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章 夢中人消失
雖說失去寒玉簫挺可惜,但得到這支暖玉簫也不錯,至少摸上去不冷。反正我也隻會吹奏三支曲子, 留著寒玉簫也確實耽誤了它的大好前程,真不如跟著銷誓,更何況他和銷誓確實特別般配。銷誓也夠義氣,為了讓我心裏平衡,回去也請我吃了一頓好吃的,還贈了我和悅悅不少好看的衣服,好吧,他平日裏就喜歡送我一些衣服飾品。可我那六萬兩黃金啊,夠我和悅悅好吃懶做揮霍幾輩子了,誰知讓我一下給揮霍進去了。
到了夜裏,悅悅說她留下來照顧我,銷誓走了。我因為白天沒有睡好,所以天才黑下來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裏,我又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他了,怎麽這時候他又出現了,難道是想我了?想我也不回頭看我一眼,表現得這麽隱晦讓人怎麽猜到呢,幸好我夠機智。不過他還是和從前一樣隻看到一個背影。我喊他,他像是聾了般沒有任何回應,隻是無休止地走著。
在這空曠的虛空裏,隻有我和他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其他東西,更別說是活物,所以我不能讓他走了,否則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裏,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緊緊跟在他身後,卻始終保持著一個距離,不管我走得快或者慢,都是這樣的距離。
“喂,你到底是誰啊?”這個問題我在他身後問了無數遍,他聽得都不煩嗎?我衝他喊了好幾個名字,我師父的,曲赭汐,銷誓,甚至是銷誓的師父落仙我都試了,但是都沒用,是不是我猜錯了?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銷誓不是教過我如何困住別人嗎?這次可以拿他試一試了,我在他身後念了幾句口訣,似乎沒有什麽用,他腳下並沒有任何停頓。
難道在這裏不能使用法術?我對自己也使了一遍,可以困住人啊,看著他繼續遠去,我趕緊撤了結界跟了上去,在他身後不停地施展,卻沒有一次有用,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最起碼我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一個東西,那不是我的寒玉簫嗎?
我今天把它給了銷誓,難道這個人是銷誓?難怪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手中有寒玉簫,感情那時候我沒有給他。我應該慶幸自己將寒玉簫輸給了他嗎?否則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猜到他是誰。不過我以前沒有見過銷誓時好像也夢到他了,可能見過他的背影又忘了呢。
確定了此人是誰,我再無顧忌,放開嗓子喊道,“消失,消失,我認出你了,你給我站住。”
我喊了好幾遍他的名字,他都沒有回應,什麽人啊這是,平時喜歡捉弄我就算了,現在都被我識破了還不承認,這樣耍人有意思嗎?我便跟在他身後一遍遍喊他,讓你耍我,我煩死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忍。
我在他身後大吼大叫了半天,他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站在原地不動,他的突然不動嚇得我也跟著不動,待我反應過來我需要動一動時,他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也動了動身子,正要轉過來。
他這是終於忍不住了嗎?怎麽我心裏反倒會驚慌呢,不是已經猜出他是誰了嗎?正因為過於心慌,我卻將這樣的夢變成了噩夢,還未看清他的臉,我猛然驚醒,就差那麽一點點了,曲悅,你就不能再出息一點?
我懊惱不已,閉著眼繼續睡,想要再回到那個夢中,指不定這次就看到他的臉了。不對,我不是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麽,還期待什麽啊。我睜開眼睛,進入眼中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個白影。
“啊”,我嚇得緊緊捂住了頭。我平時沒做什麽壞事啊,怎麽會有貴來找我呢,不對啊,我好像沒有感覺到什麽邪惡的氣體,難道是因為我受傷太重感受不到了?
我被嚇得一個勁往裏麵縮,都退到牆邊了,也沒見到那個鬼有下一步動作,難道是想嚇死我?這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別總是悶著頭,對身體不好,”這時候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響起。有點耳熟,這不是銷誓的聲音嗎?對了,剛剛看到的身影是白色,我氣得一下揭開被子,怒視著他,“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嚇唬人很好玩嗎?”
“沒想過嚇你,隻是小悅,你這警戒心可真是差。”我坐在床邊盯著我看,眼中異常光亮。
我低頭一看,天啊,我沒穿外衣,趕忙慌張地扯過被子蓋好,看到他失笑,我就來氣,“這麽晚了你有事嗎?”
“沒什麽事,”他說的淡然,聽這語氣,確實沒什麽事,他長得若是稍微粗獷一點,我一定會開口罵他,可看到他那張超凡脫俗的臉時我就罵不出口,最多就是衝他發幾句脾氣,所以在他麵前我永遠都是輸,或許輸的不止我一人。“幸虧我來了,否則怎麽會知道你這般思念我呢。”
“誰思念你了,”我還了回去。
他見我不承認,便說道,“你做夢時可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呢,其實想念我也不是一件丟臉的事,你又何必不肯承認呢。”
“我沒有,”雖然我被他說道臉上發燙,但是這事絕對不能承認,否則以後還不知道要被他嘲笑多少次呢,“我就是做了個噩夢,夢到你又被火紅鳶抓走了,所以我才不停地喚你。誰知你連理都不理我,隻是隨著火紅鳶遠去。”
“是嗎,”他這語氣不像疑問,我更覺得是否定,總感覺被他識破了一般,但我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笑了一聲,將手伸向了我,看這架勢也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麽,我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嚴實。
他無奈地輕歎一聲,沒有下一步動作,手仍舊在離我一指的距離不近不退,“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才不相信他大半夜來隻是為了給我看傷的,他再這樣我早晚得被他嚇死,我身子向後退了退,盡可能離他遠一些。
他見我這樣,才收回手,我心中一喜,這次總算讓他碰壁了。誰知他特別淡然地說道,“你想讓我自己動手?”
我一聽這話趕緊掀開身上的杯子挪向他,乖乖地將胳膊伸到他麵前,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他並沒有急著為我把脈,而是用手去拿過被子輕輕將我包裹住,再從懷中掏出那顆溫熱的玉石遞給我,“借你用一會,要還的。”
我笑著接過,他還是挺了解我,自從昨天的事之後,我心裏一直有一道結,感覺他若是把很重要的東西給了我便是凶兆,所以我肯定是不會接的,不過如果借我用一用還是可以的。他這才把手搭在我的胳膊上。
我很好奇到底有什麽是他不會的,便好奇地問道,“你怎麽什麽都會啊?”
他也不看我,仍舊認真地為我把脈,我本來以為他不會回答了,誰知他突然又說了一句,“因為你太笨。”
我白了他一眼,就不能不刺激我麽,不過我會不會與他有什麽關係呢,他略帶笑意地看著我,“我若會的多,你的事便不用假手與他人。”
他就這麽喜歡為我服務?我心裏有些小小的感動,這麽厲害的一個人連看都不願讓別人多看一眼竟然願意親手為我做事,我問他,“你是為我學的嗎?”
他嗯了一聲。
我挺不好意思,還虛偽地說了一句,“其實你不用學這麽多,我不會輕易受傷的,你學多了也是浪費精力。”
“怎麽會呢,”他說道,“你看現在不是派上用場了?而且省下一筆看診費。”
我還感動他的頭,感情他是怕我浪費他的錢,我不悅地抽回手,“你很窮嗎?”
“這話你也信啊,”他起身去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我,“小悅,我是擔心碰到庸醫,雖說我的醫術並不高明,但也不希望你的安危係在他人手中,更何況你這傷普通大夫看不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他就不能給我好好把話說完麽,非要先戲弄我一番,不過看在他大半夜還跑來為我看病,我就原諒他好了,“那,那你看出了什麽?”
“雖說恢複的速度慢了些,但一直都在好轉,不過小悅,你也要好好養身體,萬不可大意知道嗎?”
這不廢話嗎,我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砍自己兩刀啊,而且我還是更喜歡健健康康的身體,每天都可以活蹦亂跳的多好。看在他是真心關懷我的份上,我也認真地點頭答應了他,“你已經為我看過病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嗯,你好好休息,”他看著我躺下,為我蓋好被子後才離開。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來手中還握著他的東西。
他回頭看我,“舍不得我走?”
不知道他思維強大到什麽地步才會瞬間想到這樣的話,我把玉石遞向他。
“你先拿著,”他並沒有伸手接,“我有寒玉簫,雖說名字冷了些,但拿著到底還是暖和的。”
那是我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不了解,他說這話擺明就是在提醒我輸給他那事,我氣得將手縮了回來,他占了我天大的便宜,我總得討回來一些才是。
他這才滿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