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血脈
看著眼前那全身布滿了蛇鱗,八頭八尾共用一個身體的怪物,我暗暗心驚。
好家夥,不愧是扶桑的恐怖神獸,倒是頗有道行,就連我都差點著了它的道。
不過想想也正常,八岐大蛇是什麽樣的存在?它就是我們炎夏的龍,如果在我麵前放一頭真龍,我肯定也不是對手啊。
“徐老爺子,什麽情況,這第六層的守塔人怎麽是八岐大蛇?”我在心中發問。
由於徐福在我的結界內,所以我如此傳聲,並不會被發現,而徐福也能聽到,就像他剛才提醒我,也隻有我能聽到一樣。
徐福立刻用頗為驚奇的語氣說:“奇怪了,我也很納悶。現在九魂塔的考驗這麽難了?當初我在第六層殺掉的也不過是一隻貓妖,到你這怎麽就成了最恐怖的八岐大蛇?”
我一陣無語,這他娘的還分人啊。
難不成是因為我前幾層闖塔太過順利了,覺得我天賦爆表,要單獨給我開小灶?
可這他娘的也忒誇張了,第五層是扶桑妖王九尾,第六層直接給我來神獸八岐大蛇。
這是要把我往死裏搞啊!
“這下有麻煩了,八岐大蛇已經是扶桑神獸,遠比當初我東渡時在海裏遇到的那頭要強大。等會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破局,就退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徐福對我囑咐道。
我說好,不過都到了這一步,我自然不會輕言放棄。
我壯著膽子看向這八岐大蛇,此時我已經看清了他的本體。
它真的很大很大,身體粗壯如大扁,頭大如鬥,雙眸猩紅,吐著臭氣,而且還是八顆碩大蛇頭,一般人看到它估摸著都要嚇暈過去。
更讓我覺得惡心的是,它似乎還不知道我已經從幻象中回歸了本心。
它以為我還受它的控製,九顆蛇頭上露出一臉慈祥的神態,似乎在等我的答案,等我喊他爺爺。
就你這畜生,還想冒充我爺爺?
討打!
我趁著它以為我被控製,決定殊死一鬥。
我一臉溫和笑容,眼中含著溫暖淚光。
手中卻悄悄掐出了鎮妖符,同時口中也準備好了兩道劍訣。
慢慢接近它,我抬手去撫摸它的臉。
當我的手碰到它的臉,我猛地手段齊出。
鎮妖符打在了它蛇身的七寸上,這是我傾盡全力的天階鎮妖符。
緊接著數劍齊發,黃泉劍、九眼銅錢劍、龍魂劍……
每把劍都被我祭了出來,一劍化三劍,三劍化九劍。
九道劍氣,席卷著我的怒火,直斬蛇頭。
“好強的控氣之術!”戒指內的徐福魂魄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驚歎道。
確實,我氣機不如聖人,但單說控氣禦劍,我還是很自信的,這世上能同時一心幾用,同時施出幾道不同術法的風水師可不多。
很快鎮妖符落在了八岐大蛇的七寸處,我的九道劍氣也落在了它的身上。
其中一劍落於鎮妖符上,加持符力。
剩餘八道劍氣則分別斬向了八顆蛇頭,它反應了過來,發出了八道憤怒的咆哮。
這八岐大蛇不愧是神獸,在那個瞬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它竟然將八顆蛇頭猛地擠到了一起,主動朝我的劍迎了過去。
噗噗噗……
伴著數道劍氣砍在蛇頭上的聲響,鮮血橫飛。
最終,它通過這近乎自殘的方式,急中力量抗住了我的全力一擊。
八顆蛇頭被我砍掉了三顆,還剩五顆。
那斬斷的蛇頭處,留下了恐怖的血窟窿,鮮血猶如龍泉般噴湧而出。
剩下的五顆蛇頭則發狂地看向了我,怒吼道:“好邪的小子,竟然算計本王!難怪需要本王親自出來收拾,果然有點本事。能死在我手裏,是你的榮幸!”
說完,它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九條蛇尾猛然一甩,卷起了狂烈的腥臭妖風。
我被這股妖風卷起,飄到了空中。
當我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了它的身上。
蛇身猛然一卷,就將我給捆住了。
不愧是成了精的妖獸,手段了得。
不過我也沒慌,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了清醒。
我繼續提神運氣,用殘存的氣機再一次凝出了劍氣。
不過剛才我已經全力一擊了,這一次並沒能給它造成太大的傷害。
“去死吧!”
它張開了血盆大口,朝我咬了過來。
當它咬我,我也豁出去了,氣不夠了,但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也瘋了似的,一口咬向了它的脖子,想要咬疼它,讓它鬆開我,好逃跑。
很快,我一口咬在了它的脖子上,一陣腥臭的蛇血湧進了我的嘴裏。
“誒,怎能與八岐大蛇正麵交鋒,就連全盛時期的我也未必是其對手。我來拖住它,你快跑!”徐福歎了口氣,就欲從結界中出來。
不過就在這時,那八岐大蛇突然身體一僵。
它那咬向我的蛇頭竟然停在了空中不動了,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再凶戾,而是多出了些許忌憚。
我先是一愣,很快猛然反應了過來。
我試著接連吐出幾口鮮血,讓我的舌尖血全部落在了它的蛇頭上。
很快,那八岐大蛇中眼中的忌憚變成了畏懼。
它突然嘩啦啦地匍匐在了地上,而我也被放在了它的身前。
它將剩下的五顆腦袋埋在地上,似乎不敢抬頭看我。
與此同時,它還極其敬畏地開口:“原來是主人,是小妖我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
我嚓,果然是我的舌尖血起了作用。
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真沒想到我的舌尖血居然如此之猛,之前在青丘墳能靠它震懾鬼王。
沒想到遠在扶桑,我居然可以靠它鎮住了八岐大蛇。
“機緣,這是機緣啊!沒想到你居然打破了這九魂塔內的規則,剛才是你中它的幻象。現在反過來了,是它中了幻象。快,以主人的身份問它,試著看能不能問出些隱秘。猜的不錯的話,這八岐大蛇口中的主人,可能就是那邪族!”徐福有點激動地對我提醒道。
看來徐福以為八岐大蛇是受九魂塔內陣法影響,中了幻象,將我當成了它心中最恐懼的東西,把我誤認為了它的主人。
但我卻明白,其實並非如此。
它之所以懼我怕我,是和我的血脈有關,我可能真是白衣女的孩子。
它怕的不是我,而是那個女人,怕它的血脈。
但徐福說得也沒錯,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審問它,看看能不能問出一星半點關於邪族的事情!
於是我立刻看著它,冷聲道:“大膽畜生,你還知道我是你主人?不想死的話,我問你答,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它身體發抖,口吐人言,倒是頭有文化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