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百花血案

  十方是滿腹疑問。


  如果按照碧桃所說，殺死他娘的是一人一妖，其中那個妖怪既然遍體羽毛，看樣子應該是個什麽鳥，應屬木妖無疑。


  雖然那個人背背雙劍，又用的是火係法術，不過很可能也是妖怪所化，並非太一道人，但既然用火，最有可能的自然是火妖。


  但火妖一族二十年前就絕跡了，碧桃妹妹看著頂多也就十五六歲，而且還能記得當時的情形，說明她當時已經能記事了，那就應該就不是火妖。


  但十方為了慎重起見，又問道：“妹妹，當時你大概幾歲？”


  碧桃略有疑惑回道：“你是問的我花齡嗎，我真的不記得了，隻記得最後一次娘給我雕冰花的時候，雕了四個花瓣，好像說我的花齡已經四年了，之後娘就死了。”


  十方雖然早在蛛巢中就聽碧桃說年齡是花齡，但一想既然他們那裏叫百花穀，想來他們並不說年齡，而都說花齡，或許就是當地的風土人情，因而也沒在意，隻是腦子裏想到，當時碧桃妹妹少說也有四五歲了，那定然不會是火妖。


  諏取也曾說過，能用火的除了火妖，也就隻有木妖可以，其餘的金水土妖都不會火係法術，所以那個人很可能也是一個木妖。


  隻不過淩峰之前推測，養鬼蜘蛛一定熟知妖蛛習性，十有**是土妖，而且又說那大柱子上雕刻的全是拜天妖族祭天的圖騰，定是也自拜天妖族之手，如果不是土妖，也絕不可能造出這樣的圖騰柱的。


  但行凶的一人一怪分明都非土妖，因而十方又問道：“妹妹，當時真的隻有那一人一妖，還有沒有別的人或者妖怪在場？”


  碧桃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娘把我藏在櫃子裏，透過縫隙，我隻能看到他們兩個，還有我娘，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人和妖怪。”


  “你當時就藏在櫃子裏？”


  “是的，那天晚上，因為之前下了半個月的雪，外麵冷極了，當時，我和娘還有小黃在屋子裏，娘剛想哄著我睡覺，突然外麵就亂了起來。當時娘臉都白了，正這時，柳伯伯和楊婆婆衝了進來，就說了一聲讓娘趕緊帶著我逃走，就又衝了出去。”


  說著，碧桃又朝十方貼緊了一些，才又說道：“娘本想抱著我逃出去，但就聽門外兩聲慘呼，我和娘就看到那個長翅膀的惡妖咬死了柳伯伯，抓死了楊婆婆，他還說：‘不自量力，敢跟老祖宗動手。’當時娘一看逃不出去，就把我藏進衣櫃裏了。”


  十方聽碧桃聲音顫抖，就好像慘案就發生在不久之前，依舊讓碧桃恐懼不已，便輕輕抱住碧桃的肩頭，“所以你隻看到了他們兩個是吧？”


  碧桃點點頭，“當時我就嚇的要哭，但娘一把捂住我的嘴，跟我說，你躲在這裏，無論發生什麽事，千萬都不要出來，娘去把壞人趕走。記住，一定不能哭，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說著，娘就把我放到櫃子裏，我隻看到他們兩個。”


  十方心想，當時碧桃的娘恐怕已經知道無路可逃，隻能慌忙把碧桃藏在衣櫃之中，這不過是一個母親在絕望時仍然抱著讓孩子能活下去的希望，但衣櫃又如何藏的住人，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果然就聽碧桃又說道：“但很快，娘就被那兩個大惡妖抓回了屋裏，那個人好像問了娘什麽問題，但娘卻一直不吭聲，他就在娘身上放了火，當時我一看娘身上著了火，就忘了娘交待的話了，從櫃子裏跑出來，哭著想去撲滅娘身上的火。”


  “是你自己跑出來了？”十方剛問完，也覺得自己問的多此一舉，碧桃當時年紀尚幼，見到母親身上起火，自然會哭著跑向母親，此乃人之常情，也怪不得碧桃，隻不過，她這一出來，必定就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雖然結果很可能也是一樣的。


  碧桃點點頭，“當時那個長翅膀的妖怪一看到我，就大笑著說道：‘三哥，這就是那個小寶貝兒吧？’，那個人點點頭，娘當時急的就哭著罵我，問我為什麽要跑出來，當時我就被娘罵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十方不由得歎了口氣，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長翅膀的大惡妖就衝我撲過來，嘴裏還說著什麽乖乖小寶貝兒，讓他找的好辛苦，還說真想一口就把我吞下去。”


  “但當時那個人卻說，老四，別嚇她，萬一把她嚇死了，可白費功夫了，還說就是吃，也要養熟了才行。”


  十方心中暗道：“這個人必定是妖怪無疑，否則絕不可能說出要吃人的話來，隻不過什麽叫養熟了才行，難不成是說碧桃妹妹當時年齡太小，沒啥斤兩，所以要養大了嗎？這倒是頭回聽說，當初陰煞摩羅吃人，可是不分老幼的啊。”


  十方又歎了口氣，說道：“想來，是咱娘為了救你，才被惡妖殺了吧？”


  碧桃又點點頭，“當時娘一看妖怪要抓我，就一頭朝著那妖怪撞了過去，還讓我快逃，結果旁邊那個人一揚手，娘身上就冒出大火，娘就被活活燒死了，旁邊小黃也撲了上去，卻被那個長翅膀的妖怪一口給吞了下去。”


  說到這裏，碧桃忍不住又嗚嗚哭了起來，“媳婦兒，娘和小黃是不是都是被我害死的，我要不出來，娘和小黃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十方心裏卻明白，這兩個妖怪明顯就是衝著碧桃來的，因而無論如何，碧桃的娘也不會讓這兩個妖怪把碧桃抓走，其結果必定不免，所以搖了搖頭，一邊安慰碧桃，一邊卻心中暗想：


  “如此說來，當時隻有這兩個木妖，並沒有什麽土妖，那麽把鬼蜘蛛和碧桃帶來龍門山的就是另有其人，很可能，是這兩個妖怪抓了碧桃，交給了個土妖，再由那個土妖把碧桃放進鬼蜘蛛的身體裏，帶到龍門山，又造了圖騰柱，隻是他們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