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逼迫
夕陽西下,皇宮之中卻無比的熱鬧。
兩位王爺不知目的地趕回到了首都,皇上卻下達命令,高高興興地大辦了一場。
顧沉暮也收到了邀請函,邀請函上並沒有透露出來多餘的信息,隻說是要為兩位王爺接風洗塵,引萬人同慶。
“最近暗處風起雲湧,哪有什麽值得慶祝的。”顧沉暮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盛裝打扮前去出席。
但在穿戴上卻保留了自己的心思,故意選擇了比較方便活動的衣服,就算是盛裝打扮,也會第一時間拋棄那些繁瑣的裙裝。
宴會上不斷有人來往,這次皇上是真的動用了最大的場地來邀請了,盡可能更多的人看起來無比的隆重。
等到所有人都來到之後,便有一連串的舞姬站到最中間翩翩起舞,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優美的甩動,舞姬窈窕的身姿加上不遠處傳來的絲竹之聲,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享受中。
顧沉暮呆的位置並不怎麽起眼,卻和顧家的人距離不是很遠,這個距離足夠大夫人注意到她,卻隻是是冷冷的掃過去,隻當作是沒看到一樣。
微微鬆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甘甜的果酒解渴,繼續看著華麗的舞姿,聽著悅耳的絲竹之音。
“很好,舞姿優美,值得嘉獎。”
“李言海你說要怎麽嘉獎她們比較好,是加上一些金銀財寶還是獎賞榮華富貴。”
李言海麵帶微笑的,看著那一群心懷忐忑,其中最大也不過二八年華的少女,“微臣覺得如此貌美如花,自然適合日後都嬌寵著。”
“如此好的年紀,不該每日勞累。”
皇上勾起唇角鼓起掌來,饒有興趣的目光落在了麵前那群舞姬身上,“既然你如此憐香惜玉,那這些舞姬便都送到你的府上吧,想來你一定會善待她們之中的每一個人。”
李言海臉色微微變了變,“這恐怕不妥吧,這些人都是皇上您的,這些小姑娘若是去了我府上,最終也隻能等待著容顏消逝,實在可惜了些,不如送到幾位王爺府上,才是一莊紅袖添香,才子佳人的佳話。”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緊盯著他。
如今幾位王爺都潔身自好,王妃與側妃的位置也還沒有定下來人選,若是先送了這麽一群年幼的姑娘,送過去究竟是會被閑置還是某種訊號。
畢竟王爺們一個個長相俊美,能力又十分出眾,日後更有著榮登大典的機會,隻有北安王如今已經有了王妃,但剩下幾位王爺甚至是太子都並沒有確定正妻的人選。
不等皇上發話,葉忘情便先用玩世不恭的態度拒絕了這些人,“我那府上常年閑置,實在容不下這些美人,而南城就更加不行了,仇家太多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有人闖進去,大開殺戒。”
到了最後四個字,音調微微拖長,幾個年齡不大的舞姬都忍不住抖了三鬥。
心裏著實不願跟上這麽一個煞神,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皇上似乎是有些無奈,緩緩將目光落到了葉無涯身上,“你……”
“兒臣不願耽誤這些正值青春的女子,未來隻求身邊有一心愛之人相伴即可。”
顧沉暮清楚地看到台上那幾個舞姬都快要流下淚來了,哪怕被輕紗蒙著麵,可一雙雙多情的眼眸卻也已經變得通紅,隨時似乎都能落下來豆大的淚珠,隱入那輕紗之下。
她沒有繼續多看,但僅憑耳朵去聽,卻也聽到李岩還最終還是答應將這些年齡都不大的姑娘收入自己的家中,說是要好吃好喝的供養著。
雖然都隻是一些舞姬,但畢竟是聖上簽字,也算是禦賜之物輕易不能損毀,好吃好喝的供養著是最基本的,萬萬不能輕易損毀。
葉千裏忽然輕笑,這聲音雖然微弱卻還是足以讓其他人都聽到。
把玩著手中小巧精致的酒杯,目光沒有落在任何一處,漫不經心道:“李大人真是憐香惜玉,真人遇到了就組織是不是應該過去行禮,畢竟曾經麵對麵過。”
他身邊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侍女,怯生生的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臉蛋,下巴纖細又瘦弱,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讓人看著便忍不住升起憐惜之意。
她有些無助的看著漫不經心的太子殿下,最後親咬著下唇往前麵挪動了兩步,看著像是要走過去。
李言海早在看見她的模樣時便瞳孔緊縮,不自覺緊緊的攥住了酒杯,幾乎要將手中的瓷杯捏成碎片。
“大人,奴……見過大人!”侍女渾身都在發抖,地下頭顱時露出來的半個纖細的脖子上,印著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這道疤痕今天隻露出來了一點,便足以引人遐想,因為顯然那僅僅隻是一小部分,在那衣服的掩蓋之下,不知還有多少這樣深可見骨的傷痕。
李言海看都沒有第一上的那個小小女孩,反而直逼太子,“您這是什麽意思?微臣實在是有些弄不懂了,她確實在我家做家奴,但早就已經跑了,我已經數年沒有見過她了。”
“是嗎,我倒是不清楚,這其中竟然有這樣的原委,因為這人是本王前幾日在李府後門撿到的,當時滿身髒汙,隻能發出口齒不清的嗚咽,像是常常與畜生為伴。”
“當時看著實在可憐便帶回去救治了一番,這才發現身上傷口眾多,大多為鞭打的痕跡,其中傷口多有年歲,正想要問問李大人對此可否知情。”
眾人如何不清楚這話是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各大家族中難免會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卻沒人想當原來李家的事情那麽陰暗呢。
這些人之中隻有一個人並不關注被逼的,有些下不來台的李言海,而是緊緊的盯著那癱軟在地上止不住發抖的女孩兒。
這才過去的時間就被拉出來了,旁人的每一個目光,尤其是當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時,對於一個本就受了創傷的女孩而言是極大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