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猛然往後退了兩步,還沒來得及再退,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按在了牆上。
“你幹什麽?”我低低的問他,不住的往四周瞥,緊張的不行。
這裏可是醫院!
“怕什麽?他們看不見你。”左華軒風輕雲淡的說,滿不在乎的樣子。
是看不見我了,因為你幫我擋住了,可是他們能看見你啊。
你好歹還是左氏的總裁!
萬一被拍到了照片,第二天早上你就能紅遍大江南北。
我剛想認真嚴肅的跟他講一下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後果的慘烈性。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他們不敢。”左華軒知道我在想什麽,風輕雲淡的說,還空出一隻手幫我把散下來的頭發理到耳後。
…萬惡的資本主義。
我恨恨的暗罵道。
“考慮好了嗎?”他問。你願不願意做左太太?
“你…別亂說。”我不相信他的話,也不敢相信,扭過頭去不看他。
生活不是小說。
哪有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天天上演。
就算有,這個幸運兒也絕對不是自己,天天一副清湯掛麵的誰看得上啊…
脾氣也不好,急了還會咬人。我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有一瞬間誤以為左華軒真的喜歡自己。
果然是單身久了嗎?都出現幻覺了,我有點傷感。
他把我的臉掰了回來,不讓我我掙紮,嚴肅的看著我。
我被他盯的更加不好意思了,臉頰浮上霞紅,呐呐的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別這麽看我,我害羞…”
說完之後頓時後悔。
天哪…我說了什麽。
什麽害羞不害羞的,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心裏虛的慌,強行鎮定下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想試圖給他營造出一種遲菀白其實一點也不緊張,不可能會害羞的假象。
但我拙劣的演技,很明顯騙不過左華軒。
他不語,定定的看著我。
我更加慌亂,不甘示弱的回看他。
其實我發現,在麵對我的時候,左華軒沒有看起來平常的高冷和氣勢迫人,仿佛鋼鐵轉為繞指柔。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
…好羞恥。
啊呸。
好變態。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滾燙的厲害,更加慌亂了,僵硬的用手扇了扇風,幹笑幾聲,“哈哈,好像有點熱。你看,我一熱就容易臉紅。”這是我最後的垂死掙紮。
左華軒的目光隨著我的動作移動,最後定在了我的右臉上,手抬了起來。
不是吧,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還是打臉?
我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自己接下來的悲慘。
但下一刻,隻有人輕輕的碰了一下我的皮膚。
“疼嗎?”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擔心和心疼。
轉而怒火,眼中戾氣橫生,“誰打的?南嬌倩?還是南菀如?”
我心中一暖,莫名的鼻子發酸。
最受不了的就是當你好不容易壓下所有的委屈和難過的時候,別人的一句關心。
眼淚會忍不住的。
“不疼了。”我笑笑,打心底感激這個帶給我許多溫暖的人。
不管怎麽說。
在電梯裏安慰我的人是他。
在車上替我擦臉的人是他。
為我放下公司的事情,趕來醫院幫我解決了所有事情的也是他。
強大的讓人安心,溫暖的讓人不舍。
一次次的幫助,我應該怎麽還?
左華軒見她不說到底是誰打的自己,沉默不語,倒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以後總會知道的,到時候替她報了這一掌也不遲,左華軒又摸了摸我的臉,動作輕柔的讓我覺得發癢,他想了想,說:“我讓人給你送藥過來。”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摸不到凹凸的紅腫了,心裏知道大概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估計隻剩下一個紅印子了,也難得左華軒還能看出來,推謝道,“不用了,我回去找冰袋再敷一下就好了。”
左華軒不理我,想起自己車上還備了一支藥膏,從我身上起來,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往地下車庫走去,解釋道,“我車上還有一支,先用著。”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不住的往相交的兩隻手上瞥,心裏居然有小小的高興。
好像,左華軒是不是對自己太好了一點。
還是說,他對誰都這樣嗎?
我忍不住問,“你對誰都這麽好嗎?”
他腳步不停,轉過頭來,笑了,“不,隻對你。”
…臉又在發燙了。
我呼出一口氣,乖乖的跟在他身後,低頭盯著他的腳後跟。
很快就找到了那輛車,還是那輛黑色的SUV。
聽說開SUV的男人都比較穩重…?我胡思亂想。
他開了門,我手上的溫熱一下消失,隻殘存餘溫,我略微失神的盯著那塊皮膚。他彎腰探身進車,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隻藥膏。
“怎麽了?”他問。
“沒事沒事。”我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立馬連連否認,尷尬的不行。
像是一隻兔子…左華軒歎了口氣,自己有點像頭大灰狼,把藥膏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幫你上藥。”
“我自己來就好。”我想接過那隻藥膏,左華軒卻手一翻,往上一舉,就是我連墊腳都觸碰不到的高度了。
…身高碾壓。
要不是因為太蠢,我簡直想要跳上去摸那隻藥膏。
隻為了證明自己可以的!
可以摸到那隻藥膏的,不矮!
“我幫你。”左華軒道。
…好好好,你幫我。我無奈的點點頭。
你不幫我誰幫我?我連藥膏都摸不到。
左華軒頷首,這才把藥膏放了下來,擺在了我的麵前,上麵盡是我看不懂的文字,他伸出手,輕輕的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右臉往他這邊側了側。
“其實我可以自己擺角度。”我忍不住提醒他。
他瞥了我一眼,扭開藥膏蓋,隨著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草藥香幽幽的飄了上來,說:“我知道,隻是以後就沒機會了。”以後不會再讓你有上藥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