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暗據荊州
“臥龍先生雖然是當時玄德公在作戰時的一條重要臂膀，但他與玄德公手下的那些武將相比，卻從不拿刀到戰場上與敵人正麵廝殺，但他卻能在每次的戰役中都助蜀軍取得大捷，你可知這是為什麽？”季淵意味深長道。
“臥龍先生雖不擅與人拚殺，但卻能運籌帷幄之中，助蜀軍決勝千裏之外。”葉離道。
“正解。”季淵點了點頭道：“所以你看啊，其實凡事並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的，隻要調動好手上能有的資源，為自己所用，就算不用自己出手，也依然能獲得最後的成功。”
“可是都把任務安排給手下人做的話，那我就無事可做了。”她也聽出了季淵話裏的意思。但她習慣了忙著，若是賦閑下來，她反而無所適從。
“有我在你還會覺得無事可做嗎？”季淵挑眉問道。
“說正事呢！”葉離汗顏道：“還有，就算解決了藥的事情，那還有其他各州郡的相關事宜。現在賑災的隊伍才走到一半，若是再不出手解決其餘各州郡的賑糧問題，怕到時候會餓死更多人。”說起這個，葉離便覺得有些頭疼。
“這個我也讓季遙下去做了。”說著，季淵便給她沏了一杯茶，道：“雖說你相公我其他本事沒有，但還是能用這江湖人稱的名號做點事情的。”
“可你的勢力範圍不都在北方一帶活動嗎？這荊楚的事你也能管的上？”葉離不由地有些錯愕道。
聞言，季淵黯然神傷地瞅著葉離，委屈道：“媳婦兒，你有著時間就該用來多了解了解為夫。”
說著，他又道：“我娘在荊楚失蹤後，季家找尋一番無果後，便沒再繼續把精力放在這上頭了。而我在有能力了之後，便就暗中將生意做到了荊州。一來便於收集消息，二來就是想開發下這裏的市場。所以荊楚一帶還是由我暗中培植的據點存在著。你要是感興趣啊，等這裏的事請告一段落後，我就帶你去荊州溜達溜達。”
聞言，葉離不由地感慨道：“季淵，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所以媳婦兒，你這可是撿著寶了。”季淵笑道。
不得不說，這身份的真正主人確實是一個實力逆天的人物。雖然現在他是借著他的身份在說這些事，可是荊州這一帶的勢力確實是他自己培植起來的。隻不過目的是在暗中囤積財力和兵力罷了。
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在這裏，隻因荊州自古以來便是一個特殊的地帶，尤其到了現在，這裏更成了漢、晉兩國的交界地段，所以在管轄上並不像其他地方那般嚴格。
而且南方相對於北方會安定很多，這樣一來，他將勢力放在南方的地上所麵臨的風險會更小一些，而且也遠離了那些人的管控之內。所以這也是為何，他會把目標選在與遼渤之地相距甚遠的吳楚之地。
不過這些，還是等合適的時機到了在跟她慢慢解釋吧。
“你就不能謙虛點嗎？”葉離汗顏。
“在媳婦兒麵前不用謙虛。”季淵笑道。
“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她在建康的時候曾說他是她的麻煩，可現在，真正給她造成麻煩的似乎是她……
聽著她這話，季淵老神在在地說道：“當然不會，畢竟我可沒說這忙是白幫的。”
說著，他便湊近她，在她耳邊吹氣道：“這可是要還的。”
其實他也可以白幫，但他知道這麽說反而會讓她覺得過意不去。既然如此，他就索性再額外向她討點福利吧。
“除了肉償之外，別的都可以商量。”看著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葉離就知道這家夥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媳婦兒真懂我心，不過為夫除此之外，別的都不要。”不給肉吃的話，他可不依。
“你……”對於他這話，讓葉離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何話回他了。
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季淵不由伸手將她又帶到了自己的懷裏：“媳婦兒……”
“做什麽？”聽著他這複又拉長的語調，葉離暗感不安。這種不安其實就是怕這家夥一個不注意又“獸性大發”，要真是那樣的話，以她現在這情況可沒法兒逃啊。
季淵蹭蹭她的肩膀，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一般，聲音低沉道：“你喜歡小孩子嗎？”
“嗯……小孩子太鬧騰，而且麻煩，所以不是很喜歡。”雖然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但她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他。
“這樣啊。”季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要說服他媳婦兒給他生小崽子是有點難度了。
“你問這個做什麽？”葉離問。
“我在尋思著，等我們成親了之後，就要個小崽子，不論男女都行。不過既然媳婦兒不喜歡，那就先不要了。”雖然他是挺想要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的，可是生不生的決定權在她，她要是不喜歡那就不生了，反正像他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你喜歡孩子？”其實葉離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以她這個身子的狀態，也很難有孩子的。所以對於季淵的問題，她也是覺得挺矛盾的。若是他真喜歡，那她倒也願意為他生養一個孩子。隻不過，她怕他會失望。
“其實也不是特別喜歡，隻是想著要是能有一個屬於我倆的孩子也挺好的。”季淵語氣仍是溫和，並沒有絲毫的失望或者不高興的意味。
“季淵，”聽著他的話，葉離心下一動，便扳過了他的頭，看著他的眸子，認真地說道：“如果我說我可能生不了孩子呢？你會嫌棄我嗎？”
沒在一起時，她不覺得他的感受對她很重要。可現在在一起了，她卻發現自己開始在意他的感受了。而且還是很在意的那種。
聞言，季淵心下不由地一陣抽疼。
他不是因為介意她不能生孩子，而是因為他從她這樣認真的話裏聽出了苦澀和無奈。而他根本也沒法想象她會是以著怎樣的心情問出這個問題的，畢竟不想生孩子和不能生孩子是兩碼事。而後者往往更傷人，受傷最深的往往還是當事人。
“媳婦兒，我要的人是你，孩子隻是附加的。你都沒嫌棄我，我又怎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嫌棄你呢？”說著，他便將她抱進懷裏，讓她貼著他的心口處說道：“媳婦兒，在我錯過你的那麽多年裏，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好啦。”聽著他的話，葉離也不由覺得心裏有些酸酸的。她當然明白他的心意啦，也怪她沒事瞎擔心，這倒好，又讓他多心了。
“我也隻是假設，又不是說我真的沒法生。更何況天下神醫這麽多，我就算身子骨再不好，也能有治好的那一天。所以你也別再自責了，不然我也會跟著你一塊自責的。”葉離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千萬別！”聞言，他馬上就把自己低沉的情緒收好了，“媳婦兒，你要是自責的話那我就該自責到死了。”
聽著他話裏帶著的不祥的字眼，葉離不由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嗔怪道：“你別亂說！”
說著，她便將手放下，然後看著他，展顏道：“那我們都不要自責了。”
“嗯，聽媳婦兒的！”季淵點頭，揚唇道。
葉離看著他，忽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季淵，雖然前邊的事情都有你幫我做了，但有一件事情我是非做不可，並且也是非我自己親自出手不可。”
本來想著光是嚴金博和各州郡的問題都能讓她拖遲好些時候的。可現在這些事情既然不用她再另外花心思了，那她就該把此前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尋找當年傅家慘案的真相。
“你是說傅家和洛一鳴之間的事情？”聽她又提起這件事，季淵不由地皺了皺眉道。
“這件案子的真相牽扯到很多事情，所以我必須將它從根掘起。而且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去做，不能假手他人，包括你也是。”正如季淵昨晚所說的那般，這件案子牽連甚廣，其中更是疑點重重。正因如此，其本身存在的風險就很大，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責無旁貸。
葉離能想到的東西，季淵同樣也能想到。雖然他不想她涉險，但他知道她的決定一旦做出就很難改變。
“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定了，那就放心去做吧。不過，你身邊的位置我是站定了。這次，你可不許再借口把我推開了。”季淵定定地看著她，態度認真道。
葉離其實想拒絕他這番好意的，可是與其讓他在旁邊什麽都不知情地幹看著為她著急，還不如就讓他守在她身邊吧。這樣一來，他也能安心了不是？何況，以她的能力，若是還不足以與那些人抗衡，她還怎麽在晉朝裏立足？若是連眼下這一關都過不了，更別妄談什麽以後了。
“但前提是你必須要聽我的，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啊。”其實季淵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任性了點。所以她可不想到時候因為她的事而讓他做出傻事來。
“絕對服從媳婦兒的安排！”季淵信誓旦旦地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