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棋子
你一個小門小派的少宗主,憑什麽保我?
我此話問出口,敖龍的臉上分明地劃過不屑。
那是源自骨子裏的狂傲,想必他一定在想,大金皇帝算什麽,我可是代表邪族在大金的神使,是以軒轅青鸞為尊的蒼龍天人,就算是大金皇帝也得給其麵子。
而他這副表情,也讓我越發確認,他是敖龍,而不是敖澤。
因為敖澤雖冷,但一視同仁,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抑或是一花一木,他都不會因為身份而有所態度變化。
“我說能保你,那就能。我們黃天宗雖小,卻掌握著大金曆史上最重要的秘密。你人微言輕,見識不廣也許不知道。不怕告訴你,遠在千年前,大金發生過一次觸怒皇權,力戰國師的壯舉,而這一切就是我們黃天宗所為!”
敖龍一字一句地說,語氣中滿是以黃天宗為傲,但神情中的不屑其實很難隱藏。
他痛恨著黃天宗,曾經在棺材裏血書:我敖龍登臨天界而去,終將攜滅世之力而歸。他日我必屠黃天宗,滅天下人!
所以嘴上說著黃天宗的不凡,實則他是相當抵觸的。若不是要以敖澤的身份與我交談,他不可能這樣做。
而這也從側麵體現邪族是多麽的恐怖,高傲如敖龍,也不得不為了邪族大計,委曲求全。
聽了他的話,我立刻就意識到他說的是哪件事了。
千年前,在宋曆年間,前一世的陳昆侖為了愛人白若煙,在那個雪夜隻身入大金,以命換聖女白若煙。
在他即將被當時的國師攜數位聖人打死的時候,黃天宗突然發力,救走了陳昆侖,還讓他帶著剛出世的蒼龍天人敖澤離開了。
我一直很好奇,黃天宗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在戒律森嚴的大金王朝,為何還能存在。
按理說,當時的大金皇帝肯定一聲令下,將黃天宗滿門抄斬了。
但他們卻並未追責,一直得已偏安一隅,好好傳承,雖沒發展成超級宗門,但真正的頂尖力量絕不可小覷。
這是一個謎,就連高冷男都不知道的謎,沒曾想我會陰差陽錯地從敖龍口中得知。
我裝作很驚詫地樣子,問他:“觸犯皇權?力戰國師?怎麽可能?你當我陳三千是三歲小孩,會信你的?你們黃天宗真這麽厲害,怎麽一點名聲沒有?”
敖龍冷笑一聲,說:“具體細節你無需知道,你隻要知道,我們黃天宗掌握著一個大金皇室都很忌憚的曆史隱秘,天子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必須給我們麵子就行了。保你一個陳三千,易如反掌!”
我裝作麵色一喜,道:“真的?你可別騙我,就連公主都很難保我的命。”
敖龍道:“我能站在這裏,你覺得呢?”
我故作深思,然後說:“有道理,普通人哪有資格來這囚牢,你能來肯定是得到了大金天子的允許,我還真是低估了你!說吧,敖公子,你要我怎麽與你合作?”
敖龍說:“先告訴我,你是怎麽起死回生的?據我所知,你之前可是死得透透的,早就被打入陰司了。”
大金也是有陰司的,這點並不奇怪。
敖龍的話讓我緊張了起來,他們不會懷疑到陳黃皮身上了吧?不然怎麽會以敖澤的身份來試探我?
要想讓敖龍相信我,我也得給他一點真實訊息。七分真三分假,是最能迷惑人的。
於是我對他道:“是的,我是死了,都被打入陰司了,結果那陰司鬼王卻說我陽壽未盡,又將我打回人間,還陽了。”
“陽壽未盡,還陽?”敖龍眉毛一挑,重複道。
我說:“是啊,我本來都做好投胎轉世的準備了,誰知道又回來了。本以為回來後會被報複死,誰知道我居然覺醒天賦,可以動用體內的玄氣了,還真是老天有眼。”
“那你去水月宗殺那諸葛佳人,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敖龍追問道。
“不是。”我立刻說。
“那你妻子嶽母一家呢,是不是你殺的?你可別說不是你,當初可是你親口承認的。”敖龍繼續追問。
看來關於陳三千殺妻子一家的事情,之前確實他親口承認過,在陰司他也承認過。
我不知道陳三千為何會承認,但我感覺絕非他所為,也許和諸葛成仁和那半貓妖物有關。
在我沒弄清楚陳三千為何要那樣做之前,我不能再給敖龍透露訊息,因為這可能關乎爺爺的布局。
於是我對敖龍說:“這一點是我心中的秘密,暫時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我一旦說了,我可能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不相信我?”敖龍有點生氣。
我說:“不是不信,但絕不會全信,這是我的底牌,不怕告訴你,我發現了大金一個重要秘密。”
“什麽?”敖龍眼中放光。
我這才說:“我給你講了這麽多,你至少也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找我合作吧?我很好奇你們黃天宗所謂的能影響皇室的秘密是什麽。”
敖龍意識到我沒想象中的好對付,也決定給我拋點訊息。
他說:“陳三千,作為大金人,你應該知道我們大金是從何而來吧?”
我說:“這自然知道,大金誰不知道。我們源自炎夏,當初老祖宗們與神靈為敵,最終觸犯天怒,不得不割地求饒,我們大金是被炎夏拋棄的一塊領土。”
敖龍笑著說:“炎夏地域廣袤,那麽遼闊的疆土,為何偏偏會割據出大金?”
敖龍一句話,突然讓我意識到一個不曾想過的問題。
他又說:“事實上,大金這塊土地,並不是炎夏主動讓出去的,而是神靈親自選走,點名要的這塊地方。”
“為何,這裏有著什麽重要東西?”我好奇道。
我是真的好奇,如果真是邪族點名要的大金這塊土地,那事情就又有變數了,這裏絕對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敖龍說:“不瞞你說,事實上所謂神靈其實是邪靈,那和老祖宗們談判的也不是天神,而是邪族。”
敖龍會這樣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他是站在敖澤的立場來講這些話的,就可以理解了。
但我還是裝作很憤怒地樣子,說:“敖公子,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在褻瀆神靈啊!照你這麽說,炎夏老祖宗做的是正確的?你要知道,炎夏可是我們大敵啊,我們祖祖輩輩都想殺回去!”
敖龍突然朝我投來恐怖威壓,冷喝道:“陳三千!你別給我演戲了,青麻鬼手見過你,你是炎夏人的棋!不過你不要緊張,因為我敖澤也誌在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