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糖醋魚
“我哪裏大男子主義啦?”他不服,他把小腦袋靠在她的肩窩裏,想要汲取一點溫暖,也順帶著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乖巧可愛。
可她不吃這一套,還在吵嚷著:“你這不就是大男子主義嗎?還不準?不準這,不準那?就跟那些渣男一個德行兒!”
“怎麽就渣男啦?哪裏就渣男了?”他才不答應呢。她自己說遇見帥哥就怎麽樣了,他還沒有說她呢,她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要求女人從一而終,自己卻小三小四……”才說了兩句她就委屈的,嘴都癟了。
“哪來什麽小三小四啊,我從來都隻有你一個,從我遇見丁緯蘭的那一天起就隻有丁緯蘭一個人。”他又趕緊花言巧語地哄她,末了還不忘說一句:“而且我剛才也沒說不準你怎麽樣吧?”
說的時候他瞄了她一眼,看到她滿臉的疑惑和狐疑的眼神,他慢慢地給自己辯解:“我剛才說的是不要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像是抓到了她的小辮子似的,他嘴角上揚地有些得意。
看到他的嘚瑟樣,她哪裏還受得了,心裏罵道:你怎麽不學寶玉在後頭再加一句‘別聽錯了話賴人’啊?隻是回想道剛才他用的詞好像貌似的確是‘不要’,而不是‘不準’,就一下子感覺被他噎住了說不上話來。心裏氣不過,隻得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他見狀,當然知道她心裏被堵著,便上去抱著她,在她耳後道:“累了吧,你先睡一會兒。”
她本來就心裏就有氣,被他這麽一說更加怒不可遏:“剛才不是就跟你說累了嘛,你還不是拉著我大白天的做這些事兒!”
“你剛才說帥哥,我怕嘛。”他也是不安啊,她這麽好,喜歡她的人一定很多,“我怕你被帥哥搶走嘛。”
“你就想到你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她生氣了,轉過身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覺得在我這麽累的時候還這樣,我就會多喜歡你一點嗎?”
“是我不好,”他沒法,隻好軟言細語地安慰她。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不是她先起的頭嗎,“你下次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我經不起你這麽嚇的。”
看他那可憐勁兒的,她也舍不得說他了,隻道:“那你也不準有別的女人!”
“我哪有別的女人啊?都是你胡思亂想。”他有些小小的惱了。
見他這樣,她又來勁兒了,又轉過身去,隻留給他一個挺直的背,惹人心疼。
他上去貼上她的後背,拿被子蓋住兩個人,隻留下兩個小腦袋兒在外麵,就像兩個可愛的小寶寶似的。
不想跟他這麽近,她便要回頭推開他,他便吻住了她,輕輕的,淺淺的,就像是對待自己心愛的水晶洋娃娃似的,就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緯蘭,我隻有你一個人,我隻愛你一個人,以後都不會有別人了。”他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表白,從此他的生命裏隻有這一個女人。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了,他戀戀不舍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看著她熟睡的側顏,他還是覺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真的是她嗎?是他最愛的女人嗎?
緯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不能不要我。
萬般不舍的下了床,緯蘭,中午沒有吃好,晚上要讓她好好吃一頓。他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在門口看到剛才被她仍在鞋櫃外麵的鞋子,心頭又是一暖,這個家裏有女人了,是丁緯蘭,是丁緯蘭。他心裏忽然又像開了花似的高興得合不攏嘴,這個小女人,連個鞋子都不會擺,笑著把她的鞋子放到鞋櫃裏,然後才關上門。他可要快去快回啊,不然又像上次一樣她又溜了。但是轉念一想,溜了又如何,她溜了也會再溜回來的。
他住的這個地方是在市中心,旁邊什麽都有。那個購物中心負一樓有一個精品超市,東西是又貴又好,最主要是離他家近,他走路過去就好了。
他去了生鮮類,趕緊挑了幾樣東西就想要去結賬。但是看到日用品的時候他還是放下了腳步。她現在經常在他那邊過夜,有些東西沒有也不方便,還是看看吧,沒有的話給她帶點回去。
他在超市裏當然他也沒敢在外麵溜達太久,雖然說她現在還是會回來,但是就怕她又鬧情緒,於是便急吼吼地回來了。
一開門,看到剛才被她仍在鞋櫃外麵的鞋子已經沒了,他的心立馬就揪了起來。
她走了?
這個念頭衝進他的腦子,他哪裏還站得住啊,趕緊把手裏的兩個袋子一扔,飛也似的就衝上了樓去查看。
還好,她還在,她正糖做在床上玩著手機,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你在啊?怎麽不開燈。”他的一顆心算是又放回了肚子裏了。
“怎麽了,你覺得我不應該在這裏嗎?”她挑眉問道。
“沒有啊,我就是看到你在家裏,我高興。”他小心地掩飾著,就怕讓她知道他那麽在意她,她待會兒又要嘚瑟了。
“是嗎?高興到一回家就把東西扔了飛上來?”她故意的,就是故意揭穿他。
看著他一臉被抓包的樣子,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忽然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啊?”他知道自己沒用,所有的情緒總是被這一個女人牽著,但是也看不得她這麽赤裸裸的挑釁啊。
“你是不是看到門口的鞋子沒了才衝上來的?”她就是要追根究底,扯下他這張虛偽的麵具。
“是啊。”他像是癟了的氣球,極不情願的承認了。
“你幹嘛拿這種事情來嚇唬我啊?”他也不樂意了,她就這麽喜歡拿他當猴子耍嗎?
她可得意了,看也不看他,隻低頭看著手機,隨口胡謅:“剛才鞋子髒了,我拿上來擦一下。”
這個理由看著好像挺合理的,他也找不到話去駁她,隻道:“那你鞋子擦好了嗎?”
“沒。”她低著頭玩著手機,不去理他。
“那我待會兒給你擦鞋子。”
看著她正在忙呢,他也就不打擾她了,自己下樓去了。
她下了床,在欄杆處看著樓下的一切。一樓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看到他正在廚房忙活,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畫麵倒也是十分的美好。
不對!
她忽的搖搖頭,自己心裏怎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她不禁暗暗地問自己。她是被他腐蝕了嗎?吃人家嘴軟。
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先抓住她的胃。
這男人看來很會來事兒啊。啥都懂。一定就是妖精!不知道被多少女人調教過了,才會這樣體貼。
體貼?
她又努力地搖搖頭,她怎麽會覺得他體貼呢?這個狐狸精,不知道給多少女人做過飯呢?
二手貨!
哎,這才對嘛。
這下她的心裏就舒坦了,一個二手貨!難怪啥都懂。
二手貨!
二貨!
她心想著,就開心了起來,便走下樓去。
“緯蘭,你下來啦?”他一邊切著魚,一邊抬頭看她。看著他那一臉的狗腿的笑容,她心裏就是各種不爽。
“你在幹嘛?”她凶巴巴地問。
“我在切魚啊。”他還是笑著的,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誰讓你切魚啊?”她這副樣子看來是誠心要來找茬兒。
“什麽叫誰讓你切魚的啊?”
“你幹嘛要切魚啊?”
“你不是喜歡吃魚嗎?我就給你做魚吃啊。這還有錯啊?”
“誰要你做魚了?你還不知道給多少女人做過魚呢,不然你怎麽會做魚?”
“會做魚不是很正常嗎?你又胡思亂想什麽啊?”她這人老這樣,成天想什麽啊?他那個前女友都幾百年前的事了,她還提。
“你沒做過魚,你怎麽會做?還不知道多少女人吃過你做的魚呢?”
“既然這樣我不做,你來做!”他也來氣了,直接把刀子往砧板上一扔就撂挑子了。說罷,還把圍裙都接下來,還朝她扔去,然後就氣衝衝地走出了廚房。
“我做就我做。”她大約是看到他怒了,也沒有跟他大吵,接過圍裙放在一邊,自己走進廚房,拿過那菜刀,接著他的那個攤子也有模有樣地切了起來。
“別看我不怎麽做飯,做個魚還是會的,你看我這不是切的很好嘛。”她還不忘自賣自誇。
他坐在沙發上,正在倒弄他剛才買的那些東西呢。聽到她說話,他便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她那副眼巴巴要表揚的樣子,便也“嗯”了一聲。
得到了他的肯定她越發嘚瑟了,邊做還邊說。
“你看呐,這魚呢,一定要用料酒去腥!”說罷,像是跟他炫耀似的,晃了晃手裏的瓶子,然後才打開瓶蓋子,低頭小心翼翼地往裏倒。
“哎……”這好像是醋瓶子吧。他是一頭的黑線。
她也發現了,她倒在裏麵的不是料酒,而是陳醋。
他走了過來,看到她對著手裏的醋瓶子,一臉的懵逼。
“你連醋和料酒都分不出來啊?”
……
“上麵不是寫著字嗎,你不識字啊?”
……
……
“我要做的是糖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