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曆經艱險
顧沉暮心下暖意橫流,“這一點你不必太過擔心,我本來就是想著憑借著自己的一身醫術離開這座城,一路上北。”
“走到哪裏,就為哪裏的人看病,總是少不了我一口飯吃,有一門手藝傍身是餓不著的。”
蘇大伯看著笑得格外燦爛,一點陰霾都沒有的顧沉暮,沉默片刻後點點頭。
隻是這話,他雖然不反駁卻也不讚同,畢竟一介女子孤身一人,若是年齡大些倒還無妨,。
可如此年輕容易吸引不軌之徒,走在外麵自然也是不安全的。
“現在既然封了城,那便先住下來吧,鄙人不才還算是有些消息渠道,最近若是有什麽不對的,我便會安排你立刻躲起來。”
如此一來她便在這個地方真心實意的住了下來,一整天竟然相安無言。
她和小環是差不多的年歲,兩人湊在一起,竟然還有許多的話題可談。
蘇小環自小便天生有疾病,幾乎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對於外麵的世界十分向往。
卻苦於身體原因無法頻繁出去,就連出門也成了一種奢望,對於外麵的世界無比好奇卻隻能從旁人口中得知。
顧沉暮所見所聞自然比蘇大伯和蘇大娘要多一些,尤其是之前的經曆更是如同話本上的故事一般,讓人聽了便覺得驚險連連。
沒什麽見識的蘇小環便一會兒驚歎一聲,沒過多久便寸步不離的跟隨在她身邊,想讓她繼續講後續。
“那時我靈機一動,既然沒有人就我那我就自己救自己,便假意跟著他一起走就像是真心妥協,但到半途之中我這口說要他打水去,卻在車上布置了陷阱,自己騎著馬便狂奔而去。”
蘇小環的嘴巴一直都是微微張著的,聽到這裏急忙詢問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既然淪落到了南城,那一定是發生了另外的事情,可明明看起來已經逃出生天了才對呀。
布置了陷阱又搶走了馬品,還放走了另外一匹馬用來混淆視聽,怎麽看都不可能被人在追上來了,更何況沒有離開硤城多遠。
顧沉暮想起當初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歎氣,“當時我自以為已經得救,那人雖然不想救我但他也不想殺我,我若是回去了一定能夠保住生命安然無恙。”
“可走到半途卻又遇到了一群馬匪,站在遠處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救兵,誰知湊近了卻被他們發現。”
“我急忙用藥,可這些人動作反應比我想象中的快,最終便被打暈,再次醒來時就過去了半個月。”
她說過自己和鎮南王仕達堵的,蘇小環便立刻興致勃勃地接上去,“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鎮南王救了!”
“猜錯了哦。”顧沉暮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聲音放得緩慢,仿佛循循善誘一般讓人漸入佳境,“醒來時我聽到群馬匪正在和人商量我的價格,我這才知道自己被賣到了青樓,老鴇花了一百兩銀子把我買了下來。”
“哇!那怎麽辦呀?怎麽會被賣到那種地方去呢?你沒事吧!”蘇小環都快要哭出來了,急忙撲過來,上下摸索著。
顧沉暮穩住她,這小姑娘要是一哭上氣不接下去的一定會發病,“跟著我也起來深呼吸,吸氣……呼氣。”
調整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顧沉暮也不賣關子立刻便說自己如何穩住了老鴇,成功的在青樓裏站穩了腳跟,硬生生做起了另外一種職業。
正想要繼續說下去,結果身邊卻想起了青年溫潤的聲音,“還在講故事?這都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
“今天伯母已經按照你說的準備了飯菜,也是你說的絕對不能饑一頓飽一頓吧,要養好身體便需要飲食規律。”
顧沉暮看了一下外麵的時間,竟然真是如此,她差點就讓小姑娘錯過了吃中飯的時間,真是罪過。
不過蘇小環看起來聽了故事後活潑開朗了很多,對著自己這個大表哥也是直接出言相對,“那才不是什麽故事呢,而是真人真事!”
蘇煬嘴角繃直,“無論是不是真人真事,有關那些權利爭鬥都不應該是你知道的,你隻能將這當做一個故事來聽,快給我去吃飯。”
顧沉暮辦了個鬼臉,舌頭吐的長長的眼珠子被扒拉下來泛著白,做完之後拉著蘇小環就往外跑。
不過病人雖然需要適量的運動,卻不能一下子就劇烈運動,所以說是跑也隻是跑到門外。
不過就是兩三步的距離而已。
“雖然我有些不喜歡他說這話的語氣,不過他說的確實是真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以後或許你也可以有自己的故事,但和我的故事一定不一樣。”
顧沉暮摸了摸她的腦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或許你回頭看看自己的曾經,也能夠用來寫出曲折離奇的故事呢,隻要找到亮點,一切都能精彩。”
兩人手拉著手清理的飯桌上吃了一頓飯,蘇小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氣色紅潤,看起來精神極好,也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常年憂鬱的目光重新變得明亮起來,如同孩童一般清澈,可又像是充滿了希望。
蘇大娘欣慰地捂住了口鼻,強行讓自己不在這種環境之下哭出聲來,明明是大喜的時候,她怎麽能這麽破壞氣氛呢。
蘇大伯和蘇大娘的兒子叫蘇祺,他也是頭一次見到自家姐姐,竟然也能夠這麽高興。
一家人都其樂融融開心很多,連吃個飯,在蘇家的規矩上,桌子上不能出現竊竊私語的聲音,可一個個揚起的笑容,還是讓人感覺到打心底裏開心。
顧沉暮卻不怎麽樂觀,若是要治病,僅僅從改善心情方麵入手還是不夠的。
而且她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裏待多久,隻能是提前改變一些比較容易改變的東西,比如說是心態。
已經是第二天了。
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在自己絕對掌握的這座城中,他卻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明明特征明顯,他也用盡了方法。
甚至連所有能夠住人的地方,入住的客人都必須洗臉,可依舊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