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你怎麽來了?
牢房裏,一個男子站立著,手裏的鞭子揮動間發出清脆的破空聲。對麵的人已經傷痕累累,氣息淺淺。
監軍最恨這種固執的人,又臭又硬。跟朝中那幾個設計讓他被流放到此的人一模一樣的脾性。
原本他可以立大功的,現在這個機會被他全部打破了。
“你還嘴硬,還不說?你要是再不開口,我保證你活不到被放回去的那天!”
“放回去?”齊將軍發出一聲嘶啞的冷笑。
他的喉嚨已經許久沒有沾水了,幹得快要冒火。
將軍靠近他,用鞭子挑起他的臉,饒有興趣的打量他的臉,“你還不知道?現在韓趙兩國已經停戰,想必再過上一段時間停戰協議也會搬上台麵。到時候,俘虜們不都會被釋放?”
已經停戰了嗎?
難怪這段時間他聽到了那麽多聲音。
真好啊!
“既然已經停戰,你還要我說什麽?”
已經停戰了的話,那些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是哦,說什麽?”監軍麵部逐漸變得猙獰,“無所謂你說什麽,我不過是不想讓你活著回去罷了。”
看到他就會讓他想起那些將他驅逐到前線的討厭的人。
當然,他也是他討厭的人之一,所以,他不會讓他活著出去的。
將鞭子放進辣椒水中泡了泡,監軍再次揮鞭,卻揮不動了。
回頭,看到自己的鞭子被人穩穩的握在手裏。
那人身上的黑氣旺盛得都要衝破天際。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說過嗎,在我提審他的時候,不許別人來打擾。”被人打擾了,監軍也很不高興。
“你難道不知道已經停戰了嗎?”蘇狂氣得全身發抖,自己的任務目標氣息奄奄,要是他再來得晚一點,帶回去的絕壁是個死人了。
一想到自己任務失敗,蘇皎皎傷心得快哭了的臉,蘇狂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監軍是個什麽東西?
敢惹兩兄妹傷心的都不是好東西!
手猛地用力,將監軍手上的鞭子奪了過來,摸了摸齊將軍的脈搏。
還好,還有活氣。
一鞭子狠狠地抽在監軍的身上。
和細皮嫩肉的監軍不一樣,蘇狂的手勁大著呢。這一鞭子抽過去,直接就將他的衣服抽破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身上。
監軍立刻疼得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這鞭子是刑罰專用的,一鞭子下去肯定是會破皮的。他嬌生慣養慣了,在這軍營裏當個監軍已經是委屈了他,他長那麽大就沒被那麽打過。
更何況,這鞭子他才剛剛浸過辣椒水。傷口沾上這辣椒水,火辣辣的疼,真是摸都摸不得。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麽對我,等我回去了,一定給你好看!”一邊說著一邊抓起身邊的東西砸蘇狂。
“我管你是誰,打得就是你!”
蘇狂雖然不使鞭子,但舞起來也虎虎生風,將他的攻擊擋回去的同時,狠狠的抽了他一頓,將他身上的衣服劃成了破布條。
“你死定了,等你落到我手裏,我已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監軍一字一頓,不過二十幾歲的臉上的殺氣令人膽寒。
但其中不包括蘇狂。
“是嗎?那我現在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手下越發的用力,幾鞭子下去就將一開始大放厥詞的監軍抽的說不出話來。
牢頭怕蘇狂將監軍抽死,但又怕蘇狂的身份和鞭子,不敢上前。
幸好這時將軍來了。
“來使,怎麽發這麽大氣,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嗎?”說著狠狠地瞪了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的監軍一眼。
監軍是皇城中一個官員子弟,前些日子由於犯錯就送到他這裏來避避。
這監軍雖然趾高氣揚又喜歡仗勢欺人,但好歹沒有弄出什麽比較大的岔子,他也就沒怎麽關心了。
誰知道這才消停了沒幾天,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將江東來使得罪了。
監軍本來還想告狀的,將軍那一眼,直接將他嘴裏的狀詞堵了回去。
他也不是個傻的,細想想將軍的稱呼和態度就將蘇狂的來曆猜出來了。頓時額頭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他剛才還放話說不放過他,現在不知道是誰不放過誰了。
“來使,那人情況不太好,要不先給他治療治療再說?”將軍提議。
兩邊都是他惹不起的人,他兩邊都不想得罪。
蘇狂點頭,親自將齊將軍接下來。
經過軍醫診斷,齊將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太多,有的已經開始腐爛了,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
將軍看到齊將軍身上的傷口時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他會傷得那麽重,或者說沒想到監軍會下那麽重的手。
“你這監軍權利真大。”蘇狂冷冷道。
將軍身為義軍統帥不可能對於手下人的行為一無所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故意放縱。
將軍額頭上的冷汗更甚,其實之前就有人給他說過這件事,不過他覺得為了一個俘虜和監軍撕破臉沒必要,就沒有去管。在聽到蘇狂說齊將軍的時候,也隻是覺得耳熟,並沒有聯想到監軍。
“這,這我是管理不利,來使別生氣……我不過是個小將軍,很多事不是想管就能管的。”將軍小聲道。
一個是別國的俘虜去,一個是本國有權有勢的人,是個聰明人都知道怎麽選。
蘇狂知道將軍心裏是怎麽想的,但就是不高興,扯扯手裏的鞭子,指了指地上的監軍,“將他綁起來,他既然那麽喜歡抽別人,我也讓他試試。我也不多打,三十鞭子就好了。”
讓軍醫將齊將軍帶去醫治,蘇狂轉轉手腕,親力親為的將三十鞭子抽完,把監軍抽的出氣多進氣少。
“要是他要找我報仇的話,告訴他,我叫蘇狂。”
“他不過比別人投胎投的好些,其他的還比不上這些士兵。”
丟下這麽一句話,蘇狂將手裏的鞭子一丟,走出了牢房。
齊原睜眼那麽多陌生的臉,心裏警鈴大作。
“快,快告訴來使,人醒了!”軍醫道。
齊原隻見一個健壯的男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小麥色的臉上有那麽一絲喜意,湊近了去看他。
“終於醒了,嚇死我了。”男子拍拍胸脯,像是鬆了口氣。
“你是誰?”齊原聲音嘶啞。
男人恍然大悟,“都忘了讓他們給你喂點水了。”低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是妲寂叫我來救你的。”
擺平了齊原,蘇狂準備出來走走。
“才離開我沒多久,居然就有新歡了。真讓我傷心。”一人從他身後靠近,將他半抱在懷裏。
蘇狂額頭蹦出好幾根青筋,毫不留情就是一個過肩摔。
看著地上熟悉的人,難以置信道,“你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