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坦白
自從知道白炎佑的父母曾經出現在她的夢裏，白靈歆就對他的身世非常好奇，對他身上的陣法也很好奇。
她問過笑嘻嘻的雲白長老，老實木訥的風穹，還去問了好說話的雲南長老和白俊熙師兄。但是沒人肯告訴她，她也沒敢去問師尊，其他人就更不知道。
所以白靈歆對著白炎佑總是欲言又止，想問，又怕戳人傷口。
“明日我們出發去浮島。”白炎佑突如其來的跟白靈歆說。
明日？白靈歆抬頭望著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感覺很無語，現在說不會太晚嗎？
“準備你需要的就好了，其他東西我來準備。”白炎佑淡淡的道。
“你確定？”不要怪白靈歆那麽懷疑的眼神，實在是白炎佑除了實力強，會做飯，其他常識基本沒有，照顧人這個方麵更是零經驗。
白炎佑重重的嗯了一聲，她無法，反正洛父給自己找的空間手鐲裏的空間足夠大，待會盡量裝多點東西就好！
“小靈歆，你明天又要出門派了？”劉念彤有點不舍得白靈歆。
“是啊，我不在，你就跟著小秋好好的修煉，說不定有機會得到去秘境的名額。”白靈歆說。
“我們的境界還那麽低，這麽短時間裏怎麽可能提升到能打敗眾多未滿十八歲的師兄師姐。”劉念彤抱著一盤糕點吃了一口，羨慕的對她說:“大師兄對你真好！居然還做糕點給你吃。”
“隻有你才不可能去秘境，這個名額我還是會去爭取一下的。”羅小秋幫忙白靈歆收拾行李以防她忘記帶什麽東西。
“不過上次風守衛得罪了浮島袁家的小姐，你們這次去不會有危險嗎？”羅小秋擔憂的問。
“我想師兄應該有所準備才會帶我去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去那裏幹什麽？”白靈歆倒是對白炎佑有種莫名的信任，感覺他跟自己有某種共同之處。難道這是因為相生相克的屬性關係？
“既然如此……”劉念彤眼睛一眨，就想到了某個主意。
第二日，天還未亮，在雲城派的門口就站了四個人。分別是還在打哈欠的白靈歆，一臉興奮的劉念彤，一副做錯事的羅小秋，最後一個是有點不爽的白炎佑。
“大師兄，對不起，因為她們說她們也想去浮島曆練一下，所以就跟來了。”白靈歆睡眼惺忪就對白炎佑說，昨晚睡得晚，被劉念彤硬是寫了一封出門信給雲白長老。
沒辦法，白炎佑肯定是跟掌門說過帶自己出門，臨時加上她倆，就隻能找最好說話，能替她們掩護的雲白長老了。
“以後，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白炎佑的不爽在聽到白靈歆的道歉後又增加了，估計起得早，他也有點起床氣，語氣也沒平時的淡然，反而有點火氣。
“嗯。”白靈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隨便應了一聲就靠在羅小秋的背上，閉上了雙眼。
除了他們四人，門口還停了一輛馬車。馬不是普通的馬，是有靈性的馬獸，它識路，不用人駕駛，它也知道該怎麽走。它也聽得懂人話，所以你隻要說一個地點，它就會帶著你去。
終於可以上馬車，白靈歆非常積極的第一個上馬車補眠。而等劉念彤和羅小秋也想進去的時候，被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白炎佑一指車轅，示意她們坐那後，白炎佑進了馬車。
劉念彤的興奮瞬間撲滅了一半，羅小秋倒是預料到的淡定坐上了車轅。
馬獸走得很快，也很平穩。馬車裏，白炎佑把一張小被子蓋在白靈歆的身上，還把枕頭墊在在她的頭下方，讓她睡得很舒服。
所以白靈歆醒來的時候，就感覺精神充沛，沒有坐車睡覺後的不適。環繞一圈，卻發現不見劉念彤和羅小秋，疑惑的問白炎佑：“念彤和小秋呢？”
白炎佑閉上的眼眸睜開，看了一眼車簾，沒說話。白靈歆居然也看懂了的眼神，掀開簾子，果然見到劉念彤和羅小秋一左一右地坐在車轅上。
“咦，小靈歆醒了？”劉念彤轉頭，用手中的草向白靈歆揮揮，此時她不再是穿著雲城派的那一身白衣，而是穿了青春調皮的黃色裙裝。旁邊的羅小秋則是一身灰色布衣，如她的性格非常單調無趣，卻又自卑。
“嗯，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現在我們到哪裏了？”見她們中間還有位置，她就順勢坐下去，留白炎佑一人在裏麵。
“快到林縣了。”羅小秋說，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在相處了幾個月後，劉念彤和白靈歆還是從她的神情發現她並不想去那個地方。
劉念彤很直爽的問：“小秋，你不想去林縣嗎？”
“嗯，我以前住在那裏。”羅小秋說起這個，神情有些害怕。
劉念彤和白靈歆相視一眼，白靈歆笑著對羅小秋說：“那小秋要好好的帶我們玩啊！”
“嗯。”羅小秋勉強一笑。
白靈歆在中間遮住了劉念彤蠢蠢欲動的眼神，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幫人出頭了。
白炎佑在裏麵獨自一人待了沒多久，就把白靈歆拉回來陪他。
“在外麵聊什麽，都不願意回來？”白炎佑用琥珀色的眼眸一直盯著白靈歆，清清楚楚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女兒家的事，師兄不會想知道的。”白靈歆吐了一下舌頭說。
“你很知道我父母的事？”白炎佑沉默片刻，突然說。
“嗯。”白靈歆誠實的點頭。
“他們在我小時候就飛升上天了，去了另一個世界。”白炎佑別過頭，淡淡的說。
這個世界不是白靈歆現代經常聽到的那個意思，而是真的去了另一個世界，大概是比這個大陸還要美麗實力更強的地方。白靈歆心裏明白。
“所以，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們，甚至我現在也忘記他們長什麽樣子了。”說著，白炎佑拉開衣帶，露出胸膛，白靈歆嚇了一跳，假裝用手遮住眼睛，實際上卻是在指縫中偷看。
白炎佑看著白靈歆掩耳盜鈴的舉動，有點想笑，剛剛悲傷的氣氛瞬間就消掉一大半。他握住白靈歆捂眼睛的手，摸上自己胸口上的刻痕。
血色的刻痕在身體表麵占據了一部分麵積，白靈歆無法想象到底是要怎麽狠心才能在身體上刻畫出明顯是六級的陣法。
這時她記起了在翟家看到的那個密室，該不會，大師兄就是在那裏被刻畫上這個陣法，所以他才會把整個翟家都殺了，隻是不知為何留下了翟致棋。她不禁慎重地不帶別的想法去撫摸他身上的陣法。
“很疼吧，現在還會疼嗎？”白靈歆心疼的問。
“不疼了。”白炎佑把她的手握住不讓摸了，再摸下去，心裏會變得更癢。再說，過了這麽多年，那種痛也習慣了。
“那這個陣法刻在你身上也能運轉？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嗯，能源源不斷的把周圍的靈氣轉化為真氣。”他下意識的隱瞞了陣法帶來的痛苦和副作用。
“難怪你修煉得那麽快。可是這會不會也太快了，身體受得了嗎？總覺得不可能隻有好處。”白靈歆不太相信隻有好處，如果陣法那麽牛，刻在身上沒有其他的副作用，那麽應該有很多人都會去刻一個陣法在身上。不怕疼的人大有人在，更何況能快速提升實力的辦法，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可是趨之若鶩的。
“我想去天樞秘境。”白炎佑突然道。
“啊？”白靈歆不知道為何話題扯到了秘境。
“因為很可能秘境有辦法可以找到我父母。”白炎佑說。
“嗯，也有可能。”白靈歆順著點頭，然後想到什麽似的說:“那為何你上次沒有去呢？你不用……”她話說到一半就突然頓住了，她忘記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什麽上次？”白炎佑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心裏早就有了一個想法，越跟她相處越是證實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什麽上次？我什麽都沒說啊！”白靈歆開始裝糊塗了，她身體往後一轉，就想逃出去。
白炎佑手臂一攬，攔腰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裏，用手固定住她的腦袋，與她對視。
“你什麽都知道，但是你卻不是洛時雨，也不是上輩子的洛時雨。”
聞言，白靈歆有點懵，不懂他在說什麽，隻是被迫看到他鮮少有的認真，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臉，仿佛已經把自己吸進去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上輩子沒有去過秘境的事？”白炎佑一字一頓的問，不容她拒絕回答。
白靈歆掙紮一會，終於認命的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我的確不是洛時雨，我是異界來的人，隻是不知道怎麽會附身在洛時雨身上，真正的洛時雨去哪裏我也不知道。”
“那麽你怎麽會知道我的事？”
“我也不是知道很多，隻是知道你身上有一個陣法，還有翟家是你殺的，浮島、冥月教、羽家等等你幾乎都殺了。”白靈歆看他沒有什麽反應，繼續說:“最後明銳召集大陸眾人討伐你，是雲城派把你藏在後山才幸免於難。可是你最後還是被明銳找到，你和他大戰一場，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白靈歆省略了耽美小說中同樣是穿越的男主，也不敢說是從書上看到的，隻是一個書中的角色，還是個反派，多大的打擊啊，到時候世界崩塌了怎麽辦？
白炎佑不語，不過放開她的腦袋，改為撫摸她的頭發，一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