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麽爬床
與正院裏的歡聲笑語相比,淡影軒裏的小家宴卻冷冷清清。
秋姨娘卑微的佝僂著腰,給坐在一起聊天的女兒和婆母斟茶。
她是妾室,所以沒有上桌的資格。
就連平日裏和女兒一塊吃飯的時候。都是她站著給女兒布菜。
等到女兒吃完,她才能上桌吃殘羹剩飯。
“你下去吧,一臉寒酸相!看著都觸黴頭!”莫氏輕淬一口道。
都怪這賤皮子肚子不爭氣,沒給她兒子留下個帶把的!
所以她才要受二房那對黑心肝夫妻的欺負,說話都不敢大聲!
不,那一家子都是黑心肝!
新年第一願,但願盧氏那小賤人生個賠錢貨,一屍兩命最好了!
沒有親孫兒,如今她的全部希望都在眼前這個親孫女身上了!
“明年春就到選秀了,兮兒你有何打算?千萬別進宮當伺候人的奴才!”
“祖母,孫女也不想當奴婢,可孫女的出身不高,我還能怎麽辦!”
說到這,年兮月怨毒的狠狠剜了一眼秋姨娘離去的背影。
“慌什麽,若真走到那一步也別怕,憑你的容貌才學,到時候主動大膽一些,勾搭個皇子阿哥,難道還要祖母教你怎麽爬床嗎?”
莫氏不覺得爬床有什麽不妥。
若她當年沒有鼓足勇氣孤注一擲爬姐夫床,哪能得來這潑天富貴?
“孫女曉得了。”
紫禁城裏的男主子,隻要隨便攀上一個,她年兮月後半生都能錦衣玉食,她不蠢。
紫禁城內。
參加完除夕夜宴後,胤禛和太子兄弟二人饑腸轆轆回到太子爺的毓慶宮裏吃銅火鍋。
“除夕夜宴簡直就是折磨人,到嘴裏的都是涼颼颼的菜,孤今後若登基,定讓禦膳房準備火鍋,大夥一塊涮火鍋多好!”
太子胤礽夾了塊毛肚喃喃抱怨道。
“太子哥您慎言慎行,您忘了昨日才被皇阿瑪訓斥!”
胤禛端起酒盞,悵然若失看著窗外。
舉杯獨醉,飲罷飛雪,茫然又一年歲。
………
和小姐妹們瘋玩了十幾天,年瑤月終於想起來會筆友的事情。
摘星樓的筆友模式簡直就是華夏的見網友奔現的節奏。
從古板的字裏行間來看,年瑤月覺得她的筆友應該是一個一板一眼的老學究,或者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員。
可從對方的昵稱分析,年瑤月開始否認自己的猜測。
畢竟老古板們是不會給自己取“真真”這麽女裏女氣的昵稱。
說不定對方是個知書達理的官太太或者富婆,要不然就是知性的女學霸。
對方聲稱在香山南麓還有一處雅致的別院,
一看就知道是個成功人士。要知道香山南麓的莊子有錢也未必買的到。
思來想去,她決定裝扮成二哥的樣子,如果對方是個妹子,她就自曝女子身份。
如果對方是個男的,就以二哥的名義廣結善緣,說不定以後對二哥還多有助益。
約好在香山南麓的望月亭見麵。
她穿一身紅衣,對方則穿一身黑衣。
元宵節一大早,年瑤月就穿著一身招搖的紅綢褂子出門見筆友了。
今日來香山遊玩的人很多,年瑤月看著山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真。
就在年瑤月身後百米拐角處。
胤禛穿一身鴉青黑的常服,掀開馬車簾子遙望遠處望月亭那抹紅色身影。
隻一眼,他就認出那人到底是誰…
“蘇培盛!回宮!”
胤禛將攥緊的拳頭藏在袖子裏,轉身離開。
一紅一黑,一個沉靜內斂,一個張揚如火。
兩道迥異色彩的身影,漸行漸遠,兩兩不相望,誰都沒有為對方回頭。
坐在回程的馬車裏,胤禛忽然輕笑出聲。
“嗬嗬嗬……南宮鐵柱?你也想得出來這麽陽剛之氣的化名!”
坐在馬車前頭的蘇培盛撓撓頭。
不知道爺為何忽然改了主意不去見那位叫南宮鐵柱化名的筆友。
方才站的遠遠的,他隱約看見對方穿著一身男裝,可惜了,不是個大家閨秀!
聽到爺在嘲笑對方的化名,蘇培盛默默翻了個白眼。
爺還好意思嘲笑別人呢,也不瞧瞧自個取的化名是啥…
誰能猜到冰山冷麵四爺取的筆名這麽軟萌,竟然叫真真…
初時因為真真這個女裏女氣的名字,蘇培盛每回去摘星樓拿信件的時候,都能替爺收到一堆狂蜂浪蝶的情書呢!
走出沒多遠的路程,胤禛忽然想起來沒通知她爽約的事情!
以她的性子,肯定會在原地等到天黑!
懊惱的取出宣紙匆匆提筆寫信,他焦急地差點將落款的署名寫成了胤禛。
“蘇培盛,讓人找個碧雲寺的小沙彌,將這封信送到南宮…鐵柱手裏。”
她今日裝扮成年羹堯的模樣,不能讓蘇培盛他們發現。
蘇培盛畢恭畢敬接過爺遞過來的信封,剛想找人辦事,忽然爺又發話了。
“明日開始,每日都派人去一趟摘星樓,檢查是否有回信。”
“奴才遵命!”
望月亭裏,年瑤月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你是南宮鐵柱嗎?”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站在望月亭裏眺望山腳的年瑤月轉身。
唔?人呢?
感覺到袖子被人扯了扯,一低頭,就看見顆小光頭…
“你你你你……你是真真?”沒想到她的筆友竟然是個六七歲的小沙彌!
年瑤月一臉難以置信瞪著對方。
“非也,小僧是山腳下碧雲寺的原玨,有人拖小僧將這封信交給望月亭裏一個穿紅衣,叫南宮鐵柱的施主。”
小沙彌將信封遞給年瑤月,行了佛禮就轉身離開了。
年瑤月拆開信件一看,哼哼,她被真真放鴿子了!
對方家中忽然有急事,人都到了山腳下,就急的趕回家。
也算情有可原吧,家事重要,說明對方是個顧家的好人。
年瑤月剛想問問那小沙彌對方是男是女,模樣如何,一抬頭,發現人早就沒影了!
鬱悶的回家,才發現爹娘帶著哥哥們去紅螺寺進香了。
於是她百無聊賴的來到書房,取出紅色紙箋,開始提筆寫信。
除了自曝真實身份和名字外,她和真真幾乎無話不談。
隻除了真真的性子古板些,她和這個素未蒙麵的筆友還算誌趣相投。
咬著筆杆,她決定和真真訴苦水
真真,你鐵柱哥哥我失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