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廣東會議
“你們記住,到了長沙陳氏,不要立馬進去,要先探風!先去一旁的夢澤密棧報到看清形勢你們再做討論!實在不行,等我……”虞山欣安排妥當了一些事情,便想著抽身走出,拿著手中的念珠,口中念念有詞。
“婆婆,你要去幹嘛?”白辰站了起來,看著虞山欣。
“現在夢源夢江氏這般模樣,已經驚動了所有的門世,廣東歐陽氏在廣東已經召開了百家會議,現在我們夢澤江氏已經不能夠獨善其身,這場會議我不得不去!”
“記住,照顧好曉兒……”虞山欣沒把話完全說完,便轉身便走了。
“咻咻咻……”火車的轟隆轟隆轟隆聲音已經替代成了脆利的聲音,沒有那樣的黑煙在天邊劃出黑繩子,穿梭在林地之間,就像一條靈活的白蛇一般。
莫凡正靠在窗邊看風景——這算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坐火車吧!看著窗外劃過的景物,托著下巴,陽光穿過樹葉間隙,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倒有一副洋洋灑灑的慵懶感覺!
但這一切如果是往常,莫凡可能還會有一點愜意感,但如今看著躺在臥鋪上的夢江曉,卻沒有了那番感覺!
“怎麽樣?好些了嗎?”白辰端著飯,給輕輕放在莫凡的麵前,然後坐下看著夢江曉。
借著透過窗戶的光線,到時給夢江曉的臉色上了一絲陽光的顏色,已經沒有那日晚上的那般慘白和顫抖得厲害了。
“還好,眉頭已經給展開了,至少人看樣子已經舒坦了不少!”莫凡拿起碗筷,然後點了點,才慢慢夾起菜,又不急不緩地送進嘴裏。
“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子,這邊有我!”白辰看著莫凡那般已經無精打采的樣子,眼睛已經有了十分深的眼袋,黑眼圈已經繞滿了他的眼睛,胡茬也開始長出來了。
“沒事!”但是莫凡的心中已經默默叫苦,果然還是凡人的身體,根本撐不住莫凡這幾日高負荷地作為,他明顯感覺自己已經想——大睡一場!
“好吧!我先去看著王祖他們!兩個也是能夠吵起來的!太鬧了!好不容易支開他們,讓他們出去消停一會!”白辰打開包間的門,卻又忽然轉過頭來,他的麵部的輪廓被陰影照得更加犀利,“火車比較慢!明天早上六點到……”
陽光下麵,夢江曉站在一條小溪邊,看著雪花滿天落下,飄舞著,飄舞著,風中舞蹈的精靈般,翩翩起舞!
一隻飛鳥掠過,卷起一方還未落下的,刮起一小陣雪卷風,慢慢朝著夢江曉襲過來,但在接近夢江曉的那一瞬間,給散開,形成一團雪霧,閃著光亮慢慢散落。
“這個瑟鳥真的很討厭很調皮!”莫凡忽然穿著一個白色的長袍,立在不遠處的一塊溪石上麵,長長的披風在風中慢慢飄擺。
夢江曉看上去一個驚奇,忽然便嗖嗖地跑過來,一把擁入莫凡的懷裏:“希漸,你回來了?”
“嗯!”莫凡扒拉開夢江曉,然後看著夢江曉,一臉柔情,仿佛能夠湧出水來,“池車——怎麽樣,沒我在肯定不好玩吧?哈哈……”
池車?這——不是夢江曉!上古戰神,池車!是莫凡曾經麾下一個最勇猛的戰將……
忽然,還沒有等到池車的回答,莫凡一個趔趄便醒來了,還差點給摔下了自己的床位——莫凡本來是托著下巴靠在床沿邊睡覺的!
“太像了……”莫凡看了看還在深睡的夢江曉,但是眉頭卻鎖得更加地緊,他往後一退,然後便靠在玻璃上,眼睛看著窗外,看著外麵的黑影子一道一道向自己的襲來,又掠過。
“大概有些人就像這些黑影子一樣吧!迅速地朝我奔來,卻又在眨眼間便不見了吧?”莫凡搖了搖頭,笑自己可笑!那些活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隻怕都沒有自己這般多情傷感——變成人之後,莫凡就發現自己的感慨太多了。
可能是人的一生太短暫,沒有神仙那般長,沒來得及慢慢去品嚐感情的酸甜苦辣,而人不一樣,生命太短暫,來不及經曆,來不及感慨,時間便稍縱即逝了……
一座大樓裏麵,裏麵人聲噪雜,裏麵擺著大大小小按照一個圓的的基本模式,錯落有序地擺著,旁邊放著一些果食,還有人在一旁站著,每個人坐在位置上麵討論著,都在等一個人一樣。
“江氏老夫人到——”一個聲音在外麵一個接著一個傳來,最後虞山欣慢慢在一個年輕的丫頭的陪伴下慢慢走了進來。
虞老夫人還是個有體麵的人,她這一來,每個人還得是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然後行禮作揖,才敢慢慢坐了下來。
怎麽會不呢?在夢江夢老祖沒有死之前,夢老祖一直都是是這百門的大宗主!而且還是這自從工業革命以來唯一一位有著作為的大宗主!
夢老祖總領百家,從來沒有什麽差池,讓著百家在一九九零年那年的傳承危機給擺脫身,才能緩過氣,百家才沒算給散了!
而這夢老祖和這虞山欣可是拜把子兄妹,兩個人曾經出生入死,互相扶持,這才有得今日夢老祖的盛名!
“哦喲喲喲!原來是虞老夫人!快快請坐!”這歐陽克可是操著一口純正的
粵語來迎接虞山欣的,先不說她聽不聽得懂,單就說明明知道她老人家不懂粵語,還這樣給別人下了台階!
“殼子——我都說了別用這樣的話和我講——你這是明知故犯還是什麽?”他這樣不給台階,那麽當然虞山欣就不給他麵子嘍,上來便喚了他的小名!
要知道,虞山欣可是活了一百一十歲的老人家了,這樣的後輩,她不知道見了多少,教訓了不少,這樣的後輩她基本都能知道一些他們的醜聞!
“哈哈哈!這……”歐陽克尷尬地笑了笑,隻一個勁點頭,這般活在上一代大宗主下麵的新代宗主隻怕不多了!
“是的是的!您先坐……”歐陽克隻是彎腰哈切請虞山欣入座!
““也是你懂道理,知道我老了,能夠給我準備一個軟座,可是也太大了,我還沒老成一根骨頭,這墊子,我可以陷下去了!啊?哈哈哈……”虞山欣笑了笑,但這那是講笑話,她知道,這是那群家夥看著自己老了,想笑話自己罷了!
“哈哈哈哈……”大家麵麵廝覷,一個個卻早已經心驚膽戰,這心裏有鬼的自然是不敢抬頭的,這心裏沒鬼的,抬頭隻樂嗬嗬跟著傻乎乎地笑。畢竟這江氏還是百年世家,上三家還是他們家排老二!
“我呀,說話是衝了些!自從我那老頭子走了之後,我的脾氣倒是增加了不少!見諒!見諒!”虞山欣眼淚流了下來,她竟然心裏不知道,這般大的,重要的會議,已經成了這群人眼中的笑話世道真的變了,變了!血脈果然還是不純了!
大家賠著笑,這一些老人心裏還是清楚,這虞山欣口中說的是什麽,大家便也安分下來了。
待各位交代了身份,交代好了開會前的注意事項,這才正正經經開始了這次大會議!
“今兒個,匆匆忙忙召集大家前來,也是為著大事才敢驚動各位家族!”歐陽克環顧四周,低頭歎氣,搖頭晃腦,“想必大家已經聽說了夢江氏的慘案了吧?如今,我們玄門百家又大傷元氣!”
“是呀是呀,真的喪盡天良!”聽到這一番話下麵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眾說紛紜,一個個不得不說竟然還“指手畫腳”!
“虛偽……”虞山欣看了看這群人,內心歎息著,但忽然看見了長沙陳氏的宗主,陳先念!她望向那兒,點了點頭,笑了笑。
這陳先念看了看,發覺到虞山欣,蓄著胡子的嘴巴顫抖了一下,然後回頭示意,自然,兩個人的對話,陳先念還是明白意思的。
“江郡主慘死!夢江小公子失蹤,不知下落!”歐陽克看著這些人,又搖了搖頭,假意惺惺地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我那可憐的外甥!害……”
“大宗主,且勿掛念!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過逢凶化吉!”其中一個,便是薛氏的薛宗主,他站起來勸慰歐陽克,“也還請虞老夫人放寬心!”
“嗯!”虞山欣點了點頭,既然這個假意惺惺的歐陽克這般傷心的模樣,自己且也不能還是那般強硬。
“嘁!這個老家夥怎麽會傷心,活了這麽大歲數,隻怕自己有多少個孫兒都不知道吧?哈哈哈!”其中一個宗主在下麵湊在一起悄悄議論。
“小聲一點,切勿亂講!虞老夫人可是出了門的老當益壯,別看她一百多歲了,吊著你打都還是沒問題的!”果然,兩個人講話的功夫,卻不知道何時虞山欣的眼睛正瞪著他們,嚇得這兩個人後背一陣一陣嗖嗖涼涼。
“果然還是那個下賤的家族!這清水古氏到這一代也算是廢了!”虞山欣心裏默默地想著,不禁歎了一口氣。
果然,被看一了下之後各位還是懂事了很多。
“可查出來是何人所為?今日為何不見夢江南司前來參加會議?”幾位宗主眼神犀利,還是把主題切回正點,“能有何人,能夠差點滅了夢江氏一族還能夠全身而退,不留下一絲絲痕跡?”
“不知!如今,夢江公子不見蹤跡,而夢江宗主因為上次一戰,大傷元氣,身體抱恙,暫時無法出席會議,暫且派來代表——”發話者正是江陰,他看著各位,手往前一伸,做出請的動作,“各位可否允許我代替夢江宗主?”
“這——自然是沒意見的!江陰舵主入夢老祖的門下多年,幫助夢老祖做了不少的偉事,自然是比我等都有資格!哈哈哈……”一位不知名的宗主在那兒捧手大笑。
“過獎!”
“媽的!我倒還是沒有受過這樣的氣!我等家族存於世幾千年了!倒是越活越沒有骨氣了!要我看,就是那夢江南司沒有經營好家族——你看自從夢老祖走後,夢源的兵力,是越來越弱!就和你們這些醃臢潑才一般,隻會在這兒耍嘴皮子功夫!”其中一個人提著大砍刀迅速立起,把自己的武器放桌子上一擺,眼神犀利而憤怒。
“成宗主!先息怒,息怒!不要衝動!”歐陽克立馬止住,怕這個暴躁的成宗主當場發飆,自己下不了台還好說,就怕這個家夥給掀了這裏,到時候怎麽和珠海政府交代。
“哼!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有骨氣的!”虞山欣看著這個成宗主,果然還是百年老世家,說話還是硬氣!
整個過程,虞山欣一言未發,隻字未提,不是不想提,而是這個場麵提不得,也沒用,這群家夥,早就失去當年那番風骨了,平靜的日子過慣了,已經經不起大風大浪了!
這場會議當然還是無定論而終,但是虞山欣和著陳氏的老宗主沒有著急離開會席,而是等到所有人走了之後才兩個人慢慢離席。
“陳宗主,好久不見!”虞山欣見著陳先念還是有利的,沒有那般傲氣。
“誒!無須多禮!”陳先念捋了捋胡子,然後笑著說,“這兒輩分最老的就是我們兩個了,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虞老夫人有什麽話便早說吧!小心隔牆有耳!”
“哈哈哈哈……還是你這個老家夥懂我——不用和這些糊塗的後輩聊那麽廢話,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太沒有正真的責任心了!”
“是呀!不知道大敵來臨之前能不能準備好應該準備的!”陳先念捋著胡子,然後目光深沉地講著。
“哦?你也知道那家夥回來了?”虞山欣聽到這番話倒是驚了一驚,眼睛直愣愣看著陳先念。
“不就是那些刺客嗎?我猜也就是一些後起之秀,隻不過現在的人太弱,不能夠追本溯源查到人物罷了!這,實在不行——老一輩還是能夠撐住的,不過您這番話?”
“哈哈哈哈!我當你已經知道,原來也是個老糊塗了!”虞山欣聽著了便大笑,以為這個陳先念知道了寫些什麽,原來也是半壺酒,她湊上前去,“那家夥——”
“什麽!”陳先念一聽嚇得連手杖都給掉在地上,慌慌張張連忙撿起來,然後瞪大眼睛,帶著焦慮和不安,“那家夥?這——”
“先不慌!還有時間!看樣子他也是遭受了重創!元氣大傷,還沒恢複呢!不然事情就不會這麽簡單了!”虞山欣看著陳先念,頓了頓,然後才慢慢說著,“隻不過,我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也非你莫屬!”
“哦?何事?”陳先念知道自己剛剛失了分寸,不得體了,連忙挺直腰板,畢竟自己還是個來家夥,如果像剛剛那般模樣,還不被後生笑掉大牙!
“放心,除了我——誰都不知道你剛剛那副熊樣!”虞山欣忍住不笑,憋住了,然後慢慢說,“青心——”
“這毒?”陳先念看了看虞山欣,然後點了點頭,“這毒沒想到這個下三濫的無羞恥的家族真做得出!”
“你快說呀!幫不幫!”虞山欣和陳先念畢竟是兒時的夥伴,就算人老了,可是兩個人之間還是沒有那般拘謹的,真應了那句話,人越老越活得像個孩子。
“嘖嘖嘖!我不是說了嗎?——幫——幫!”陳先念甩了甩腦袋,然後用手擋了兩下,一個勁點頭!
“哈哈哈哈——”兩個老人這般的說笑已經是有了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真的人應該哈哈珍惜當下的說笑和適當的開心!
借著月光,朱雀能夠勉勉強強看見那個山腰處還有著一個寺廟,看樣子已經很是破舊了,不然為什麽這個寺廟的輪廓已經少了一些屋簷了!該是尖的地方已經被削平。
等到朱雀發現當日那個女孩的時候,她已經暈倒在了地上,蜷縮在了一團,衣衫不整,露出了被烈火傷害的痕跡!氣息已經變得若有若無,胸口的因為呼吸帶來的擴張已經幾乎沒有。
“看樣子這個家夥傷得不清!”朱雀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去便給這個小女孩治療。
“不要!不要!不要……”眼睛從剛剛的一片漆黑,忽然變作了一條閃著光線,接著慢慢變寬變寬,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旁的朱雀!
“不要掙紮了!你還受著傷,我救了你!別這樣看著我!”看著那個女孩一邊掙紮一邊卻又因為傷口裂開而帶來的疼痛而扭緊的眉毛,不忍心繼續看她自殘,便勸說她!
“謝——謝謝!”女孩看著朱雀,覺得應該她沒有什麽威脅,這才收住手,而更多的卻因為自己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感覺了!
“你——你說什麽?你還會說謝謝?看樣子你還不是這樣冷漠嘛?哈哈——”朱雀笑著,順手扔過一個饅頭,“肉蟹的!”
“謝謝……”女孩一把抓起來,便往自己口裏塞,生怕有人搶走了,但是卻塞著塞著,眼睛裏劃出一絲眼淚,落滿臉頰,帶著點辛酸。
“你——流眼淚了,哭了?”
“哭——眼淚,這就叫做眼淚嗎?”女孩聽了下來,擦去一滴在嘴邊嚐了一口,然後揚起了嘴角,搖了搖頭,“鹹的!”
一時間朱雀覺得這個家夥又好笑又好氣,又心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忽然想起來不知道怎麽叫她,但忽然覺得這個家夥連眼淚都不知道是什麽,應該也沒有名字吧?
“你叫什麽?你應該還沒有名字吧?”朱雀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我——”女孩欲言又止,咽下一口包子,“沒有!”
“那就叫你紅月,可以嗎?”朱雀既然覺得是個人總應該有個名字吧,不然怎麽稱呼她?便給她取了一個名字。主要嘛,是因為她是伴隨著紅月出現的。
“隨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