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重啟

  ‘我’一出麵竟然就接下了高冷男的那把重尺,這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有幻想過無數次自己和高冷男到底是什麽關係,像他這樣一個震驚玄門的風雲人物,為何將那麽多心思放在我身上,為何圍繞著我布下了那麽多橫跨幾十年的局。


  但我真沒想過,我第一次親口聽到他和那個與我長一樣的人接觸,竟然不是寒暄敘舊,而是對手。


  要打,我陪你打!

  丟下這句話,我跨步而出,踏浪而行,站在了白若煙的身前。


  白若煙顯然也是認識‘我’的,她看向我的眼神出現了些許柔和,不過很快又被幽冷取代。


  “不用給我虛情假意,我白若煙不需要!”她直接開口說。


  ‘我’並沒說話,而是抬起了右手。


  右手變掌,掌中有氣,氣出浪隨。


  “來吧。”


  身後揚起了數米高的浪花,我立於浪中,看起來就是個絕世高手。


  高冷男看著我,難得地露出一個不那麽高冷的笑容。


  “還想再試一次,確定了嗎?”高冷男問我。


  ‘我’點了點頭,很顯然我們之前就認識,且一起有過什麽行動,現在貌似要重啟這個行動。


  “那就來吧,讓我看看這一次能有幾分勝算!”高冷男對我說。


  說完,他舉起了鎮冥尺,大戰一觸即發。


  這一戰無關生死,不問勝負,隻試深淺。


  一尺朝我劈來,卷起重重巨浪,咆哮而來。


  我左手推出,右手掄了一個半圓,好似拉開了一把弓。


  猛地鬆手,一張神聖的陰陽太極圖,席卷著黃河水,朝高冷男的尺浪迎擊而去。


  很快,我的太極圖碰上了鎮冥尺,兩道磅礴的巨浪碰撞在一起,就好似水中丟下了一顆炸彈,浪花翻滾,巨大的渦旋升起,那一刻我和高冷男之間的黃河仿若被分割開了,成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渦旋持續了足足一刻鍾,不停地席卷我倆的氣機上行,猶如一頭水龍直衝雲霄。


  最終這水龍近乎衝到了九天之上,水天一線,時間在那一刻彷佛都靜止了。


  一刻鍾後,我倆同時後退三步。


  我收了掌,高冷男也落了尺。


  黃河重新歸於平靜,我倆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心照不宣。


  “昆侖,既然你還想再試一次,那我陪你!”高冷男說。


  顯然,通過交手,他覺得這次重啟,是有很大成功率的,我的實力得到了他的認可。


  ‘我’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白若煙。


  “還得再辛苦你一次了。”‘我’對白若煙說。


  白若煙輕哼一聲,道:“你是在跟我商量嗎?你如果真會與我商量,不一意孤行,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境地!”


  ‘我’溫和一笑,再一次抬起了手。


  浩瀚的氣機爆開,轟向了白若煙。


  但這股氣機卻不是殺她的,而是包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掙紮片刻,卻掙紮不開。


  在這股氣機包裹下,她被送進了四腳棺材。


  我欺身而上,單手拍棺。


  棺材被浪潮猛地抬起,飄到了空中。


  當棺材下落,我伸出右手,單手接棺。


  接住棺材,我將其扛在肩頭。


  以力扛棺,我堅定道:“若煙,我送你回家!”


  我話音剛落,高冷男再一次祭出了鎮冥尺。


  這一次,他全力一擊,將那寬大的鎮冥尺,一掌推向了河底。


  巨大的鎮冥尺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直插河底。


  黃河之水被分開了,我跳進了河裏。


  高冷男緊隨其後,也跟著跳了進去。


  當我們消失於河中,水麵歸於平靜,看起來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


  “爹,我是在做夢嗎?”牛圖目睹了這一幕,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問牛不二。


  牛不二也無比震撼地說:“兒啊,這不是夢,咱老牛家真是受那上天眷顧,我們是見到了真神!”


  “原來這就是神啊,這世上真的有神啊,真是太厲害了。爹,風水師的盡頭是不是就能成神?我牛圖也要通神!”牛圖當時才十八歲,血氣方剛,感受著剛才那通天一戰,心中熱血沸騰,也幻想著成為那種人。


  牛不二抬手輕撫牛圖的腦袋,說:“難哦,能有幸觀此一幕,已經是天大造化了,就不奢求了。”


  說完,牛不二就撐船離去。


  他們回了家,接下來的日子歸於平靜。


  牛家沒再碰到邪乎事,牛圖有心成為厲害的風水師,天天纏著牛不二學風水術。


  不得不說,牛圖雖然起步晚了,天賦卻是老牛家近幾代最厲害的。


  學了五年,就已經將牛不二一身本事給學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而牛不二的命不大,在牛圖二十四歲那年,就離世了,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講到這裏,牛圖臉上露出一絲難過,他雖是魂魄,但也有喜怒哀樂。


  看著牛圖這副表情,我感同身受。


  我不久前失去了爺爺,失去了老婆,雖說爺爺留有書信,說他們在我命劫那天會回來。


  但最終他們會不會回來,是不是已經死了,並無定論。


  從目前來說,他們就是死了。


  但我也知道時間緊迫,此時不是傷感的時候,於是我立刻對牛圖說:“牛圖,你給我講的這些訊息聽起來很厲害,但貌似還不是重點啊,血鬼門到底是怎麽回事?”


  嘴上雖這麽說,其實內心裏我還是很激動的。


  牛圖講訴的那段黃河往事,聽起來離我很遠。卻讓我捕捉到了很多訊息,首先我知道了自己曾經非常厲害,是和高冷男一個級別的高手。


  其次,我知道了高冷男的名字,敖澤。還知道了另一個四腳棺材的棺中人,宛若女王的白若煙。


  這個白若煙和那個我似乎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而他們在五十年前重啟了一個行動。


  而這個行動,似乎正是接下來發生在我身上這一切的引子。


  因為從時間線上來說,我和高冷男是五十年前重啟這個行動的。


  當時我扛著棺材下了黃河,和高冷男一起。


  而五十年前,像血鬼門、陳家養龍這些事情,在當今玄門還是個秘密。


  很顯然,重啟了那個黃河底的行動後,接下來那些事才發生的。


  接下來高冷男找了爺爺陳言,進行了陳家布局。


  而我則成了血鬼門門主,對牛家進行了布局。


  所以很顯然,黃河底的行動,是發生在我這一世身上的開端。


  在我分析間,牛圖說:“黃河一戰的五年後,在我父親的葬禮上。你和那個敖澤,你倆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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