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四年前的真相
寧綺帶著小寶，在外麵溜達了好一會兒，吃了晚飯，她不能離開，又不想見到聶惟靳，真的心裏很鬱悶。“嘩啦，”寧綺將兩床之間的簾子拉上，“噓，你趕緊睡覺了。”
聶惟靳聽見病房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女人回來了，輕聲躡腳的下了床，走到旁邊的床上。
小寶已經熟睡，櫻桃小嘴微微翹起，寧綺正幫小寶蓋被子，準備躺下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懸空。“唔，”嘴巴同時被捂上了。下一秒鍾，寧綺就被扔到了聶惟靳的病床上，她馬上嗅出了男人的氣息。
“你做什麽？”寧綺用一隻胳膊支撐起身子，她的老腰快要斷了，“大晚上不睡，你的樣子像個病人嗎？”在她眼中，聶惟靳任何時刻都體力剽悍，輕而易舉做到別人無法做的事情。
聶惟靳悄悄走進，直勾勾的盯著寧綺，“為什麽？我一直特別不待見你，甚至逼你喝下墮胎藥，你還生下小寶？”夜深人靜的時候，最適合逼問真相。
“咦？”寧綺沒想到會被問這一題，“怎麽了，你想說我愛你發瘋了，還是我巴不得要聶家的錢？兩個都不是，隻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負責！”
聶惟靳點了點頭，同意寧綺的說法，隻是這裏麵就一點沒有摻雜其他的感情？他怎麽有些不相信，一個女人帶孩子太辛苦了，更別說是她在國外帶孩子。
寧綺所有的積蓄應該也就是在聶氏集團打工的工資，總裁助理的工資很高，但是，寧綺沒有待多久，沒有拿到很多錢。這麽多年，她跟丁圓沒有聯係，所有的經濟來源都靠自己。
聶惟靳眼眸晦暗陷入深思，“恩，也是，現在小寶是我女兒了，就不可能是你自己負責了，你考慮清楚，我會給她一個最好的成長環境。”
“你……”，寧綺知道自己反駁是沒用的，也不多費口舌，“知道了，”寧綺慢慢爬下床，害怕動作太大，會吵醒小寶。突然，一團黑影罩上來，寧綺被壓倒在床上，“你瘋了吧？”
兩人幾乎貼麵而對，聶惟靳盯著寧綺，仿佛要將人吸入自己眼中。這是最後一夜，他跟寧綺在一起待的。既然給不了對方承諾與幸福，聶惟靳就不會再袒露真情，這一段時間可能會很長，可能會短。
你一定要等著我，把事情都整理好，然後重新讓你做我的女人。
寧綺別過臉去，雄性氣息噴灑下來，臉上癢癢的，男上女下，這個姿勢太曖昧了。一股熱流觸碰到寧綺的大腿，男人動了一下，寧綺馬上用手指著對方的臉，“你不要亂來，小寶就在隔壁！”
聶惟靳饒有興致的看著寧綺，用手掌支起臉龐，“你想嗎？為什麽我什麽都沒說，你就開始猴急了？”停頓一下，空氣凝結，氣氛大寫的兩個字尷尬，“這麽多年，應該都沒有吧？”
特麽的，一言不合就胡說八道，“聶惟靳，你讓開，”寧綺的臉紅了，但是黑暗中對方不可能看到，因此，寧綺仰起頭，大膽迎上對方的視線。
大掌猛然伸過來，輕撫過寧綺的臉頰，滾燙的溫度，聶惟靳輕笑一下，“你求我，我可以幫你，畢竟，我們以前有過，想來應該是不錯。”薄厚適中的嘴唇輕抿一下，這樣一張俊顏，此刻，這樣的小動作肯定能迷倒萬千少女了。
寧綺努力隱忍著，吞了下口水，雙腿往旁邊移動一下，猛然用力，本想著飛踹男人一腳。可是，她自己用力過猛，直接摔在了地上，“哦吼吼，啊，”寧綺雙腿酸痛。
聶惟靳長舒一口氣，對於寧綺讓出大床非常滿意，他正麵躺好之後，輕笑了一下，“怎麽樣，要不要我抱你？”
“不用，謝了！”寧綺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不幫自己倒忙就不錯了，求放過！寧綺坐起來，揉著受傷的膝蓋，躺回小寶的床上。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聶惟靳沒有想到寧綺這麽快就睡著了，他卻輾轉難眠，將胳膊枕在腦袋底下。他這些年，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無助感，現在，記憶恢複之後，他更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虧欠寧綺太多了。
清晨。
小鳥嘰喳叫著，微風拂過臉龐，寧綺香甜的睡著，小寶的喚了她一聲，她沒有反應，推了一下，還沒有反應。“媽媽！該起床了！”小寶趴在寧綺的耳邊，大聲喊叫。
寧綺打了一激靈，好似寒冬臘月被澆了一盆冷水，她是透心涼啊。“小寶，等我一下，再五分鍾，”寧綺昨晚跟聶惟靳談判，根本沒睡太久。
聶惟靳的手下站在簾子後，“寧小姐您該起來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圈人圍住了簾子，“聶總，讓我們把您護送回去。”
惺忪睜開睡眼，她一點點看清了斑駁的影子，“呃，我知道了，”小心肝受到了驚嚇，寧綺掙紮著坐起來，對著小寶無奈一笑。
小寶雙手交叉在胸前，冷漠回望對方，“媽咪，時間不早了，你能不能快一點，”一臉嫌棄。
聶氏集團頂樓辦公室。
聶惟靳坐在辦公桌上，背對著手下，“小方，當時，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對不對？”一大早，男人就離開了醫院，來到公司，把所有的思路都整理一遍。
“什麽？”小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是您救下了寧小姐？”他一直留在公司，對於寧綺並不陌生。
“不對，”聶惟靳轉過身來， 緩步走向小方，“我是指四年前的車禍，是你把我救下是嗎？”冷眸銳利，冰冷的視線望向對方。
小方頓時毛骨悚然，“我……”，聶老不準他提起以前的事，“是太太把您救出來的，”他吞吞吐吐的回答。
聶惟靳冷笑一下，“楊珊？”他在小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體諒自己的屬下，“楊珊過去算是一個，但是，我車禍被關起來之後，不是你救下我的？”臉慢慢湊近，聶惟靳無情的說出了真相，讓小方無路可躲。
“聶總？”小方猛然瞪大眼睛，聶總是知道了還是故意這麽說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聶總這四年沒有發作，已經是萬幸了。他前天剛出了車禍，難道想起了什麽？
聶惟靳點了點頭，對於自己人不想隱瞞，更何況自己現在需要人調查真相。“車禍之後，一切都不了了之，因為我回來了，大家就皆大歡喜。”
“是，聶總，”小方也曾有過懷疑。聶總此前也被陷害過，全部都化險為夷。車禍、綁架、注射藥物，這些都是精心策劃的，他們派出去的人全部都死了，隻有他一個人活下來。
那時候殺手明明可以殺死他，卻讓自己活下來。對方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讓聶總死掉，隻是要控製對方。最後又莫名其妙的放棄了，這太蹊蹺了。
聶惟靳打了一個響指，小方才抽回思緒，“聶總，對不起，”他微低著頭，不敢正視對方。聶惟靳是不允許手下對自己有任何隱瞞的，小方等待著懲罰。
“幫我去查清楚，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還有楊珊在的那家醫院，任何跟那件事有關係的人都要查，”聶惟靳大掌撐在桌麵上，對著手下吩咐道。
小方馬上表情嚴肅，“好，我馬上就去！”他匆忙離開，引起了丁圓的懷疑。聶惟靳有不少手下，是直接聽命於他本人的，丁圓都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麽。
可是，聶總昨晚問她的問題，明明是跟寧綺有關的，難道聶總又要對寧綺怎麽樣？丁圓憂心忡忡的深思著。
聶家別墅。
楊珊拿著紅酒杯，一仰頭一飲而盡，她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我哪一點比不上寧綺，為什麽聶惟靳對她念念不忘，就因為她生了一個女兒？不過是個女兒，有什麽了不起！”
“啪，”玻璃碎了一地，楊珊直接把酒杯朝著牆上扔去，憤怒並沒有發泄完，她還將麵前的椅子推到，跌跌撞撞在屋內行走著。
楊珊一點點啜泣起來，肩膀輕微抽動，諾大的別墅內死一般的靜寂，很長時間，都隻有她一個人。楊珊親眼看著聶惟靳讓寧綺留下，將她的自尊一點點踐踏。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平靜。楊珊遲疑了一下，才踩著碎玻璃，慢慢走向客廳，“喂，你是誰？”呼呼喲喲，頭暈眼花的說道。
“哼，”女人熟悉又恐懼的聲音響起，楊珊猛然清醒，“你要幹嗎？我我我、沒有，聶惟靳怎麽是那麽容易擺平的，如果我現在做什麽，肯定會被發現的……”。
下班之後，聶惟靳一反常態，直接回到了別墅。推開門，聶惟靳在玄關換了拖鞋，聽見楊珊在打電話，淡漠的走了過去，在女人肩膀上輕拍一下。
“呃？什麽？”楊珊轉過頭來，看見聶惟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手機掉落在地上，屏幕亮起了起來，顯示出來電人的名字。
聶惟靳平靜直視著女人，“我有話跟你說，”許多事情還沒有搞明白，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他一開始對楊珊是病變的依戀。
“噌，”楊珊的反應非常激烈，她站起身來，一下下踩著手機。屏幕一點點出現裂痕，楊珊跟著也平靜下來，頂著淩亂的頭發，望著聶惟靳，過去拉住了男人的手，“你回來了，說什麽？”
“四年前，我發生車禍回來之後，去見過醫生，他告訴了我，劇烈的撞擊和藥物作用，讓我的大腦功能受損，是這樣嗎？”聶惟靳麵目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