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親眼看著安西被拉走,墨承澤無動於衷,連頭也沒有偏一下,對安西的求助視而不見。
安西被帶走後,墨承澤仍舊執著的站在門口,陰影遮擋住了他大半個身體,包括他的臉。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怎麽,墨先生,需要我親自請你出去?”左華軒淡淡的說,刻意加重了那個“請”字,房間裏的氣壓低的可怕。
他對一切任何抱著對自己的菀白有不同的想法的人一向不太友善,尤其是眼前這個人,想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還沒有跟左華軒說墨承澤想對我下藥的事情,不想說也懶得說,一想到昨天晚上,還心有餘悸。我也不想去看墨承澤,乖乖的縮在左華軒的懷裏,一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淤青,疼得倒吸冷氣。
墨承澤沉默了很久,從黑影裏站了出來,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終於開口了,一字一頓的道,“左華軒,如果你對菀菀不好,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把她從你身邊搶走。”
“就不勞墨先生癡心妄想了。”左華軒皮笑肉不笑。
“……”墨承澤定定的看著我。
左華軒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幹脆把我整個人包了起來,包的嚴嚴實實,隻讓我露出一對眼睛,還很幼稚的挑釁般的瞥了一眼墨承澤。本來就很熱了,還被裹成這個樣子,我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墨承澤還是走了,而且走了就沒有再回來,我從此以後就真的沒有再見過他一麵。
幾個月彈指一揮間就過去了。
因為我自己本身不喜歡吃魚,所以一年也很少吃一次魚,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媽媽按住頭吃才無可奈何的夾兩筷子魚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變得瘋狂嗜辣,明明吃不了辣,還非要吃。小紅和媽媽兩個人都攔不住我像自虐一邊吃辣一邊流眼淚。
媽媽憂心忡忡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辣的臉都紅了,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有些欣慰的道,“小白啊,你知道嗎?媽媽當年懷你的時候,也是一個勁的吃辣……”
“什麽懷……?”我眨了眨眼睛。
小紅剛好從廚房走出來,手上端著一大碗白白的魚湯,鮮味撲鼻,我剛好坐在下風口,獨屬於魚的鮮味撲鼻而入,我立馬捂住了嘴巴,起身跑去廁所。
“……啊?”小紅沒想到自己一碗魚湯能有這麽大的威力,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連忙放下魚湯,跑到廁所,但是門已經被我關上了,隻能隔著門擔心的問,“菀白,菀白,你怎麽了?”
媽媽擔憂極了,一直在拍門,“小白,你開門,別把自己鎖在裏麵。”小白這是怎麽了?
我雙手撐在洗漱台上,感覺膽汁都要被我吐出來了,惡心感一點也不減,總感覺那碗魚湯一直在我的周圍繞來繞去,一想到剛剛那碗白白的魚湯我就……
嘔!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因為也實在沒有東西吐了,最後一直在幹嘔。最後我整個人差點癱坐在地上,艱難的把洗漱台清理幹淨,頭暈的很。
媽媽和小紅在門外簡直要急死了,我開水的聲音太大,她們也聽不清裏麵的聲音,隻能一直敲著門。
等我終於把門從裏麵打開,兩個人都被我嚇了一跳。
“小白,你的臉怎麽這麽青……”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又反衝回廁所,“哇”的一聲又嘔了出來。
媽媽趕緊幫我拍著後背。
完了,這下惡心慘了,我悲哀的想。
因為擠不進來了,更怕菀白一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止住又吐。小紅隻能憂心忡忡的站在外邊,腦子裏閃過那碗魚湯和我最近瘋狂嗜辣,再加上之前我和她抱怨總是腰疼……
“菀白,你是不是懷孕了?”小紅一語驚人。
“懷什……嘔!”我的心猛的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惡心感直頂嗓子眼。
吐了個昏天暗地,等我躺到床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散架了,眼睛裏轉悠著星星。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小紅那句話。
懷孕?
怎麽會懷孕……就那一次啊。
再說了,我生理期……等等!好像兩個月沒來了!
等一下!
不會吧?!我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久久不能回神。
媽媽顯然欣喜若狂,掏出手機劈裏啪啦的按下一串數字,那邊一接通,立馬道,“哎,小軒啊?小白她好像懷孕了……”
我立馬起身,瞪大了眼睛,趕緊撲過去搶媽媽的手機。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呢!我就剛剛吐了一下,不能這麽草率的就認定我懷孕了吧?這前後還沒到半個小時呢,怎麽電話都打上了!
媽媽笑眯眯的躲過我,在唇前豎起食指,讓我安靜點。她電話這邊還沒掛下呢,樓下就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由小到大,越來越近。
不是吧?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趴在窗上往下看,熟悉的黑色SUV正在飛快的逼近,開的跟當初那輛紅色的超跑一樣,飛快逼近。
……真的不怕被交警抓嗎?我歎了一口氣,縮回床上挺屍。
你們隨便吧,隨便吧,開心就好,不用管我。
不到三分鍾,左華軒就出現在了臥室門口,筆挺的西裝上難得有了皺紋,看起來應該是一接到電話就急匆匆的往家裏趕了。看到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牽起了嘴角。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左華軒的情緒這麽清晰的表現在臉上。
“小軒,回來了?”媽媽樂的合不攏嘴,樂嗬嗬的道。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怎麽一個二個就跟認定我肚子裏真的有個孩子一樣。我不是想潑冷水,隻是覺得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越大,於是忍不住道,“也不一定……”剛開了個頭,話就頓住了。
左華軒的身後走出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二十來歲的樣子,很年輕,最好看的就是那一雙上挑的梅花眼了,勾人心魄。他對我友善的咧嘴一笑,白到反光的牙齒晃的我眼睛疼。
左華軒發現身後的人遲遲不上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個男人,薄唇微啟,吐出三個字,“張斯文。”其中威脅的意味不明而喻。