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是玩笑
時經八日,不知是體質特殊還是因何,路上總會遇到點新鬼舊怪,期間還遇到了一個半吊子道士,所幸靈女在一路疾行,平安抵達
顧沉暮也幾乎累慘了,這一路上為了加快速度趕路自然不能常常半路停歇,快馬加鞭才到。
“為什麽不問問馬匪是怎麽在半月內把我從北地賣到南城的,這一路走的這麽急,腿都快磨破了!”
葉千裏挑眉,“分明是你急,我可不著急。”
沒好氣的甩個眼刀子過去,顧沉暮想著自己從沒遇到那麽多鬼怪之事,這一路遇到許多麻煩一定是和他有關。
雖說是少了一些人,但首都看起來依舊是和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麽差別,到處一片喧鬧,人車馬龍。
兩人剛進城不久,便有守衛認出了葉千裏的身份,急急通報上去。
不一會兒,皇宮裏的命令就下來了。
她正要順勢分道揚鑣,卻不想竟在半途被拉著不能動彈。
“正好,你跟我一起去見父皇。”
“我先回首都不過是因為這比去硤城近了許多,順便看看家人,你是太子走到這裏和我一個出身卑微的草民就沒有個關係了,頂多算是一起走過同一條路。”
她甚至都不敢將自己放在朋友的定義上。
“之前我和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回去也無妨,之後再見也是一樣的。”葉千裏說罷放開了手,走了。
顧沉暮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是太子妃那件事,可是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提了,她還以為這就是個玩笑呢。
忍不住追上前去一些,“你不是在開玩笑?畢竟是終身大事還需要好好考慮啊。”
“當然是已經考慮過了,更何況說出去的話就猶如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顧沉暮還是放棄了追出去,選擇先回家看看。
然而過去那麽多天,也並非是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顧家竟也不知道要發什麽瘋,把人接走了!
“那原先住在這裏的夏老板和畫娘子呢?他們可是去了別的地方。”
“未曾,似乎是搬走了,跟著顧家的人一起走的,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我們怎麽知道啊。”
終究是一無所獲,如今也隻能去顧家看看,大夫人究竟在打什麽注意,之前不攔著顧侯爺和她斷絕關係,現在又把舒氏和小言帶走。
若是無利可圖,顧家怎會如此大費周章。
“多謝了,這消息對我很重要。”她想了想,把身上的首飾都留了下來。
雖然不是非常貴重,但總歸是值些錢的。
給她講話的嬸子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不過是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你隨便找誰問問他都一定知道,我可不好意思收你的東西。”
顧沉暮卻留了東西就跑,她可沒時間為了這麽點小事在這裏和大娘嘮嗑,在今天天黑之前她得弄清楚事情的結果,順便找到今晚落腳的地方。
穿過布滿不規則青苔的街道,再往前走便能夠看到顧家的大門。
守門的是一位麵生童子,顧沉暮慢慢走過去,微微彎下腰低著頭和他平視:“請問你知道舒氏顧陌言和現在在哪兒嗎,是不是住在顧家。”
“你是何人,我從未見過你。”門童打起精神,臉上盡是疑惑。
“我是……之前被趕出家門的那個顧五小姐,之前跟著北安王一起出去了,如今這才剛剛回來,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並非是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身份隱瞞,先側旁敲擊的套話。
但就算過去了兩月左右,這邊的局勢總不至於變化到有人光明正大的要把她殺了,還是把話直說更快。
門童看了她半晌,“真的?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稟告大夫人!”
顧沉暮並沒有在外麵等待多久,很快那門童就匆匆的回來了,將她帶到了大夫人麵前。
分明是熟悉的故人,但此時在看到大夫人卻恍惚地想起來,自己剛到沉壁國發生的一些事情。
“草民見過顧夫人。”她將自己看作外人,稱呼極其的客氣疏離,並沒顯示出多少的親近。
就像是頭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一樣,連眼神都因為低下頭而讓人看不清這其中有什麽變化。
大夫人見她如此,身子忍不住微微向前傾,“你永遠都是我顧家的五小姐,何必如此客氣疏離,先前不過就是一場意外,如今也是時候回到原位了。”
“你的母親和弟弟如今過的很好,你不必擔心,不過作為顧家的女兒出去了足足兩個月時間,能否告訴我你跟著北安王去做了什麽。”
顧沉暮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卻沒想到大夫人一張嘴就把之前所有的恩怨全部抹消,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輕描淡寫到隨意的地步。
根據她的了解,大夫人此人更看重的是整個顧家的利益,她可以不管顧侯爺如何,也不管這府中有多少個在她之下的小夫人,多少庶出的子女。
隻是看重顧家是否還維持著體麵,自己大夫人的地位是否牢固到無人能撼動。
便一定是心底裏麵覺得斷了關係更好,如今又主動出來做,何事了,定是又看中她身上的什麽東西,想要她頂著顧家的身份了。
“玉兒資質愚鈍,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並無能夠被稱作為是個聰明人,顧夫人如果有什麽想說的就盡管說,不必拐彎抹角,我隻希望娘親和弟弟能夠平安。”
“若有什麽我能做的一定力所能及,不過凡事都有限度,我與顧家之前就已經沒了聯係,既然我已經不算是顧家的人隻能是出於情麵,而不是出於義務。”
“有話直說吧。”
要說這段時間她最大的收獲是什麽便是大了很多的膽量。
她把兩個煞神都得罪了一遍,真神鬼鬼的也已經見過,這些普通的人在他眼中也就沒有了之前權勢所帶來的壓迫感。
她固然會記得權力的分量,卻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隨時擔心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