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熱血青年
鄭宏升確實帶了不少東西來,光給老爸、老媽的衣服就帶了好幾套,什麽唐裝、休閑裝、太極服的,給老頭換上之後,他也覺得挺美的,說啥都不願意換下來了;還非拉著鄭宏升出去轉一圈不可,弄得秋歌哭笑不得的。
沒辦法秋歌和鄭宏升就陪著老頭出去在村子裏麵有了一趟,老頭和很多人還打招呼,不過能搞清楚對方是誰的已經不多了。
等回到家,秋歌和鄭宏升才聊正事,也就是白菜種植的事情。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確實是能夠出口的,這事每年都在做;我還帶了來了合同,我們也要‘親兄弟、明算賬’的,你違約了,我也要追責的。”為了打消秋歌的顧慮,鄭宏升真的拿出一份合作協議讓秋歌看。
這是一份購銷合同,上麵明確了秋歌和鄭宏升的義務和權力,很正規的;秋歌看後算是放心了,隻要鄭宏升不是自己賠錢來完成這件事,那就行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正式簽協議,我這邊就立刻播種了,種子你都帶來了嗎?”
“明天能到,配貨車送來,六百多斤,穴播一畝二兩種子應該夠了。”
“夠用了,我現在去找一些婦女,讓她們幫著播種;哦,最近盧笛招來的遊客比較多,房子都被她占用,你晚上要委屈一下跟我擠一個房間了。”秋歌已經發現盧笛把自己的東西都拿到樓下來了。
“那正好我們哥倆好好聊聊。”鄭宏升爽快地說。
秋歌笑著點頭,然後出來去找村長李衛國,讓他在幫自己找些人手,自己這三百多畝土地需要不少人呢。
“秋歌,我這裏還有小夥子呢,你能不能也把他招到你的手下啊?”李衛國在答應幫著找女工之後又說道。
“我這可是正缺少主要的勞動力呢;但是看意思你還有點猶豫呢,這個人有啥不同之處啊?”
“確實有點特殊,他是一個判了緩刑的人。”
“喲,因為啥啊?”
“打架,判了三年的緩刑。”
“這是傷了人啊?年輕人脾不好?”秋歌還真有些打怵這樣的人員,因為要是一個不服管教的家夥,來了不幹活專門找事那可就壞了。
“其實這孩子是個好人,還是個廚師呢,才二十三,在市裏的一家飯店上班;一天他們飯店來了幾個人吃飯,可能是喝多了,就調戲一個女服務員;店裏的老板和其他人都不敢管,小夥子怒了,直接提著菜刀就衝出去,和幾個人發生了衝突,把其中一個砍成重傷了;因為有見義勇為的情節,這才被判了緩刑的。”
“這就是見義勇為啊,怎麽還擔責任呢?弄死那幫畜生都不多。”
“哎呀,你也這樣想啊?但是法律還是很公平的,他拿了菜刀的,而且那些人都嚇的要跑了,他還上去打人家,這麽判應該很照顧他了。”
“哦,還是個熱血青年。”秋歌理解了,小夥子一定是氣的不輕,所以忍不住火氣了。
“現在他已經回到村裏了,被限製出行,整天窩在家裏不出門,父母還都出去打工了,一個人在家,我是怕他想不開啊。”
“限製出行不是整個縣域範圍嗎?他可以在縣城在找工作的。”
“唉,自卑啊,不願意出去了,也不和外人接觸,封閉起來了;不過對我的話他還是聽的;我想讓他幫你的忙,這樣起碼能和人交流,能出來活動了,不至於出啥事。”
“行了,你讓他找我吧,我可是最缺男勞力了。”
“太好了,明天我把他送到你那去;現在我去幫你聯絡女工。”李衛國高興的說。
秋歌回來之後才進到自己的房間,盧笛就過來了,把做好的表格給了他;秋歌看了,感覺做得很好,清楚地把所有農戶的情況體現在表格上了。
“做的不錯,有給我當秘書的潛力。”
“去你的吧,我才不給你當秘書呢;我要當……,我要當老板的。”盧笛把要當老板娘的話咽了回去,不過臉又紅了,因為她想起昨晚自己的瘋狂了。
“在這裏你永遠都是小老板,回到省城去你就是大老板了。”
“你什麽意思?煩我了?”
“我可沒有,隻是替你著想,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怎麽能讓你這隻金鳳凰久住不走呢?”
“還不是因為有你這棵梧桐樹,才讓我不忍離去啊?”盧笛俏皮的說。
秋歌聽了盧笛話莫名的心裏被刺痛了一下,隨即他就想起了葉棲桐;這是因為盧笛說道的梧桐樹,一下把他心底藏著的那個人又拽出來了。
盧笛看到原本還笑著的秋歌臉色凝固了,她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也懊惱了起來,自己為什麽要說梧桐樹呢?
不過秋歌的反常是短暫的,他的思維清醒後立刻說道“隨便你吧,願意留下就留下,隻要你心裏高興就行。”
“哦,我現在很高興;不過,我也希望你也高興,不然我會受到影響的。”
“我也很高興,能陪在老人身邊、能做自己喜歡又有意義的事情、還有你在幫助我,我怎麽能不高興呢?”
“你真的覺得我在這裏能讓你高興嗎?”盧笛忐忑的問。
“當然高興,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我多有麵子啊?”秋歌開著玩笑說。
“你、終於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盧笛激動地哭了。
“哎,別哭啊、我不早就承認了嗎?”秋歌急忙說。
“可你這是第一次說出來;雖然動機不純,為的是麵子;但是我還是被感動了,告訴你,以後不許反悔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的天,原來你也是個偽裝的老虎啊?那我還是現在反悔吧,別以後了。”
“那我現在就吃了你。”
盧笛舉起雙手成五爪狀、張著嘴衝著秋歌撲來;但是她卻被秋歌張開雙臂抱住了,同時也變成了一直溫順的小貓,閉上眼睛準備迎來甜蜜的時刻。
“二哥,吃晚飯了,你這是忙什麽呢?吃飯還讓人來……,哎喲,這個比飯香,打擾了啊,哈哈……”鄭宏升開門進來後發現秋歌正抱著盧笛準備‘下口’呢,就很尷尬的說道,然後大笑著跑了出去。
秋歌急忙放開盧笛,也很尷尬;而盧笛氣的罵道“什麽破弟弟啊?進來連門都不知道敲,討厭死了。”
“哈哈……,我們真的有點好事多磨的勁頭啊。”秋歌想到昨晚被王淼兩口子破壞的事情,再想想剛才的事,立刻就忍不住笑了。
“多磨我也不怕,反正你已經答應了。”盧笛說著踮腳起來在秋歌的臉上輕啄了一下,然後就跑出去了。
“這麽愛占便宜呢?哪像個淑女啊?”秋歌嘟囔著,也跟出去吃飯了。
晚上,鄭宏升又邊笑邊給秋歌道歉,兩個人聊了半宿,都把自己的經曆說了,沒想到鄭宏升的經曆更為豐富,他也是一步一步的艱難創業,才有了現在的局麵的。
父親早逝,讓鄭宏升早早的開始獨立創業,擺攤賣菜的過程中他也受到了各種煎熬,艱辛也磨煉出他堅韌的性格和開拓的精神。
有了些積蓄之後,他就開始做批發,也是幾經沉浮,才有了一定的局麵;但是他還是不停地擴大業務,敢於開拓別人認為困難的市場。
曾經為了開拓韓國市場,鄭宏升就在誰都不熟悉的情況下,自己跑到韓國去尋找客戶;不曾想差點被壞人騙的回不了國。
不過這家夥也是一個不服輸的主,最終還是憑借這股子韌勁、拚勁,打開了韓國的市場,成為一個可以做跨國蔬菜業務的老板。
同時也憑借著他的誠信、重感情的性格,穩定住了一大批固定的客戶,讓自己站穩了蔬菜批發這一行的腳跟。
說了很多,了解就加深了很多,秋歌和鄭宏升都對對方有了更深的感情,彼此心中都給對方留下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第二天上午,李衛國帶著那被判了緩刑青年來了;秋歌看到這個青年確實有種自卑的情緒,總是低著頭,不願意跟別人說話。
“於超,這是你新的老板,你應該叫他……”李衛國也不知道秋歌和於超的父親怎麽稱呼,所以就看向秋歌。
“哎呀,也不是直係親屬,你就叫我二哥吧,我一定比你大。”秋歌拍了拍於超的肩頭說。
“也行,這樣叫著大家好相處;於超,叫人呐。”李衛國說道。
“二、二哥。”於超小聲的叫了一聲。
“哎,好了,你就留下吧,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我大哥他們幾個去了田裏,我們倆就留在家給村子裏那些園子再打一遍農藥。”秋歌說。
“那好了,你們忙去吧;我也要到附近的村子再找些幫手和機械,我們全村同時播種白菜,人手一定不足。”李衛國說。
“可不是嗎,一定不足,大哥還真是好領導,凡事都想到了前麵。”
“嗬嗬,秋歌,你也學的油滑了;我這算什麽好領導啊?我就是種地有點經驗罷了;可別再誇我了,趕緊忙去吧。”李衛國說完急衝衝的走了。
秋歌招呼著於超去幫他把無人機和農藥裝到車上,然後帶著老爸和於超出了門。
“二哥,這就是無人機啊?”於超對無人機很感興趣,於是主動和秋歌說話了。
“對啊,這是植保無人機,來幫我組裝,一會我教你操作,這東西就是在玩的時候就把活幹了。”秋歌邊說邊組裝無人機。
於超也立刻伸手幫忙,他心裏有種興奮地感覺,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能操控無人機,真是挺激動的。
其實這是秋歌特意安排的,他敢覺年輕人都應該喜歡無人機這樣的東西,這可是難得的遊戲機會啊。
他想用這辦法幫於超走出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