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瑩光遇挫
果然沒過多久,天界的人便尋到了天虞,看見我和若錦正在下棋,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麽,看來滄澄也在防範著我,找來的人還特地查探了一下我這周圍是否有傾陌的氣息。不過瑩光竟然也趁機跑了過來,不知道是特意安排還是她自作主張。我個人覺得她是自己跑來的,誰都知道她對若錦的心思,若是這麽關鍵的時候派她來絕對誤事,有這麽一個自私的侍女,我隻能感慨幸好我隻喜歡吩咐師弟做事。
羌韜也趁機回來了,看到我們下棋,就大步走了過來坐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道,“你們今日沒去天界可真是一大損失啊,我活了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新婚落跑的,這次跑的竟然還是新郎,嘖嘖,對了,新郎不在這裏吧?”
“你覺得我和師兄,哪個像?”若錦開口問道。
“哪個都像,不過若是娶那麽一位新娘,我還是希望你們一輩子都單著。”
“你見著新娘了?”我問他。
他忍著笑,“聽說新郎不見了,新娘肯定要出來找啊,不過我沒敢見她。新娘的第一眼不都應該先讓新郎見嗎?我怕她會逼我與她成親,怎麽說我這長得也是玉樹臨風。”說著還挺了挺腰板,甩了甩秀發。
“你胡說什麽,”瑩光氣憤地瞪著他。
“難道你敢說這次不是公主在逼婚?”羌韜反問她。
她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事實又在眼前擺著,我很好奇她會如何回話,誰知她選擇回避話題,不再搭理羌韜,反而也走了過來,掏出一個卷軸,放在若錦的麵前,一副深情中又扭捏的樣子說道,“這是我為你畫的。”
羌韜一把奪了過去,看都不看一眼,在她憤怒的眼光中,將畫卷燃成灰燼,同時說道,“別侮辱人成不?”
我似乎聽說過瑩光作畫不錯,否則這麽一個刁蠻的丫頭,滄澄不可能將她留在身邊,現在羌韜連看都不看一眼便將畫毀去,實在不給人臉麵。
“這可是我費了一個月的心血才畫好的,”瑩光想要發作,但又怕在若錦麵前形象盡毀,隻好可憐巴巴地看著若錦,希望他能安慰她一句。
羌韜看著就受不了了,見他這嫌棄的表情,我總算知道他為何不喜歡女子了,他嫌惡地說道,“你臊不臊,若錦不過來天虞數月,你怎麽給他畫了三十年?”
“我說的是凡間一個月。”
“哼,”羌韜不以為意,“一個月前你可還在天上休養,竟然把凡間的時間算得如此清,想感動誰嗎?我可隻看到一個齷齪的心思。”
饒是瑩光也被他說得滿臉通紅,我輕咳一聲提醒他給人留三分顏麵,“現在怎麽連憐香惜玉都不懂了?”
可羌韜倒好,別開頭去,若無其事地說道,“我遇到的女子不說均是含羞帶怯,至少也落落大方,可麵目猙獰者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你是女子啊,可以證明不?”
我連連撫額,這下反倒成了幫手了,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把天虞的臉麵丟盡了?眼看著羌韜說得還意猶未盡,我趕緊搶過話說道,“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可否找到了,若是找到還請盡快離開。若是沒有找到,請到其他地方去找。”
瑩光一副氣惱的樣子,但是礙於在若錦麵前也不好發作,看著臉麵通紅,真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對若錦說道,“若錦,以後我們隻是做朋友可以嗎?”
“你配嗎?”羌韜突然甩出一句。
雖說人家隻是一個仙婢,怎麽說也是仙族之人,而若錦現在隻能算半個仙,論身份,她現在確實是配的,難怪這麽急著向若錦示好。她便可憐巴巴地看著若錦,若錦隻是素手撚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之上,根本就像看不見她一樣,隻是對我笑了笑,“師兄還是專心些,若錦已經不知該如何讓棋了。”
額,看到羌韜一邊偷偷樂嗬,我隻好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輸贏都該有君子的坦蕩,這局我認輸。”
羌韜聽了我的話後更是樂嗬,“幸虧咱們天虞沒有女弟子,否則……”
我看向他,“否則你想怎樣?”
他一副奸逆的表情,“否則我一定想法設法將她逐出師門。”
“若是眾師兄成親呢?”若錦問他。
“至少也得是女子或者男子吧,不男不女著我天虞可不接受啊。”
瑩光估計是真受不了他那話中帶刺的姿態,一雙大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若錦,可惜人家正專心挑揀棋盤上的棋子。
見她再久留也討不到什麽好,羌韜別把我們天虞的臉丟盡,我開口打破僵局,“別忘了你曾說過的話。”
她想爭兩句,但是確實答應過我不會打擾若錦,如果她說話不做數,於情於理都是她吃虧。她隻好將話卡住,憋出一句,“打擾了。”
說著便轉身離去,羌韜還不盡興,在後麵補了一句,“嫌日子太過安逸的話盡管找我就行,若錦不善言辭。”
他不善言辭?我直想抽他。
雖說我也很不喜歡瑩光,但怎麽也不會叨叨逼人到如此境地,便對羌韜說道,“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姑娘,你就不能讓著些?”
“我認為羌韜沒有做錯,”若錦說道,我估摸有他這句話,日後羌韜會主動去找瑩光開罵。而他繼續說道,“如果今日她是為你而來,我定然不會對她不屑。”
說得有幾分道理,我每次見到滄澄不也絲毫不給她留顏麵嗎?
羌韜知道他這話是何意,麵色不太好看,便挑開了話題,問我,“將軍今日真的來過?”
我點頭說道,“來過。”
他一臉納悶,“奇怪,為何我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現在竟是如此厲害嗎?在天上都能掩飾身上的氣息了。”
“他身上有應龍骨,”我說道。
“應龍骨?”若錦問道。
羌韜解釋道,“除了能掩藏身上的氣息,也沒其他用處,對我們來說也用不上。不過傾陌也確實厲害,聽說天下間隻有一段應龍骨,居然能被他找到,我還是挺佩服他的。”
我能說那是小師叔送的嗎,是我丟給他的嗎?
羌韜繼續說道,“其實我那樣說瑩光是因為今日過的還不夠盡興。本來今天是準備幫忙搶婚的,我都做好準備了,結果新郎自己跑了。沒辦法,她偏偏又來蹙我的眉頭。”
“現在你想不想盡興?”若錦含笑著看他。
羌韜一見他這表情,哪還考慮那許多,當即點頭答應。
若錦起身做到側邊位置,說道,“陪師兄下一局,我看看你的棋藝長進得如何。”
羌韜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懵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他是在怕我棋藝過高,便笑道,“沒關係,我也不精通。”
羌韜信心十足地坐了過去,大方地將白子遞給我,不忘對我說道,“師兄,可要承讓了。”
看他這氣勢,我隻能虛虛地敷衍一句,隻要不輸的太丟人就行了,我哪敢對他承讓啊。
這局棋都下了接近一個時辰,羌韜還捏著一個黑子放在眉心處,做苦思冥想狀,最後他還是將手中的棋子落了下來。
我當即開心地落下一子,終於靠自己的能力贏了一個人,這感覺確實不錯。
“你輸了,”若錦對羌韜說道。
羌韜手中還是握著一個子,抬頭看向他,說道,“怎麽會呢?”
聽了他的話,我心裏也是一驚,本來就一直在防備他,現在發現竟然還是小瞧了他,立刻細看棋盤,想看看他從哪裏找到絕處逢生的機會。
羌韜瞅著一個空處落下一子,笑嗬嗬地說道,“這不還可以下嗎?”
我的臉當即就黑了,怎麽就這麽抬舉他呢?連輸贏都看不出來,我居然還和他下棋,簡直侮辱自己的水平啊。
“師兄,該你了,”羌韜見我久久沒有拿子,提醒了一句,我真想一掌拍過去,氣了一句,“你行,我認輸。”
“嘿,我居然贏了?”羌韜一臉得意地看著若錦。
我也看了過去,看看你給我找的棋手是什麽人?
若錦難得眼神躲閃了一下,說道,“沒想到他還是分不出勝負。”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是想讓我贏一局開心的,隻是沒想到竟然找了這麽個人來哄我。看來平日裏我能與他下滿整個棋盤,他也是煞費了苦心啊。
可憐的羌韜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還在一邊暗自得意著,嘴角都收不回去,看著他這樣,我也實在不好意思擾了他的好心情。
“大師兄,”傅央這時走了過來,“疏憶找你。”
我起身,對身邊兩人說道,“一起去看看疏憶吧。”
“今天心情不錯,走,”羌韜果真心情不錯。
傅央未動,說道,“疏憶說她有話想單獨和你說,我們就不去了。”
我這時才看出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來是誤會了,正好我也是時候將我的身份告訴疏憶,便說道,“傅央,其實我對疏憶並沒有其他心思,我隻是把她當作妹妹看。”
“我知道,”他說道,對了,這段時間我與傾陌的事雖說外麵的人不知道,但天虞可都是知道的,我這話確實多餘了,“可疏憶還不知道,師兄若是無心,便不要總是給她希望。”
“傅央師兄,”若錦說道,“你不該怪小越師兄,疏憶也看不到你的心意。”
一句話讓傅央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說道,“大師兄,對不住。”
我知道他是看到疏憶落到今日的下場,心裏難受,我何嚐不難受呢?畢竟還是我將疏憶害成了現在這般,我朝他說道,“是我害了疏憶,我欠了她的,理應我自己來還。”
說罷,我一人向妖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