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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結局篇之成親

  “小越,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你願意嫁給我嗎?”南宮廷深情款款地看著麵前之人。


  虞越的手抖了一抖,手中的棋子偏移兩格,使得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麵突然扭轉為一方呈現壓倒式勝利。


  南宮廷立刻笑了,挑起一枚黑子落下,這才抬起頭來,說道,“還記得我說過,隻要能順遂自己的心意,有時候用些手段也是可以的。現在你的棋藝可真是越來越高超了,想贏你,我隻能智取。”


  虞越憤恨地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傳出去被人嘲笑?”


  南宮廷無謂地笑了笑,“至少現在被人笑話的同時我還能得到一份勝利的喜悅,可是我若是輸了,也是要被人笑話的,那樣我可什麽都得不到。”


  “萬一你到最後還是輸了呢?”


  “無非是笑一聲與兩聲的區別罷了。”


  虞越氣咻咻地看著他,早就知道他這人臉皮厚,怎麽就大意了呢?

  其實南宮廷問出這話時完全是自己的真心,可是看到她的反應的那一刻他就什麽都明白了,終究她還是不屬於他的,罷了,又有什麽要緊呢,至少她以後的幸福,會有自由的緣故。


  南宮廷起身看了看天色,又陪她度過了未眠的一夜,以後她不會再失眠了吧。“今日我有一朋友成親,陪我去喝杯喜酒吧?”


  虞越略顯驚奇,這兩日天上沒聽說過誰要成親啊,難不成疏憶不在,她就這麽與世隔絕了?“你哪個朋友成親,我怎麽不知道?”


  “凡間的。”


  虞越更是驚訝,這人天天都往她這裏跑,什麽時候還去凡間結交朋友了?況且什麽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你什麽時候在凡間也有朋友了?”


  南宮廷見她隻是說話,卻沒有任何行動,便走到她旁邊,伸手將人拽了起來,兩人邊走邊說,“日前不留意碰上的。”


  本來以為他隻是找一個借口帶她去凡間散步,沒想到他竟真的將她帶到了凡間一處宅子內,還是一戶有身份的人家,原本絡繹不絕的賓客都在相互寒暄,此刻見這兩位公子到來,竟然都將視線投到了他們身上。


  “不知兩位公子是何人?”竟然被門衛攔住了。


  南宮廷遞過去一份喜帖,根本沒有理會那人,帶著虞越徑直走了進去。


  “人家似乎不太認識你啊,”虞越打趣道,現在更加證明他就是隨意找了個理由將她騙了過來,“你這喜帖哪來的?”


  “剛順手順來的,”南宮廷將偷竊一事說得如此光明磊落及榮耀至極。


  虞越暗暗無語,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避開這麽多雙眼睛,所以她挑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讓那個罪魁禍首坐在外麵,替她擋去那一道道灼熱的眼光。她看著南宮廷一派悠閑、任君欣賞的模樣,說道,“你就不能低調點?一會要是搶了新郎的風頭,小心人家把你趕出去。”


  南宮廷從衣袖中掏出一塊麵具遞給她,“你要是介意就戴上這個吧。”


  有這東西怎麽不早拿出來,都被人看了這麽久了還戴著有什麽用,不過虞越還是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戴在臉上,至少一會要是被人趕出去,沒人看到她的臉。


  南宮廷嘴角微微上揚,口氣甚為肯定地說道,“一會不會有人注意我。”


  難不成他想一個人落跑,讓她一人在這丟人不成?虞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心留意著南宮廷的舉動。


  直到眾人喧嘩著新郎與新娘出來,他們周圍的人也還是很多,虞越不滿地低聲抱怨道,“你不是說新郎出來就沒人注意你了嗎?這下看你怎麽收場,要我說我們現在離開吧,萬一一會兒新娘再看上你,你可別說認識我啊。”這說著,她就將身體向外挪了挪。


  南宮廷但笑不語,隻是看著她的方向,這眼神,仿佛要告訴周圍的人,他與她關係非比尋常,其實他看得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後。


  虞越見他眼神如此熱烈,臉漲得慌,硬起語氣說道,“這位兄台,還請不要如此看我,在下與你不熟。”


  “可否與我成親?”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是那麽陌生,又是那麽熟悉。


  虞越突然間身體就僵住了,剛剛進來時就覺得今日這場麵似曾相識。


  周圍的賓客也都被震驚在原地,原本熱鬧的婚姻此刻居然一片靜謐。


  那個聲音的主人以為她沒有聽清,或者是當成了幻覺,又問了一句,“可否與我成親?”


  虞越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一轉身,會看到另自己失望的一幕。


  南宮廷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笑著看她,“你不答應,我可答應了啊。”


  是真的!虞越猛然起身,轉了過去,兩百年了,這張每天都會出現在她腦海中的臉此刻終於跳到了她的眼前,她的眼睛都被霧氣暈染模糊,他真的回來了。


  “傾陌?”新娘揭開了蓋頭,走到兩人身旁,甚是煞風景,她故意忽略掉傾陌剛剛的話,很友好地看著虞越問道,“這位是?”


  虞越這才注意到兩個人都是大紅的喜服,看來如果她不來,他真的會娶這個人,就像當年一樣,她無動於衷地離開。所以這次,她開口說道,“我來做一件遺憾了三百多年的事。”


  三百多年,莫非這個人腦子不正常麽?新娘問了一句,“什麽事?”


  虞越眼睛一直瞅著麵前那人,眼珠都不敢轉動一下,生怕不留神這人又丟了,她的眼中淡出點點笑意,“搶親。”


  傾陌嘴角上揚,迎著陽光的麵容突然變得格外耀眼,他伸出手來,不再問她是否同意,牽著他便轉身走向大堂。


  “傾陌,”新娘一臉難以置信。


  傾陌突然頓住腳,轉過身,眾人還在猜測他會如何向新娘交代,而人家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位正主,隻是將眼神停留在南宮廷身上,這是又看上這位仁兄了?也是,誰讓他長得這麽好。可是傾陌緩緩說道,“謝謝。”


  南宮廷大方承認,“曆經三世的賭約,我輸了。”如果早上他問出那句話時,虞越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他就會自私地留下她,因為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能走進她的心了,可是,她眼中對他的感情,有愧疚,有欣賞,有驚歎,有喜歡,卻唯獨沒有愛。


  “傾陌,你怎麽可以……他可是男子啊,”新娘的臉色已經扭曲到猙獰,盯著虞越的眼神都是一團火。


  兩人不理會她,徑自走了進去,傾陌對著雙親說道,“爹,娘,今日我要娶的人是她。”


  “你這不是胡鬧?!”楚父臉色黑的難看,經過這一鬧,臉麵都被丟盡了。


  “陌兒,終身大事不可兒戲,聽你爹的話,快去向琳琳姑娘道歉,”楚母還是很憐愛地勸道。


  傾陌並不理會他們的話,隻是吩咐一邊的侍從,“將另一套喜服取來。”


  “公子,府中沒有新娘的喜服,”侍從說道。


  “我房間,備用的那一套。”


  侍從很快就跑去取衣服,不消片刻,便送了過來,傾陌接過衣服,將鮮豔的外套披在了虞越身上,說道,“這次還是要委屈你。”


  虞越無所謂地笑了,隻能委屈她了,一個仙,一個是凡人,能在一起嗎,所以她問道,“他們喊你傾陌,你姓什麽?”


  眾人皆汗,弄了半天,這兩人還不認識。傾陌答道,“楚。”


  拜堂時,上座的二老不肯接虞越的那盞茶,她將茶捧到他們麵前,低聲說了句什麽,兩人這才喝下手中茶。果真如南宮廷所言,所有賓客都被這個驚世駭俗的婚禮吸引了目光,哪有人還在乎他。


  婚後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人仙有別,不能結合,所以兩人從成親便開始分房睡。引得外人猜測連連,可是這兩人白天又在一起說說笑笑,場麵好不融洽。


  傾陌問,“你對我爹娘說了什麽?”


  虞越答,“你書中不是有記載嗎?”


  “我忘記記下來了。”


  虞越想了想,似乎真的沒有說明這句話,便問他,“你想讓我說什麽?”


  “你是個姑娘。”


  額,就這麽簡單?不過他的故事中他父母都希望他快些成家,隻要是個女子去,估計都是願意的,所以能接受也很正常。


  “你說了什麽?”傾陌問她。


  “我不是男子,”虞越說道,她不是故意瞞他的,就是想告訴他他們心有靈犀。其實她說的是:今日是辦喜事還是喪事,你們自己選。楚家隻有傾陌這一條命脈,他們也不敢冒險啊。


  那位被拋棄的新娘並未死心,見傾陌與虞越並不像表麵那麽要好,便想鑽空子,沒事就喜歡去楚家。楚父楚母肯定不會攔著她,一來本身就是他們楚家先對不住人家,二來如果傾陌會為她改變主意也好,哪怕將她納為妾呢,楚家也不會斷了香火。


  這一日琳琳姑娘又來了,隻聽亭中某兩個人正在商量著什麽。


  虞越說,“要不你自殺吧。”


  傾陌搖頭反對道,“飭嫠為我施了咒,如果自殺的話,還要再入輪回重新做人,我忍到二十五已是不易,不能再從頭來過。要不你殺了我吧?”


  虞越認真想了想,“這個方法倒可行,隻是我下不了手啊。”


  “找個人來做吧。”


  虞越點頭,“那得趁我不在時,否則你想死都困難。”


  聽著這對話,琳琳姑娘差點摔倒,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衝著虞越甩口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竟讓他這麽驕傲的一個人甘心娶一個男子,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虞越突然下定決心地對傾陌說道,“我決定不殺你了,我想看看你年老之後的樣子。”


  傾陌臉色驟然一黑,要是醜了不把你嚇走了?於是他說道,“雖然我不能自殺,但是可以算計自己。”


  兩人自說自話,完全沒把多出來的那個人當回事。


  直到她忍受不了,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抽出懷中的匕首向虞越刺去,哪曾想竟然刺入了傾陌的體內。


  虞越眼神怔怔的錢,馬上就要去救他,傾陌攔住了她,笑道,“在這裏等著我。”


  琳琳一直哭著求虞越救他,虞越心一狠,愣是逼自己笑出了聲,“好,我等著你。”


  可是等了一會,傾陌的臉色都白了,傷口雖然沒有複原,但是血已經沒有再流出,人卻是死不了的。


  虞越與傾陌的臉都黑了,傾陌這才想起魔君的話,讓他品味人間百歲人生,差一年都是不行的,看來他是不可能死於意外了,除非自殺,可是自殺後魔君會再送他進入下一輪回。他這樣做,究竟是要幹嘛?難不成就想折磨折磨這兩人?

  虞越隻好將行動不便的傾陌扶回了房間,不同於這兩人,旁邊那位大小姐的心情可真是好。她找到空子,當即對傾陌說道,“這個人對你根本不是真心,他以為你死了,剛剛一直笑個不停。”


  聽到這話,傾陌嘴角牽出一抹笑,無力又溫和地看著虞越,“如果我的死能換來她真心的笑,也值。”


  “他長得再好,終究也是一個男子,你究竟喜歡他什麽?”琳琳仍舊不罷休地追問道。


  虞越挑眉看他,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傾陌神情專注,目光未曾離開過她的臉,“遇見你,我才長出一顆心。”


  可琳琳姑娘仍舊不依不撓,這下反倒是她盼望著人死一般,喋喋不休地開口。


  雖然死不了,但是這活著多受罪啊,虞越頭疼,直接吩咐人將她請了出去。


  等傾陌好了,虞越帶著他去魔域找魔君。本來一肚子的火,可見到人時突然熄滅,這個臉色白到透明,行動中都透著體力不支的人是魔君?

  桑劫見他們到來,便對虞越打趣道,“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來找魔君的。”


  “魔君怎麽了?”虞越詫異地問道。


  “你說呢?”桑劫反問她。


  肯定是為了救傾陌,虞越心裏明白,再看魔君時,眼神中滿滿地盛滿感激。


  魔君語氣中都透著一股虛弱,“我說過他不會有事,自然不會讓他出事,雖說過程出了些變故,但終歸沒有讓你失望。”


  虞越的眼圈紅了,因為這件事,自己還連帶著憎恨了他兩百年,這兩百年內她一次都未來找過他,而他也從未去找過自己,原來他是在救傾陌的性命,如果她能來看上一眼,或許今日就不會這麽愧疚了,她半天隻開口吐出兩個字,“謝謝。”


  “你不用謝我,”魔君說道,“本就是桑劫錯在先。更何況如今的我不會再被仙界忌憚,倒也活得輕鬆。”


  原本想責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傾陌看到她為難,自然也不會提出來,凡人就凡人吧,不過百年罷了。他緊緊握住虞越的手,兩人現在在一起就好。


  離開時,桑劫送他們出了魔域,才對傾陌說道,“我到現在還是想讓你死。”


  傾陌笑得不懼,“我知道。”


  倒是一旁的虞越警戒地防著他。


  桑劫見她如此,無謂地大笑道,“既然魔君不惜自己所有修為救他,我自然不會再殺他。魔君讓他在凡間曆經百年,是因為他的仙身還尚未完全做成。”


  “我可以帶回仙界自己做。”


  “魔君想救的人,從來不會讓其他人插手。”


  於是兩個人忍了,隻好乖乖在凡間待了百年。


  那個琳琳姑娘也算癡情,等了傾陌一世,最後虞越都感動了,也不再對她有偏見,她來時,三人也能和諧相處,談笑風生。


  倒是傾陌不滿她的此舉,問道,“你就不能為我小氣一次?”


  虞越笑著回應,“我在考驗你的真心。”能得一真心也是不易。


  百歲之後,傾陌回到了天界,果真告訴了她什麽是真心。


  虞無睚再無顏反對這兩人,答應了兩人的親事。所有天虞弟子心裏那叫一個悔啊,他們的大師兄竟然是師姐,而且長得如此驚絕豔豔,難怪是男子的妝扮也會迷了他們的眼。


  傅央也是一陣唏噓,說道,“難怪上次若錦找我說我認錯了人,那時我還不解,以為是他認錯了。原來在人間的那人真的是你。不過師兄,額,師姐,此事你萬不可讓疏憶知道。”


  於是,傅央多了一個把柄在虞越手中。


  寒玉書調侃一句,“小越,到了現在應該稱呼我一聲師父了吧?”


  虞越反駁一句,“以後喊你叔父豈不更親近?”


  寒玉書可是鐵定了心思,“我就是想收你這個徒弟,你喊我爹都不成。”


  於是,虞越十分無語,但也心甘情願地喊他一聲師父。


  成親那日,遠遠就聽見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傾陌,我記得你這可是二婚啊。”


  待見到來人時,傾陌的臉色沉了沉,此人正是曆劫回來的滄澄。他還不知道滄澄喜歡的人是誰,哪裏會待見她。


  倒是虞越先開了口,“無妨,反正我也是再嫁。”


  這已經是這兩人第三次成親了,天界竟然鮮少有人知道。


  滄澄原本還一副傲慢的模樣,可見到一旁那個顯眼的身影時,所有的話立即被震驚取代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南宮廷,“你……你是?”


  就連她身後的瑩光臉色也變了一變,異常晶亮。


  南宮廷並不理會他們焦灼的目光,轉頭對羌韜說道,“你不是說近日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嗎?現在禮成了,我們走吧。”


  說完,在眾怒葵葵之下,兩人消失了身影。


  傾陌與虞越終於將滿室的客人送走,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兩人坐在房間,舉起酒杯,攜手共飲。


  看到傾陌臉色緋紅,虞越忍不住打趣道,“都成了這麽多次親,你還不好意思啊。”


  傾陌雖然是不好意思,但麵上還是得鎮靜,不能總是被夫人笑話,“雖說成過幾次親,可從未洞房過。”


  難道他與滄澄在凡間時成親也一直將人擱在一旁不管?難怪那時滄澄一心想要她死,不過虞越沒有開口,目光狡黠地說道,“要不……”


  傾陌又怕她說出賞月的話,突然覆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話,留下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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