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等我吃掉一個雞翅包飯後,終於想起來自己後頭還跟著一個左華軒,回頭一找,目光就盯在他手上的雞翅包飯不動了。“你不吃嗎?”我問他。
左華軒看了我一眼,直接就把雞翅包飯遞了過來,無奈的笑著說,“吃吧。”
怎麽可以這樣子!
我什麽時候說要搶你的雞翅包飯了,這是莫大的侮辱!
我隻不過……隻不過是想問一下,對,就隻是問一下。
畢竟這麽好吃的雞翅包飯,畢竟抵了一份份子錢的雞翅包飯,貴重的很呢!
“我不吃,你快吃。”我可恥的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抓,連忙撇過頭。
“那我吃了?”左華軒一挑眉,見我態度十分的堅決,這才把雞翅包飯收了回來,末了,又問了我一句。
“不吃!”你再問下去,我就不保證自己還能控製得住我自己了!
左華軒這才慢吞吞的咬下一口,眼裏滿是笑意。
我拉著左華軒向下一家進攻,一路有很多賣小吃的老板和老板娘,看見我都會打個招呼,然後在看到我身後的左華軒的時候,又會打趣道,“呀,小白。”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等找到那家大排檔,我們幾乎都走到了小吃街的盡頭。按理來說,大排檔應該建在這中間,這樣吃的人才會多,可是偏偏這個大排檔就建在了最後麵,名字也懶得起,就掛個大牌子,上麵刻著大排檔三個大字就沒有了。我和白姍那次也是因為來的太晚,所以小吃街幾乎都沒有什麽可以吃的了,我們不死心的找了半天,終於看見一家大排檔。
之前問老板,“你為什麽不建在中間?”老板一邊掂著勺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因為建在最後看起來比較獨一無二。”我們本來以為老板是個性情中人,不在乎生意紅火還是慘淡。
知道有一次,我和白姍偶然得知小吃街的最後頭的鋪麵是最便宜而中間的撲麵是最貴的,兩個的價格幾乎是天壤之別。
是啊,獨一無二,其實根本就是因為沒有錢租中間的店鋪位麵吧!
不過好在老板和夥計的手藝實在不錯,很多人慕名而來,生意反而比那些建在中間的大排檔好多了。
今天大排檔的生意也是一樣紅火。老板今天沒有掌勺,而是站在前麵收錢,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向我,“來了?”
“大許,你怎麽知道是我?”我驚訝的問。
他在聽到“大許”這麽個稱呼後,眼角無法克製的跳了跳,過了會,放下了手裏的賬單,說,“……也隻有你每次都要撥一下掛在門口的風鈴。”
“風鈴?……哎,忍不住嘛。”我沒想到是這麽個原因,有點尷尬的啊了一聲。絞盡腦汁的去回想,似乎剛才自己在進門的時候的確有一個抬手撥什麽東西的動作?
……這隻手很明顯有自己的想法啊。我瞪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簡直恨鐵不成鋼。
我都不知道我撥了什麽東西,不過大許都這麽說了,那就當作是風鈴吧。反正不是我撥的,是我的手,和無辜的我沒有一點關係。
一點也沒有!
有也不承認!
不過,門口掛著的那個風鈴,可是大有來頭。
在和大許混熟了以後,我和白姍就經常來他的大排檔吃飯。有一次,因為白姍有傷心事,我陪著她喝了不少的啤酒。白姍本來自己酒量也不好,也不知道為什麽堅信借酒消愁這一句話,硬是拉著我喝。結果兩個人沒喝多少,就開始暈乎乎,剛聊了兩句,“嘭”的一聲頭砸桌子就睡著了。
淩晨四點多,我艱難的撐頭起來的時候,大排檔的人早就散光了,除了我們兩個這一桌,別的燈也早就熄滅了,一片漆黑。大許在坐在我們麵前,身上的外套失蹤了。我感覺背後有什麽東西,嚇得猛的彈直了背。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低頭一看,正是大許的外套。
我正感動呢,結果大許來了句你們還沒付錢。我一邊咬牙切齒一邊tao錢包,結果一摸褲兜沒有,再一摸上衣口袋也沒有,再去翻包包,也沒有。是的,我忘記拿錢包了。反正後麵我死活沒有叫起睡的比豬還沉的白姍,和大許討價還價了半個小時,總算打消了他要我在大排檔洗碗一個月來抵飯錢的念頭,改成了幫他做一個風鈴。
還不做完不給走!
“為什麽要做風鈴?”我曾經這麽問大許。我以為他是一個文藝的人,結果大許來了一句,“防賊。”
……好的,你贏了。我苦逼的在燈光下搗鼓了一個小時,天都亮了,才把風鈴做好。因為是第一次做,而且毫無準備,那個風鈴可以說是非常的……醜陋,雖然我自己也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必須要說實話。當我看見自己手裏完工的風鈴的時候,我差點就把它砸地上去了。
大許也很嫌棄他,拿了就櫃子裏塞。
這哪行?這可是我的心血!在我的嚴辭抗議之下,大許才慢吞吞的把風鈴從櫃子裏拎出來,又在我的提議下,掛到了門上。反正這個大排檔也破破爛爛的,配上我的風鈴,毫無違和感,簡直就是絕配!
可能是因為我的手曾經為這個風鈴奮鬥過一個半小時,於是在我的大腦都遺忘了它的時候,我的手卻深深的記得它。每次來都要自己撥它一下。
話說回來……
“今天有檸檬鴨嗎?”我興奮的拉著左華軒坐下,撐著臉問大許。
大許做的檸檬鴨,是大排檔的招牌菜。但是有沒有檸檬鴨可以吃,完全靠大許的心情,他心情好,就有,心情不好,就沒有。可以說是非常任性的了。
不過誰讓大許有這個任性的資本呢。。
大許瞥了一眼左華軒,頓了頓,“有。”
左華軒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兩個男人無聲的在空氣中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