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負荊請罪
“哼，把這兔崽子留下，你可以走了。”步老爺子一雙眼睛緊緊瞪著龍頤，龍頤站在那，滿臉的憔悴，這些天他一直都沒有睡好，不是因為怕懲罰，而是因為他很後悔，很怕某人就那樣死掉了。
“嗬嗬，步老爺子，我正是因為這是才過來的，這次確實是二皇子失誤了，皇上也說了，這次一定給步老爺子一個滿意的交代。”白靈那無波的臉上一沉，頗為嚴厲。
“哼，交代？我看你們怎麽交代！除了這小子的命，一切免談！”步霸天也知道，既然是白靈帶人來的，那這小子的命肯定是不可能交出來的了。
“步爺爺，都是我不好，我一時失手才……”龍頤站在那裏開口了，他因為幾天沒有進食了所以身體也很虛弱，他的臉上一直都堆積著痛苦。
“步驚華她，醒了嗎？”龍頤嘶啞著嗓子問，那雙猩紅的眸子裏麵全是祈禱，他很希望步驚華能夠醒過來，但是步霸天選擇了拒絕回答。
“這不用你管，哼！別假惺惺的就以為我就會放過你！”步霸天看著那張滿是抓痕的臉，聽說那猙獰的抓痕是步驚華造成的，這樣一看，倒也壯觀，驚華竟然舍得在那張臉上留下這麽難看的東西？看來，驚華這孩子還是懂事了呀。
想到自己的孫女不再盲目地迷戀龍頤了，這絕對是好事。盡管心底有點喜悅，看是步霸天並沒有讓自己流露出來半點。
“步爺爺，您氣我是應該的，今天我來，就是來請罪的，希望步爺爺能夠原諒我！”說完，他從後背拿出一本布滿荊棘的長藤條，遞到步霸天的麵前，“您就打吧，用力地打吧，打到您原諒我為止！”龍頤單膝跪在地上，把藤條遞到步霸天麵前。
堂堂一個皇子，竟然也能做出此等有損身份的事情，確實讓的步霸天驚了一下。
看著那個滿是誠意一點也不似在作秀的龍頤，步霸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個皇子能做到這樣，他若拒絕，那挺說不過去的，但是這樣子他還是不接受，那更不是小氣了點嗎？
隻是，就這樣打幾下？確實也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啊。
“步爺爺，來吧！”見步霸天在猶豫，龍頤再次把藤條舉高。
步霸天背手而站，並沒有接受，若這隻是場龍盾玩的陰謀，那站在他這邊的理或許就變位了。
見步霸天依然隻是氣憤地站著，龍頤也不再猶豫，把藤條直接遞到了白靈麵前。
“白國師，你來！”龍頤堅定地望向白靈，對著他肯定地點點頭。
“二皇子……”白靈也始料未及，他原本以為二皇子也隻是走走場做做秀的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如此認真。
“別猶豫了，來吧！步爺爺一旦未原諒我，你就不能停手。這是個命令！”說完，他硬把藤條塞到了白靈的手上，然後自個脫下了外套，露出白淨的背部，單膝一曲，“來吧！”大有壯士斷臂的決心。
命令？哼，就連龍盾都不能夠命令他，他白靈和龍盾之間在外人麵前是君臣關係，但其實隻是合作關係而已。這小子竟然敢說“命令”，哼，白靈隱隱一笑。
但還是握住了那長鞭，然後狠狠地往龍頤背上一甩，頓時，龍頤一個踉蹌，差點沒被摁倒到地上，他那光滑的背部立刻浮現出了一條鮮紅的鞭印，那鞭印還微微滲著血，猙獰地裂開著，豈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
龍頤痛的都渾身顫抖了起來，但是他隻是咬咬牙，站穩了，說：“繼續！”那股倔強一點也不退縮。
“啪！”的又一聲響，又一條猙獰的血紅鞭印出現在了龍頤的背上。龍頤再以咬牙，頂了過去，“接著來！”他吼道。
“啪！”三條，“啪！”四條，“啪！”五條，“啪！”六條……
鮮紅的鞭痕似上癮般，一條一條地爬上了龍頤的背上，瞬間，那白皙光滑的背已被猙獰的血紅所覆蓋，猩紅的血腥味在這炎熱的天氣裏麵，散發出讓心惡心的味道，看著就讓人覺得恐怖惡心。
龍頤緊緊地咬著一口銀牙，偶爾還能夠聽到牙齒互磨的聲音，他那憔悴的臉上早已經布滿了綠豆般大小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掉落到了地上，同時又一滴一滴地凝聚在臉上。
就連那進來圍觀著的步驚萬看到了這一幕都覺得心軟了，瞪著那劈開肉爛的紅背，滿臉的驚秫。
他不明白這龍頤為什麽竟主動來請罪，還活生生地上演了場鞭人的驚秫的真實故事，特別是那白靈，明明知道鞭打的是二皇子，也不輕點力道，鞭鞭有力有聲，一點情麵也不留，好似龍頤欠了他什麽似地。
“再來，步爺爺一旦不叫‘停’，你都不能停！”龍頤咬著牙，身子都痛得抱到了一塊，但是卻還是強忍著，命令著白靈。
步霸天站在那，眼睜睜地看著那場麵，心中卻是是有心軟的想法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孫女都快要被打死了，一股氣就湧上來，心也就硬了。
白靈冷冷一笑，鞭子再次隨之落下，力道不減反增，打在龍頤猙獰的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聽著就心寒。
看著那猩紅的後背，步驚萬都不敢再看下去了，把頭扭向一邊，心裏覺得龍頤特可憐，同事又特別佩服他的忍耐力和勇氣。
一直以為他隻是個養尊處慮的皇子而已，沒想到今日上演的這一幕，徹底改變了步驚萬對龍頤的看法。
“嗯！”咬著牙，龍頤忍不住痛得悶哼出聲，但是唯獨沒有叫停，強忍著疼痛的那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鞭子依然在升起降落著，而龍頤的雙手由最先的放在膝蓋上，漸漸地撐在了地上，最後他的整個身子也因為承受不住了而整個地趴在了地上，而他的氣息也越來越弱了，甚至有隨時暈倒過去的趨勢。
白靈的力度暗中變柔了，他的目的已經快要達到，隻要把他打暈那一切的事情就好辦了。
步霸天始終沒有喊停，“要人償命”的話以出口，現在收回有點失麵子。他也知道白靈是不會把人打死的，就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堅持，倒也少見。
而還有著些許意識的龍頤竟然也沒有喊聽，那樣子真有似在一心尋死。
站在一旁的步驚萬的心開始嘭嘭地狂跳了起來。忍不住了，終於都忍不住了，他突然往外跑，想要把實情告訴步驚華，現在倒想勸步驚華原諒人甚至想辦法救人了。
就在步驚萬要衝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身淡紫，衣袂和簡單綁起的發梢隨風飄揚，背脊挺直，直給人一種淡雅清風的感覺，那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個應該在床上休息的重傷初愈的人——步驚華！
“住手！”其實，步驚華已經站在這裏觀看多時了，見到龍頤被打成那樣著實心爽，但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竟有點於心不忍了。這可不，她忍不住出口喊停了。
這一喊，沒有想象中的虛弱無力，反而還頗有中氣，響亮有力。
當然大家都聽到了這略帶稚氣卻又無比嚴厲的聲音，三雙眼睛一齊看了過去，皆頗為訝異。
“驚華，你怎麽出來了？你才剛醒，快回去好好歇著吧，小路，小路……”步霸天過去，趕緊扶住步驚華，她傷的那麽重，剛醒就出來運動，他真怕她跌倒。
“爺爺，放心吧，我沒事！”步驚華推開步霸天的手，往著龍頤的方向踏進幾步，就停在他的麵前，睨著他背後的猙獰的鞭痕，一臉冷漠。
“驚華……”步霸天擔憂地喚了聲，他也看到了那傷痕多麽的恐怖，就連他都覺得惡心想吐，更何況是步驚華呢？他怕她會嚇得哭起來。
“……”步驚華沒有說話，隻是手一按，示意步霸天不要擔心，然後把清冷的目光轉而望向龍頤的臉，那張曾讓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花貓臉”，步驚華冷冷一哼，眼神轉狠。
“步驚華，嗬嗬……你沒死……嗬嗬嗬……你沒死……嗬嗬……”龍頤見著真是步驚華，那張本來快要暈過去的臉頓時一放亮，硬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重複說著，重複笑著，那樣子似激動，似喜悅！
但是看在步驚華的眼裏，那確是種自嘲的失望：“哼，不好意思，我沒死，讓你失望了……”步驚華狠狠出口，冰冷的聲音裏麵竟沒有一絲重傷初愈的虛弱。臉上泛著的那幾分妖冶的笑倒也讓人有瞬間的閃神。
“我……嗬嗬……嗬嗬……”龍頤沒有解釋，隻是難看地笑著，搖著頭。解釋有用嗎？他確實是差點要了她的命呀！
白靈站在一邊，靜靜地端詳著這個總是讓人驚疑不已的女娃，那雙空靈的眸子漸漸地湧起了一波波蕩漾：這女娃給人的感覺太驚奇了。聽的龍頤的描述，他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內力使用了“龍裂拳”的，而拳頭還恰恰打中了步驚華的心口，以她現在一段不到的內力是絕對抵擋不了龍頤4段的內力的，打中了就算不死也會留下後遺症，在床上躺個大半個月是必須的，若沒有好好滴調理的話還會出現氣短氣急等心脈受損的症狀，但是現在看她……不但能下床，中氣也足，氣血也還不錯，除了略帶疲憊之外，哪裏像是個重傷初愈的樣子了？
白靈越打量越覺得奇怪了，莫非是龍頤在說謊？？不可能，龍頤親眼看到人吐血後昏死過去的，要不是真的，龍頤還能這個樣子，上門負荊請罪不說，還甘心被打的半死？
莫非……猛然，白靈那雙空靈的眼睛一沉，一股更加浩瀚的波動在其內蕩漾起來：內力一段？這……前幾天才剛剛進入內力修煉，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就變成了內力一段？不可能呀！這速度也太快妖孽了點吧？想他白靈，天賦在金淩國可是數一數二的，但也差不多用了整整三個月才能將內力提升到一段，沒想到……這女娃的天賦這麽驚人，怪不得步老爺子如此上心！
咦……空靈的雙瞳猛然再沉，一抹訝異掠過，很快地，白靈立刻將念力灌注於雙瞳上，雙瞳對步驚華進行寸寸掃描：奇怪，怎麽沒有了？
先前那種怪異壓迫感消失了。難道是錯覺？剛才他還以為這女娃也能凝聚內力，因為念力一旦能夠凝聚，就會比以前翻倍提升，他以前掃描過她，雖然念力頗高但並未能凝聚，隻是剛才那一瞬的感覺……絕對不可能的！
荒唐，荒唐啊！白靈在心底自我嘲笑著。
這點他白靈絕對可以肯定，在這龍岩國裏麵，能夠聚集內力的人隻有他一個，因為入國出國記錄他都掌握的很好，絕對不會露查一人的，當然，除了等級比他更高的靈師或者幻師他不能掌握之外，但是這點微乎其微，因為沒有那個靈師或者幻師看得起這些小國的，若不是他白靈有難言之隱，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
若說著女娃是等級比他高級的靈師或者幻師的話，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她年僅十六歲，念力的聚集必須要等大腦基本發育完全了才能夠聚集，否則會因為過負而給大腦造成傷害，而這年齡一般是控製在十六歲之後為佳。所以就算她是個靈師或者幻師，她的等級也絕對不可能高於他的，因為他身為幻師已經十年之久了。這點他絕對可以肯定的。
還有就是，念力的凝聚需要非常的嚴謹，所以一般都需要有人引導修煉，否則比登天還難，若是一個搞不好，控製不住念力外泄的話，那腦子就壞了，這個人也就廢了，所以沒有人願意去無端嚐試的，這也是為什麽靈師和幻師這麽少的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要有特殊的意誌力，這隻有在凝聚的時候才能知道有沒有。
雖然白靈也依稀感覺到了步驚華那驚人的念力，但由於步驚華身邊就隻有步霸天比較厲害點，但是步霸天卻並不是靈師或者幻師，所以這也不可能。
白靈暗自鬆了口氣，收回雙瞳，靜靜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