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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進山之路

  “煙落對你悄悄說了些什麽?“出城之後安冉實在忍不住問道。”我看你們笑得很開心好像達成了某種約定。“


  “沒什麽,就是叫我管著你點不準和其它女人眉來眼去,她說男的和女的在一起最怕日久生情。”npc小子用腳挑起路邊的一顆小石子用手抓住, “我實在搞懂這些女人的想法,你又不是她的私有財產,憑什麽不能和別人眉來眼去?還日久生情,日久了不都會厭倦了麽?”它狠狠的將石子拋向了一顆桉樹,上麵的鳥兒受驚而飛。


  安冉仿佛也被石子砸中,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滿臉無聊的樊雲天,“她說的日和你說的日有本質上的區別。“


  “有什麽區別?男女之間相處的日子久了也就開始日了,畢竟你們這些冒險者扭扭咧咧、愛來愛來去最終不都是為了那事兒麽?抱歉!“樊雲天聳聳肩,”我可能說得過於直白和粗俗了點。“


  “你還知道粗俗啊?”安冉比手畫腳的教育起他的仆從,“樊雲天你別忘了從樣貌上看你隻是一個小孩,而一個小孩最起碼的東西就是要對人有禮貌,有些話說出來會讓一個女孩子很尷尬,也不知道你滿腦子的流氓思想是跟誰學的哎!”


  “老子已經夠克製了,”樊雲天一腳踢飛路上的小石子,“你放心、我幹嘛要聽她的?若是遇見女人你愛嫖幾個嫖幾個,關老子什麽事?你又不是嫖了女人就不再給我弄裝備了。”


  什麽是威脅,這就是裸的威脅。


  “好家夥!“安冉鬱悶的一劍匹斷了一根擋道的樹枝,”你真行,吃了原告吃被告。“


  主仆二人出了林地再次踏上了來時的官道,他們發現路口的一顆大樹下停有好幾輛馬車,雙輪獨馬一烏蓬,npc車夫們坐在車板子上觀看著來來往往的玩家,有的甚至會主動招呼路人。


  從他們的打扮可以看出,這些車夫絕大多數人屬於西涼城的居民,所以當安冉和樊雲天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這些家夥對二人愛理不理。


  “我好累,走不動啦!”樊雲天走了兩步就站在原地不動了,自從看見這些馬車後npc小子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它們。


  “你想坐馬車明說。”安冉直接幫他把心裏話說出來。


  “不可以?”樊雲天撇了撇嘴,“老子今天上午剛從青雲山跑到西涼城,現在又被你拉著返回青雲山,我的腿快跑斷了。”


  “我也想坐馬車,如果費用不是很貴的話但……”安冉伸手一指那些npc車夫,“你覺得他們會做我們的生意麽?你要是能找到那種願意拉我們的車夫,隨你!老子完全沒問題。”


  “都怪你!把這些數據給得罪了……”樊雲天撂下這一句後就在馬車中轉圈兒找了起來。


  你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一個願意搭理他們的npc車夫,樊雲天十分開心揮手招呼著自己的主人。


  “二位客官去哪裏?”車夫跳下車來躬著身子滿臉堆笑。


  “青雲山走嗎?”安冉問。


  “隻要客官給錢路能走,天涯海角小人都去得。”這個頭戴氈帽身穿棉襖的車夫說。


  “青雲山多少錢?”


  車夫豎起三個手指頭,“三十個銅板。“他說。


  對於現在身家都以銀幣來計算的他們來說這個價格還真不貴,但在那些還為幾個銅板而發愁的新手來說,能夠坐馬車出行那算得上有錢人了,於是很多人竊竊私語向主仆二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他們也沒管這些人,直接上了馬車關上布簾,車夫高喊了一聲‘駕!‘將手中的馬鞭一甩,馬兒邁開蹄子拖著馬車在官道上跑了起來。


  車廂裏有兩排座椅,上麵鋪有厚厚的坐墊,中間是一盆燒得通紅的木炭。身子靠著車廂壁,屁股坐著軟綿綿的坐墊,車子在有點輕微的顛簸,主仆二人就像搖籃中的嬰兒那樣昏昏欲睡。樊雲天是找到了車廂裏這種溫暖而舒服的感覺想睡,安冉卻是被現實中軀體固定支架搖得想睡。


  大概過了個把小時——也就是這些npc常說的兩柱香的時間,隨著車夫一聲‘青雲山已到‘二人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車。安冉支付了車費告別了車夫,和樊雲天一起往山裏趕。


  “好冷!“一陣風吹過,樊雲天打了個噴嚏,”這件鬼的冬天簡直要人老命。“


  “冷個屁!“話剛說完安冉突然想起了什麽,”忘了你是npc,要不我們先去買點禦寒的東西,不然上了山恐怕你會更加難受。“


  樊雲天當然十分讚同主人的這個提議,於是二人又去了昨天那個物資聚集點購買了棉衣、棉褲、米酒、肉幹、止血丹、金瘡藥、打火石和木炭。


  棉衣棉褲玩家和npc都可以穿上,它們不帶任何屬性隻能禦寒,對於玩家來說這些棉衣棉褲雖然不能為本人帶來任何溫暖,但它們能保護你的遊戲角色不會受到寒氣入侵而產生負麵效果。因為係統會將你的遊戲角色納入npc範疇,在環境影響中,npc受到什麽待遇你的遊戲角色就會受到什麽待遇,這點稍後我們的安冉同學會深有體會。


  “啊!舒服多了就像坐在溫暖的馬車裏。“


  樊雲天將棉衣棉褲穿到自己的身上,外麵再套上帶有屬性的各種裝備,他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但身手依然矯健無比。


  二人一路上順便砍翻不少攔路的野豬和野牛,也拒絕了一些企圖前來組隊的玩家。


  他們踏上了一條光滑的石板路, 山路雖然曲折但並不十分陡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隨風擺動的荒草,四周並無高大的樹木。一路上可碰見三三兩兩的玩家,安冉和他們結伴而行走得倒算輕鬆,不一會兒就抵達山頂來到一個叫‘狼嚎坡的地方’


  這時他們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山頂,其實不過是青雲山山腳下的一處小丘而已,真正的上山之路並未開始。而眼前需要人抬頭仰視、高聳入雲——也就是昨天傍晚,安冉他們看到的黑黝黝的山體,是青雲山五峰之一的西峰‘落霞峰’。


  而這個狼嚎坡其實並不大,也就僅僅是個草坡而已。它仿佛是個人工修建的草場,草漫不過膝蓋視野開闊。灰色的狼群在草地上奔跑、嚎叫、或者偶爾捕捉到一野兔盡情撕咬,麵對闖入此地的的玩家,這些家夥也必定會流著口水撲上來企圖將其獵殺飽餐一頓。然而它們好像被係統刻意安排了一樣,走在一起的狼群數目最多不超過五頭,狼群與狼群之間分散極開,這就為玩家們帶來了機會,他們往往人數眾多,很多時候是幾個人乃至數十人對付一頭灰狼,其結果可想而知,想要把玩家當食物的狼,最終變成了玩家們的經驗和裝備。


  “哎!走吧他們還在這裏。”和主仆二人同行的其中一個人哀怨的歎道。


  “你們不是來做任務練級的嗎?為什麽又要走了?”安冉並不知曉個中緣由他問。


  “咯!“一個年輕的劍客用手指了指左前方一堆人,”這裏被那些人包場了,他們不允許別人在這裏刷怪練級。”


  安冉順著年輕劍客的手指望去,好家夥!那堆人足足有五六十人,站在一起黑壓壓的一片,他們的頭上都頂著以‘永恒‘開頭的名字,例如:永恒-小金;永恒-霸刀之類的,勢單力薄的灰狼被他們欺負得哀嚎四起。


  “包場霸服咯?”安冉笑嘻嘻的說,“這種場景好像很多網絡遊戲裏都會出現。”


  “是啊!”另一個人回答,“但有什麽辦法呢?人家人多勢眾走吧兄弟,你看有人過來了,這些人不講道理的,被他們殺了爆裝備掉經驗不劃算。”他好心提醒安冉。


  “謝謝!你們先走我再看看。”眼睛盯著那五六個並排走來的人安冉謝絕道。


  “行!兄弟你們保重。“一人說完這句話後搖了搖頭,這幾個玩家快步離開。


  “朋友!”來人中一個滿臉虯髯的肌肉漢子抱拳打了聲招呼。“我們永恒幫在此地做任務練級,皆因會裏兄弟眾多而這裏的怪物又稀少,僧多粥少的情況下……你老兄就不必分這杯殘羹了吧!還望兄弟暫時去別處刷怪給個方便。”


  他說話還算客氣,理由霸道但言語合理並不盛氣淩人。


  “知道!”安冉聳聳肩,“我隻是路過這裏無意叨擾你們,你們殺你們的怪,我走我的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英俊青年麵色溫和不卑不亢。


  “如此最好!”肌肉漢子上下打量了他和樊雲天兩眼,一夥人又回到他們的大隊伍裏去了。


  “我還以為他要和我們幹一架呢?嗬嗬!原來也是個慫包。“一個身著繡花黑衣的卷發男走的時候留下這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安冉可以聽見。


  安冉平靜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們頭上頂著的‘永恒‘兩個字是那樣的可笑,這種以多欺少霸占地盤的計量,在他少年時候已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倘若每次麵對人多勢眾的挑釁都要迎頭而上的話,他安某人也未必活得到今天。一時的隱忍並不代表膽怯和害怕,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並不代表韓信就是個慫包。


  英俊的年輕人之所以心平氣和能從容麵對,是因為他根本瞧不上這種殺雞取卵的弱智行為。以前很多街上的小混混不都是這種做派嗎?他們帶一大堆人欺行霸市,最終結果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管是曆史上還是現實生活中,勝利者永遠都是那種目光遠大,積蓄力量順勢而為的人,而像剛才這些人運氣好點能當當人家的狗腿子和炮灰,運氣差點也就淪為了別人登高望遠的墊腳石。現在的安冉雖然還很弱小,他無錢無也勢,但青年的心氣卻比天高,就好比一條暫居於池中的金色鯉魚,麵對那些濺了自己一身泥的泥鰍,是無論如何生不起氣的。他們安於池塘,他向往的是整個天空,什麽是雲泥之別?這就是,因為,一遇風雲便化龍。


  隨著他們越走越遠,整個狼嚎坡也變成了隻有麥田般大小,而那堆人多勢眾的玩家,也被距離拉成了小不點在草坡上跳來跳去。


  “你看那些家夥像不像稻香村田間地頭的螞蚱。”安冉和樊雲天一邊走一邊打趣。


  “幾個意思?“樊雲天的注意力放到前方的兩棵巨大鬆樹上去了。


  “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安冉解釋。


  “關老子什麽事?天下的狗何其多?莫非被咬了一口你都要一一咬回去?”


  好嘛!他倒是比安冉更加無視那群玩家。


  安冉也發現了前麵的那兩棵足足需要五六人伸長手臂才能環抱的鬆樹,兩棵鬆樹樹幹上的一處地方,灰色的樹皮被刮去了一塊,上麵皆留有小篆字體,左邊一棵鬆樹上寫有:‘青雲小徑俗人止步‘;右邊的鬆樹寫有:’洞天福地有緣攀之‘


  “這上麵寫的是什麽?有些字我不太認識。”由於讀書不多安冉不識得小篆隻能求教於見多識廣的仆從。


  “哎呀!就是說這山是一處神仙居住的好地方,但不是隨便那個人都能進的。“樊雲天不耐煩的解釋道。


  他抬腳準備跨過那兩棵鬆樹,隨著‘咚‘的一聲兩棵樹之間——不、不隻是兩棵樹之間,是左右兩邊目力窮盡的地方都出現了一道紫色氣牆,樊雲天的腳碰在上麵泛起微微漣漪,npc小子仿佛被人推了一下,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幹你姥姥!老子還就不信了。”樊雲天破口大罵,他飛快的爬了起來然後用肩膀對著氣牆狠狠撞了上去。


  安冉本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伸出的手隻能接住像皮球一樣彈回來的樊雲天,他和他一起被慣性掀翻在地。


  突然身後傳出哈哈笑聲,一個鶴發童顏、精神抖擻的老年人,從一塊青色石頭後麵走了出來。他一身著黃色麻布衣腰纏布帶,粗布鞋、粗布褲、上麵打有補丁,這老人背著一個大竹簍,裏麵裝有一些野草和樹葉。


  “這裏進不去,”黃衣老頭走了過來,對坐在地上著望向他的二人伸出了手,“我砸石頭、繞遠路、什麽方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行,客服說華夏地圖有些地方玩家無法進入。”他將主仆二人拉了起來。


  “你是玩家?”安冉大吃一驚,“看你這身古風撲撲的打扮,我還以為你是一個npc呢!”


  “在這之前,很多人都和你一樣把我誤認成係統的npc,但事實上我是一個玩家,就如同這位外國小兄弟一樣,我想很多人也會把你當npc吧?”


  “嗯!”樊雲天撇了撇嘴。


  安冉懶得再解釋了,‘樊雲天是外國小少年‘人家誤會就誤會吧。


  “這個遊戲老人家也可以玩?“安冉再次問道。


  在他心目中,華夏這個全息遊戲是需要人肢體配合的,對身體素質有一定的要求,而很多老人坐在電腦麵前敲敲鍵盤還可以,進入華夏折騰——這實屬有點不可思議。


  “有什麽不可以呢?隻要身體健康就行。你別看我是個老頭子,但遠遠沒有到達風燭殘年的地步,若論翻山越嶺你們很多年輕人未必及得上我。“


  “這倒是實話,”安冉笑了笑算是為先前的冒昧詢問道了歉,“老人家的耐力和耐心往往是我們這些後輩難以比肩的,在一小段路上要分出勝負,往往靠的是一鼓作氣的爆發力,這是年輕人的優勢,而論長途跋涉抵達終點,需要的是循序漸進鍥而不舍的精神,這往往又是曆經世事的你們才獨具的特點。”


  “可是你看起來確實有點老啊!”樊雲天補了一句。“老家夥你可聽過一句話叫‘心有餘而力不足’麽?“


  “我這個樣子得歸功於城裏的化妝師,那些鋪子裏的小斯和丫鬟們個個手藝頂呱呱,鄙人實際上並不像現在這般年長,而我為何要化妝成這樣呢?隻是為了行事方便而已,試想一下誰又會對一個身上打著補丁,背著個竹簍的窮酸大夫出手呢?”老人對樊雲天的話不以為忤耐心解釋。


  “大夫?華夏中還有這種職業麽?”安冉驚訝問道。


  “你真是太孤陋寡聞了安然哥,”樊雲天接著話題說,“華夏世界有很多職業,除開你們喜歡的什麽的劍客、射手、戰士之類的戰鬥性職業,還有大夫、夫子、鐵匠、鑄造師、農民、裁縫、等等,對於這個世界它們各有各的用處,各有各的貢獻,別以為你們就可以超然世外,對於這裏的一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錯,”黃衣老頭肯定地說:“城裏有很多收徒弟的師父,我偏偏又喜歡醫生這個職業,老頭我不像你們年輕人那般擁有靈活的身體,所以做那些打打殺殺的激烈運動,對於鄙人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而當個醫生挺好的,偶爾走動走動進山尋寶遊覽風景,偶爾靜下心來研究藥材且非很有意思?隻是現在我們都進不了山咯!”


  “按理不會呀?難道還有別的進山道路?”安冉喃喃自語向那兩顆鬆樹走去。


  突然間兩棵鬆樹嘩嘩作響,高大的樹枝在四處擺動,原本平淡無奇的樹幹上出現了兩張布滿裂紋的老臉——老邁而恐怖,安冉嚇得本能般退後一步。


  “神使大人不必驚慌!我們在恭候多時了。”左邊的人臉開口道。


  安冉怎麽可能不驚慌?這突如其來的恐怖人臉嚇得英俊青年整個背心都是冷汗,旁邊的黃衣老頭和樊雲天皆是如此,他們大眼瞪小眼仿佛見了鬼一樣愣在原地。


  “你們是誰?怎麽知道我要前來?”定了定心神安冉問道。


  “小妖叫鬆雲芝,這位是我兄長鬆雲嵐,我等奉命在此等候,為大人開啟山門。”右邊的人臉說道。


  兩個綠色的名字飛快的出現在兩個人臉的上頭:‘看門樹妖鬆雲芝’等級:???‘看門樹妖鬆雲嵐‘等級:???


  “原來是兩個門童啊!“安冉暗歎,”還專門為我開門,搞得老子好像是什麽大人物一樣。也不知道它們多少級,估計要是打起來,恐怕一根樹枝也能將老子像蒼蠅一樣給拍碎。“


  事實上他想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凡人止步!”


  冷不丁右邊人臉大喝一聲,聲音沉悶、如若雷鳴,剛剛上前與安冉並肩而立的黃衣老頭,受到一股無形之力被推出去足有四五丈遠,那力量雖如驚濤駭浪般巨大卻並不霸道,老人家仿佛被兩條無形的手臂架住身子往後飄移,他先前是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並未摔倒在地也沒有受傷。


  反觀安冉和樊雲天雖被這無形之力吹得衣襟翻飛,但身子卻不動如山未退半步。


  “大人現在就進山嗎?”人臉鬆雲芝問。


  “可否稍等片刻? “安冉將看向黃衣老頭的目光收回來問道。


  “大人隨意我們多久都等得。“


  安冉臉上露出微笑,年輕人緩步走向黃衣老頭,他想到了一樁生意如果自己可以辦到的話。


  “你們究竟是誰?“黃衣老頭先前的隨意交談已經不在了,轉而出現了的滿臉的驚奇和緊張。”之前也不是沒有人來過這裏,實際上我們想盡了一切方法都無法打開這道無邊的紫色氣牆,鬆樹還是鬆樹。怎麽你們一來鬆樹就變成開口說話的人了,還給你打開氣牆讓你們上山?難道你們是黑客?是係統管理人員不成?“老頭說著說著手也比劃了起來。


  “如果我給你說我和你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玩家你信嗎?別說你不知道我是誰,現在連我自己也在懷疑我究竟是誰。“安冉真誠的解釋著。


  “能帶上我一起走嗎?”老頭滿臉懇求之色。“我看那兩個鬆樹怪對你好像很客氣。我其實上山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尋一些珍貴藥材,倘若能采集到它們並製成藥丸的話,又能救濟多少病人咯!”


  他覺得問不出安冉的身份後,最終換了一條更為實惠的請求。


  “是能賣很多的銀子吧?”樊雲天舔舔嘴唇直截了當,“說吧!帶你進去我們能得到多少好處?”


  “嘿、嘿、“老頭被看穿心思尷尬的幹笑了兩聲,他比出了三個手指頭。”這山中采集到的藥材所賣的錢刨去成本你們分三成如何?“


  安冉笑嘻嘻的盯著他看,直到把這老頭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時候他才說:“老人家盡管你在遊戲中穿得一身破爛,但我一看你就不是缺錢的主,何必把錢財看得如此之重?此山我能進你卻不能,換句話說我能采集到這山上的藥材而你卻隻能兩手空空——五五開吧!咱們可以長期合作,我采集到的藥材交給你研製銷售,在下又恰巧認識一些老板銷路自然不愁,倘若以後有機會能在城裏開個藥鋪,將藥物批量賣給那些消耗極大打仗、下副本的幫會豈不是財源廣進細水長流?你要是同意我就去幫你問問,看看能不能帶上你一路同行,倘若你不願意,那小子也隻能找別人合作啦!”


  背竹簍的黃衣老頭鎖緊眉頭在思考,安冉緩走幾步環顧四周也並不著急催促。?

  “行!就依你所言五五開。”過了一會兒老頭好像做了個重大決定咬牙說道。


  “那小子我就去問問它們能否通融咯。”說完這話他大步上前向那兩個鬆樹精怪走去。


  “神樹先生,“安冉禮貌的作揖後試探性的問道,”我身後那位老人家不能進這山吧?”


  “大人乃神使之尊萬不可如此稱呼我們,可折煞小妖了。“兩個樹妖臉顯得十分慌張,”大人明鑒並非小妖有意刁難,我兄弟二妖不是不願放他進去而是不能。“它們同時回答。


  “哦?為什麽?“安冉眉毛一挑問道。


  “稟大人,隻因咱西嶽青雲山屬於華夏七十二福地之一,‘落霞‘’觀日‘’飛雪‘’聽海‘’通天‘五峰之間罡氣環繞終年不散,尤其是那為首通天峰,絕頂之外還有小洞天’紫霞洞‘故此我們的臉上才砍刻有‘洞天福地有緣攀之’幾個大字,意思是要進入此洞天福地,必須是人間大賢或天上仙人方可進入,大人本就是神使之尊、身懷仁者聖心,自然可以登山而他麽……”鬆雲芝話未說完意思卻也明了。


  “凡夫俗子可不行,”鬆雲嵐接著說,“就算是冒險者,他們的肉身也無法承受山中罡氣。對於仙家神人來說,彌漫於山間的天地靈氣如同甘露美食,但對於凡人來說,這些天地靈氣就如同鋒利無比的刀劍,他們的血肉之軀又如何承受得起這份福緣呢?況且山中靈獸橫行,這些對神仙聖人避讓、甚至低頭認主的家夥,可不會對普通人客氣,它們哪怕最差的那一批也是築胎境了,什麽意思呢?也就是你們冒險者常說的,修為等級在100級左右的樣子,大人請想,你身後那個冒險者,在100級的靈獸麵前算不算是盤中餐呢?故此不放他們進去也是為了保其性命而已。”


  “我勒個乖乖!”安冉倒吸一口涼氣,“他媽100級的怪物這誰能抗衡?而且還是最低等級的那一批,上麵的怪物還有多高呢?而且聽這兩個樹妖所言,自己好像還比它們厲害這你能信?老子要真那麽厲害,當初為何會被身邊這個姓樊的王八蛋一刀切?“他想。


  “那他算是沒有機會咯?”安冉鬆了口氣暗喜說到。


  “對於普通人來說隻有一個條件可以登山,“鬆雲芝繼續解釋,”這需要聖人登上通天峰、邁過洗塵池、步入紫霞洞、在窺取天道後,才能為世人鑿開一甲子的登山之路……哎!“鬆雲芝長長的歎了口氣,”不過這何其艱難,放眼回望數千年,能做到開山鋪路的也僅娘娘一人而已,娘娘羽化登仙以後,世間再無開山鋪路人,後來在山門開啟的一甲子之內縱有‘人皇李崇廷‘’龍王熬滄海‘’劍神歐陽止山‘’和尚彗心‘’法聖郭如風‘五位幻神境高手結伴而行,也未曾步入紫霞洞,至於其它世間英雄豪傑。連這裏的小山頭也爬不上去,故此磅礴青雲雖有五峰,但路卻僅此一條 。“


  “這就算是係統npc在介紹幾個傳奇boss的一些往事咯?“安冉想:”原來那個看起來醜陋的老嫗郭如風,居然還有這等過去,不過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你們要為別人開山鋪路,老子隻想開開心心的玩兒遊戲、做任務、領取點獎勵而已。“


  安冉不想在這故事上過多停留,他抬手示意他們可以不用再說下去了,然後英俊青年又走回黃衣老頭的身邊,他無可奈可的對他攤了攤手。


  “抱歉老人家!我和他們說了那麽久,這些npc就是不通融,他們不放你進山。我看不如這樣,上山采藥這事兒交給小子我辦理。我們加個好友,我要是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就給你發視頻通話,由你來判斷它是不是藥材,若它是、我就將其采摘帶回來給你製藥,這樣你老人家不用翻山越嶺坐鎮指揮多好?“


  開玩笑!安冉不傻,他可不希望這老家夥上山,萬一這家夥上了山采集了藥材屁股一拍走人,你安冉還想分錢?做夢去吧!有句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家萍水相逢,不是人人都是大漠孤煙直,況且他還記得老乞丐對他說過的話,鳳來亭中不想看到別人。


  “小鬼你滑頭的很啦!“黃衣老人似乎若有所指,”隻不過你既不是醫生又沒有帶藥鋤,又怎麽能采取藥材呢?“


  “老鬼你也不是省油的燈,“安冉笑嘻嘻的回敬道:”否則你也不會偷偷地躲在石頭後麵看我們出洋相咯!至於藥鋤你手上不是有一把麽?隻要帶有鋤頭、能不能挖掘植物,跟是不是醫生沒有多大關係吧?“安冉將自己的名字開啟。


  老頭搖頭晃腦的摸索了半天,終於安冉的交友信息欄中出現了一條交友信息,他點擊了確定和這個叫‘子牙垂釣’的老玩家成為了好友。


  “拿去!沒有它無法采藥,挖藥之前先給我發視頻,有些草藥特別嬌氣,我給你說怎麽采集,別粗手粗腳別弄壞了,回來後記得還我鋤頭——它很貴的。“子牙垂釣將藥鋤遞給了安冉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ok!等我好消息。“安冉轉身就走,在抵達兩棵樹妖麵前的時候他說:”小子我準備進山有勞二位了。“


  “遵命!”兩樹妖同時回答。


  它們輕輕的抖了抖,左右兩棵鬆樹的樹幹上各長出一根綠色的樹枝,樹枝嬰兒手臂般大小,緩緩延伸、越長越長,最後伸入微微泛著紫色的氣牆之中,它們將樹枝往自己麵前一收,氣牆就如同一張薄膜,一分二像門簾一樣被拉開。


  “大人請進!“


  安冉和樊雲天一同跨過了紫色氣牆。


  “對了,你們多少級呢?”剛過氣牆安冉還是忍不住停下問。


  “回稟大人我兄弟二妖還未抵達畫型境,不過區區150級而已。”鬆雲芝回答。


  “而已?他媽的你們的等級比老子的十倍還多。“想到這裏安冉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然而他這一聲咳嗽,卻是讓樹妖誤以為由於自己語言不敬,讓神使不高興了。


  “當然、我們的修為在大人眼中,如同螢火之光自然不值一提,“鬆雲嵐慌忙補充,”大人攜有大山廣川之力,還望大人抬腳輕放,可憐山中我輩生靈修行不易,我等恭祝大人閑庭信步凳青雲、談笑自若窺天道!”


  “你們這馬屁拍得風雅脫俗,”安冉想:“老子自己差點都信以為真了。“


  “謝謝!”


  留下這句話後安冉和樊雲天一起踏上了長滿青苔的石板小徑。


  “我怎麽沒看出來神使大人有多厲害呢?“看著主仆二人走遠以後,鬆雲芝一邊收回樹枝一邊納悶道。


  “噓!小聲點!“鬆雲嵐將樹枝往上天上指了指緊張的提醒道:”舉頭三尺有娘娘,鬆雲芝你是嫌自己的樹冠夠長了?需要雷電幫你修剪修剪?大人現在雖然連淬體境的邊都還沒摸到,不過他老人家一旦機緣得當,白日飛升還不指日可待?“


  “連淬體境都沒有?那神使大人怎麽對付山腳這些豺狼虎豹?這些未具靈性的畜生可認不得他。”


  “無妨、無妨、娘娘自有安排——雲芝呀!管好自己的嘴巴,須知禍從口出神大一級猶如巨山壓頂啦啊!”


  “我記住了,大哥。”鬆雲芝恭敬答道。


  兩具人臉快速的消失,鬆樹看起來還是普普通通的鬆樹。


  “在他麵前就如同兩個龜孫子似的,對待老夫就一副官腔作派,玩個遊戲還玩出個三六九等了,哼!什麽東西!”


  這個叫‘子牙垂釣’老玩家心有不服邊走邊罵,黃衣老頭實在想不過,幹脆又一次聯係上了客服人員,問為什麽同樣是玩家,那人能進山自己卻被阻攔,客服給他的答案是:‘這是由於個別玩家觸發了遊戲裏的特殊任務,屬於遊戲的正常運行範圍之內。‘換句不客氣話就是客服在告訴他:’有本事你也弄個特殊任務呀!不行就別逼逼、愛玩不玩。‘


  所以黃衣老頭也隻能讓嘴巴冒幾個泡泡,心裏更多的還是期待那個叫安然的家夥能給自己帶回一大堆珍貴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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