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妃常難忍,臣妾做不到> 第92章 每一分嬌羞1

第92章 每一分嬌羞1

  紅衣女子低頭一笑,卻並不作答。


  太後雖然不滿她的態度,卻也不怪她,仍然笑著。


  白箏不禁暗自腹誹,她白箏不也是皇上的人嗎?怎麽剛才叫太後娘娘的時候沒這待遇?嘖嘖!這太後娘娘是不是偏心得太明顯了?

  不過,這紅衣女子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得太後的喜歡?


  “昨晚,皇上去你那兒了?”


  白箏心中正在計較,聽見太後的問話後差點沒反應過來。等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才發現太後正望著她,隻是她臉上方才的慈愛和笑意已經不見了。


  “回太後娘娘,昨天皇上確實來了擷芳殿。”她目前並不知道太後究竟知道了些什麽或者具體想問什麽,所以沒敢貿然作答,隻回了一句這種不著重點的話。


  擷芳殿並不隻是住著她白箏,還有賈青舞。而且按照昨天景璽的陣仗,所有人應該都知道,景璽見的人,並不是她白箏。


  隻是,畢竟麵對的是太後,白箏為了不拖累賈青舞,並沒有提她的名字。


  能避則避。


  “嗬嗬。”太後摩挲著手中的暖手爐,輕笑一聲,下了美人靠榻,紅衣女子從容起身,去扶她,但臉上卻無半點諂媚討好之色,一片淡然。


  “把東西呈上來吧。”太後行至白箏麵前停了下來。


  一名有些年長的宮女曲膝行了禮,無聲退了出去。隻片刻,便端著一個托盤進了來。


  “打開,給大家看看。”太後再不看白箏的神色,返身往美人靠榻走去。


  白箏看著托盤裏折疊的整整齊齊的布料,隻覺得顏色很是熟悉,同時心裏陡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太後娘娘。”年長的宮女朝一旁看了一眼,立馬有一個小宮女過來,接了她手中的托盤,而後年長的宮女兩手捏住布料將那塊布料抖開。


  “這……”布料一展開,周圍的幾個女子一陣唏噓,紛紛扭頭,無限嬌羞。


  太後的眉目也在這一刻染上淩厲,打眼來看白箏。


  而那紅衣女子,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後,便又恢複了一張平靜無波的臉。


  仿佛現場發生的一切熱鬧,都與她無關。


  白箏強按住自己內心的洶湧,一雙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好半天才靜下心來。


  那塊布料中間,一團深紅色血漬異常觸目。


  竟是從白箏昨晚睡過的床單上剪下來的!

  這床單當時不是讓那宮女收走了嗎?怎麽會出現在太後手裏?


  “白貴人。”太後重新端坐於美人靠榻,眉眼凝神,目光炯炯,似笑非笑。


  白箏心口一窒,忙平了自己的氣息,“臣妾在,太後娘娘。”


  “哀家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東西,是你的吧?”太後將頭顱擺得極正,從白箏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她的鼻子和下巴。


  一般來說想要找茬,總會拐個彎抹個角的。


  太後現在如此直接,想必是根本沒把她白箏放在眼裏。或者說,太後認為,和她白箏耍心機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當你纏身於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的時候,你會覺得累覺得心煩。可是當人家連勾心鬥角都不屑於與你玩的時候,你就隻剩下悲哀了。


  那就證明,你根本沒任何價值。沒有任何讓人覺得懼怕或者顧忌的東西存在。


  不過眼下,並不是悲傷秋的時候。


  “回太後娘娘,這是臣妾的東西。”雖然知道太後在明知故問,不過人家是太後,白箏也隻得恭敬地作答。


  “你給哀家解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太後既然能把這床單弄到這裏來,那麽擷芳殿裏肯定有太後的人。白箏想起自己在寢殿時說的是月信,眼下也隻得硬著頭皮再說一遍,否則言辭前後不一致,會更加不妥。


  “回太後娘娘,臣妾……來月信了。”


  “哼!月信!哀家早就查過了,你的月信是在十天以前!你告訴哀家,這是月信的印跡?你膽子真不小啊。這裏是北赤,不是你的月國。哀家勸你最好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挑戰我北赤的權威。”太後悠悠起身,紅衣女子依然起身相扶。


  白箏無語,連月信這麽私密的事情,太後都調查的這麽清楚,那麽她再多說也是無益,還不如靜靜等候發落。


  況且,太後的發難,大部分的原因很明顯是因為她和親公主的身份。


  月國雖然比北赤弱上許多,但是天下道義皆在,北赤縱然再強大,總不能無端發兵惹起戰亂。北赤野心強大,卻無力施展,一口氣如魚刺哽在喉間,自然十萬分不痛快。


  如今她這個和親公主來到北赤,受受氣也是正常。


  前兩個月景璽一直放著白箏不管,太後找不到理由。


  隻是白箏想不到,太後的速度竟這樣快。


  “據我所知,皇帝昨晚寵幸的應該是賈青舞,可為何……賈青舞仍是處子之身,你房間卻有這個東西?”太後緩慢踱步,似乎在幫大家清理思緒一般。


  聽見賈青舞仍是處子之身,白箏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臣妾……”白箏起身,自行跪下,想要請罰。


  太後卻並不給她這個機會,指著白箏對眾人道,“你們都給哀家記好了。皇上龍體精貴,無論是在前朝還是在後宮,都理應得到最好的照顧。可若是誰為了爭寵,私行狐媚之術,壞了皇帝的龍體,哀家斷不相容!”


  “謹遵太後娘娘教誨!”座中其餘女子早在太後發怒責問白箏的時候都站起身來,此刻更是一劃拉地全部跪地,皆有懼色。


  連紅衣女子也跪了下來,盡管,她的臉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


  臣妾想要替自己辯解兩句,最終卻什麽也沒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得越多,隻會加重太後的怒意,給了太後更多責罰她的借口。


  在自己毫無還擊之力的時候,白箏不想耍任何小聰明。


  那些力挽狂瀾的傳奇女人,終歸沒有幾個。很不幸,她白箏並不是其中之一。


  在她看來,無力還擊之時,忍耐是最好的做法。何況她麵對的,不是別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後。


  “臣妾,甘願受罰。”白箏兩手伏地,比起還沒進太後的殿所之前的害怕和緊張,此刻她的心裏反而異常地平靜。


  左不過一頓皮肉之苦。隻是可憐了月國,要因為她這個假冒公主而蒙上許多灰塵遭世人恥笑了。


  太後明顯一震,隨後卻笑了,連語氣也變得柔緩,“哀家也不是心狠之人。實在是皇上太過年輕,不懂得分寸。”


  白箏倒不明白太後這突然的轉換是因為什麽了,但也隻得靜觀其變,等待太後未完的話。


  “哀家今日這樣直接審問你,你為何不替自己辯解?”


  “臣妾有錯在先,無話可說,甘願領罰。”


  太後五指一曲,怒意漫上臉龐,卻轉瞬褪去。憑她在後宮多年的經驗,皇帝對這個月國公主怕是動了真情。如果她一味地加以阻撓,依照景璽的脾性,肯定會想盡各種辦法來反抗並且保護白箏。


  要想拆散兩個人,離間計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兩個人之間的那份心沒了,就什麽都沒了,自然會散開。


  今天的床單之事,不過是太後蘇綰拿來試白箏的脾性的,根本沒打算用這樣的小事情來對付白箏。況且,皇帝寵信自己的妃子天經地義,她也著實找不出大的把柄。


  不過,通過今天白箏的表現來看,她確實是一個相當沉得住氣的女人,至少不蠢。


  雖然把白箏的脾性摸到一些,可今天這譜已經擺的這樣大,這裏有有好幾個妃子看著,如果不給白箏一點教訓,確實說不過去。


  “既然你已經知錯,哀家就手下留情。”太後歎一口氣,似是不忍心,而後道,“德全,領下去,掌嘴二十吧。適當給個教訓也就夠了。”


  若是按照以往,太後的吩咐一出口,德全早就已經出來,可今天,大家等了半天,德全也沒有從外間進來。


  “母後,朕的女人,怎麽能讓別人來動手呢。”


  正在眾人麵麵相覷的時候,一身暗紫龍紋服的景璽從外間晃進來,目光直直鎖住跪在地上的白箏。


  “臣妾見過皇上。”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柳翡雪已經曲膝,對著景璽行了禮,聲柔身美。


  屋中其他幾個女子這才反應過來,忙跟著行了禮。白箏本就跪在地上,低了低頭,算是行禮。


  紅衣女子卻沒有動,仍然淡定地坐著,甚至目不斜視。


  “起來。”


  柳翡雪以為景璽是在和她說話,忙欣然抬頭,看到的卻是景璽朝白箏伸出了手。朱唇暗咬,恢複了行禮的姿態。


  白箏看了一眼太後,不敢動,更不敢朝景璽伸出手。


  “哀家教訓一下自己的兒媳婦,都不能了嗎?”太後言語之間頗有委屈之意。


  “能,當然能。”景璽彎身,兀自把白箏扯了起來。“不過,母後,你知道兒臣有潔癖的。如果他的臉讓別的不男不女的人碰了,兒臣往後對著她的臉,怎麽下得去手啊?”


  景璽雙眼望天花板,似乎還暢想了一下那副悲慘的情景,搖了搖頭。


  現場原本有些嚴肅的氣氛,因為景璽的這句話頓時變了味兒。


  掃了一眼屋中各個女子的神色,太後一掌拍在大腿上,“皇兒,身為一國之君,說話怎麽這般輕浮!”


  “母後息怒,氣大傷身。我與幕後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皇室的子息著想。朕前幾日看了幾本醫書。書上講到血緣關係……”景璽頓了一下,狡黠地看了太後一眼,“書上說,血緣關係的遠近直接決定了將來孩子的智商。比如說兄妹姐弟如若成婚,生下來的孩子必定是個癡呆。由此推論下來,表親結婚,生下來的孩子……”


  景璽掃了一眼柳翡雪,才繼而轉向太後繼續道,“朕苦苦思慮,這個月國公主……”


  “皇帝,你鬧夠沒?”太後扶額,深知景璽從小養在山間,根本不將宮廷的約束放在眼裏。柳翡雪是她太後的娘家的後代,與皇帝自然是表親。皇帝眼下說什麽醫書,意思再明顯不過。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