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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涯如故是新知

  光陰易逝,豈容我待!


  昕月一身淡綠色衣裙,外衫上有一些淺顯的花紋,而一頭青絲一半披在肩上,一半挽了一個鬆散的髻,在頭發左斜插一隻玉簪,整體顯得隨意又不失高潔,臉如出水芙蓉般淡雅。


  千雄嚴看著這樣的昕月,心情倒是有點糾結了,而趙氏臉帶笑容的站在千昕爽旁邊。


  “昕月,一路安好!”也隻有千昕爽算是真心待昕月的,奚兒也一臉興奮的整裝待發!


  昕月告別家人,坐著轎子便朝著京城出發了,昕月心裏有點激動,還不時的掀開轎簾看外麵熱鬧的景象。


  奚兒也被一路的風土人情感染的很是開心,主仆二人竟忘卻了一路奔波之苦。


  待主仆二到達京城之時,已是正月的最後一天了,可能照香閣的事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朝廷人員才會在官吏之女到來之前,就安排好了住處。


  昕月初到,便先交了薦表,隨後便來了一個人,說是宮裏派來的教習婆婆,在她的領路下,來到一處院落,隻見那邊上已有一位官家小姐在那裏了。


  “這邊…這裏…這裏也需要打掃。”昕月剛入門,便聽那邊有些嬌縱卻也鶯聲燕語的聲音,在安排丫鬟打掃衛生。


  “那位就是洛北縣的知府之女楊氏。”這教習婆婆看昕月氣質出眾,想必也是大方之人。


  昕月見這教習婆婆替自己介紹,便轉頭朝奚兒看了一眼,奚兒知道小姐的意思,在來京城之前,昕月便向奚兒交代好了。


  “日後還請婆婆多多關照。”奚兒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偷偷放到那教習婆婆手裏。


  昕月也是聰明之人,這照香閣是官吏之女居住之地,這裏竟隻有這教習婆婆一人,想必是那管事之人。


  這還沒有兩天,照香閣便住了七八家的官家小姐,昕月和奚兒主仆二人,在這照香閣裏走了走,卻發現這事過於蹊蹺,昕月又想起之前千雄嚴和趙氏的態度,著實被嚇了一跳,便趕緊讓奚兒請那教習婆婆來一趟。


  “千小姐,您找老身可是有事?”那教習婆婆聽聞昕月請她,便急忙跑了過來。


  昕月見這教習婆婆如此直接,便也不轉彎抹角了,“這為何住的皆是正二品以下的官家?”


  那教習婆婆見昕月問的直接,便環顧四周見沒有其他人,便偷偷的說,“千小姐真是聰穎,隻因皇後娘娘又傳了詔書,怕照香閣招待不周,便免於大員千金受此之苦。”


  “多謝!張婆婆告知。”昕月向那教習婆婆虛行一禮,這張婆婆也是知足之人,看著昕月對她也算禮待三分,便笑盈盈的退下了。


  昕月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意欲何為?會公主郡主招伴讀,為何隻招正二品以下的?卻也沒想出個什麽結果。


  剛辰時,奚兒就說教習婆婆傳話說,禮部來人,按照皇後娘娘旨意來審核侯選女官文墨,給照香閣所來的官家小姐們發了一個號牌,用於傳召。


  聽奚兒說完,昕月心中有些激動,禮部來人,不知顧竹生可會來?因心中所想,昕月的臉色微微發紅。


  “小姐呀,您說這顧大人會不會來呢?”奚兒見自家小姐一聽說禮部來人,就會想到了顧大人羞紅了臉,便忍不住出言調笑。


  昕月一想到有可能見到顧竹生,便癡癡的笑了起來,也沒理會奚兒所說的話。


  看了一眼奚兒遞來的號牌,昕月看是下午候審,激動的心稍微淡定了些。


  昕月收整好後便於奚兒兩人去那候審的側廳,隻見那房門緊閉,什麽也看不到。


  “嗚嗚…”昕月在那候審的側廳聽見有哭聲,便離近了些,隻見有些候審完畢的小姐們都站在側廳的西北角,還有一些都低頭,看樣子神色也不是很好。


  昕月聽見熟悉的聲音,便扭頭看去,隻見那教習張婆婆在訓斥另外幾個老婆子,昕月心中疑惑更深。


  這教習張婆婆也是耳聽八方的機靈之人,看見昕月和她的丫鬟奚兒,便讓你那幾個老婆子下去了,慢慢的向昕月二人走來。


  “敢問,這是怎麽回事嗎?”昕月見那教習張婆婆向自己走來,便小聲詢問到,而且昕月又從懷裏拿出一錠整銀,遞給那教習張婆婆。


  “千小姐有所不知,這候審甚是嚴格,而且考官也是一些有名的才子,剛那些哭泣的小姐,皆是不合格的。”這教習張婆婆收了昕月的銀子滿心歡喜。


  昕月一聽說有名的才子,激動之情就有點按捺不住,笑靨如花的與那教習張婆婆告了別,急忙回到閨房,對著鏡子一會理頭發,一會理衣服的,而且滿目喜色。


  “小姐,這是怎麽著?顧大人來了?”奚兒見自家那幅樣子,就知道是因為顧大人。


  “你還說,還不來幫我看看,這兩個步搖哪個好看些?”昕月一手一個不步搖,麵色著急的問著奚兒。


  “小姐啊!您這還沒見呢!就這樣了,那要是見了可怎麽辦啊!”


  “奚兒,你……”昕月假裝要伸手打奚兒。


  “好了,好了,小姐,我錯了。”在兩個嬉笑中一上午就過去了。


  昕月午飯幾乎都沒吃,現下便坐在鏡前打理妝容服飾,就見奚兒過來說,輪到自己候選了。


  昕月從椅子上站起來,暗自定了定心,便起身輕移蓮步,慢慢走進了照香閣側廳,施了一禮。


  剛進門,便看看到正堂中間三位大人端坐著。左手邊是禮部侍郎馬彥霖,中間端坐著正二品張楊,右手邊坐著的正是她朝思夢想的正一品太保顧竹生。顧竹生微微掃了一眼,他是早就看了那份地方推薦千金名單的,他知道千昕月也在候選千金之列,正好有心留下她。於是就趁著賽中空隙,有意無意的向馬彥霖提起千昕爽是昌陽王世子的女人。在這天下昌陽王府權傾朝野,馬彥霖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對昕月的態度柔和了不少,一抬手“千小姐快快請起,切勿多禮。”


  顧竹生也因好久沒見昕月,這才把昕月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看個遍。看著昕月這未見的時間裏,氣質越發出塵了,之前隻是一身素衣,而現在一身淡藍色衣裳,本就膚如白雪,又被這衣裳襯的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猶記得那時美人在懷,顧竹生這才覺得昕月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有增不減。


  昕月看著堂上端坐的幾位大人,看樣子中間那位男人必是比那顧竹生品級要高吧!因顧竹生對他禮讓三分的。而顧竹生一本正經的端坐在那裏,昕月又想起了那初見時的一身白衣,更是氣質非凡啊!

  這時,禮部侍郎馬彥霖說:“我等聽說千小姐在琴棋書畫方麵所謂是造詣頗深,可否讓我們一觀?”


  聽著禮部侍郎馬彥霖的話,昕月覺得這人不愧是掌管禮部的,字裏行間透露著犀利。


  “各位大人,客氣了!小女子對琴棋書話隻是略有涉獵,在眾位大人麵前,又怎敢如此放肆,應是小女子,向各位大人請教。”


  馬彥霖見昕月說話進退有禮,便對她有點另眼相看了,“那就以“月”為主,你且試試吧!”


  聽見這個題目的昕月,低頭沉思,又想起之前與顧竹生二人涼亭觀月的事,便出言道:

  汝思相望未有期,心若念之觀其月。


  昕月走了兩步又道:


  上有仙境下有景,隻願一個在身側。


  吟完詩後,昕月便看了一眼顧竹生,他應是理解的吧!


  馬彥霖和張楊皆出言誇讚昕月才華橫溢,也是個滿腹經綸的女子,這候審也算是過了。


  這幾天,候審也過去了,按皇後娘娘要求選的公主郡主伴讀也已經決定。昕月也見那些,沒被選上的官家小姐一臉失落地打道回府。


  照香閣也熱鬧了幾天,現在也安靜下來了。


  “奚兒,外麵怎麽回事?”昕月在閨房裏聽外麵甚是吵鬧,便出言問守在一邊的奚兒。


  奚兒偷偷摸摸的說:“小姐,我見那洛北縣知府之女楊氏,和一個男子私會。”好似怕被人聽到似的。


  “奚兒,私會這話可不能亂說。”昕月覺得這出門在外的,為人處世皆要圓滑些,便低聲囑咐著奚兒,以免禍從口出,惹是生非。


  沒過一會,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可奚兒剛才已經下去了,昕月這才起身,隻見一紫衣女子迎麵而來,昕月便趕緊笑臉相迎。


  “楊小姐,有失遠迎了。”這楊小姐應是南方女子,身姿嬌小玲瓏,而膚如白雪般光亮,眼眶較為深邃,而那櫻桃小嘴,更顯的與眾不同,隻是有一絲嬌縱之意。


  “哪裏,哪裏,多謝千小姐提醒之恩。”楊氏笑著臉給昕月行了一禮。


  “楊小姐,客氣了,你同住一閣,也是一種緣分。”昕月見這楊小姐也是有禮,對她倒也多了一絲好感。


  “那敢問,千小姐,芳齡?”這楊小姐也是個聰明人,見昕月對她有親近之意,便主動向她靠攏。


  “小女乃是丁未年的,不知楊小姐芳齡?”昕月還記得那教習張婆婆說過,我好像是這些官家小姐中最小的,還直稱讚我有福氣。


  “千小姐,不用客氣,叫我楊蓉兒就好了,我是丙午年的,沒想到千小姐竟比我還小。”楊蓉兒覺得千小姐為人處事相當圓滑,竟沒想到她竟如此之小。


  “哪敢,看楊小姐這身段原以為是小我呢!”昕月聽楊蓉兒那樣說後,之前對她的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了,對她說話也就沒有之前那麽溫和了。


  楊蓉兒也聽出昕月對自己有點反感了,便有意無意的想要岔開話題,由於兩人年齡相差甚少,便很快找到了共同話題,也算聊得開心。


  照香閣現在算是穩定下來,也開始運作了,隻是昕月還是不知道,這照香閣到底有什麽用?


  這天,從宮裏來了很多人,有管事的太監,也有一些女官,說是要教我們禮儀,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三天,而第四天,又從原來的禮儀變成現在的學習戒律,還是宮中來人與每個人發了幾本書,說是讓我們熟讀。


  看書時,我們都在一起,像是在學堂一樣,這時,那教習張婆婆領了一女子進來,隻見那女子一身淡黃色衣衫,華麗不失高貴,頭帶八寶金釵,身上衣裳是用那上好的金線封邊,而那芊芊玉手手帶有上好的白脂玉鐲,再加上那一身高貴的氣質,一看就知絕非凡人。


  那教習張婆婆看了昕月一眼,便便那名女子安排坐在昕月右邊,昕月見那女子長的甚是美麗,便朝她友善一笑,那女子也回之一笑,昕月對這女子甚有好感。之後兩人便安靜看起書來,待昕月把這幾本書看過後,也算是記的七七八八了,便開始想要怎麽才可以順利見到顧竹生。


  “你為何不與我說話?”那新來的女子對著昕月說到,別的官家小姐見她穿著華麗,而且又是那教習張婆婆親自領來的人,便主動與她攀談,隻有這昕月,獨自坐在那裏。


  “我為何要與你說話?”昕月知曉這新來女子的身份,卻也不想和她有所摻聯。


  “你這是看不上我,不想與我做朋友?”那新來的女子帶笑容的看著昕月。


  “不不不,我隻是……”還沒等昕月說完就聽見那教習張婆婆喊到:“公主,時辰已晚,您該走了。”


  “臣女不知您就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昕月一聽“公主”兩個字,便趕緊行跪拜之禮,並向剛才那有些冒犯的話請罪。


  “噓!你小聲點,我不想暴露身份,要不就不能出來玩了,在宮裏太無聊,我這才偷偷出來的。”這公主趕緊小聲向昕月解釋,說完便伸手牽起昕月的手,“我挺喜歡你的,下次我再出來了,會來找你的,可不可以?”一臉期待的看昕月。


  昕月聽那公主如此真誠的話後,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便急忙點頭後,目送公主與那教習張婆婆兩人離去。


  這夜,昕月又命奚兒請來了那教習張婆婆,又與她客套感謝一番,臨走時那教習張婆婆手裏攥著一物,麵帶笑意。


  外麵熱鬧非凡,昕月這邊剛送走那張婆婆,便與奚兒兩人來到照香閣大廳,看著原本空曠的大廳現在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首飾。很多官吏之女都被這些珠光寶氣的飾品吸引,整個大廳裏充滿著歡聲笑語。


  “請問,您可是千小姐?”昕月幾大廳東南角有一副竹園圖,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就聽有人小聲問到。


  “正是。”“這副畫送給您了。”昕月一臉茫然的看著那人遞過來的那幅竹園圖,接過來時,手中多了一個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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