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傳說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一同是夥伴。一隻最愛胡蘿卜,一隻喜歡新衣裳······”
瘋子一遍一遍的唱著同一首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個寶石拚就的小白兔塞給蘇眉,白玉溫潤,紅玉冶豔。
“爹爹答應你的,爹爹做到了。”
那麽貴重的東西可以換多少糧食,蘇眉咽了口唾沫,沒敢拿,將白兔塞回瘋子懷裏,“我怕弄丟了,你幫我先拿著。”
瘋子財大氣粗,“果果隨便玩,壞了,爹爹給你做一個更漂亮的。”
幾番推諉,最終蘇眉沒有辦法,隻能先幫他收著。
兩人一路往裏走,累累白骨深。
難怪之前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走出過,所有人都死在了這裏麵。越往裏走,白骨越深,看得人毛骨悚然。更是有無數詭異的動植物出來攻擊,不過有個經驗豐富且武功高強的瘋子在身邊,一切順利。因為有他護著她,她身上的傷可以忽略不計。
越走越深。白骨卻越發的少了,到了最後,一根白骨都沒了,眼前豁然開朗,綠茵一片,一座小小的木屋點綴其中,細碎的琴聲一點一滴。
“他就在裏麵。哎······果果,你別一個人進去啊,等等爹爹。”
瘋子急急忙忙的追著蘇眉進去。
黑衣男子臨湖而坐,黑衣衣擺上用紅色的線繡滿了精美的火焰紋,手指隨意的在瑤琴上擺弄,琴聲細碎一片。
兩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我說了不要再回來這裏,你忘了?”
這話顯而易見,是對瘋子說的。
瘋子回頭,小聲對蘇眉道,“果果,是他嗎?”
“還帶了人?”寬袖一揚,男人轉身,雖然不及妲寂俊美,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大氣磅礴的俊美。
眼眸輕輕落到蘇眉身上,“你是誰?”
“蘇眉。”
“蘇~眉~”男人全神貫注的念著這兩字,饒是如此平凡常見,被他這麽念出來竟有點百轉千回的味道,輕輕笑了,四目相對,“我認識你。”
“沒想到,來的會是你。”項少羽衝蘇眉招招手,“過來。”
瘋子拉住蘇眉的手,微微搖頭,這個人武功比之他高了不知多少,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險。
蘇眉拍拍瘋子的手,笑,“爹爹,我餓了,我們吃午飯吧。”
瘋子搓搓手,“果果等等,爹爹這就去準備午飯。”
“注意安全。”蘇眉甜蜜蜜的目送瘋子離開,轉頭,雙手抱胸站在原地,“就是你將虞姬帶回江東的?”
項少羽站起身,看著清澈的湖水,不時有幾尾魚兒破水而出,“你們為何來尋我,既然能找到這裏,應當也知道小姬在那。”
蘇眉沒好氣道,“你自己的部下做了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嗯?”項少羽對蘇眉的表情感覺有點有趣,已經鮮少有人敢這麽對他橫眉冷對了。聽說她武功還不錯。
蘇眉對於項少羽突然出手一臉懵逼,剛剛不是還在聊天嗎?怎麽突然就變臉了,他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幸好從一開始蘇眉就沒有對他放鬆警惕,於是在項少羽出手的瞬間她就閃開了。
一擊不成,項少羽心裏倒有些高興,不輕信他人是個好習慣。
大袖一揮,空氣震蕩,水紋一樣的波痕出現在空氣中,以項少羽為中心擴散。
好深厚的內力!以內力做引,引起空氣共鳴。別看這波痕軟綿綿的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力。實際上如果它真的接觸到人體,空氣中的內力就會和人體中的內力產生共鳴。那人輕則內力紊亂,重則身受重傷。
這個招式居然還有人能使出來!不是說已經失傳了嗎?
蘇眉心裏暗暗震驚,這個招式她也隻是在叔叔伯伯們講述的故事中聽說過。
這項少羽武功之高,就連妲寂怕都要差他分毫。
她原本以為項少羽是友軍,但來了這麽一遭,她現在也不敢確定了。
蘇眉連續幾個後空翻,以為逃過一劫,再後退,身後是一堵溫暖的牆。
項少羽的大手扣住蘇眉的脖頸,“你輸了。”
“誰輸還不一定呢!”蘇眉揚眉,仰著頭看他。
目光下移,項少羽修長的眉一點點蹙起。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他的腰側,已經劃破了他的外裳。
蘇眉挑眉,匕首又進了幾分,透過破損處,她已經可以看到項少羽雪白的貼身衣物,“猜猜看誰的速度更快?”
項少羽卻鬆開了手,端起桌上的酒,“他們做了什麽?”
“他們將虞姬用秘銀做的鎖鏈困在了銅雀台,鑰匙在你身上。還在飯菜裏下了墮胎藥。”
哢嚓!
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項少羽用手絹將手上的酒水擦幹淨,微微垂眸,平淡道,“逆。”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把鑰匙給我。”蘇眉從沒想過讓項少羽無償的幫助他們。
“幫我出去。鑰匙就是我。”
“怎麽幫你?”
項少羽招手,“你來。”他將一卷羊皮紙遞給蘇眉。
蘇眉接過一看,愣住了,誰能告訴她,這寫的是個什麽鬼?
和愛人說早安,和愛人做菜,和愛人吃飯,散步,采花,種菜······和愛人就寢。
“這什麽意思?”自從她進了這林子之後,奇怪的事就一件一件的找上她,先是多了個爹,現在又多了個相公,不知道她再待待會不會還有個孩子公婆什麽的,這樣就真的齊全了。
項少羽給蘇眉倒了杯茶,手對著湖麵,內力迸發,三尾鮮活的魚兒被震出湖麵,“請蘇小姐和我完成這上麵說的事。”
蘇眉挑眉,“為何?”為何是她?為何是這些事?
項少羽利落的將魚插起來,利落的刮鱗片,開膛破肚,“相傳在幾百年前,江東被一個江東曆史上最名的賢君領導。她才智過人,一開始無人認為她一個女子能穩坐這江東之主的位置。誰知道她不僅坐穩了,還在江東的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項少羽淡淡的講述著:“她不貪色,卻有無數人為她編撰了無數個旖旎的話本。實際上她一生隻愛過一個人。他們兒時相識,相伴終生。最後隱居在這片林子。這裏藏著寶貝也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若是解不開她留下的東西,沒有人能走出這片林子。何況······”他抬頭看蘇眉,“我有選擇嗎?”
這林子裏有多少活人,這活人裏又有多少是女人?
蘇眉煩惱的撓撓腦袋,這說的倒是實話。這麽說,她要是不幫他,他們也出不去了?
煩!真煩!
“果果,爹爹回來了。”瘋子手裏提著兔子懷裏抱著野果。
蘇眉沒好氣道,“你怎麽又受傷了,去洗洗,我給你上藥。”
“哦!好!”瘋子放下手裏的東西,一個魚躍跳進湖裏,激起一串水花。
“他是你爹爹?”項少羽本不欲問,但壓抑不住心底那一點點好奇。
颯颯說他們來曆不明,武功都很不錯。那不該是江東的人,不是江東的人,就不會是這瘋子的女兒。可若不是那瘋子的女兒,一點兒都不顧忌男女大防的隻有境外蠻夷,但蘇眉確實長了幅中原人的麵孔。
“路上撿的。一個勁的以為我是他閨女。”蘇眉扒拉著自己的口袋找之前給瘋子用過的藥。
邊城多孤兒,不止是她,很多孩子連自己父母的麵都沒見過。他們從小無論男女都要接受最嚴苛的訓練,以保證能在以後的戰爭中活下來。但終究是孩子,對於父母有著希冀。
“果果,洗好了。”一顆黑腦袋從水裏鑽出來。
蘇眉晃晃藥瓶,命令,“洗好了就上來,你想發燒不成?”
瘋子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爬上岸,身上的傷觸目驚心。蘇眉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忍不住數落他,“你武功那麽高,能避開的就避開啊!傻愣愣的受傷,傻了嗎······你女兒說不一定還在家裏等你呢!”最後一句話像是低吟。
項少羽將烤好的魚遞給兩人,指了指瘋子,“你住在那兒。”
兩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小的得可憐的窩棚出現在兩人麵前。
蘇眉有點不高興,說什麽他現在也是她爹!不對,是她是他女兒······也不對,他現在認為她是他女兒。讓他住窩棚她於心不忍,但誰叫她現在是在別人的底盤上呢!
瘋子眼睛亮了,要不是蘇眉知道他是個瘋子,一定會以為是瘋子為了不讓她尷尬才露出這副表情的。
“屋子哎,果果,我們有屋子了。走,我們去看看。”
鬼知道他有多久沒住過屋子裏,就算是窩棚都沒有。
“那是你的屋子,她和我住這。”
“你要和果果住?”瘋子的眼神變得危險。對於女兒控來說,任何想搶自己女兒的人都是敵人。
怕瘋子動手,蘇眉忙道,“我同意的。”
瘋子狐疑的看過來,“果果同意的?”靈光一閃,似是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誰知道腦補了啥。看向項少羽的眼神仍然危險,但是卻沒有殺氣,“果果竟然成親了。原來果果進來並不來找我的,是來找你相公的。果果有了相公就不要爹爹了······”委屈得想要對手指。
蘇眉:······
很好,很完美,她現在有爹有相公。無懈可擊!
雙手抱胸,睨著項少羽。
你弄出來的誤會,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項少羽一把攬住蘇眉的腰,眉尖一跳,解釋什麽?不是事實嗎,雖然是短期夫妻。
“我······”蘇眉伸手在項少羽的腰間擰了一把,他敢做初一,她就敢做十五,咬牙切齒,“還不叫爹?”
“爹。”
瘋子立馬眉開眼笑,“哎!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果果,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一定要你好看!”
“嗯。”
深深為項少羽的無恥震驚的蘇眉:······
敵人段數太高腫麽破?人不要臉,鬼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