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念是當初她和墨承澤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會來著一兩次。遲菀白忠愛這的原因當然不會是因為一道鹽焗蝸牛,那時候小市民的她對於墨承澤這種高攀不起的存在總是有點忐忑,這家西餐廳是她帶他來的,其實當初沒有多喜歡,隻是墨承澤那時候說這鹽焗蝸牛還不錯,那時候被認可的欣喜便持續了好久好久,而和墨承澤剛在一起的日子對於那時的遲菀白總是短暫的,所以她會和他一次次來到這裏。

  所以當我聽見“念”這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墨承澤找我出來,到底是想聊些什麽了。

  但是現在的我看到“念”隻有一顆毫無波動的心,非要有點什麽的話也隻是對於物是人非的感慨。

  這樣想著她堅定了步伐,向“念”走去

  墨承澤站在門口外,指尖夾了一隻煙,看見是我來了,迅速掐滅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對我笑著說,“菀菀,你來了?”

  他現在站的地方,和之前一模一樣。之前的墨承澤總是喜歡站在門外等我,不管我有時候因為有事,來的很遲,也會在大冬天的,頂著寒風抽著煙站在外麵等我。

  墨承澤在複原以前的記憶,我抿了抿唇,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進去了。

  進來之後,我才發現墨承澤的良苦用心,幾年過去了,“念”的裝橫居然還和以前一樣。似是發現了我的疑惑,墨承澤主動開口解釋,“我把“念”買下來了,你喜歡嗎?”

  “……很好看。”我沒想到墨承澤會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可是我什麽也沒有表示,隻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念的布局特殊,有很多的小間,僅供三個人以下那種。而來“念”吃飯的,大多數都是情侶,因此它們的小間很受歡迎,我和墨承澤以前也是小間的客戶之一。

  走過去的時候,我無意間瞥見了一扇沒有關好的小間的門,露來的縫隙,剛好夠我看清裏麵的人。

  裏麵坐著一男一女,女的頭發很好看,是金色的大波浪,男的身著一身黑,看樣子像是西裝,還很像……左華軒!

  我頓時刹住了車,猛的一回頭,可是我已經走過了頭,站在這個位置什麽都看不見。當著墨承澤的麵,我也不好意思倒回去看。再說了,每間小間都有一個服務員守在門口,我這麽走回去往裏看,估計會被門口的服務員禮貌的攔住,反而會驚動裏麵的人。

  不可能是左華軒吧?

  他不是在公司嗎!

  可是……金色的大波浪,安西不就是這個發色和發型嗎?

  天底下哪有會這麽巧合的事情,一個看起來很像安西和看起來很像左華軒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吃飯,還剛好被我看見?

  我的腦子越來越混亂,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遲菀白!你要相信左華軒!

  那個人的臉我根本沒有看清,怎麽能因為感覺就判斷那個人就是左華軒呢!太武斷了。


  可是……我的感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無論是當年墨承澤和校長的女兒搭上的時候,我心裏的惶惶,還是左華軒靠近我時,帶給我的隱隱的熟悉……

  “菀菀,怎麽了?不舒服嗎?怎麽臉色這麽蒼白?”本是走在前麵的墨承澤察覺到我突然放慢的腳步,不禁回了頭看我,結果被我一下白了的臉色嚇了一跳,皺著眉擔憂的問。

  不能再想了!我暗暗警告自己,把浮躁的心按耐住。

  “沒事。”我搖搖頭。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再去解決剛剛的事情。就算真的是左華軒,我也應該相信他。

  我和墨承澤坐了下來,還是以前那個位置。

  一切一切都那麽熟悉,可是……

  “菀菀,我忘不了你。”墨承澤突然開口,“我喜歡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看著墨承澤的臉,終究是不一樣了,“我不想知道你多喜歡我,我隻知道我現在愛左華軒,無比的愛。比那時候我愛你的愛更多的更多的愛他。我現在離不開他,而他也愛著我。我們之間不僅僅是喜歡,是愛。墨承澤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今天來這的目的。”

  墨承澤看著遲菀白,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發現他和左華軒之間於遲菀白差了多少,可他不甘心啊。

  “菀白,你真狠心啊。我知道我那個時候確實錯了,錯的離譜。可是我沒辦法啊,我恨南嬌倩他們一家,可是那個時候的我還太弱,我沒有辦法,我隻能那麽做。”墨承澤凝視著遲菀白,這個刻在他心裏的女人。

  我也愣了,墨承澤在我心目中一直但是處事果斷從不向別人低頭的人,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憔悴的樣子。可當我想到左華軒,還是開口道“墨承澤我們回不去了。”

  墨承澤聽到這句話,心裏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臉上變成了一片淡然,道,“菀菀,我知道了。今晚我們不談這個,菜已經點了,就當可憐我,吃完這一頓飯。”他頓了頓,扯開了一抹悲涼的笑,“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既然墨承澤已經這麽說了,我也沒有再說什麽,安安靜靜的吃起飯來。

  墨承澤從服務生的盤子上拿過兩杯紅酒來,把其中一杯放在了我右手旁。

  “我不會喝酒。”我先是推辭道。

  墨承澤笑笑,“葡萄酒,不會醉的。康帝酒莊的特級園葡萄酒,我想你會喜歡的。”

  那杯葡萄酒的色澤如紅寶石一般,看起來格外誘人。

  “不好意思……”我還是拒絕了他。

  墨承澤打斷了我,“試一試?”雖然說是在問我,其實語氣更像是陳述句。

  不知道為什麽,從跟墨承澤認識開始,他就一直很反對我喝酒,不允許我沾一滴酒的那種,這似乎是他對我的唯一的要求。那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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