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哄人
顧沉暮用被人端來的清水把她臉上擦的幹幹淨淨，忽然一愣，老鴇看起來塗得花裏胡哨，實際上五官底子竟然不錯。
這會兒把那亂七八糟的粉全部都擦掉，竟然也有種半老徐娘的感覺。
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以你的底子，稱之為牡丹還差不多，稍加修飾就足夠豔壓群芳了。”
這可輪得上老鴇出神，她年輕的時候也是被逼良為娼，被人騙得傾家蕩產又轉手賣到了陰暗的地方，因為長相格外豔麗就被稱為牡丹。
不過那種陰暗的地方再好也經不住歲月的磋磨，更何況百般折磨讓人老得很快，一旦失去了姿色，便活得豬狗不如。
顧沉暮手上動作不緊不慢，一點一點的精雕細琢。
不過在專注的情況下時間卻過得很快，幾乎眨眼間便過去了半個時辰，老鴇也已經換了一個模樣。
肌膚變得白皙通透，原本臉上細細的皺紋也被遮掩下去一些，甚至經過了巧妙的修飾變得更像是歲月增添的風情。
眼尾處有一抹細紅，睫毛卷翹挺拔，嘴唇更是紅嫩，似乎隱約透著水光。
“你把我畫成什麽模樣了？該不會別說是天仙，最後卻把我弄成了一個醜八怪老妖婆吧！”她見到周圍的幾個龜公全都愣在原地，出言嘲諷。
顧沉暮微微皺起眉頭，“信不信反正都這樣了，你要不要先去照照鏡子，再來說我到底做的怎麽樣？”
老鴇扭著腰肢走出去了，過一會兒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叫腳步聲急促地由遠及近。
她眼眸晶亮，剛剛好的妝容看上去又年輕了幾歲，沒有故作裝模作樣的妖嬈反而看起來更加讓人舒坦。
“你竟然真的把我畫的那麽美！”
顧沉暮把心放回了肚子裏，果然有誰不愛美呢，更何況是見慣了美人，而自己卻醜得不行的中年老鴇。
她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因為自信說話也是不緊不慢的，“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我真正值錢的地方不是這樣嗎？你把我賣出去掙的隻是一時的錢，把我留在這裏才是保你一世的青春。”
最後一句實在是誇大太多，可是老鴇現在絲毫都不覺得這話是誇張了，甚至她都覺得自己這是撞了大運。
不然怎麽能撿到這麽一個寶貝，一百兩銀子，就算是隻買這一時的青春貌美她也樂意，別說是一百兩，一千兩一萬兩她都舍得隨手花出去。
顧沉暮憑借著一門手藝，算是暫時保住了自己的貞潔。
解決了貞潔問題，她才問起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之前那些馬匪說要把她賣去遠的地方，這會兒一問才知道，原來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這裏距離硤城少說有千裏的距離，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如此大的差別僅僅隻憑著趕路根本就回不去。
當然也有一點好處，她便不用擔心刺客會隨時把自己抓回去了。
隻是問一問日子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昏迷了那麽長的時間。
“我說你呀，既然故意被送來了那麽遠的地方，那就是緣分了，不如直接就在我這裏住下吧，你看我也不強求你賣身，隻是讓你為園裏的姑娘們擺弄擺弄妝容，教她們打扮自己。”
“我管你吃穿住行，隻要你不想著逃跑，什麽東西我都可以包了，一個月的月錢保證比那些姑娘們隻多不少，我都可以給你按照最好的來！就算是回去，你能過上那麽逍遙的生活嗎？”
顧沉暮不準備在這個地方停留太久，隻是老鴇畢竟不是什麽善茬，要是她直接便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少不了又被直接關起來。
而且上一次她還能夠借著自己的手藝，可下一次難道還要給看病？
畢竟裝扮自己，隻不過就是隨手學學的能力，她真正會的還是醫術。
幸好這老鴇並不知道她從前的來曆過往，所以謊話張口就來，“我之前寄了幾個能夠調養身體，讓人變得越來越年輕漂亮的方子就是需要點藥材，不然你去幫我買來？”
“我想著若僅僅隻憑著這些胭脂水粉，外物終究是外物，您的底子這麽好，不保養保養恢複青春貌美，就算是再怎麽塗抹也是畫不出您年輕時一分靈氣的。”
老鴇被誇得飄飄然，心想著這也不算是什麽事，藥材價值也不高，便立刻讓人去置辦了，順便還買了些工具回來，給她派了兩個人隻說是隨意使喚。
不過這裏麵的人她可真不敢隨意的使喚，凡事都是親力親為自己來做，自己動手總是豐衣足食嘛。
借著配美容藥的借口，她買來了許多用來配製迷藥的藥材，輕易的殺人不怎麽樣，她也做不出那等草菅人命的事兒。
反正也不過就是想要逃之夭夭，便盡量鑽著空子為自己準備更多的籌碼，一旦有機會便立刻逃跑。
隻是每種藥都是要分成幾批的，在這段時間內他是免不了繼續在這青樓裏呆幾天了。
每當到了晚上，外麵就是燈火通明的，外麵門口上掛了幾個紅燈了，裏麵更是各種燈火，不要錢一樣的點著。
看起來膽真是非常的奢侈豪華。
進來的人便先被滿園的美人和奢侈的大手筆迷花了眼睛，癡癡不肯離開。
不過這村能能開下去，還是有很多的大主顧的，能夠這樣的大手筆，那自然是因為有著更多的財力支持。
除了一般的男人花不出多少的錢，僅僅隻是一些小恩小惠之外，主要還是這些能夠一擲千金的主。
“不是說了要有一些新貨色嗎，怎麽遲遲都沒有見到呢？”
老鴇滿臉笑容地湊上前去，那人便被先晃了一下，“難道你就是新來的？看起來倒是很乖巧懂事啊。”
老鴇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些，她之前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還能夠和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們相提並論。
“您忘了呀，是我！”
“最近確實來了一個新人，不過她可是不賣身的，你看我臉上這裝扮就是她為我裝點的，有她在，以後我這的姑娘貌美可都是上了一個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