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虛空降臨
神河同盟總部。
大量的自動化部隊開始行動，星域防衛係統進一步提高了警戒級別，那些在戰鬥中僥幸逃脫的分裂者們被一一搜尋出來並消滅。
對於這種詭異的生物，眾人不敢有任何的輕視，因為上母之國這個擁有四代神鎮守的造神級文明都毀滅在了它們的手裏，隻要有一個分裂者逃脫，它們就會尋找到機會不斷地分裂繁殖，比黑洞生物還要可怕。
如果是剛建立之初的神河同盟，根本抵抗不了這種入侵，可能在一天之內就會全麵淪陷，但如今的神河同盟已經不是以往的那個弱小的攻守同盟了，哪怕是一個星域的分部拉出去，也能隨隨便便毀滅一個普通的造神級文明。
可盡管如此，依舊有不少的分部在分裂族的這一輪入侵種遭受重創，有上百個分部甚至直接被毀滅，雖然距離總部很遠，但衛子佟依舊派遣了不少部隊去清理那些分裂者。
不怪他謹慎，是因為他從自己女兒共享的記憶畫麵裏看到了這個種族的可怕之處，哪怕是高維空間，也會被它們侵蝕，這就意味著距離將不再是這種生物入侵的阻礙。
這可比黑洞生物麻煩多了。
當然了，神河同盟也已經今非昔比，對付分裂族的入侵目前來說還是遊刃有餘的。
他把位於總部包括炙心、杜薔薇在內的所有科研人員召集在一起，研究如何在高維空間阻截這些入侵者，同時也對作戰指揮部下達了遠征的戰爭動員。
“可以在同盟控製的區域內拉出一條高維信息態警戒網，用來偵測那些未注冊信號的入境情況。”炙心說，“這件事我和杜薔薇已經在研究了，有幾個難點。”
“說說看。”衛子佟不置可否。
炙心點點頭，拉出了一個虛擬界麵，上麵是三個空間位麵的示意圖，她解釋說：“我們可以通過暗位麵警戒主物質位麵、快位麵等普遍存在於宇宙中的位麵空間，可以通過虛空位麵來警戒暗位麵，但是……”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轉而看向衛子佟，問：“虛空位麵是否需要警戒？用什麽來警戒？”
“這……”衛子佟一時間有些為難了，他雖然也算是一個高級科研人員，但最近這些年來她一直在處理同盟的政治事務，對最前沿的科研情況還真的不怎麽清楚，主要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虛空之上到底是什麽，因為到目前為止，沒有人能把整個虛空位麵吃透，恐怕就連那位自詡最了解虛空的死神卡爾，也不知道虛空之上到底是什麽。
可炙心提出的問題又不可謂不犀利，雖然不知道虛空之上是什麽，但在宇宙最前沿科技樹上，已經點亮不少的虛空科技，通過虛空位麵做一些什麽也不是不可能。
沉吟了許久，衛子佟說：“能不能通過虛空警戒虛空？”
“那太難了。”炙心搖頭說，“信息量太大，想要通過虛空警戒虛空，除非你擁有整個虛空。”
“那這個議題先放下。”衛子佟說，“還有什麽難點？”
炙心點點頭，繼續說：“第二大難題就是我們想要警戒神河同盟的所有區域，運算力不足是一個大難題。”
“這個交給小倫去解決。”衛子佟說，“最近他在天體級別計算機的研究上有了不小的進展。”
“沒問題。”已經宅成一頭大肥豬的葛小倫點頭，他最近為了研究“乾坤”的進階版，可謂成為了整個神河同盟最宅的男人，已經有近五十年沒有出過門了，就算是開會也是直接通過全息投影參加的。
“還有什麽問題嗎？”衛子佟看著炙心問。
“暫時沒了。”炙心搖頭說，“等研究有了進展我在通知科研院那邊。”
“好。”衛子佟起身，看著眾人，說：“刻不容緩，宇宙的局勢越來越詭譎，為了生存下去，我們不得不團結在一起，勠力同心，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是！”所有人起身，向著衛子佟撫胸行禮。
念頭一轉，衛子佟來到了作戰會議室，這裏的人比科研院那邊多了不少，各大軍區的最高指揮官以及各大分部的首腦都在。
衛子佟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到她的身上，他也不矯情，直接開口：“各位，時間緊迫，這一次的入侵者來勢洶洶，比黑洞生物還要可怕，但請各位放心的是，我們也已經不再是那個弱小的攻守同盟，所以請各位對同盟，對自己要有絕對的信心，為了同盟的發展，為了文明的延續，為了宇宙的和平，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必須取得戰爭的勝利！”
“必勝！”眾人齊聲高呼。
衛子佟將手壓了壓，示意眾人禁聲，繼續說：“作戰任務和細節相比最高參謀部已經下發給你們，在這裏我就不多說了，我要強調的幾點是，一，你們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友軍，各軍區的部隊一定要緊密協作，不要被文明的舊怨所困擾，不要做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是！”眾人齊齊行了一個軍禮。
“第二！”衛子佟高聲強調，“一定要服從最高指揮部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如果戰場有變，要第一時間匯報對應的指揮部，指揮部有臨時決斷之權，但事後一定要上報給最高指揮部！”
眾指揮官們齊齊行禮，表示遵命。
“第三！”衛子佟再度說：“碰到被分裂族大規模入侵的星域，不許冒進，直接上報指揮部申請星係級毀滅性打擊，不管星域裏有沒有智慧文明！”
“這……”眾人對著一道極其冷血的命令嚇到了，哪怕是以往麵對黑洞生物，同盟都沒有下達這種命令。
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他們沒有猶豫多久，立刻齊聲應是。
“好！”衛子佟點頭，高聲說：“出戰，祝各位凱旋！”
……
安排好一切事務，衛子佟疲憊地回到住處，最後一條軍事命令其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而是參謀部商議出來的最佳處理結果。
麵對分裂族這種生物，一定要予以最堅決的毀滅，否則隻要有一個存活，日後都會成為心腹大患。
因為它們那種吞噬分裂的特性實在是太可怕了，最重要的是，普通的文明根本應付不了這種生物，隻有神河同盟這種造神級文明同盟體才有能力處理它們。
麵對過黑洞生物這種敵人之後，對於宇宙生物和災難，神河同盟總部早有複盤，分裂族這種生物也在複盤的範圍之內，隻不過它們是出於最危險的幾個複盤項目之上。
可吳巧不巧，這種生物居然就真的出現了，而且還差點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因為早有複盤，同盟可能就會如同最初遇到黑洞生物那般，被入侵了一大片星域還不自知，直到威脅真正體現出來之後才明白團結一致對外的重要性。
但智慧生物就是智慧生物，他們雖然個體實力不是最強的，群體力量或許也不如許多生物，但他們可以通過大規模的靈活協作來戰勝一切困難，所以無論毀滅多少次，真正能主宰宇宙的最後依舊會是智慧生物。
正思索間，衛子佟忽然收到了彥的訊息，他連忙點開。
“子佟，凱莎女王讓我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彥說。
“什麽消息？”衛子佟不解地問，凱莎不是還在和莫甘娜戰鬥嗎？難道莫甘娜這麽不經打，已經被凱莎幹掉了？五代神有那麽強？
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彥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凱莎女王說……卡爾，卡爾那個死變態開啟宇宙毀滅的序幕……”
“什麽玩意兒？”衛子佟豁然站起，“宇宙毀滅的序幕？什麽意思？”
“凱莎女王沒多說。”彥說，“她讓我們盡量聚集擁有虛空引擎的神去與她匯合，越強越好，其他的普通神不要！”
“你等一會，我先過去看看情況！”衛子佟說，他的腦子一時間有些糊塗，什麽鬼“宇宙毀滅的序曲”，這說法也太模糊了吧？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就聚集一幫人過去？他怎麽解釋？
“凱莎女王知道你會不相信，她說她會在原地等你，我也會過去。”彥說。
“好！”衛子佟點頭，旋即打開高維空間門，直接一步踏入其內。
進入到高維空間之後，衛子佟看到這裏麵依舊有不少分裂者殘存，當即啟動虛空引擎，發動大麵積的死光打擊，將這些分裂者盡數消滅之後才鎖定了凱莎與莫甘娜戰鬥所在位置的坐標。
不到十秒鍾，衛子佟再度回到了這片星域，隻是這裏已經與之前大變樣，幾乎看不到任何星光和天體，所有的物質都被毀滅殆盡，隻剩下無處不在的遊離能量。
這些遊離能量極其的危險，三代以下的神被碰一下基本就會灰飛煙滅，衛子佟小心翼翼地循著遊離能量的空隙來到了凱莎的身邊。
看到如此模樣的衛子佟，凱莎臉上有些失望，淡淡地說：“有些弱了啊，連這點能量的洗禮都承受不了？”
“這不是重點。”衛子佟搖頭說，“重點是您能告訴我‘開啟宇宙毀滅的序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
“不著急！”凱莎搖頭說，“雖然那一道虛空同化力場的速度很快，但我觀察過了，以整個宇宙的尺度來說，它想飛到這裏需要兩千萬年，如果卡爾沒有後手的話！”
“虛空同化力場？”衛子佟越來越糊塗了。
凱莎揚了揚下巴，前方的宇宙空間中就出現了一幅畫麵，那是從虛空位麵觀察的畫麵，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極速蔓延著，其所過之處，主物質位麵、暗位麵、快未眠、反物質位麵等諸多宇宙常規位麵都會顯現，並與虛空位麵融合在了一起，畫麵看起來十分詭異，但衛子佟知道，這種情況之下，所有的物質都會被湮滅，包括那些智慧生物、人類、天使、惡魔等等。
“這是什麽東西？”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衛子佟不禁回頭，看到了鶴熙與彥並排從高維空間中躍出，盯著凱莎麵前的畫麵。
“卡爾那個死變態搞出來的。”凱莎麵無表情地說，“虛空同化力場。”
“虛空同化力場？”彥與鶴熙的表情和之前的衛子佟一樣，疑惑不解。
“可以將所有的位麵都同化為卡爾想要的虛空位麵。”凱莎解釋說。
“什麽？”彥與鶴熙同時麵色大變。
“不用驚慌。”凱莎擺手說，“這玩意兒的同化速度非常慢，想要同化整個宇宙需要數億年，我擔心的是這隻是卡爾丟出來的一個幌子……”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說，日後想要對付卡爾，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裝備虛空引擎，否則的話，根本無法在虛空位麵生存。”
“怪不得您召集我們來此，而且一定要裝備了虛空引擎的人，您是想……”鶴熙恍然大悟。
“我隻是想去試一試卡爾的深淺。”凱莎搖頭說，“但我並沒有把握消滅卡爾，以前他還弱小的時候辦不到，現在他掌握了如此強大的力量就更難辦到了，哪怕我已經晉升五代神也沒有把握，而且，卡爾的後手肯定不止這些的……”
話音未落，四人便看到有無數道流光朝著這邊飛來，下一瞬，他們停在距離四人一個天文單位（1.5億千米）的位置，可以四人的目力，在宇宙真空的環境下，自然能看清楚他們是誰。
一大群天使與惡魔，而其中最矚目的自然便是華燁、若寧、阿托、阿邦、阿泰等人。
起哄甚至有天使彥的母親……天使雨桐！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已經死了……
“卡……爾……”凱莎和鶴熙眼中都有寒芒射出，她們不知道卡爾是怎麽把這些已經死去的人複活的，但這明顯就是對天使的一種侮辱。
其中天使彥更是目眥欲裂，她看過母親的畫像，但卻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在此刻看到母親和華燁以及阿托這幫人站在一起，如何不怒？
“等等！”衛子佟對此的感觸最小，反而有精力關注這些人的狀態，“他們，都是和卡爾一樣的幻體！”
凱莎第一個回過神來，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麽，說：“這就是卡爾的後手了……”
“什麽後手？”另外三人疑惑地問。
還沒等凱莎回答，天使雨桐便越眾而出，朝著四人這邊衝來，速度極快！
看到這一幕，天使彥挺身而出，看著雨桐的身影低聲呢喃：“您應該為了正義而犧牲，不該出現在這裏！”
下一刻，神聖知識寶庫權限啟動，所有天使的精神力匯聚而來，凝聚成為一道毀滅的意誌朝著雨桐飛去！
沒有任何的聲音，兩股力量就這麽相撞，然後湮滅，雨桐消失了。
另外三人還在驚訝當中，凱莎卻最先察覺，踏前一步，擋在彥的身前。
“來了！”
不待眾人回應，凱莎就撐開了五代神體的神聖領域，將眾人包裹。
“啟動虛空引擎！”她說。
另外三人立刻招辦，映入眼簾的便是之前凱莎拋出的畫麵中顯示的一切，宇宙的其它位麵正在與虛空位麵融合。
這些人，都是卡爾丟出來的人形虛空同化武器！
而與此同時，已知宇宙各處都出現了這些已經死去的人物，他們不會受到任何物理手段的傷害，隻有精神和規則類的手段才能傷害他們。
一旦將他們的身體擊潰，他們就會變成自走行虛空同化武器，而無法擊潰他們的話，又會被他們擊殺，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