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陸勝男覺得他們笑點太低,這是多正常地事情,成年人的世界每天都會上演愛恨離別,何況年少時的陰差陽錯。
幾個人邊吃邊聊,這裏的菜確實很好吃,陸勝男難得每樣都嚐了幾口,心裏默默記著用了哪些材料,烹飪時應該是什麽火候。
吃得差不多了,飯菜撤下去,又上了一些飯後甜點和水果,重新泡了一壺茶,服務員做好這些後靜靜離開。
溫婉拿起一塊點心,給陸勝男也放在碟子裏一塊,還不忘提問:“勝男姐,你和阿翰的認識過程我已經知道,今天又聽一念哥說了他認識你的經曆,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你和儒寒哥之間的事情,我知道肯定不是念念說得那樣。”
陸勝男其實很感謝溫婉的好意,知道她這麽委婉地問自己就是不想讓這個房間裏的另外兩個人誤會,畢竟他們一個是羅念念的堂哥,一個是表哥;如果她再和羅念念有什麽衝突,這兩個人也不會沒有原則底線地維護羅念念。
想了一會兒,陸勝男簡單說了她和李儒寒之間的事情,也講了一些簫睿和她的事情,以及簫睿聯係葉菀裝病引起的結果;她講得很客觀,雖然簫睿在她和李儒寒之間的算計不那麽地道,但是感情中的男女,誰都有愛別離、求不得,又能說誰對誰錯?
“事情就是這樣,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也不能簡單說誰對誰錯,我有我的原則和底線,不能說李儒寒不對,隻是我實在不能和他走下去,那就幹幹脆脆分開;最後選擇接受簫睿,原因也很多,大概是經曆過這些後,更不想錯過最初動心的那個人。”
溫婉氣憤:“葉菀哪裏來的臉和念念說你是第三者?她才是貨真價實的第三者吧!還有你和簫睿的事,明明你們是彼此的初戀,他和葉鶯離婚兩年後才找到你···葉菀都和念念說了些什麽?”
說著說著更氣憤,轉頭看了眼秦翰繼續小聲念叨:“阿翰,你們最好看著點念念,我覺得葉菀就是拿她當刀使,她自己對勝男姐沒辦法,想利用羅家來打壓勝男姐;偏偏念念還真的聽她的,說話做事都不過腦子,衝動得不行。”
秦翰笑了笑沒說什麽,畢竟這幾年這個表妹不在國內,來往不像原來在一個大院時那麽頻繁,再說他也隻是一個表哥,她有正經親哥哥和堂哥呢。
羅一念不好意思地說:“這幾年我也一心撲在工作上,在部隊待得時間更長一些,也很少見念念,也不知道她變了這麽多,幸好,念昔過幾天也會回國,有他看著應該好一些;念念昨天和我說她簽了一家影視公司,準備在娛樂圈玩票,等她忙起來應該也沒精力管葉菀的這些事。”
倒是秦翰有些疑惑:“念昔也要回來?他不是管理歐洲那邊的公司,怎麽忽然要回來了?”
“我也不是太清楚,按說二叔這些年在國外的公司投入的精力更多一些;不過念昔和我說,國內這幾年政策越來越好,他想把重心慢慢轉移回國內,畢竟國內最安定。”
“小舅同意?”
“二叔是支持他的,現在國內不像以前那麽嚴格,對軍政領導家親屬經商不是那麽嚴格限製,再說二叔現在在國外的根基已經很穩固,國內現在也歡迎海外投資;二叔畢竟是土生土長華國人,葉落歸根這種思想深深根植在他的骨血裏,想來他也是願意回國的。”
秦翰點頭:“確實,國內現在發展得越來越好,小舅回來也很好;隻是,他怎麽可能同意念念去影視公司的?再說念念大學不是修得金融專業,和娛樂圈完全不搭邊。”
說起這個,羅一念皺眉:“念念剛開始說要進娛樂圈的時候,我們都不同意,但是她最會撒嬌磨人,隻要她一鬧,家裏人最後都會由著她,尤其二嬸格外縱著她;我估計她應該還沒有對阿墨死心,讓她去鬧騰一陣子就該死心了;雖然娛樂圈水深,但應該還沒有人敢打主意到她頭上,她畢竟還小,玩兒一陣子覺得沒意思了就自己回家了。”
溫婉偷偷翻了個白眼低聲念叨:“那她還是死心吧,她沒戲,都過去多久的事了,趙墨寒那死小子不知道換過幾個女朋友了,更何況他現在喜歡······反正她沒戲;就她那腦子,娛樂圈還真的不適合她,小心給家裏找來議論······”
聽到自己小妻子的念叨,秦翰笑了笑牽住她的手:“這些你就別操心了,念昔回來,有念昔看著念念呢,你隻管好好拍完這部戲回家休息就是,無聊了就找勝男參與她計劃的項目,把我們自己的日子過好就是。”
溫婉嘟嘴:“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歡念念現在的樣子,倒是能避開一些;勝男姐,阿翰都說了,你記得後麵有項目時找我啊。”
陸勝男笑著答應了。
溫婉又感歎起來:“說起來,人和人之間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勝男姐這麽冷清的人,阿翰平時別看很儒雅,其實骨子裏也很冷淡,你們居然就在博物館聊天認識了,還成為知交好友,就連我也越來越喜歡和勝男姐相處。”
“其實我自己有時候想想都很不可思議,秦大哥是我第一個通過這樣地方式認識還成為朋友的人,那時候回頭看見秦大哥的時候,心裏就覺得這個人很可靠,想讓人親近;我這麽說阿婉不要介意,就是當時真實地想法,我長這麽大,除了父母家人外,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又這樣的感覺。”
秦翰溫和笑起來:“對,我當時也是這樣的感覺,那時候腦子裏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個妹妹,應該就是勝男這個樣子的。”
溫婉笑著捂嘴:“難怪你們很多想法都能這麽心有靈犀,原來是都這樣感覺!我聽說,愛人之間、親人之間都會多多少少有感應,你們這算是親人之間的感應?別說,仔細看,你們兩個長得還真有些像呢,你們不會是失散的兄妹吧?”
說完她自己忍不住笑得像個顫抖的小鬆鼠。
陸勝男忍不住也對她翻了個白眼。
秦翰刮了刮自己妻子的鼻頭,對她的異想天開也很是佩服:“你這小腦袋裏天天都在想些什麽?”
“唉,拍的電視劇有些多了,腦洞就大了些嘛。”
幾個人都笑起來,房間裏的氣氛也閑散隨意起來。
羅一念聽著她們幾個打趣說笑,竟然有些羨慕;他的職業關係,生活裏很少有這樣閑散隨意的時候,更不要提和別人這樣開玩笑了。
他的人生是兩種極端:少年時中二肆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青年時身負家國使命,嚴格要求自己,克製端肅。
現在再看著麵前這個少年時自己第一次動心的女孩子,竟然沒有陌生的感覺,好像她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也是,她還那麽小的時候就能獨自冷靜去醫院治療,就能那麽細致周到地處理好一切,成長起來的她就應該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他笑了,雖然笑容還有些刻板。
“勝男,我也這樣隨著阿翰叫你吧?畢竟,我們也算是少年時就認識了的,稱呼你陸小姐,總覺得距離太遠了,你說呢?”
“羅先生可以叫我陸勝男。”
“我以為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畢竟,你說的少年相識隻是你一個人的相識,我並沒有參與其中,不是嗎?我這麽說你應該能理解,換成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與沒見過的人親密起來,現在的我們隻能算是點頭之交,你稱呼我全名就很好。”
溫婉偷偷笑著給她豎拇指,覺得她很帥;秦翰沒有絲毫意外,這才是最真實的陸勝男。
羅一念倒也不失望,知道她說得再真實不過,也確實是他一個人的少年相識,他那時因為不好意思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後來回到首都鼓起勇氣寫了一封表白信,她還沒有當成是對自己表白的。
輕笑著讚同了她說得話,又說自己以後也會不定期來首都開會,如果到時陸勝男也在首都,他也想加入他們這樣的聚會,慢慢熟悉起來不就是朋友了嘛。
陸勝男倒也不好意思拒絕得太過,畢竟他是秦翰的表哥,還是一起玩到大的鐵磁,當著秦翰的麵拒人於千裏也不合適,就淡淡笑著應了,也互相留了通訊方式;反正以後能少見就少見,她在心裏默默想著,這樣的權幾代還是遠著些比較好,尤其還有羅念念,她對這個出口就傷人的女孩子實在沒有好印象。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陸勝男先提出告辭,她算是今天的客人,羅一念又專程過來道歉,由她先說離開最好;就找了個借口說要去致一看看,她還沒有去過致一的辦公樓,這次來首都如果再不去就說不下去了,她和張易、劉陽之間說是親如姐弟也不為過。
羅一念還要回部隊招待所,秦翰下午也還要上班,溫婉就提出她送陸勝男去致一,正好她也是致一的遊戲迷,能去致一內部看看,以後可以對其他遊戲隊友吹上天好不好!
陸勝男也就由著她了,想來張易他們應該也不介意她帶著一個好友去。
幾個人走出這個古色古香的院子,到了胡同口客氣告別幾句就分別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