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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人之瓦王妖之太子

  十方聽丹杏說小鳳眾人是在毫無反抗且全身沒有任何傷痕的情況下被吸幹了血液致死,登時也驚在原地。


  雖然自己早有感覺,這能同時將眾女殺死的絕非等閑,但卻萬萬沒想到,小鳳眾人竟連一絲反抗都沒有,就被吸幹了全身血液,因而十方就忍不住問道:

  “杏兒,你可知道令丘山的土妖之中,有哪些專門吸血的妖怪嗎?”


  盡管太一道也傳授門下弟子,諸般妖怪的出身法力弱點等等習性,但丹杏畢竟不是正式弟子,加上她又對這些繁雜晦澀的妖怪典籍毫無興趣,也沒人敢強迫她必須便覽群書,故而她並不如淩峰那般精通天下各類妖怪。


  這時聽十方問自己,丹杏不禁臉一紅,低聲回道:“這個我倒並不怎麽清楚,不過之前聽師叔和眾師兄說過,天下能吸血的妖怪並不罕見,金水土木皆有,也不僅僅局限於令丘山土妖,隻不過,能吸食全身血液卻不留下任何傷口的,我倒還真沒聽說過。”


  世子這時卻說道:“莫非十公子懷疑殺人的不是人而是妖怪?”


  十方點點頭,但他並沒有說很可能是什麽土妖依照循味之法找到了令丘山,畢竟這牽扯到碧桃身上的重大隱秘,因而隻是回道:

  “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小鳳和夏荷仙子皆有武藝在身,縱然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偷襲,也絕不可能全都毫無反抗,而且我剛才也仔細看了看四周,並沒發現有行凶者留下任何痕跡,如果是人幹的,我倒相信有高人能同時殺死她們,但卻要同時無傷殺人,縱然是用了某種迷藥迷倒了她們,再吸幹她們的鮮血,還能這般來去無痕,恐怕也不可能,故而,我想也隻有法力極其高強的妖怪才能做到。”


  旁邊秦牧卻神色平靜,聽十方說完,這才說道:“雖然在下也認為十公子所言有理,但卻想問問公子,除了方才所說之外,公子還有沒有別的推斷,能判定行凶的必定是妖怪而不是人?”


  十方之所以認為是令丘山的土妖,就是因為碧桃並沒有洗去身上的土妖氣,故而才推測是土妖尋味而來,但究竟是不是,他並無確鑿證據,尤其聽丹杏說其他金水木皆有吸血的妖怪,十方也不想妄下必是土妖所為的結論,否則,一旦判斷有誤,那就會誤導追查方向。


  而秦牧所問的,恰恰也是十方所擔心的,那就是假如行凶者如不是令丘山土妖,那其動機何在,為何要殺死眾人,卻獨獨抓走碧桃?


  但十方並不想說碧桃和相柳的恩怨緣故,加上方才秦牧就表示過他另有想法,因而十方就回道:“秦先生所言極是,這無非是我的一點猜測,但究竟是不是令丘山的土妖,甚至是不是妖怪所為,我現在也並無十足把握,如果先生另有高見,不妨直言。”


  秦牧卻回道:“在下也沒什麽高見,隻是如果十公子暫時還沒有肯定的結論,倒不妨先聽聽在下之言,或許也能給杏仙子多提供一個追蹤的方向。”


  丹杏知道秦牧見識卓絕,非一般人能及,雖然聽他的意思是和十方有不同的想法,但如今碧桃的下落最為重要,故而也說道:“我爹爹曾說過,秦先生見識才能都遠在他老人家之上,因此早叮囑我,命我見先生如見真師,如先生有線索,還望速速賜教,也好教我早日救出碧桃妹妹。”


  秦牧笑著搖搖頭,說道:“杏仙子這話哪敢當得起,更不敢被杏仙子寄予如此厚望,在下不過一介文人,才學見識哪及得上杏仙子和十公子,就更別說二掌教了,隻不過,在下對錢塘府倒是更為熟悉一些,故而才想說說自己的看法。”


  說著,秦牧又衝世子施了一禮,說道:“世子,人命關天,臣下不得已要如實相告,還望世子莫怪,如果真能早日抓住真凶,救人性命,縱然事後問臣下大不敬之罪,臣下甘心領受。”


  世子卻回道:“先生無需顧慮,本宮豈不知事關重大,哪還會計較王家臉麵,先生隻管如實說了便是,本宮絕不追究。”


  十方卻是微微一愣,不明白秦牧為何要先向世子告罪,而且還說是大不敬之罪,聽這意思,竟似乎還涉及到東南王,故而心中疑慮更生。


  秦牧這才說道:“其實在下遠不及杏仙子對妖怪的了解,也無法推斷出行凶的到底是人還是妖怪,不過就在下看來,這行凶的不管是人還是妖怪,是如何無傷吸血殺人,又是如何將公子令妹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出曲院風荷,或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麽他要劫走公子的妹妹。”


  十方也明白秦牧說的是行凶動機,方才他也一直低頭沉思這一點,如果是土妖,那動機自然就是碧桃自身,但這一點自己並沒有講明,料想秦牧也不可能猜得到這樣的動機,但如果不是令丘山的土妖,自己也真想不出還有什麽動機,能讓真凶不直接殺死碧桃,而是掠走了她。


  秦牧繼續說道:“本來對於這一點,在下倒有個粗淺的想法,那就是真凶是因為十公子妹妹的容貌,才專門劫走她的,相信眾位也有耳聞,錢塘府近來有人高價收取麵貌不佳的婦人,甚至還出了數起當街搶人的荒唐之事,故而在下就猜測,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劫走公子令妹的?”


  丹杏對此也早有耳聞,十方更是在安溪鎮上有過親身經曆,但二人哪能想到,這搶醜竟然都能搶到這四季仙境的曲院風荷中來了,因而同時都是一愣。


  而旁邊的潘伯英更是難以置信,忍不住說道:“先生,您的意思是這碧桃是被搶醜的給搶走了?這不太可能吧,前日在安溪鎮,先生可也親眼所見,搶醜的是那常平街上的叫花子王俊,那是個什麽東西,也別說他有沒有那個膽子,敢來半山殺人搶人,就算他真瘋了,恐怕湧金門他都不一定能進的來吧。”


  但十方經秦牧這一說,腦子裏也登時一閃,沒等潘伯英話音落地,便問道:“先生的意思是,劫走碧桃妹妹的是那真正的搶醜之人?”


  秦牧點點頭,說道:“少將軍,十公子所言正是在下所想,但就如少將軍所言,那王俊自然不可能是真凶,也別說他,就是他哥王貴,也沒這個膽量敢來半山行凶殺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的主子沒這個膽量和本事。”


  潘伯英一聽秦牧說王俊和王貴的主子,登時臉色一變,顫聲道:“難道先生懷疑的竟是那瓦王不成?”


  “瓦王?”十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兒,不由得問道:“這瓦王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牧卻淡然說道:“前日世子和在下與十公子偶遇安溪鎮,當時十公子正和一人鬥酒,不分勝負,敢問公子,可知道那人是誰?”


  十方聽秦牧這般一說,登時也明白過來,立刻回道:“先生說殺死小鳳她們,劫走碧桃的是丘山丘大哥的佛頭?這錢塘府真正的陰廟佛爺?”


  秦牧輕輕一笑,說道:“或許其他地方是這般叫法,但在錢塘府,這位大人物的名號卻叫做瓦王,麾下有七大瓦子,而丘山就是瓦王手下候潮門內獅子巷的大瓦子。”


  十方愣了一下,卻當即說道:“這怎麽可能,丘山丘大哥是何等為人,我絕不相信能讓丘大哥甘心低頭臣服的佛頭,是個能做出這等殺人劫人的大惡之輩。”


  秦牧卻說道:“公子先莫要愛屋及烏,否則就失了冷靜,不錯,丘山的為人品行,在錢塘府是響當當赫赫有名,但公子可別忘了,那搶醜王俊的哥哥王貴,可也是瓦王手下常平街的大瓦子啊。”


  十方登時被秦牧給說沒詞兒了,而秦牧又說道:“在下也知道十公子對乞丐之事頗為熟悉,但恐怕公子並不知道,這瓦王可絕非隻是錢塘府萬千乞丐的佛頭,甚至可以說,他才是當今錢塘府最有權勢的人,縱然是王爺殿下和世子,也對他是忌憚三分。”


  說著,秦牧又衝世子拱手施禮,但世子隻是擺擺手,示意秦牧但說無妨。


  但十方卻被驚的是滿麵愕然,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一個錢塘府的陰廟佛,竟然還能讓堂堂的一國親王忌憚不已?

  秦牧見世子示意,這才接著又說道:“這可並非是在下誇大其詞,這瓦王不光統領著錢塘府七大瓦子,萬千乞丐,其實這滿城的販夫走卒,腳夫糞挑,剪徑的強人,梁上的君子,也俱受其轄製。”


  “縱然如此,他也不過就是個地頭蛇而已,焉能讓東南王爺和世子都忌憚不已,以至都敢上曲院風荷殺人越貨?”


  十方實在難以相信這會是個地頭蛇能幹出的事情。


  但秦牧卻又說道:“十公子,如果是在青銅王朝別的地方,這瓦王的確也就是條地頭蛇,哪能讓王爺殿下和世子這樣的真龍所忌憚,但這卻是在錢塘府,就大不一樣了,想必公子也早聽說過錢塘二幫,天下莫當這句話吧?”


  十方聽秦牧這般一說,臉可就變了顏色,“錢塘二幫,天下莫當,難不成這鹽漕二幫,也都是由那瓦王執掌?”


  秦牧點點頭,“公子聰慧,果然一點就透,想當年方十二隻不過單單統領一個鹽幫,就能震動江南半壁江山,麵北稱王,而如今瓦王一人就執掌鹽漕二幫,麾下更有萬千乞丐亡命之輩,就連洛陽城的大官家都有所顧忌,那來這小小的半山仙境,殺幾個侍寢的娼女,又何足為奇?”


  這下可真是大大出乎十方的意料之外,但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聽秦牧又說道:


  “公子或許也知道,鹽幫靠海取鹽,漕幫運達八方,不光是我朝,如今北境戰事頻繁,無論強如白銀,還是苟延镔鐵,甚至就連東海外的扶桑海國,所需鹽鐵,也皆由鹽漕供給,如此勢力,遍及天下,縱然有什麽海內外的奇人異士,甚至法力高強的妖怪,投其麾下,也並不稀奇吧,而這等事,或許根本都不必驚動瓦王,那些手下的能人異士就足以做到,所以在下才懷疑,這既有動機,又有能力做到這常人所不能之事的,瓦王可列其一。”


  秦牧這番話,是真把十方給說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丘山的主子能是劫走碧桃的嫌犯之一,本來他就是強迫自己,讓自己冷靜的,但由於秦牧所言已經超乎他的想象之外,故而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不過十方也清楚,雖然確如秦牧所言,這瓦王還真有能力做出這等詭事,但他卻想不通,瓦王為何要這麽做呢,就算丘山曾和碧桃見過一麵,但來去匆匆,哪能知道碧桃身上的隱秘,而且十方也絕不相信,丘山會是那種背後暗下黑手的奸險小人。


  但還沒等他有所發問,秦牧卻如同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又說道:“想必十公子會想,自己和瓦王無冤無仇,甚至可能瓦王都不知道公子和令妹存在,又怎會到這半山來殺人劫人呢?其實這一點在下也細細想過,現在的確沒有證據能證明就是瓦王或者其手下做下的這案子,但因為安溪鎮買醜的王俊就是其手下,而他當日也見過公子令妹,故而才說,瓦王是嫌疑之一,可並不是確定這件事真是瓦王所為。”


  十方聽秦牧突然話鋒一轉,言辭含糊,腦子立刻也響起個聲音:“難道在這錢塘府,能有動機,也有能力做下這案子的,還遠不止瓦王一人嗎?”


  果然就聽秦牧又說道:“如果隻按照有動機和有能力作案來推斷,恐怕這五大王都難逃嫌疑。”


  本來丹杏在旁邊一直低著頭沒吭聲,好像另有心事一般,但一聽秦牧說出五王二字,竟脫口而出:“難道先生也懷疑這天下五大妖王?”


  因為事先十方隻跟丹杏說過碧桃的真實來曆,故而丹杏打一開始就不相信這會是人能幹出的事情,再加上她如今滿腦子都是擔心碧桃要真有個不測,那自己這輩子恐怕都難以再麵對十方了,故而心亂如麻,一聽秦牧卻懷疑那什麽地頭蛇瓦王,故而就沒心思細聽,隻是低著頭自己想這真凶到底能是誰。


  思來想去,丹杏就如十方一般,覺得隻有令丘山的土妖最有嫌疑,而且,必定還是個地位非凡的妖王,除了十方說過的相柳,丹杏又猛然間想起一事,那是在自己去雨後村之前,師姐火陽子林素靈曾親自從泰山宗來到龍虎山,麵見雲鼎師叔。


  按照太一道慣例,如果沒有總宗門法旨,各山宗宗主是不能擅自離山,如有事稟告,都用火鶴傳音,但林素靈這次卻親來龍虎山,說明必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故而丹杏心生好奇,就事先藏在大殿房梁之上,想偷偷聽聽師姐要和雲鼎師叔談的是什麽大事,雖然倒是讓她聽了個大概,但還是被雲鼎師叔和林素靈給發現了,好在雲鼎真人是真護犢子,林素靈平日也極疼愛丹杏,故而隻是告訴她聽到什麽千萬都不可外傳,倒並沒有責罰於她。


  丹杏不過隻是一時好奇,故而也沒怎麽當回事,加上後來就去了雨後村,更認識了十方,自此之後,一顆芳心全係在十方身上,對這件事,她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雖然方才十方跟自己講了碧桃的來曆,但她也還沒想起來,但如今真出了事,丹杏這才猛然想起當日林素靈跟師叔說的話來。


  “經查,令丘太子的確曾到過東嶽泰山,後一路南下,似乎是要去往錢塘府。”


  丹杏正在暗暗思索,這行凶殺人,劫走碧桃的會不會就是師姐說的那個拜天妖族的令丘太子,土精混沌的親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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