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爭分奪秒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沉暮竭盡全力的用出了自己最強的能力,甚至無意之中放出了支前靈女所殘留的力量,讓他能夠更好的完成手術,確保下手精準,毫無一絲偏差。
這已經是機器才能夠達到的地步,可她僅僅隻憑著一點特殊的能量就做到了高精度的手術。
硤城對百姓懵懵懂懂之中,看到黑暗之下熟悉的地方,倒著一個熟悉的影子,更是熟悉的姿勢,他們永遠記得北安王倒下的姿勢。
那屍體的姿勢維持了很久,直到戰場結束,無數的百姓城站在這裏痛苦,如何能不記得!事情才剛剛過去幾日,沒有人會忘記那一幕。
“王爺,是您回來了嗎!”
所有人都期望如此,甚至第一個發現的人忍不住痛哭出聲,不過這一次可不是失望傷心的,而是希望。
哪怕隻是一個鬼魂,哪怕是以死者的麵目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但那是整個北地的信仰,他就是神明。
痛哭的聲音引來了更多的人,每一個百姓或者士兵走過來之後,都被蘭玉兒的姿勢震撼。
蘭蘭已經倒下了,可他體內的那把劍還沒有立刻取出來,根據檢查已經徹底穿破了心髒,幾乎沒有什麽生還的可能了,現在將劍拔出來無疑是直接斷絕她的生命。
所以顧沉暮不得不暫時將蘭玉兒的身體維持住之前那半跪著的姿態,然後處理傷口,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控製住出血量。
然而太恐怖了,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過去都會流失大量的生機,心髒被刺穿理論上來說已經徹底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若不是顧沉暮一直在堅持,人早就已經徹底斷絕了生機,但就算是再堅持,那具身體依然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迅速枯敗。
大量血液的流失,還有被割開血肉的痛苦,讓蘭玉兒再次緩緩醒來。
“不要在我身上浪費那麽多的精力了,你做不到的,而且我也不想活,隻要我還有意識就絕不會讓你救我。”
作為一個大夫,學了那麽長時間的醫術,蘭玉兒無比清楚,一個喪失了所有生還意誌的人,就算有再大的生還機會也依舊可能會死。
她如今就是如此,就算是控製住了出血量,就算是身體正在被一股力量所修複,可依舊不能讓她活過來,因為她自己不想活。
“不要在我麵前說這些喪氣的話,我一定可以把你救回來,咱們現在出血量已經減緩!”
“隻要我能夠在劍拔出來的那一瞬間立刻縫合心髒,一定能夠把你救回來,病人的意誌無疑是最為棘手的事情,可如果身體能夠救回來,意誌也會同樣。”
顧沉暮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是現在的麻煩是如何找一個力氣足夠大的人,在一瞬間之內就把那柄劍拔出來,讓她能夠騰出手來專注的縫合傷口。
忽然看到人群的另一邊站著一個人,哪怕僅僅隻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顧沉暮還是高興的大喊,“葉千裏你趕快過來幫我一下!”
葉千裏也沒有任何遲疑的走過去,看了一眼情況就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念了一下倒數的三二一,便立刻將那把劍拔了出來。
顧沉暮已經用了強效的止血藥,再加上那一瞬間就立刻開始處理傷口,所以還沒有到達瞬間致命的地步,更是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還有救,這就是希望!
所有的百姓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她們已經認了出來,那個身影並非是他們所崇敬的戰神,而是另一個重傷之中的人。
當有人大著膽子湊近了一些,看清楚了蘭玉兒的麵貌之後,就如同雷劈了一樣滿臉錯愕的站在了原地。
後麵的人看他如此也忍不住好奇地往前走兩步,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有誰會在如今已經平安的時候,呆在北安王身亡的地方用了類似複原的方法,讓自己死於同樣的狀態之下。
這人該是多麽的敬愛王爺,才能夠做到這樣,將自己的生命也奉獻在對方死後,甚至覺得毫無生趣。
抱著諸多的好奇過去,可當看清楚的那一瞬間,如遭雷劈!
“……是王妃。”
“我們做了什麽……”
“嗚嗚嗚!”
有那種心靈比較脆弱的已經當場痛哭出聲。
死了一個北安王,一個大名鼎鼎的戰神,他們竟然把唯一一個竭盡全力繼承了戰神一致的人也活生生的逼死了。
顧沉暮忍不住受到這些人的幹擾鬥了,幸好在那關鍵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麽差錯,卻還是抽了一瞬時間回過頭吼了一聲。
“你們在那裏鬼哭狼嚎什麽,既然知道一切都是你們的錯,那就給我站遠一點,不要妨礙我!”顧沉暮這會兒並沒有理智。
說出去之後也明白自己說的有些太嚴重了,甚至過於苛責這些受到了打擊的百姓,但現在時間不足以解釋,隻能是繼續做著手頭上的事情。
蘭玉兒忽然抬起手要去搶奪那把刀。
幸好葉千裏眼疾手快的強多了下來,但就算是這樣也暫時陷入了僵局,病人正在不斷的掙紮著。
原本就是生還率很低的手術,再加上病人的反抗和那強烈的求死意誌,再次陷入了僵局。
“求求你,就算是把你救回來了又能怎麽樣,你看他們現在都已經後悔了,你活著會更加有用,你還要代替北安王的位置來保護整個硤城!”
她發現其他的言語根本就無法動搖,就隻能從現在最重要的北安王身上下手。
她所了解的北安王十分的沉穩霸氣,看重自己領地之中每一個百姓並有勇有謀,擅長領兵作戰,這樣一個人幾乎可以說沒什麽缺點。
當然每一個人都會有缺點,或許是在別的地方,但至少在大的一麵上來看,這個人無疑是十分符合人們所想象的英雄。
可蘭玉兒卻不像別人了解的那樣片麵,所有人都因為葉扶蘇各種各樣正義的一麵而對他有所了解,可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