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 教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我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啊?這不是要我們直接賠錢嗎?”陳少霆看過文件之後氣急敗壞的說。
“這個事情杜秋歌應該早就知道,所以他就是在坑我們,看來你也被他看透了啊。”董明宇分析說道。
“現在我們怎麽辦?五千噸化肥呢,那可是一千七百多萬啊,我們還指望那些錢建工廠、蓋樓房呢。”劉錚問。
“建不建都意義不大了,魏哥的前途也不樂觀了,弄不好可能會被廢啊。”
“不至於吧?”陳少霆問道。
“看看再說吧;不過確實應該把錢弄回來啊,不能便宜了杜秋歌啊。”董明宇思索著說。
“我們就不賣了,就放到杜秋歌的倉庫裏,看他能怎麽樣。”魏紹群賭氣地說。
“他一點都不傻,已經和我簽訂了協議,七天我們必須把貨提走,不然人家就扣費了,不給錢人家就賣化肥了;而且現在政府也盯上這件事了,我們不出售的話,會被處罰的,這可是跟政府對著幹啊?”陳少霆哭喪著臉說道。
“特麽的,你再去找他,把錢退回來,買貨是可以退的啊。”魏紹群說。
“這個恐怕也不容易吧?杜秋歌本意就是坑我們,哪能這麽輕易的就退貨呢?”董明宇覺得不可能實現這個願望。
“趕緊把貨提出來賣掉吧,不然等杜秋歌把市場都占領了,我們賠的更多,還會受到處罰的。”劉錚說。
“現在我們要是把化肥賣掉能賠多少錢?”董明宇問。
“那能賠多少?一噸才賠五十元錢,五千噸也就二十多萬唄;關鍵是這臉麵都丟沒了啊?”魏紹群說道。
“臉麵?臉麵早就沒了;再說你也算的不對啊,我說你怎麽這麽完犢子呢,原來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董明宇帶著火氣罵道;他對魏紹群特別的失望。
“你、我怎麽算不明白了?”魏紹群也想發火,但是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他還真就不敢,因為他害怕上邊對他進行處罰後,那他還需要求助於董明宇幫著疏通關係呢。
“五千噸從庫房裏提出來不用裝卸和運輸啊?現在杜秋歌憋著勁跟我們對著幹呢,你說裝卸費能便宜嗎?”
“他敢,他要是幾個太貴了,我們就收拾他。”
“看把你能的,總特麽說收拾人家,到現在淨被人家收拾了,我看你也沒辦法啊?”
“哎呀,好了,快點想辦法把錢弄回來吧,我們現在可是讓人家抓住了七寸了,這真特麽是沒事找罪受。”劉錚也氣得夠嗆,怎麽每次策劃的很好的事情,一執行起來就如此的被動呢?
“陳少霆,你去找杜秋歌,和他商量退貨的事情,最好讓他把錢都退給我們。”董明宇帶著火氣說。
“那他要是不退呢?或者是要少退錢了?”陳少霆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那你也完犢子了,你那股子賺錢的勁頭呢?當初不是你說的能從杜秋歌那裏拿到化肥、賺到錢嗎?現在呢?特麽的就差賠的幹淨了。”
“你也不能都怪我啊?你們也是同意了這個計劃的,當初要是覺得不行,你們倒是阻止啊?現在說這些埋怨的話來了,你又做成功了什麽?”陳少霆也火了。
“好了,我說能不能不吵?少霆,你去找杜秋歌試試,看他是什麽態度,如果說他能直接退貨,那就趕緊辦;如果他不退,那我們就想辦法把貨拉出來,然後趕緊賣掉,我還等錢用呢。”劉錚厭煩這種爭吵了,他感覺現在自己距離盧笛越來越遠了,所以心煩的要命。
他知道如果在依靠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接近盧笛,那自己真的就沒希望了,所以他決定先踏踏實實的把工廠建起來,做點正經事,可能還會讓盧笛刮目相看的,否則這差距真的是太大了,而且還會越來越大。
“那好吧,我去找杜秋歌。”陳少霆咬著牙說道。
“你去找他,如果他要是壓價,不是很過分的情況下,那你就答應他吧,把貨弄出來我們也是賠了,還要受他為難,不如直接認賠痛快。”
“那好吧,我現在去找他。”
“嗯,你最好是趕緊解決完這件事,然後好出去躲兩天,不然警察也會找你調查的;雖然沒證據說是你煽動的農民,但是真的調查起來,你在說走了嘴,那可就麻煩了。”董明宇提醒道;他這也是往回拉關係呢。
“哦,那我去了,不然再被堵住。”陳少霆心裏一翻騰,因為他也確實鼓動來著,他們家的親戚就有他鼓動去的。
等他來到淩渡河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秋歌也把周朝禮他們送走了,這會正和盧笛、鄭邵武、李衛國、以及剛從縣城回來的祝子軒商量事情呢。
聽說陳少霆又來了,大家就都笑了,因為剛才秋歌就猜到了,他說陳少霆不出兩天就應該回來找他;結果這還沒到一天呢,這人就來了。
秋歌讓鄭磊把陳少霆領進來,他們所有人都沒走,一起坐在這裏接待了他,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要說的。
陳少霆一進來,發現屋裏有五六個人,立刻就感覺到被壓製了一頭,底氣也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秋歌他們坐著都沒動,而且還都還目不轉睛的看著陳少霆,這也確實是要營造一種氛圍,讓陳少霆感到壓力。
“陳老板請坐,不知道您來我們這裏有何指教啊?”過了好一會,秋歌才緩緩的說。
“杜老板,我是來和你商量一下那五千噸化肥的事情的。”
“有什麽可商量的?你是打算外運了嗎?那直接找我們鄭總就好了,他負責那邊的工作。”秋歌指著鄭邵武說。
“不是,杜老板,我不是想外運了,我是想找您退貨。”
“啥?退貨?哦,那是我們的化肥質量有問題了、還是缺斤少兩了?”
“沒有、沒有,不是因為這些想退貨的;杜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上午才從您這購買的貨,下午您就降價銷售了,這讓我們沒法經銷了啊。”
“陳老板,我們因為啥降得價您也應該清楚吧,縣裏來了文件,我們是遵照文件在做事;而我們之間的買賣是在文件下來之前,所以這隻能怪陳老板運氣欠佳啊。”
“杜老板,話不能這樣說啊,我可是本著幫您解決問題的態度來的;再說了,您是不是早知道縣裏要平抑化肥價格了,所以才很痛快答應我的?”
“你說這話簡直就是放屁;我找你來幫我解決問題來了?你特麽什麽心態來這裏的自己不清楚啊?你以為我傻是吧?你特麽的想趁火打劫,借著農民鬧事來敲我的竹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呢?現在來跟我說幫我解決問題來了?靠,我特麽不收拾你就不錯了。”秋歌氣的帶上了髒話。
“杜老板,我可是確實把農民幫你勸走了啊,這你不能不領情啊。”陳少霆還想套近乎呢。
“那特麽都是你找來的;你把他們領走,是因為你想把從我這裏拿走的化肥賣給他們;哼,別把自己扮演成英雄,你根本就是個小人;如果真想幫我,那你不會惦記我的化肥的,直接在下麵就可勸那些人了。”
“好吧,我承認自己有私心,想弄點化肥賺點錢,但是我絕對沒有找那些人來鬧事。”
“找不找我都不在乎,而且你也沒能力把我怎麽樣;還有那些鬧事的人也拿不到化肥,他們以為圍堵就能讓我屈服呢?想錯了,我怎麽可能讓他們得逞呢?還有你,小人心態,你不是想賺錢嗎?我給你機會,你去賺吧,我也夠仁義的了,還給你的自報價降了五十呢,對你已經夠意思了;現在你賣不出去了想退貨了?我隻能告訴你:嗬嗬,出去。”
“杜老板,我也算沒做什麽坑害你的事情吧?這一次算是我錯了,您就不能原諒我一次?我真的會感恩戴德的。”
“陳少霆,你和魏紹群、劉錚狼狽為奸,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別把自己當好人,我們早就防備著你呢。”盧笛忍不住說道。
“盧總、杜老板,我也是沒辦法啊;我也是開公司的,雖然小了點,但是也需要生存;魏紹群看上我的公司了,我也不能把他趕出去吧?我也不幹那樣做啊;所以我是被迫的,你們應該理解;現在我陷入困境了,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的死活和我們沒關係;不過,我倒是可以把那五千噸肥料買回來,隻不過價格要便宜些。”秋歌說道。
“你的意思是想壓價退貨了?”
“不,是重新談價,我再把肥料買進來。”秋歌現在是需要這批化肥,不然的話,他才不會管陳少霆的死活的;農戶還需要化肥,但是萬一陳少霆他們走極端把化肥毀了,那就麻煩了。
“那你想多少錢買?”陳少霆問道。
“三千四百五一噸。”
“啥?一噸壓價一百塊?杜老板你也太黑了吧?那些化肥連地方都沒動,你就賺了五十萬?你這也……”
“夠了,愛賣不賣,不賣你就立刻離開,趕緊找車來把化肥弄走;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們這個庫房是不允許外來的裝卸工進來的,我們的裝卸工費用是四十元一噸。”秋歌打斷了陳少霆的話說道。
“啥?四十元一噸?你們是真黑啊。”
“總比你趁火打劫強,你心裏有多陰暗自己清楚;好了,我們還有事,請你離開吧。”秋歌下了逐客令。
“不,我有話還沒說完呢;我賣、五千噸化肥我賣給你,五十萬,我還能賠得起。”陳少霆憤恨的說道。
其實他也算賬了,在這裏不動、賣給秋歌,那是一噸賠一百;要是自己拉出去賣,那一噸保證賠一百多元;因為賣給農戶就要賠五十元,加上裝卸費、運費,那保證超過一百了;秋歌也是這樣算的賬,所以才陰他。
“那好啊;鄭磊,你送陳老板到財務去,先簽合同、然後把錢給他。”秋歌帶著戲謔說道。
等陳少霆離開之後,大家都感覺到出了口惡氣,不管錢賺了多少,起碼讓他們吃了虧,教訓他們了。
“這回他們是不是該收斂點了?”盧笛問道。
“哼!收斂也是為了下次的陰謀在做準備,所以我們要時刻提防才行。”秋歌說。
“我看這件事還沒結束呢,我們要痛打落水狗,明天我帶上所有的證據,到縣裏去和領導說說魏紹群的事,同時你也把我們的懷疑和陶陽說說,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消停了。”祝子軒對秋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