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坦白
顧竹笙再次走出佛堂的時候,臉色比之前是更加黑沉的可怕了。
太後一直咬定千昕月身上的毒不是她下的,一番說辭也是說的真切動人,要是換成了別人肯定是要相信了
。可是顧竹笙他以前在商界混的時候,總是要和一些狡猾的老狐狸打交道,他的心腸早就硬了,眼睛也比一般人要犀利,這種程度的感情戲根本再也不可能打動他了。
不過,很遺憾的時候,他調查了一番卻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在太後囚禁千昕月的那段時間裏,可能是因為相看兩厭,隻和千昕月見過一麵。當時知道千昕月被抓走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太後應該還來不及下手。
為了防止出現什麽紕漏,他又派遣暗衛調查這件事情,也同樣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顧竹笙回想著太後剛剛一臉篤定的神情,眼神也是非常的坦蕩。
或許,可能並不是太後下的毒,換句話說,不是太後她自己親手下的毒。
他可是還記得在朝堂上,太後最後對昕月說的毒言還有眼裏閃過的勢在必得的神情,她肯定是參與了這件事情。
“暗影,你去調查一下太後過去一個月和什麽人接觸過。”
從暗處裏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抱了一拳以後,然後就和周圍的景色合為一體,再眨眼一看,根本看不出來那裏有人出現過的痕跡。
湯圓正在禦書房中認真的批閱著奏折,因為身量有點矮小,他的屁股底下墊了幾層才能剛剛夠得上辦公桌,然而就算是這樣的他拿一邊的奏折也是比較的吃力,他肉呼呼的身體看起來莫名的滑稽喜感。
“哈哈哈哈……”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本來聽到有人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笑自己,湯圓那雙黑仁般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不過看到門口站這的小人兒,他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消了下去。
“飯桶,你來了!”說著,湯圓興奮的跳了下來,跑到飯桶麵前,握住她的手高興的問道:“飯桶,你終於來了!我給你寫了好多的信,可是為什麽你都不回我啊?”
飯桶走了以後,他給湯圓寫了不少的信,可是除了回了第一封,飯桶就再也沒有回複過信息了。害得他一個人在那裏擔心湯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或者她回去以後就把自己給忘記了。
想到這來,湯圓的心就緊了緊,很霸道的說道:“飯桶你要永遠都要記住湯圓。”
飯桶現在也有十三歲了,聽了湯圓的話,小臉紅了紅,不過看著湯圓認真的眼神的時候,她點了點頭:“飯桶永遠都不會忘記湯圓的,湯圓是要盛在飯桶裏的。你看,我這不是因為想你所以我來了以後就馬上過來找你了嗎?”
湯圓聽到飯桶說她想著自己的時候,他心裏頭的所有的鬱悶都煙消雲散了,腦子裏頭現在就隻有一個想法,飯桶說她一直都想著他呢!於是湯圓很高興的拉著飯桶說話,問她回家幹了什麽,還有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回去沒有發生什麽好玩的事情,可無聊了。湯圓你有身邊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了嗎?”飯桶問道。
然而,此時湯圓並沒有像剛剛那麽興致高昂,整個人有點蔫蔫的:“我母後生病了,這幾天還瘦了很多。”
摸著自己的臉手都變得有些咯人了,湯圓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飯桶摸了摸湯圓的小腦袋:“娘娘的病肯定會好的,我們現在就去找她玩吧?我母後說了,一個人的心情好了,病就好的更快一些。我們可以給娘娘講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於是兩個小人兒就手拉著手往龍吟殿去了。
在龍吟殿,千昕月已經醒過來了,她和顧竹笙正在接見著拓跋餘。
“多謝你的關心,我的病已經好多了,並沒有什麽大礙了。”千昕月笑著回答道。
拓跋餘此次前來就是特意關懷一下千昕月的身體,畢竟兩國是臨近的國家,也有很深厚的交情,千昕月生病過來詢問一聲也是實屬正常的。
然而,此時拓跋餘的神色卻有些猶猶豫豫的。
顧竹笙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拓跋兄好像有什麽話想說?以我們兩個的交情,拓跋兄不必那麽客氣,想要說什麽便盡管說吧。”
拓跋國是一個小國,和他們的國都肯定是不能夠相提並論的,要是拓跋餘真的有什麽難題的話,顧竹笙不介意做一個順水人情。
聽到顧竹笙的話拓跋餘就知道他這是誤會了,也因此臉上的愧疚的神色也是愈發的濃重了。
顧竹笙和千昕月疑惑的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拓跋餘到底想要做什麽。、
過了一會兒,拓跋餘好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坦白道:“娘娘身中的毒其實並不是偶然的,而是,而是我一手造成的!”
顧竹笙手微微抖了一下,水漬在寶藍色的衣服上顯得有些格外的突兀,不過當事人沒有這個心情管這個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拓跋餘:“你剛剛說什麽?是你下的毒?”
拓跋餘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所有的事情因果講了出來。
當時太後把湯圓和飯桶抓起來以後,他想要從太後的手裏把他們兩個給救出來。可是沒想到太後反而將了他一軍,要抱住飯桶的性命他必須要為她辦一件事情。要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拓跋餘心裏肯定是不願的,但是飯桶也是自己的親生寶貝女兒,為了保護她的周全,他最後還是妥協了。
不過,千昕月的毒不是他下的,太後讓他做的事情就是介紹一個大夫給顧竹笙,然後以治病為緣由趁機給千昕月下毒。
當時因為做了這樣的事情,心裏非常對不起顧竹笙和千昕月,覺得沒臉再見他們,在飯桶救出來以後他就馬上向他們辭行了。
聽聞顧竹笙全國上下到處尋醫,他的心情在這幾日也是非常的煎熬,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給坦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