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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難道鬼上身

  蘭瀟花五十萬買朱順良一條人命,對她來說非常值得,和她上千萬的身價資財相比,根本隻是零頭而已。與其糾纏來糾纏去,還不如破財免災,既保住了名聲和地位,又鏟除了心理障礙,還能讓馮登山免受牽連之苦,更能徹底斷了董得龍懷疑的念想,一舉多得的好事為什麽不做?

  可惜朱順良一條性命,雖然貪得無厭、咎由自取,但也不至於慘死街頭,要死也是法律說了算,輪不到個人裁判和掠奪。


  其實,剛離婚那會,朱順良衣食無憂,二婚男人娶得卻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家,膝下也有一雙兒女,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但沒過多久,投資經營的一家建材廠被人做手腳後倒閉歇菜了。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廠子倒閉了,但名下還有不少存款積累,夫妻兩人經過一番商議後,做起旅店生意,雖說規模不大,但生意卻很火爆。起初一切都好,直到旅店前後連續死了三個人,雖然不關旅店的事,但因死過人,住宿投店的人越來越少,或許是出於忌諱和避讓,或許是臭名昭著越來越臭的緣故,反正一天下來,收入抵不過水電費和員工工資,慢慢積累,出現了嚴重虧空,資金鏈斷裂,還欠下巨額外債,自動關門了。


  麵對一貧如洗的家庭,還有債台高築的現實,朱順良陷入被離婚的境地不可自拔,遂將主意打到了蘭瀟身上。


  之前幾年時間,朱順良過得滋潤無憂無慮,沒想用那些照片去說事,但最近到了非常時期,不得不走上歪門邪道鋌而走險了。


  他也猶豫和徘徊過,萬一蘭瀟動用權力,那將對他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或者不用她出手,如果被馮登山聽到風聲,說不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所以一直在等待觀望,但越到最後越沒有其它好的辦法,隻好翻找出當年蘭瀟“出軌”的證據,開始一場瘋狂的報複和公開的勒索。


  經過一番較量,朱順良慢慢膽大起來。蘭瀟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無形中助長了朱順良的野心和膽量。麵對膽小怕事的蘭瀟,朱順良瘋狂了,把原本沒有的事放大了一百倍,頻繁暗示要她堵嘴添窟窿。但到最後,蘭瀟的一席話徹底激怒和打擊到了他,才想起同她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但到臨死之前,朱順良還沒想到,忍無可忍的蘭瀟最終發怒了,這樣大的變化和決絕是他所不能預料和承受的。為了得到不義之財反葬送掉卿卿性命,是他到死都想不到的結果。


  對於徐瑾來說,起初早已恨透了朱順良。想離婚要孩子得不到他的同意,擔心他狗急跳牆忍氣吞聲做著名不副實的妻子,離不了婚也就罷了,但又脫離不了他的束縛和債務,終日以淚洗麵,生活過得苦不堪言。


  但現在好了,是老天開眼,可以說是天隨人願了。婚離了,孩子也都是她的了,債務也隨朱順良走了,但蘭瀟給的錢卻一分不少落到自己腰包,也算是一種特別的安慰和慰藉。醫藥費和手術費都被別人繳清了,可以說現在一切的事都跟自己沒一點關係,有也是朱順良父母的事,但左思右想,是朱順良作惡多端禍不及旁人,平日裏也有公公婆婆的樣,很難扔下拋棄,隻好斷了帶孩子走出朱家的念想,還和朱順良父母生活在一起,過著平常人的生活。


  待對方傷者一一出院後,徐瑾帶著孩子上門答謝蘭瀟,一瞬間拉近雙方感情,漸漸產生了別扭的關係和交情。更荒唐和意外的是,蘭瀟做了兩個孩子的幹媽,至此兩家人成了親戚,互相之間走動和交流多了起來。


  在蘭瀟心裏,對於朱順良的死抱有愧疚和自責之情,現在很後悔做了那樣衝動的決定。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被自己宣判死亡了,就算再怎麽禽獸也不應該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這和那些殺人越貨濫殺無辜的人有什麽不同?有什麽權力奪人性命?慢慢得了心病,終日鬱鬱寡歡起來。


  認朱順良孩子做幹媽原本是想替自己贖罪,憑手中的財力和權力給他們創造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也算減輕一些心裏的罪惡感和負罪感。但每當看到兩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就會自覺想起朱順良的音容笑貌來,心理負擔更加沉重和繁重了。等他們走後,會一個人鎖在屋子裏哭泣悔恨,漸漸患上了抑鬱症和妄想症,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加重和嚴重起來。


  隻是蘭瀟不知道沒意識而已。


  董得龍起初沒想這麽多,以為她工作不順心情緒有些失落和波動罷了,沒怎麽上心和注意,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才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和複雜性。


  蘭瀟把自己鎖在浴室裏,蜷縮成一團,像能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渾身直打哆嗦,眼睛死死盯住右上方角落,像是有東西在慢慢逼近和威脅過來一樣,隻見她身體抽搐不停蜷縮身體。


  董得龍快速跳到蘭瀟身前,使勁逼問看到了什麽,可她隻是拚命搖頭推搡說:“他來了,快救……救……”說了幾個字渾身顫抖扭曲起來,像是被人捏住喉嚨想要掐死一樣,掙紮得眼珠快要崩裂出眼眶,脖子上麵的血管和青筋凸起,舌頭露在外麵,嘴裏含混不清喊救命,雙腿四下亂蹬亂踢。坐在角落地麵上的蘭瀟早已沒了人形,抽搐,僵硬,吼叫,哽咽……


  “鬼上身了,這可怎麽辦啊?”董得龍心下思忖。麵對這種情況,沒多人能想得出解救的辦法,但眼看蘭瀟快要支撐不下去仿佛要斷氣了的樣子,沒想多少,迅速找來幾件貼身衣服給她穿上,很快撥打了急救電話。


  醫院對這樣的事束手無策,雖然聽說過也見識過,但始終找不到病理和救治的辦法,通常的處理流程就是注射鎮靜劑壓服。


  注射過鎮靜劑的蘭瀟算是老實和消停了,再沒有哭鬧和掙紮,更沒有胡言亂語和哀嚎求饒,暫時熟睡過去。


  董得龍一邊擦拭蘭瀟眼角流出的淚水,一邊在回憶剛才經曆過的事情,隨後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朱順良的死有蹊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蘭瀟滅的口!”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因為蘭瀟經常從夢中被突然驚醒過來,夢話當中提到最多的還是朱順良三個字,以前很少說夢話,更不會有這樣的名字,但自從人死後就多了起來,也意外頻繁地提及他的名字,這樣突然意外的表現不由得讓董得龍懷疑起來。


  藥勁過後沒多久,蘭瀟醒了,不停逼問董得龍為什麽會在醫院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對之前發生過的事毫無意識和記憶,顯得很慌張和詭異。


  董得龍心裏有話,但不能現在追問和逼問,隻好說沒事,隨後叫來醫生檢查一遍,但沒發現什麽,連夜帶她回家去了。


  當董得龍說沒事的時候,蘭瀟已經猜到了大致情況:又被朱順良索命了。所以當時沒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暗地裏想怎麽打消董得龍懷疑的念頭。


  經此一事,董得龍看待蘭瀟的眼神變了味,不再是夫妻間的溫情脈脈,也不是噓寒問暖的關懷備至,換之而來的卻是沉默和冷淡。


  蘭瀟知道他已經懷疑到了朱順良的事,但又不能告訴事情的前後因果,這樣做的結局隻有一個:要麽離婚要麽自首,並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所以,蘭瀟的抑鬱症和妄想症更加嚴重了。原來隻是對朱順良抱有愧疚和自責,現在又加上了對董得龍的愧疚和自責,還有時而浮現在眼前若有若無朱順良的身影,對一個單薄柔弱的女人來說,打擊和傷害可想而知,但最悲哀和最痛心的是,到現在蘭瀟還不肯相信自己有心理疾病和嚴重的暴力傾向。


  不管董得龍怎麽勸說怎麽勸導,蘭瀟就是不肯接受神經科和心理學方麵的檢查和治療,硬說隻是沒休息好才頻繁做噩夢甚至出現了幻覺和幻聽,自己好好的為什麽要去醫院。


  但聰明的蘭瀟很快騙過了董得龍,推說最近老是夢見朱順良忘不了以前的事,夢裏都是他以前窮凶極惡撒酒瘋的樣子,每次一個人的時候總感覺他就在身後,可能是工作繁忙心神不寧,加之吃的少睡的少,身體單薄虛弱,讓他的鬼魂上了身,請假休息調養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董得龍很快放棄了原來的想法,聽信蘭瀟的話,開始以為真是出現了幻聽幻視和幻覺,荒唐地完全把這件事歸因到了鬼上身身上,不再懷疑朱順良的死跟她有關。


  沒有了懷疑念頭的董得龍,一如既往地關心和照顧蘭瀟,也跟她一起請了一個月的長假,整天待在一起,不出門蹲在家裏,負責她的飲食起居,絞盡腦汁想辦法讓她恢複起來。


  蘭瀟好不容易騙過董得龍,說話做事都留了心眼,連睡覺生怕閉眼睛,一直在裝睡哄騙,其實很少真正熟睡過。


  一周下來,蘭瀟沒有說夢話,也沒有鬼上身,但麵容憔悴昏昏沉沉,是欠了很多瞌睡又茶不思飯不想的原因。情況越來越糟、越來越嚴重了。


  董得龍買來許多醒腦提神促進消化等方麵的藥物,但終究無濟於事,因為蘭瀟患的是心病,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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