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戰
“不該啊,”一直沒走的妖獸教習導師插嘴到,“天狼家的那個孩子,出生就缺了前爪,也能在灰階化形啊。”
“是啊,”妖精教習導師改拎為抱,把我抱在懷裏細細的看來看去。“我還從未遇到綠階無法化形的妖族。這孩子,看起來也不傻啊。”
“我本來就不傻。”我無奈的說。
“那怎麽會學不會化形呢?難道是教你的赤狐精教錯了?”妖精導師喃喃的說。
“不會吧?紅蓮自己是可以化形的啊,要是錯了,她也不能化形吧。”我疑惑的看著妖精導師。
“紅蓮?教你的赤狐妖精是紅蓮?”她有些驚訝的問。
“是呀,導師認識紅蓮啊?”我看著她問到。
“認識,她教的那肯定不會有錯。隻是,為什麽呢,不能化形。”她把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一股暖洋洋的妖氣從頭頂進入我的身體,在全身遊走。
“奇怪,”突然,妖精教習導師輕聲說了一句,額頭離開了我的額頭。
“怎麽了,發現我為什麽不能化形了嗎?”我急忙問到。
她搖搖頭,“你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妖氣也修煉得很好,紅蓮指導得很好,說什麽都不該無法化形啊。”
我有些失望,連妖精的教習導師都無法知道我不能化形的原因,是不是我永遠都不能化形為人了。我突然想起夕顏的天瞳,花了一百七十多年才出現的天賦術法。難道,之所以會第一個就看見我,是因為我也需要一百七十多年才能化形?我瞬間都有些絕望了。
“你住在哪裏?”妖精教習導師突然問到。
“啊?住在城西的雲來客棧。”我雖不解其意,還是老實回答到。
“你的情況我還從來不曾遇到過,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法告訴你原因。三天後,你再到來修院找我,我是天玄城的妖精教習導師青鷂,他是天玄城的妖獸教習導師虎千力。”說了半天,這會才算正式知道了兩位妖族導師的名諱。
“好的,我三天後再來。”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又傳來青鷂的聲音。“城門外那些魔氣屍骨,看著嚇人,其實行動遲緩,攻擊力並不高。你這幾日,可以去試著戰鬥,對提升修為大有好處。你綠階了,可有戰寵?”
青鷂導師見我點點頭,繼續說到,“你還無法化形,不能修習妖精術法,但是可以指揮戰寵戰鬥。這樣,也是一種修煉。雖說獸形近身技法對現在的你來說,用起來有些危險,但在不能修習術法的情況下,先學習熟練運用技法,也是很好的。”
我點點頭,這才又轉身往外走去。守衛城門的士兵,基本都是綠階黃階的修真者,我想我倒是可以參與進去的。隻是,人家都有本族的術法技法,我隻有勇氣了……
從修院回雲來客棧,有很長的一段路。途中我還看見比武場,賽馬場,都是以前不曾見過的。天玄城不愧是天玄大陸的中心城市,論繁華程度確實不是劍仙城可以相比的。路上,修真者們各種的坐騎和飛行器,看得我眼花繚亂,羨慕不已。就連那些平民百姓,有些身邊都跟著諸如通靈犬,梅花貓這樣的寵物。我想起自己禦獸令牌裏的斑狼,反正這會就我一個人,把它也放出來放放風。
站在斑狼身邊,它比我大了三倍有餘,看起來,我更像它的寵物。說起來,我的斑狼還沒有名字呢,我的第一隻戰鬥寵,要取個什麽樣的名字呢?
“斑斑?”
“小狼?”
“落雲峽穀密林裏抓到的,叫落雲?”我看著身邊斑狼的眼神,是在鄙視我這些名字嗎?
“就叫阿木吧,密林裏全是木頭嘛。”我高興的對斑狼說,“以後你就叫阿木了。你那是什麽眼神?還想不想吃肉幹了,阿木。”
就這樣一路有阿木陪著,我一邊自言自語和阿木說話,一邊東看西看的,也就走回了雲來客棧的門口。正準備回客棧修煉一下,卻聽見城西門口傳來報警聲,是魔氣屍骨又想衝進城來了。想起剛才青鷂導師的話,看看阿木威風凜凜的樣子,我帶著阿木也往西城門走去。
此時的西城門已經聚集了很多修真者,城西的城牆上,也站滿了羽族的弓箭手。守城的衛兵和這一輪值守的修真者,已經與魔氣屍骨交上了手。看得出來,守城的衛兵因為修為較低,交戰起來還是比較困難。而對於高階一些的修真者來說,雖然戰鬥起來比較輕鬆,危險不大,卻終究是血肉之軀。比不了魔氣屍骨不怕痛,不會累,沒有恐懼,一定的時間之後還會重新複活爬起來。
我帶著阿木,不知道從哪下手。雖然離開白骨荒原之後,跟著夕顏他們跑了這一程,還有紅蓮教了我妖精的技法,甚至還在峽穀密林收服了阿木,但卻還是真的第一次,在沒有他們的情況下自己來麵對這些魔氣屍骨。這個時候,我突然有些想念應不悔的狂獅怒吼了。
“啊!”一個守城的衛兵被一具不知是什麽動物的白骨撲倒在地,那死了都依然閃著寒光的尖牙眼看要狠狠咬在衛兵的脖子上。
“阿木,上!”我來不及細想自己是不是打得過那具動物白骨,就指揮著阿木衝了上去。
阿木風一樣的衝了上去,把那具糾纏著魔氣的動物白骨狠狠地撞了開來,而後與其纏鬥在一起。我跑到那個衛兵身邊大喊,“你還好嗎,能起來嗎,快起來。”
那個衛兵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長槍,一瘸一拐的上前去幫阿木。
我的阿木,雖說當初還隻是一隻跟著母狼狩獵的未成年的小狼,麵對魔氣屍骨卻十分勇敢。就算身上已經傷痕累累,還是和那個受傷的衛兵一起,在不停的攻擊那具動物白骨。看著他們的戰鬥,我似乎也熱血沸騰起來,就像在荒原上追逐獵物一樣的興奮。
我一麵用妖族的寵物治療術給阿木療傷,一麵趁隙上去用妖精的獸形技法攻擊那具白骨。在我們三個的圍攻下,那具動物白骨終於倒了下去。
來不及為勝利歡呼,又一具帶著魔氣的白骨走到了我們麵前,我和那個守城的衛兵互看了一眼,又指揮著阿木圍了上去。
城牆上不停有白色的羽箭射出來,抵擋稍遠一些的魔氣屍骨。有些魔氣屍骨,甚至插著羽箭就向我們攻擊過來。還有些,穿著天玄城衛兵的衣甲,我一下子買明白了了大家的臉色為何都那麽難看。這不僅僅是身體在戰鬥,對心理上來說,也是一場難以承受的戰鬥吧。
昨天還是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今天就變成一具沒有理智的魔氣屍骨來衝擊自己誓死守衛的家園。下一個這樣的,又會是誰?我看見有好些人一邊戰鬥一邊流淚,他們不僅是在為這些戰友哭,也在為自己未知的明天哭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周身圍繞著的妖氣已經慢慢變成了深綠的顏色,動作也早已麻木而機械。終於,魔氣屍骨不再進攻,退回了安全警戒之外。我給阿木用了最後一個寵物治療術,把它收回了禦獸令牌裏,然後拖著虛弱到發抖的四肢,一步一步朝著西城門走去。
眼看著西城門裏的滿城櫻花爛漫,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城門口。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營帳裏了,周圍沒有人。我運起妖氣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相反還感到精力充沛,妖氣也增加了不少。
“你醒了。”一個聲音傳來,營帳的門被掀開,一個藍色的身影走了進來。是她,那個第一次進城西時遇到的羽族羽靈。她說她是羽族的醫師,叫,好像叫藍羽。
我看著她向我走過來,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這裏。
她看出了我的疑惑,笑著說,“是個守城的衛兵把你送來的,他說你救了他,又和魔氣屍骨戰鬥了很久,怕你受了什麽嚴重的傷。”
“哦,”我點點頭,“是你幫我治療的吧,謝謝。”
“你以前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戰鬥吧?”她看著我問到。
“嗯,這是第一次。”雖然不知道她從哪裏看出來的,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回答到。
“難怪,其實你的傷並不重,是因為妖氣耗盡了才暈倒的。有戰鬥經驗的人,都會帶著一些能及時療傷補充妖氣的藥物。所以我才問你是否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戰鬥。”她笑著對我解釋。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等見到夕顏,再問問她這些藥物從哪裏來的。
“第一次參加戰鬥,沒有帶著補充的藥物就能堅持那麽久,已經十分不錯了。我幫你把皮肉傷治療過了,還給你下了一個五色咒,讓你好好睡了一覺。現在,應該都沒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戰鬥沒有經驗,還把自己給弄暈倒被送到醫師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