兩柄長劍,劍柄斜露出肩頭,讓少女在嬌媚中還透著一股英氣。
此刻,這少女正用一雙含笑的杏眼,居高臨下望著眾人,眼中盡是慵懶愜意的神采,似乎又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兩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勾魂攝魄。
下麵的眾人,不光十方傻了,徐大少和趙百家也看呆了,甚至連趙家的眾下人和張秀才都長大了嘴,眼睛一眨不眨,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徐大少蹲在地上抱著頭,望著紅衣少女,咽了口吐沫,頭也沒回,癡癡問道:“十方,這是不是就是《真太妃傳》裏寫的,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的樣子?”
《真太妃傳》也是十方從如意閣順回來的寶貝書,隻是通本文字,並沒有繡像插畫,當初徐大少徹夜苦讀之時,就曾問過十方這四句話到底寫的是個什麽樣的容顏?
當時十方腦子裏第一個浮現出的是紅鸞,但卻搖了搖頭,又想到了木鄉樓中見到銀華郡主時的情形,好半天才說了兩個字,“好看。”
徐大少瞪了十方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是好看,但卻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樣的人能配的上這幾句話。”
十方當時開玩笑地說,“如意閣裏的煉丹爐不就是嘛?”
氣的徐大少好懸沒動了手,但這問題,一直都縈繞在徐大少的腦子裏,直到此時,徐大少才確信,眼前這個少女,真正解答了這困擾自己好久的問題。
趙百家更是如癡如醉,望著少女,心中暗想:“我趙百家如能得此嬌妻,此生無憾矣!”
而張秀才拄著拐杖,渾身顫抖,嘴裏不停地搗鼓著:“這麽冷的天,這小娘子還穿這麽少,一定凍壞了,真是讓人好不心疼。”
此刻他估計都忘了自己的孫女還爬在地上,滿麵淚水呢。
但在場的所有人中,唯獨有一個,非但沒被少女的美貌震驚,反而目露凶光,提手中劍,一指房簷上的少女,就想破口大罵。
這時,卻見那少女笑麵驟緊,似乎哪裏不舒服了一般,緩緩坐直身子,將本來支撐身體的右手慢慢移到胸口,如西子捧心一般,緊接著杏口一張,竟然長長打了個酒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