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闖
一個人究竟能夠複雜到什麽程度,無人能夠說清。
顧沉暮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沒個結果,又覺得反正人就隻是那一個人。
也就罷了,不再想了。
“你有什麽理想嗎?比如說是想要達成什麽目標,想要以後做什麽樣的人。”
蘭玉兒突然間心情又變得不好,便將銅鏡扣在桌子上,躺在床上休養。
將身邊所有的人都嗬斥退下,雙目緊閉。
“理想這種東西並不現實,人總是瞧著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再思索的。”
顧沉暮不明白她為啥一聽見這個問題就不高興了,一時間態度大變,顯然是沒有了之前逛街時候悠哉的心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要麽直接問出來解答,隻有很少數很少數的問題,才會被一隻積壓不敢尋求答案。
但顧沉暮想著,她們兩個也相處不了太久的時間,何必在乎有沒有得罪人呢。
所以想問便問了。
“可是我哪句話說錯了,又或者觸碰到了你不能被提及的禁區?”
“可別告訴我,你根本就沒什麽理想回答不上來,所以惱羞成怒了。”
蘭玉兒忽然氣的拎起枕頭,做勢要打鬼。
顧沉暮平白被嚇了一跳,真被打著了才發現,枕頭直接穿著身體過去了。
她現在就是個鬼啊,蘭玉兒打誰也不可能打到她的。
“我看我還是直接繼續待在你身體裏麵吧,之前沒發現你竟然這麽凶,簡直就是個母老虎!”
“你!”蘭玉兒氣得瞪大眼睛,這才讓人發現她其實有著一雙標準的杏眼。
隻是平日裏不是高高在上就是麵色慵懶,所以被掩蓋住了屬於杏眼的靈動活潑。
顧沉暮嘖嘖稱奇,聲音大得讓人想忽略都沒有辦法。
也是真氣人,蘭玉兒沉下了臉色,“還要索魂珠嗎?你現在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則我就讓人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顧沉暮有些氣不過自己竟然被威脅的毫無退路,“喂,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這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會良心痛的嗎?”
蘭玉兒麵色冷漠到一塌糊塗:“謝謝,沒有良心。”
顧沉暮這下徹底啞口無言了,直接氣的不再說話。這一次一不說話就維持了一天的時間。
對此蘭玉兒直接表示,沒有一個野鬼在自己耳邊不停的嘰嘰喳喳,真的是太清靜了。
從來沒有覺得普通尋常的日子有那麽平靜祥和過。
這個上了自己生的孤魂野鬼,簡直就讓自己看到了生活的新樂趣。
她讓自己明白原來普通尋常的生活,也能夠那麽讓人放鬆。
但好景不長,李如蘭私會小侯爺們,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這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整個首都之中不停的傳播。
各家貴女都有所耳聞,蘭玉兒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蘭玉兒也是有手帕交的小姐妹的,這不是剛有一個大消息,而且還聽說蘭玉兒的身體好了些。
便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找人一起八卦一下。
“我可是聽說他們兩個還相當的不知廉恥,私下裏見過許多次了呢,先前的醜聞,根本就沒能阻止人家兩個恩恩愛愛。”
“兩個人孤男寡女的背著那麽多人私會誰知道都做了什麽事情,真是不知羞!”
蘭玉兒表示的像是頭一次聽說這個消息一樣,相當的驚訝。
卻恰到好處,不會失了自己的身份。
趙清瑜見到蘭玉兒這個聽眾竟然那麽捧場,說下去的興致就更高了。
一股腦的把自己聽來的不知真假的消息都吐露了出來。
順便提起這個消息,如今已經傳的大街小巷都是,甚至還有不少的目擊人。
顧沉暮和蘭玉兒這才知道,原來趙如蘭比他們想的還要倒黴,不僅在優惠的半路上,忽然間就出了事故。
而且不遠處還正好是一群賞花遊玩的姑娘公子們。
李如蘭和小侯爺之間的幽會一直都是在馬車上的,這馬出了問題,可不就是當眾出了大醜。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公子哥,很快就傳了出去。
甚至還有幾個自認為自己的詩文不錯,編了一段到處流傳。
都是有身份的人,雖然不一定比得上李言海和侯府。
但畢竟人不少,想要壓下去幾乎不可能,誰家還沒有臉麵呢。
這種時候想要仗勢欺人,把這些流言蜚語都清掃得幹幹淨淨,那也要看那群公子哥的長輩們是不是樂意被欺壓。
“隻是畢竟對姑娘們的聲譽並不是很好……”
雖然不算是私下私相授受,但畢竟是私底下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姑娘們倒是平白無故受到了連累。
蘭玉兒聽完後感慨良多,顯然也沒有多少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更沒有以牙還牙過後的痛快。
隻覺得命運弄人,身為一介女子,若是沒有自保之力,隻憑家勢是萬萬不行的。
趙清瑜走後,蘭玉兒也不知該找誰來述說自己的心聲。
本應該仍然自己藏在心裏,但是此時身邊卻有一個孤魂野鬼,絕不會泄露消息。
“若你是我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或者說,你有過什麽對未來的期許和計劃嗎。”
她問出這話時心中全是迷茫,更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麽答案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卻實實在在包含了許多的不甘。
顧沉暮沒聽出來,說起他的理想和對未來的計劃,那可真是有許多。
掰著手指頭挑幾件重要的數一數,也能夠長篇大論許久。
“怎麽說呢。”顧沉暮白班糾結,最後哀歎一聲,“不管曾經有多少的計劃,現在都沒有辦法了吧。”
“我曾經所在的環境和你們這裏可是完全不同的,隻能是先尋求活著,目前就隻希望能夠有具身體。”
這可真是相當樸實的願望。
李如蘭的事情仍然在持續發酵,可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那天原本一如往常,卻忽然間衝出來了一群衙役。
在衙役進來後,又走進了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眼尾狹長,看起來略有幾分刻薄。
眉梢有一顆痣,端得是個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